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渊厉锋的玄幻奇幻小说《三魂至尊虞渊厉锋》,由网络作家“逆苍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台之上,辕莲瑶曼妙身姿,牵动着朵朵红莲飞舞。“噼啪!”块块金珞石,被红莲轰为石灰,漫天洒落。所谓的沸血之雾,虽淹没了她,却对她并没有造成影响。她突然化作一道长虹,从沸血之雾的笼罩范围飞出,翩然落在黄凡、黄琛父子前方石地。她嘴角噙着冰冷笑意,道:“血神教,向你们许下什么重利?拿暗月城来献祭,牺牲暗月城的修行者和凡人,让你们黄家能得到什么?”“血神教?”“黄家,勾结血神教?!”“黄家疯了吗?”赵溪,厉锋等守卫,一个个脸色渐变。初始时,辕莲瑶和虞渊说血神教,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寂灭大陆的北部,魔宫和妖殿乃至强,赤魔宗和血神教相对弱一截,而且以前未曾在暗月城活动过,所以他们第一时间没有联想起来。可随着辕莲瑶,一次次地重复,他们自然就醒悟且确...
《三魂至尊虞渊厉锋》精彩片段
高台之上,辕莲瑶曼妙身姿,牵动着朵朵红莲飞舞。
“噼啪!”
块块金珞石,被红莲轰为石灰,漫天洒落。
所谓的沸血之雾,虽淹没了她,却对她并没有造成影响。
她突然化作一道长虹,从沸血之雾的笼罩范围飞出,翩然落在黄凡、黄琛父子前方石地。
她嘴角噙着冰冷笑意,道:“血神教,向你们许下什么重利?拿暗月城来献祭,牺牲暗月城的修行者和凡人,让你们黄家能得到什么?”
“血神教?”
“黄家,勾结血神教?!”
“黄家疯了吗?”
赵溪,厉锋等守卫,一个个脸色渐变。
初始时,辕莲瑶和虞渊说血神教,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寂灭大陆的北部,魔宫和妖殿乃至强,赤魔宗和血神教相对弱一截,而且以前未曾在暗月城活动过,所以他们第一时间没有联想起来。
可随着辕莲瑶,一次次地重复,他们自然就醒悟且确定了。
——黄家勾结的,就是血神教!
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何城主辕莲瑶,要连番破坏规矩,一副专门拿黄家开刀,要逼死黄家的架势。
原来,城主大人早就知道黄家和血神教勾结了!
所谓的外人,赫然是凶名远扬的血神教!
“你早知道?”
赵溪狐疑地,望着镇定自若的虞渊,又突然看向赵雅芙,“你这丫头,也知道。”
虞渊和赵雅芙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厉锋的眉梢,倏然一动,眼中突满是惊讶。
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数日前,在虞家镇周边村落,虞渊和宁骥冒出来,曾明确告诉他,暗月城有大祸将至。
当时,他还说虞渊是危言耸听。
第二日,虞渊几乎是以硬闯的方式,坚持要去城主府拜见辕莲瑶。
被他拒绝之后,甚至于,不惜让宁骥来挑战自己。
最终,动静闹的太大,真惊动了辕莲瑶。
难道说?
渐渐地,厉锋梳理出了事情的关键脉络——虞渊,才是率先发现黄家和血神教密谋不轨的那个人!
“这小子,究竟是怎么洞察秋毫的?”再看虞渊时,厉锋的神情都变了。
“姐姐,闲话少说。”虞渊不咸不淡地,再一次开口提醒,“有些隐患,越快解决越好。事实的真相,比起麻烦的解决,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落地后,血流不止的黄凡、黄琛,听他这么一说,都以凶厉狠毒的目光,瞪了过来。
虞渊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看什么?反正马上就是死人了。”
“不错,两个死人,以后不会对你构成威胁。”辕莲瑶抿嘴一笑,因他的那句提醒,打消了逼问黄凡、黄琛细节的念头。
以防夜长梦多,先杀了再说!
“呼啦!”
守护在她身旁的,剩余的所有炽血红莲,一朵接着一朵,奔着黄凡、黄琛而去。
每一朵莲花,皆燃烧着红灿灿火焰,蕴含着无比恐怖的威能。
“即便是,侍奉我血神教的奴仆,也不是你能动的!”
突有尖锐的怪啸,似在所有人耳膜撕裂而出!
啸声,令很多境界低微者,都不得不抱着头,捂着耳朵。
“轰!”
金珞山崩塌的洞穴,巨石疾飞。
一具具被抽尽鲜血,干巴巴的尸体,也被震的抛落而出。
绯红天幕,如厚重的血云,骤然下压!
