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清棠萧寅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因爱成囚:疯批太子要追妻火葬场谢清棠萧寅渊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姜让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一贯这样,自己的东西,就算腻了,不要了,摔碎毁了,也不肯旁人染指半分。没想到,对于女人,萧寅渊同样如此。这时,耶律述朵从身后跑了过来。申忠清晰的,从萧寅渊蹙起的眉间,捕捉到一丝丝的厌烦。“太子哥哥~你猜我看到什么了,谢清棠收了燕宁的银票!”耶律述朵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萧寅渊目光落在她脸上,淡淡开口,“你不是被母后禁足,怎会在此?”耶律述朵脸一红,往他怀里贴了贴。“人家想你嘛~皇后娘娘就是做做样子,哪舍得真罚我呀?况且我大哥回来了,谁敢欺负我?”萧寅渊的胳膊僵在身侧,迟疑许久,才握拳背在身后,不动声色挪开距离。“夏天快到了,天气闷热,别到处乱跑。”耶律述朵喜滋滋晃着萧寅渊的胳膊,嘴角压不住上扬,“太子哥哥关心我呀?那你晚上来找...
《因爱成囚:疯批太子要追妻火葬场谢清棠萧寅渊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他一贯这样,自己的东西,就算腻了,不要了,摔碎毁了,也不肯旁人染指半分。
没想到,对于女人,萧寅渊同样如此。
这时,耶律述朵从身后跑了过来。
申忠清晰的,从萧寅渊蹙起的眉间,捕捉到一丝丝的厌烦。
“太子哥哥~你猜我看到什么了,谢清棠收了燕宁的银票!”
耶律述朵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萧寅渊目光落在她脸上,淡淡开口,“你不是被母后禁足,怎会在此?”
耶律述朵脸一红,往他怀里贴了贴。
“人家想你嘛~皇后娘娘就是做做样子,哪舍得真罚我呀?况且我大哥回来了,谁敢欺负我?”
萧寅渊的胳膊僵在身侧,迟疑许久,才握拳背在身后,不动声色挪开距离。
“夏天快到了,天气闷热,别到处乱跑。”
耶律述朵喜滋滋晃着萧寅渊的胳膊,嘴角压不住上扬,“太子哥哥关心我呀?那你晚上来找我好不好~”
见萧寅渊不语,耶律述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谢清棠站在那。
她太醒目了,细碎的光透过枝桠落下,一身白衣的她泛着银辉,像坠入凡间的仙子。
萧寅渊看向她时,燕宁正将一朵杜鹃别在她发间。
谢清棠也不知在说什么。
那张足够让人心动的脸蛋上,噙着温柔的笑意。
看得萧寅渊下颌线条越绷越紧。
耶律述朵见状,满目不屑嗤道:
“贱婢就是贱婢,这才几天啊,又是收银子又是说笑,听说前不久还一起出了宫,指不定早就有了苟且......”
说着,耶律述朵气愤跺了跺脚。
“虽然太子哥哥不喜欢她,但这些年怎么也没亏待她,怎么什么人的银子都收啊!”
“行了!”萧寅渊的面色陡然一沉。
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妥,他缓了缓又道:
“耶律王爷平安回宫,你兄妹二人许久未见,定然有许多话说。”
耶律述朵窥着他脸色阴沉,虽有畏惧,但还是壮着胆子往他身边凑了凑,“养条狗还知忠心护主,我就是替太子哥哥不值嘛...”
“不用在她身上费心思,快去吧。”
萧寅渊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耶律述朵想要搂着的那只手。
耶律述朵噘着小嘴,委屈的点了点头,“那我晚上再来找太子哥哥~”
她走之前,怨毒瞪了一眼谢清棠那边。
这个女人平日里,看着非常寡淡。
淡妆宫服,柔弱得跟朵花似的。
谁想到竟然如此诡计多端,连她都着了她的道!
还好太子哥哥不喜欢她!
