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那年,流放路上我为韩景知挡下一支毒箭。
我命大没死,却一夜白头,满脸皱纹,貌如老妪。
他割下衣襟沾着凉血,写了封婚书,连带着一绺头发放进我掌心。
往后,我们便相依为命。
后来他所言成真,再复荣光,又成了京中最清贵无俦的韩大人。
京中人提起我,只唤我跟在他身后的丑婆。
他缄口不提与我的婚事。
回京第三年春,他在家中宴请好友。
酒过三巡,他醉意微显,提及我时面上带着为难。
我被她的恩情架着,倘若不娶,只叫别人唾骂我是忘恩负义之辈。
可要跟个丑婆过一辈子,我又怎能甘心?
我愣在原地良久,随后收拾了包袱,迎着夜色出了城门楼子。
独留下了那封不作数的婚书。
韩景知,既然你为难,那我便果断些。
此后江湖路远,不必同舟。
1
回京第三年,韩景知官做得比流放前还大。
春寒料峭,府里的腊梅开得极好。
天色将晚,亭内的宴饮仍未结束。
我抱着酒坛,准备为他们添酒。
走近沧浪亭,我抬手刚将湘帘掀了个缝,韩景知的声音猝不及防传来。
你们不懂。我被她的恩情架着,倘若不娶,只叫别人唾骂我是忘恩负义之辈。
可要跟个丑婆过一辈子,我又怎能甘心?
亭内烛火很亮。
酒过三巡,他醉意微显,提及我时他愁云压在眉头,满是为难。
我定定站住,一时忘了动作。
直到檐上化雪的水滴在发间,我才猛地一个激灵。
亭内有人问: 那你可有打算,难不成就这样拖下去,那赵姑娘怎么办?
韩景知苦笑,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语带厌烦。
还能如何?一个丫鬟能有什么真心,她救我不过是押注,赌我能东山再起,另有所图。等过几年给她些银子,打发出府得了。
我的手被冻得失去知觉,脸上却火辣辣地烧得慌。
枝头冰雪未消,被压弯的腊梅猛颤一下。
寒香掺着一丝清苦,渗到了心尖。
我的舍命相救,在他看来却是我心有算计,图谋不轨。
2
我原来是韩景知院里最不起眼的粗使丫鬟。
因着是乡野来的,不善言辞,寡言少语。
便被其他人排挤,做着最脏最累的活儿。
我不敢反抗,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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