辕莲瑶脱身的,那片沸血之雾,诡异地凝聚在一块儿,形成一条黏糊的血色彩带。
哧啦一声,那条血色彩带,就在辕莲瑶和黄凡、黄琛父子中间出现。
然后,血色彩带如长鞭般,被某个看不见的人抓住,开始抽打那一朵朵炽血红莲。
朵朵红莲,被血色彩带抽打正着,火光飞溅,四处飘荡,再难对黄凡、黄琛父子构成威胁。
黄凡,也慢吞吞地站起,以袖口擦拭着嘴角血渍,金色的眸子,残忍地落在辕莲瑶,还有虞渊等人身上。
虞渊苦笑一声,道:“血祭法阵,不该成功激发的。”
那位赤魔宗的老叟,如果依照他的法子,将暗月城四角几个暗藏地底的枢纽破坏,血神教辛苦布置的血祭法阵,就不可能成形。
没血祭法阵,那位想要凝炼阴神的血神教教徒,绝无可能成功。
血色彩带,打落辕莲瑶掌控的朵朵莲花,突然转向。
“咻!”
宛如一道血色彩虹,彩带飞射向那些围攻黄天逸的辕家、赵家族人。
“噗!噗噗!”
一名名辕家、赵家族人,血肉躯体纸糊般,被血色虹芒洞穿。
就连辕家的领头者,那位名叫辕福的老者,同样被那道血色彩带刺穿心腹,当场死亡。
诡异的是,惨死者的一身鲜血,竟在极短时间内,被抽离干净,融入那条血色彩带,令其更显宽阔猩红。
“杀得好!”
先前遭受围困,被辕福、赵东升联手轰击,已受了伤的黄天逸,一脸疯狂嗜杀,“配合使者大人,将辕家、赵家灭了。”
“嘭!”
血色彩带,飙射向赵东升时,猛地撞击在一面铜镜上。
那铜镜,镜面内显露出龙鳞,如有一头暴戾的蛟龙,为铜镜赋予了力量,让那肥硕如山的赵东升,躲过了一劫。
“咦!”
从那道血色彩带中,传来了清晰的惊讶声。
“有人,使唤着那条血色彩带,可我们……明明看不见。”一位暗月城的守卫,听闻那声惊讶,突反应过来,“阴,阴神?”
辕莲瑶脸色铁青,“一尊阴神!”
虞渊心中叹息,道:“若非阴神,岂能如此嚣张?”
由地魂进阶的阴神,凡胎肉眼根本难以窥视,唯有如辕莲瑶这般,达到入微境的修行者,方能以灵识感知其存在。
入微境以下,破玄、黄庭、蕴灵和通脉,无从查觉。
这样的阴神,在金珞山穿梭游荡,来无影去无踪,几乎就是无敌的。
整个暗月城,有能力对这一尊血神教阴神,构成威胁者,恐怕只有那位受火毒折磨的赤魔宗老叟了。
只是,辕秋舫至今不知所踪。
他那边,如果不是出现问题,血祭法阵不可能成功激活。
“不对!”
突然间,虞渊醒悟过来,喝道:“这尊血神教的阴神,应该还没有彻底祭炼成功!血祭法阵发动了,还需要无数鲜血铸就,方能令阴神成功!若不然,道理上说不通的!”
此言一出,辕莲瑶稍稍振奋了一些,“你是说,那尊阴神,还在成形状态?”
“不错,他还在借助血祭法阵,以杀戮的方式,去凝炼阴神。”虞渊吸了一口气,“还没有成形的阴神,弱点其实很多的。你应该知道,你藏起来的那位,就是凝炼阴神失败,才跌境之后走火入魔。”
辕莲瑶眼睛骤然一亮。
她从父亲口中,早知道阴神的凝炼,其实凶险无比,一个不慎,就可能魂飞魄散。
如今在谷内横行的,那位肉眼不可见的血神教的所谓使者,应该就在这个紧要关头。
此人,要是以正常的途径,以他和黄家的谋划,本应在三境比斗全部结束,在夜幕降临时发动血祭法阵,再去凝炼阴神。
而现在,由于他和黄家的算计败露,眼看黄家即将被灭门,会影响他后续的谋划,所以是才在迫不得已之下,提前来发动。
就是说,他的阴神尚未成功凝结!