耶律述朵收回视线。
左思右想,也咽不下那口气,她就该彻底消失!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立马朝明玉轩方向走去。
耶律述朵前脚刚走。
后脚,萧寅渊和申忠就看到,谢清棠收下了木盒。
二人又说了会子话,燕宁才傻笑着离开。
距离远,谢清棠没发现有人在看她。
筹到了足够的银子,她脸上止不住喜悦。
萧寅渊看在眼里,脸色又沉了下去。
耶律述朵的话,像针一样,在他心头扎了一下。
俩人冷战这几天。
他以为她去春棠园是寻找那枚玉佩,本想给她个台阶下,没想到看到这一幕。
他攥紧玉佩,冷笑一声,大步朝她走去。
日暮四合,谢清棠正打算往回走。
一转头,就对上了萧寅渊阴沉沉的一张脸。
放在以前,她必是卑躬屈膝上前讨好。
可如今,谢清棠眼神顿了顿,只是堪堪行了礼,并没其他表示。
“跟我回宫。”萧寅渊对她道。
方才是什么声音?
她...在笑?
萧寅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借着烛光,却见怀中人唇角微微勾起。
他以为,谢清棠即便不会勃然大怒,总还是会难受的。
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乐出了声。
萧寅渊面色一沉,“你嘻嘻什么?”
谢清棠看他脸色有些不好,乖巧跪在萧寅渊身侧,给他按腿。
“奴婢是替太子爷高兴。”
下一秒,她纤细的腰肢被一把捞起,摁上了桌案。
她疼的蹙眉,却不等闷哼出声,背后就压了个人。
萧寅渊目光沉沉地凝视她,“怎么?巴不得我娶别人?”
这话问的她一怔,随即摇头道:“殿下的婚事,奴婢怎敢多言?”
白日里,她是东宫掌事女官。
而他,是东宫太子。
二人云泥之别。
除去伺候好萧寅渊的起居,不该存的心思谢清棠通通不会有。
萧寅渊没说话,只是强行扳过她的脸,惩罚般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为了防止谢清棠乱动,大掌紧扣她后脑,温热的舌似火焰,席卷她整个口腔。
他丝毫不温柔,野蛮又狂妄扫荡。
疼的谢清棠一抖,胯骨狠缩。
“殿下......”
这一动不要紧,萧寅渊险些没绷住。
他立即停止,缓了口气,安抚般抚弄她的红唇,“你得了这么一副玉骨冰肌,全用来魅惑人心,这么裹着我,是不想让我上朝了吗。”
话音刚落,萧寅渊搂住她,谢清棠睁开眼,他瞳孔涌起一片撩人的猩红,炙热温度连同她一起紧绷。
“...现在,我要惩罚你。”
萧寅渊用玉带罩住她双眼。
桌案笔墨纸砚坠了一地,帷幔被放下,遮住殿中春光。
申忠公公一见这架势,赶走了端着热水正要进去伺候的婢女,自己守在了外面。
谢清棠在榻上一向安分,可今日萧寅渊不肯让她如愿。
殿内喘息从绵长细软,到纠缠哭喊,不过须臾,却愈发叫人浮想联翩。
一夜贪欢,萧寅渊竟跟没事人般,精神抖擞去上朝。
谢清棠望向他背影。
他腰臀窄而猛,紧实有力,从后方看全然一副金尊玉贵的佛爷模样。
唯有她知晓,金丝蟒袍包裹下的身躯是何等精壮健硕。
萧寅渊走后,谢清棠坐在镜子前,看见锁骨处满是红紫的齿痕。
抬手触碰下,便是密密麻麻的刺痛。
她嘶了一声,连忙翻出药膏,小心涂抹。
伤口被冰凉的膏体覆盖,虽说仍有不适,但到底要干活,简单梳妆后起身穿戴好衣衫。
身为奴婢,只要还喘口气,爬也要爬起来,擅自歇息,是要挨板子的。
她得去主殿当值。
哭裂了的苍穹,阴云像一张巨口,在东宫略显斑驳的檐顶盘旋。
谢清棠强忍腿间不适,推开殿门,迟疑好一会才往外小跑。
她惧怕这四四方方的囚笼,可这深宫中,向来是身不由己。
已经迟了,又在雨中,匆忙赶到主殿时,却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是宫中其他女官——
“听闻今日太子殿下请安晚了些,被皇后娘娘斥责了。”
“据说昨夜临幸了一个婢子,那婢子是船妓出身,一身媚术十分了得,勾得男人下不来床。”
“素闻太子勤于政务,不近女色,谁有这等本事?这要有了子嗣,还不得骑到咱们头上?”
