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宝端详了她一会儿:“不像。不过秦世子对你好像……”
“好像什么?”姜紫衣心道,秦文彦上辈子就不喜欢她,这辈子更不会了。
“奴婢也说不好。”小丫鬟挠挠头,怎么感觉秦世子看二小姐的眼神怪怪的。
***
“母亲,你们也太过分了,这些都是临安王给二丫的聘礼,怎么能塞进蓝亭的嫁妆里?”
秦文彦走进小院的时候,正听见姜书琛和郑氏母女俩争论。
姜蓝亭的小院已经堆满了大箱子。
“你知道什么?”郑氏打开一个木箱盖子,检查里边的东西,“这聘礼给了姜家就是姜家的东西,我要给谁都是我的自由。”
姜书琛“哼”了一声道:“但愿迎亲那天当着临安王的面,您也能这么理直气壮。”
“嘿!你这小兔崽子!”郑氏嗔怒道,“你还是我亲生的吗?整天吃里扒外!”
这个儿子从小跟着姜思远在漠北军中长大,很少回到上京,学的也都是家国大义,对后宅里这些弯弯绕绕一窍不通。
“老夫人,书琛兄,蓝亭,你们在争论什么?”秦文彦走到郑氏跟前,行了个礼。
“文彦!”姜蓝亭看见他急忙迎过来,瞥见他一脚高一脚低的脚步,微不可察地一皱眉,还是挽起他的手道,“母亲正在给我和妹妹准备嫁妆,我的嫁妆一共六十四抬,妹妹的嫁妆三十六抬,大哥就说母亲厚此薄彼,可上京城的规矩就是这样,庶女的嫁妆本来就要比嫡女少。”
“少就算了,你们也不能把临安王府送来的聘礼放进蓝亭的嫁妆里面,”姜书琛朝秦文彦拱手行了个礼,“秦世子光明磊落,他若知道了这嫁妆的来源,也不会收!”
秦文彦闻言,脸上的表情换了几换。
“嫁妆是蓝亭的私产,我也不好过问。”他拉住姜蓝亭的手,柔声说道,“作为她的夫君,我自然是希望她的私产多一点,日后也更有保障。”
谁会和钱过不去?但这钱是临安王送来的,他若是直接说要,岂不让人说他们永安侯府贪图媳妇儿的嫁妆?
“秦世子你……”姜书琛有点看不懂了。
秦文彦在京中子弟里一向是个很有骨气的形象,他本以为秦文彦会毫不犹豫地拒绝那名不正言不顺的嫁妆呢!
“书琛兄,”秦文彦松开姜蓝亭,上前拍拍姜书琛的肩膀道,“没必要这么钻牛角尖。古往今来男主外、女主内,婚丧嫁娶那些事交给她们女人就好,因为她们懂变通。”
若是平日,这钱不要也就不要了,但现在他知道了侯府欠了不少外债,这些嫁妆对侯府来说是雪中送炭,不能不要!
若是没这笔钱还账,侯府的债务就会越滚越大,到时侯府名声坏了,他的仕途也会受影响。
“不行,我要告诉父亲,让他老人家来决定!”姜书琛说着就向院外走去。
秦文彦连忙跟在后边,待出了院门,佯装喊了一声摔倒在地。
“秦世子!”姜书琛闻声回过头来扶他。
“书琛兄,我今日来寻你还有件事,”秦文彦拉着他走到院墙底下,低声说道,“我姨丈何御史你也知道,前几日他说有人从漠北给他送来一封密信,说你在漠北和一位方公子过从甚密,甚至……有分桃断袖之嫌,姨丈不信,便来问我。”
他边说,边观察着姜书琛的反应。
“什……什么方公子?”姜书琛闻言身形一颤,根本无心再管妹妹嫁妆的事。
“我自然也是不信的,但是书琛兄,人言可畏。”秦文彦说道,“你现在是要去见老将军,还是想想如何解释此事?这事儿如果传出去,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