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带他出去玩,熟悉熟悉就好了。”
那一刻,我突然感觉这个家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我再也克制不住想要跳下去,一了百了的欲望。
于是我冲向阳台,纵身一跃。
跳下去的那一瞬间,我什么都没想。
我只希望能够借此得到彻底的解脱。
3我没有告诉过陈深,我的抑郁症已经持续了两年半。
无数次午夜梦回,我躯体化发作,颤抖着蜷缩在卫生间角落。
我想打电话告诉陈深我很害怕、很需要他。
却怕他再一次冷冷告诉我不要打扰他工作。
我可以独自承受抑郁发作时濒死的痛苦。
可我却无法接受爱人的冷漠和嫌恶。
我无数次想过要死。
我想死,不是想要报复陈深,而只是想给自己一个解脱。
我早就已经没有力气恨谁了。
可命运讽刺,让我没死成。
楼下是一片葱郁的灌木丛,加上楼层不高,我侥幸捡回一命。
救护车上,我被戴上氧气罩,耳边是一片混乱。
各种哭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嘈杂无比。
忽然,我感觉有泪落在我脸上。
一滴、又一滴,从我脸上滑过,仿佛是我哭了一样。
那样冰凉而真实的触感,让我意识回拢了片刻。
是阳阳吗?
阳阳哭了吗?
阳阳是不是吓坏了?
我可真是个坏妈妈。
我让自己的孩子亲眼看到妈妈跳楼的画面。
他该有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想到这里,我早就七零八落的心再次被绞痛。
一种五脏六腑都被抽干了一样的窒息感涌上来。
“对不起,阳阳……”我在心里一遍遍念着。
“妈妈太累了,妈妈照顾不好你。”
“妈妈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现在甚至要让你变成没有妈妈的孩子了……”被推进手术室时,我眼前一片花白。
灯光晃得我如置梦境,如入天堂。
我不怕死,只希望在我离开后,陈深能够好好抚养阳阳。
哪怕他再娶,哪怕那女人真的进了家门。
我也求他看在我们曾经真心相爱的份上,善待我们的孩子。
至少,在阳阳还没成年时,不要像曾经的他一样,没人看顾。
4我和陈深的初见,是在高二上学期的班会上。
老师告诉我们,从今以后,会有一个新同学加入班级。
随后,一个穿着崭新校服的陌生面孔,低着头走进了教室。
他没打招呼,也没自我介绍,径直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