“有什么好羡慕的,如今皇上病重,朝堂不稳。太子与漠北和亲,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皇后岂会放过那下贱蹄子?”
就在这时,猩红的木门“吱嘎”一声推开。
谢清棠提一盏灯,无声站在身后。
女官吓得惊叫一声,看清是她后,长舒一口气,“谢姑姑,你走路怎的没声,害得我......”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旷的殿内。
谢清棠面无表情看着捂住脸,神色惊愕的女官,声音冷淡中透着警告。
“谁准你们在背后乱嚼主子舌根?掌嘴。”
虽然品阶上,二人与她并无不同,但到底谢清棠执掌东宫,背后依靠的是太子,多少有些忌惮。
迟疑片刻,二人抬起手,啪啪扇自己巴掌。
谢清棠没说话,她们也不敢停。
很快,白皙的两颊红肿不堪,周围看热闹的宫人也愈发多,她这才淡淡喊停。
二人跪在地上,谁也不敢起来。
“下次再叫我听见你们议论主子,自己去慎刑司领罚。”
“...是。”
谢清棠说完,转身踏入大殿。
她抹了一把额间水珠,那两个女官说的话像针一样,往她心口扎。
三年前,刚满十六岁的谢清棠,被身为老鸨的养母兰娘送上花船接客。
兰娘告诉她,船娘不是窑子里的便宜货,她们的主顾非富即贵,她得学会以色侍人,还得会琴棋书画,恩客不喜欢低贱的风尘女。
第一次上船,她被指派伺候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养母说,男人是朝中权贵,攀上了便是荣华富贵,要铆足劲献媚讨好。
她极力说服自己,最终还是在男人脏手扯她衣服时,一把推开,转头扎进水里。
她不擅游水,眼见后方权贵追赶,用尽全力扒上一艘船,出水后遇上了刚被立为太子的萧寅渊。
为了活命,她乞求他救她。
没想到男人非但不救,反而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让她死远点。
直到权贵追赶而来,对着男人背影破口大骂。
他的头和身子顷刻分了家。
谢清棠也吓得晕了过去。
再醒来,她被人接进了宫中。
直到入住东宫,方才得知那夜的男人竟是当朝太子——
萧寅渊。
自此她被隐去了身份,从卑贱的船娘变成了执掌东宫的女官。
......
入夜,谢清棠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回东宫伺候。
却见萧寅渊正褪去蟒袍,大太监申忠正给他解玉带,两个肿着脸的女官跪在地上,抽抽搭搭。
谢清棠垂眸扫过,心中霎时明了,是有人告她状了。
她只当没看见,上前接替申忠伺候萧寅渊脱衣。
当她跪着将玉带解下时,手腕忽地被抓住。
萧寅渊长年执笔的手,生了一层薄茧,扫过她手背,惹得一阵酥麻。
“今日在殿内,发作人了?”
两人离得极近,暧昧的呼吸一下下喷洒在她头顶。
她眸底却无波澜,只淡淡道:“两个女官背后议论主子,奴婢只是略施小惩,还望殿下恕...”
“谢清棠。”
萧寅渊打断她,眸色深沉幽暗,叫人一眼望不到底,“你僭越了。”
谢清棠身体一颤,她低下头,下意识想抽回手腕,“奴婢是想教她们一些规矩。”
萧寅渊只是笑,低下身去仔细打量她一双玉手,“手疼吗。”
这话落在旁人耳中,颇有些怜护的意味。
就连两个女官都惊愕抬头,流露嫉妒慌张的神色。
谢清棠表情丝毫未变,只有她清楚,萧寅渊不会怜惜她。
她曾失手打碎一只琉璃盏,就被罚跪了一天一夜。
是他亲自下的令。
萧寅渊一向赏罚分明。
很公平,也很无情。
就像他对待任何人的态度。
永远没有例外。
“谢殿下体恤,奴婢不疼。”
“若是不疼。”他松开手,脸上笑容一收,“谢姑姑一向最守规矩,当众责罚与你同级女官,按宫规该当如何处置?”
谢清棠身体僵了一僵,抬眼看他。
就在他都以为她要求饶的时候,不想她却又低下头,应道:“廷杖三十,奴婢领罚。”
廷杖三十,非死即残。
他这句话问出来,就是故意刁难。
他要她求他。
谢清棠屈膝跪地,神色不卑不亢。
他很欣赏她这一点,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况多危急,她都十分镇定。
但也无比痛恨。
这般不懂示弱,和榻上的艳艳媚骨判若两人。
萧寅渊只觉心头一阵阵冒火,他在等她求饶,却见她完全没那意思,不由气笑了。
“申忠,动手。”
他这个人,天之骄子,骨子里的自尊心强着呢。
愿意睡她,不过是看在她乖顺听话,榻上伺候的舒服。
真当他找不到女人?
既然如此不识抬举,往后她的事他也不会再管!
......
谢清棠抬头,忙不迭起身,逃命一样,离开了神殿。
她脚太软,跨过门槛儿时,狠狠摔在了泥地上。
看到怀中泥人和银票无损,她咧开嘴无声笑了。
云禧撑着油伞在外头等她。
见她满身泥泞,手中伞一扔,一边哭,一边冲过来搀扶她。
天际一道电光闪过。
谢清棠猛地一抖,推开云禧,跌跌撞撞朝明玉轩跑。
雨疏风骤,迎面撞上一个人。
谢清棠下意识蹙眉,躲避。
站在她面前的人,看到她,愣住了。
她头发凌乱,漂亮的眸子红彤彤的,唇瓣红肿还沾着血。
申忠人都看傻了。
本身他看到太子爷冒雨跑去华阳宫门口绕了一圈,就已经匪夷所思了。
直到他瞄见,谢清棠宫袍敞开的脖颈上,紫红交错的齿印。
他忙转移视线,将手中的伞,罩在谢清棠头顶。
想扶,又不敢扶。
“哎哟,谢女官,您这是怎么了?”
谢清棠已经恢复了清醒。
她推开申忠的手,“刺啦”撕下裙摆,勉强遮住胸口。
“被狗咬了。”
她扶着墙起身,斜睨一眼,冷冷道:“申忠公公,要替我去打狗吗?”
申忠顿时陷入迷茫,“这后宫...哪里来的狗啊?”
谢清棠不答,冷着脸转身就走。
留申忠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难道是哪个后妃养的?
私自豢养畜生,可是违背宫规的!
不行,他得把这件事告诉太子爷。
可走到一半,又撞见了,哭哭啼啼的耶律述朵。
“耶律公主,这大下雨天的,您身子娇贵,怎么站在这儿啊?”
耶律述朵看向申忠,也不言语,只是又哭了起来。
身后的流萤忙解释道:“申忠公公,奴婢当真是看到太子殿下,来了华阳宫又走了,公主以为殿下不好意思进去,便主动去了太子殿。没想到殿下发了好大的脾气,连带着公主也不见了!”
申忠有些糊涂了。
大晚上的,这三个人,到底闹哪出啊?
......
太子寝殿。
烛光绰绰。
初夏的雨夜,闷热难耐。
萧寅渊执笔作画。
不知怎的,纸上的女子,眉眼间和谢清棠八分相似。
他愈发烦躁,重重撂下笔。
往日,谢清棠的所有风情媚骨,在脑海里,都变成了刚刚,她求他高抬贵手,和她落在他掌心的一滴泪。
萧寅渊心口烦闷。
这时,门被敲响。
他手一抖,一滴墨点落在女子的笑颜上。
是她?
他心中一凛。
将纸揉成团,整理了一下锦袍领口,大步走过去。
门打开。
是申忠。
他立马要将门关上。
“别别别。”申忠探去半个身子,抵住门,“殿下,奴才刚才看到谢姑娘了!”
听到谢清棠,萧寅渊面色愈发阴沉,手上却没再继续动作。
他走桌案前,捧起一杯茶,似不着意道:“哦,与我何干?”
“谢姑娘领子被扯破了,脖子上全是齿印,看上去颇为惊惧,奴才怕她想不开,这才来禀报殿下。”
萧寅渊的手一抖,茶水倾洒而出,染湿了他的袖袍。
申忠赶忙上前擦拭。
“好了,别擦了。”萧寅渊烦躁一扯,“她说什么了?”
“她说,被狗咬了。”
申忠颇有些愤愤不平,“殿下,您可得好好查查,后宫私养烈犬,竟还敢袭击女官,太不像话了!”
萧寅渊两眼一黑,险些没站稳。
被狗咬了?
她说他是狗?!
以前咬的地方更过分,她也没生气啊?
谢清棠心里一叹。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女官不似寻常宫婢,她是太子身边贴身伺候的人,见皇后尚且不必行跪礼,何况一个漠北公主?
这道理人人皆懂,按理说吕皇后不该在这时向她发难。
她双膝触地,分别给萧寅渊和耶律述朵各斟一杯,后恭谨站在后面,像普通婢女一样,谁需要她,她就立即上前伺候。
谢清棠心里明白,吕后既然让她过来,自然是要折辱她的。
吕皇后笑着说,“谢女官是你身边最懂礼数的,所以今儿我把她召来伺候,渊儿,你可介意?”
萧寅渊是吕皇后一手扶持,自是孝顺至极。
他目光在谢清棠低垂的脸上扫过。
她才受他一番折腾,后背伤还未好,这般来去张罗,跟个没事人一样。
船娘,果然是天生伺候人的料!
他淡淡收回视线,“一个奴婢,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
谢清棠听后却是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她瞧见主位上的太后,在这时将准备好的花冠敬献上去。
“一睹太后盛颜,奴婢献国花牡丹,祝太后晚年五福,长寿,富贵,康宁,好德,终命。”
太后看了看她手中的花冠,又朝她招了招手,谢清棠立即走到她面前,将花冠交给嬷嬷。
“唯有牡丹真国色,早听闻太后气度典雅无人能及,戴上这花冠,一点不比少女时差,反而更显经霜的风姿与气韵。”
太后接过花冠,仔细瞧了瞧,问她怎么想起给她这把老骨头送花。
谢清棠跪在太后面前,将自己的腰弯得更低。
“白发戴花君莫笑,岁月从不败美人。您是浴火的凤凰,是西梁永不凋谢的牡丹,苍老跟您是一点不沾边。”
谢清棠这番糖衣炮弹哄得太后合不拢嘴。
她摸了摸发上的花冠,吩咐宫女取来镜子,仔细照了照更是春风满面。
“人长得漂亮,心思也活络,渊儿,你身边都是这样的人伺候,哀家也就安心喽。”
见谢清棠还跪着,她抬了抬手,“起来,你是东宫女官,往后不必跪候。”
谢清棠起身行礼道:“谢太后。”
萧寅渊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免惊讶。
各处进献的贺礼早已堆在国库落了灰,无论多么稀罕的珍宝,都难博太后一笑。
没想到几朵花就能哄得他这一向严肃的皇祖母喜上眉梢。
萧寅渊看向谢清棠眸底的光又深了几分。
谢清棠早料到如此,唇边始终带着淡淡笑意。
花没什么稀罕,主要是哄太后的话。
人们夸她吕家权倾天下,她听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女人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容貌,谁会想起来夸一个迟暮老人的美貌呢。
有了太后的赞赏,吕皇后也不好再发难。
谢清棠这条蹊径还真另辟对了地方。
她垂眸安静站回到萧寅渊身后。
吕皇后见萧寅渊静默不言,道:“渊儿,你怎的不动筷子,这道孜然羊肉串,是耶律公主特意从漠北带来,说你一定喜欢。”
耶律述朵拿起竹签串的羊肉,起身的瞬间,忽然抬了下手,撞到了一旁的谢清棠。
那竹签尖刺破薄薄的衣裳,狠狠扎了一下她的后腰。
正好刺在伤口上。
谢清棠倏地倒吸一口气,险些将嘴唇咬烂,方才稳住身形。
吕皇后皱眉,耶律述朵还未开口,倒是一旁自小跟着她长大,后又一同嫁来的婢女流萤惊呼出声,赶紧去查看九耶律述朵。
“公主,你怎么样,伤到哪儿没?”
这话听着就像被扎的人不是谢清棠,而是谢清棠拿刀砍了耶律述朵一样。
没人在意她疼不疼,谢清棠就悄无声息退到垂帘后,将手按在腰上,压住鲜血。
但竹签尖扎的深,根本压不住,暗红的血液将她的掌心浸湿。
谢清棠虽是船娘出身,但自九岁起便被视作权贵玩物悉心培养。
知礼仪,懂规矩,即便此刻疼的发抖,全身被冷汗打湿,身形仍旧挺得笔直。
她转身欲走,衣摆却被一扯。
谢清棠微微侧头,见萧寅渊面不改色饮酒。
循着料子绷起的弧度看去,就见一只黑色蟒纹履落在她裙摆上。
她愣住。
连萧寅渊也怔了一怔。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抬脚。
也许是看到谢清棠额间渗出的汗珠,哪怕她表现的再正常,可他对她的身体那样熟悉,下意识就想问问她,怎么了。
他确也那样做了,只不过话到嘴边成了——
“宴会未结束便擅自离开,谢姑姑就是这般守规矩的?”
在吕皇后和耶律述朵的注视下,谢清棠僵硬地张了张口。
“殿下,您吩咐奴婢给公主熬的汤还在后厨炖着,熬过火候怕不好喝,奴婢去候着。”
耶律述朵闻言,眼睛一亮,拉住萧寅渊的衣角,“太子哥哥,你给我炖汤了?除了我王兄,还没人给我炖过汤,你对我真好!”
萧寅渊眯眼扫过她的手,淡淡道:“你是漠北的公主,对你好是应当的。”
谢清棠松了一口气。
这宴会持续了近两个时辰,她就伺候了两个时辰。
即便她再能忍,被萧寅渊接连几夜折腾,加之方才一扎,也有些受不住了。
便借着熬汤,偷偷溜到后厨。
她咬牙扯下一块布,在纤细的腰身上捆了两圈,后又跟其他宫女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将被血染透的宫装扔在木桶里,等宴会散后再取回洗干净。
做完这一切,她端起一碗热汤,听到门口脚步声传来——
“公主!西梁太子也忒不知好歹了,您千金之躯,亲自给他递羊肉串,他居然嫌膻味重不吃!”
“羊肉串有什么好吃的?流萤,剩下的都扔了吧,以后本公主也不吃了。”
“......”
“您倒是能忍,可那傀儡太子以为他是谁?若没有我们漠北铁骑,凭他生母做出那等丑事,他岂能稳坐东宫?”
“父王逼我远嫁西梁,我本以为东宫太子是那吕后的掌中玩物,今日一见,却是我想错了...今后,我不再是什么漠北公主,而是西梁的太子妃!”
二人进来后,和谢清棠撞了个照面。
她们看见谢清棠,在她面前停下。
流萤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撇了下嘴,语气颇为不善。
“呦!这不是宴席上大出风头的谢女官嘛,大晚上的鬼鬼祟祟,怎么,偷东西呢?”
谢清棠面色不变,屈膝行礼,“奴婢见过耶律公主。”
耶律述朵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流萤厉声喝道:“放肆,见到我们公主,竟还不快下跪行礼?!”
谢清棠心中一叹,果然来者不善。
她是女官,又不是婢女。
宴上迫于吕后的威压,谢清棠跪过一次,却是不必次次都跪。
谢清棠只当她们不甚了解西梁的宫规,仍姿态恭谨解释道:“耶律公主有所不知,奴婢执掌东宫,侍奉太子殿下,除此之外,是不必行跪礼的。”
流萤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推了谢清棠一下。
“大胆!你一介宫婢,是在教谁做事?大庭广众下已然跪过,一次和几次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
谢清棠弯了弯唇,不卑不亢道:“宴上奴婢下跪伺候的是太子殿下,如今公主让奴婢跪,且不说宫规不允,太后也是恩赐奴婢不必行跪礼的。”
流萤噎得一滞,复又拔高声音,“你席间用竹签扎我们公主,不该下跪磕头,向我们公主施礼道歉吗?!”
“奴婢并未碰过竹签,又如何用来扎公主?若没证据,还请流萤姑娘谨言慎行。”
“流萤。”
耶律述朵递去一个眼神。
流萤捋起袖子,谢清棠抬头的瞬间,她手里的热汤就被夺了过去,朝着她的脸上狠狠泼下。
谢清棠再抬起头,又是那样一副笑颜,“没什么,就船上那点事。”
萧寅渊知道她有个养母和一个弟弟,其余的她从不多言,他便也不问。
这些年谢清棠很省心,没有给他惹过麻烦。
软腰艳骨,是做榻上娇宠的绝佳人选。
就连他要成婚,也不嫉不妒。
甚至温柔懂事叫他多陪别人。
她像个没有情绪的木头人,连唇角勾起的弧度都那么恰到好处。
萧寅渊直直盯着她,“你往日从不会失控,是受委屈了吗。”
谢清棠笑笑,漫不经心地答道:“委屈?没有啊,谁敢给东宫女官委屈呢?”
片刻,萧寅渊淡淡移开目光,转身离开。
谢清棠的笑意随着他的离开,消失的干净。
她要回去筹银子。
......
明玉轩
谢清棠坐在窗边,看着桌上的妆匣,长叹口气。
里面都是萧寅渊赏赐给她的珠宝首饰。
大多刻皇家印记,卖不得。
其中一块龙纹玉佩,她盯着许久没说话。
这还是三年前花船上,萧寅渊给她的。
他告诉她,如果遇到麻烦,出示此物,对方就不会为难她。
她在花船欢场硬了多年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
像她这样的女人,泥潭卖笑,膝下卖俏,何时从男人嘴里听到过真心实意的话。
但她从不认命。
佛经说众生平等,那些天潢贵胄只是托生了显赫的家世衣食不愁。
而她从泥泞往外爬,所有苦难都靠自己咬牙硬扛,她比他们更有勇气活下去。
身后响起动静,谢清棠以为是云禧,转身却发现萧寅渊站在身后,不知来了多久。
她手一抖,迅速把首饰推进匣子里,笑着说道:“殿下来了怎的也不通传一声。”
萧寅渊眯眼看她,“在做什么,慌里慌张。”
“回殿下,奴婢方才在想几日后祈福大典的事...您不是在华阳宫陪耶律公主吗?”
萧寅渊毫不客气往谢清棠榻上一坐,“陪一晚上啊?”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他随手挑起一件淡粉襦裙,“你鲜少穿这样娇艳的颜色,怎么,转性了?”
“皇后娘娘说春棠园的花儿开的正好,赏花这等雅事,总是要打扮一番的。”
室内一时静谧无声。
烛火在一旁发出光线,将萧寅渊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
许久,他不咸不淡道:“特意穿给他看的?”
谢清棠心中一凛。
她知道萧寅渊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仍是笑容得体,“整个东宫都是殿下的,奴婢自然是穿给殿下看的。”
萧寅渊盯着谢清棠足足一盏茶。
本来他想挑点刺,借此折腾她一番。
可谢清棠说的话天衣无缝,他忍了又忍,这才将衣裳放下。
谢清棠悬着的心落下,刚要说殿下不早了,萧寅渊就直接躺在了她榻上。
“我腿疼,过来给我摁摁。”
萧寅渊有腿疼的老毛病。
据说是幼时骑马跌下的后遗症。
此后便不再骑马,出行皆乘撵轿。
“奴婢这就差人去请耶律公主。”
说完,谢清棠朝殿外走去。
“不许去。”
萧寅渊开口。
谢清棠叹口气,转身走过去,“殿下,没上药吗?”
“没有,这里疼。”
萧寅渊的声音硬邦邦,却不似往日精神。
细听下还夹着些许委屈和可怜。
谢清棠摇了摇头,这两个词可跟这位翻脸无情的太子爷毫不相干。
她跪在萧寅渊身下,伺候他脱履。
他额头浮着一层冷汗,唇上也毫无血色。
萧寅渊习惯性地将腿枕在谢清棠的膝上。
自然又亲昵。
谢清棠掀开他胫衣,看向小腿。
那里有一道狰狞的疤。
没注意到他在看她。
“殿下,您以后还是少来明玉轩。”
谢清棠边说话,边拿捏着力道摁压萧寅渊的腿,“让人看到有损您的清誉...”
萧寅渊烦躁打断,“住嘴,吵死了!”
谢清棠面不改色微笑,“殿下,过几日您就要成婚了,再到奴婢这来公主也是不肯的。”
忽然后腰一凉。
萧寅渊将大手结结实实覆在上面。
谢清棠垂眸不说话,继续维持力道按压。
可不瞬时,萧寅渊掐住她的腰,翻身下压,直接把她摁倒在身下。
谢清棠娇小的身子,在他面前好像一株花。
被轻而易举束缚,禁锢。
“你急着赶我,怎么,已经找好下家,做上了当将军夫人的春秋大梦?”
谢清棠一愣,小腹热乎乎的,硌得她脸一红,“殿下,您在说什么?”
“还装?”
萧寅渊猛地一提。
谢清棠鼻尖磕在他下巴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涂脂抹粉,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可惜你如意算盘打错了,燕宁出身卑贱,世家皆排斥他!像你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想要的他给不起!”
“殿下。”
谢清棠微微僵了一下,随即用手肘撑起身体,眸色冷清注视他。
“夜光之珠,不出于孟;盈握之璧,不采于山。殿下说的不错,奴婢是爱财,但出生高贵与低贱,无可选择,未来怎样翻盘,全靠自己,奴婢虽生于微末,却也明白人定胜天这个道理。”
萧寅渊被她呛得一噎。
这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人。
聪明,隐忍,漂亮。
就是太倔强。
就像此刻。
他离她很近。
但她在想什么,他猜不到。
二人的相处,看似他在上位,却总有一种抓不住的无力感。
萧寅渊倾身,滚烫的呼吸喷洒,逼仄而窒息。
他手指滑过谢清棠小巧精致的耳垂,轻轻一捻,一枚东珠坠于耳上。
谢清棠惊讶看他。
萧寅渊笑了一声,“毕竟是东宫出去的人,不要让燕家觉得,我这个太子苛待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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