“嘿!没凝聚成功的阴神,早早就出来作恶,可就有点冒险了。”虞渊不怀好意的目光,在那条血色彩带处游弋,“据我所知,还是有一些法子,能够在这个时候,给予你重创,甚至是毁灭打击的。”
那条血色彩带,倏地从赵东升身前飞离,突然朝着虞渊射来。
“你小子,废话还真是多啊。”
血神教的那位使者,阴冷无情的声音,凭空响起。
……
只要是暗月城的人,都或多或少,听说过一些关于“炽血红莲”的传说。
绝大多数人都清楚,这朵“炽血红莲”能成为暗月城的城主,可谓是两手沾满血腥。
传言,暗月城有几场恐怖残忍的大屠杀,都是出自于她的手笔。
暗月城四大家族,辕家能排名首位,就是因为眼前这位看似美艳,实则心狠手辣的凶悍女人。
赵家,黄家,包括虞家,核心成员皆知她的厉害,从没有人胆敢小瞧她。
此刻,这朵残忍恶事罄竹难书的“炽血红莲”,居然以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向自家这位疯狂的傻少爷发出了请求!
众人都觉得,今日发生在殿堂所有事情,都超出了意料!
“你凑耳过来,我告诉你法子。”虞渊突然笑了起来,并朝着辕莲瑶招了招手,“法不传二耳!”
他被辕秋舫从石道带离时,并没有失去意识,他是知道那寒冰密室,应该就藏在城主府的地底。
今日,他看到了更多的鲜艳红莲花,于是迅速地判断出,掳走他,将他带入寒冰密室的,并不是那位身中火毒的赤魔宗老者。
——而是眼前这位暗月城的城主大人!
既然如此,身中火毒的赤魔宗老者,和她必然有极深渊源!
要么,她也出自赤魔宗,要么,就是她秘密地帮助着那位赤魔宗的老者。
不管哪一种,虞渊都认为在目前这个阶段,这位城主大人定然会站在自己这边,不会选择于关键时刻,和自己撕破脸。
“好的。”
辕莲瑶抿嘴一笑,无视蔺家父女仇视目光,也不管满殿惊诧的目光,身姿摇曳地款款走向虞渊,也果真如虞渊所说的那般,将玲珑耳朵主动凑到虞渊嘴巴处,“妾身洗耳恭听。”
虞家族人一个个的,都有些不知所措。
老爷子虞璨,捂着脑袋,似乎觉得头有点大。
蔺家那边,怎么收场还都不知道,如今又闯进来一个出了名麻烦的城主,这小子醒来之后,怎么那么能惹事啊?
“其实,也简单,是这样的……”
虞渊微笑,望着美玉般靠近的辕莲瑶小耳朵,压低声音,说道:“你只要这般,还有这般,那……鼋血丹的血毒,自然就能化解掉。这趟嘛,就权当给他们一个小教训了,我也是给城主姐姐面子,不然就让他们死在这里了。”
说起化解方法时,他声音轻不可闻。
待到说完如何处理血毒,提起给蔺家父女教训时,他的声音,就陡然高昂了起来。
——生怕蔺家父女听不见。
那边血毒深入脏腑的蔺翰羽,周身酸痛,这时候就是满腔怒火,也做不了什么了。
至于蔺竹筠,心里面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她已经相信,殷绝就是被虞渊所杀!
而今日在殿堂内,虞渊那种疯狂行径,完全震慑了她,令她到现在都生出如置身于噩梦的可怕感。
“如果是一场噩梦,希望我能快快醒来。”
她在心中呢喃,望着神态自若地,正在和娇艳欲滴的辕莲瑶调笑的虞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说不出的难受,“定然是鼋血丹的血毒,也渗透到我皮肉了!”她恨恨地想。
“你这法子,有点恶毒啊?当真吗?”忽然间,辕莲瑶眼神古怪地低呼,似乎憋着笑意,不太愿意去相信。
“你依法施为吧,而且要快!不然,我怕我以后,可能就没有岳父了。”虞渊道。
辕莲瑶想了想,点头说:“好!姐姐我,就姑且信你一回!希望你,不要拿这个事情开玩笑,不然暗月城真的会血流成河。”
虞渊催促:“去吧。”
“决定未来三年,四大家族收益的三境比斗,很快就要开始了。这趟,我忽然对你们虞家,多出了一些期待。”辕莲瑶一脸正容,最终她看向虞渊,“尤其是你,更加令我期待呢。哦,对了,以后几日,你若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
丢下这句话,她忽然再次出手。
朵朵红莲花,骤然裹缚着蔺翰羽,令他凌空漂浮。
“你也跟着我。”
朝着蔺竹筠点了点头,她率先向外行去,蔺翰羽被朵朵鲜艳莲花带动着,尾随她飘动。
蔺竹筠将“寒蛛网”收起,临走前,以冰寒刺骨的眼神,看了虞渊一下,“今日,我父女所受耻辱,来日定会奉还!”
“我等着就是了。”虞渊微微眯眼,说:“但我更希望你们,能长点记性。今天,没有城主姐姐过来,你们父女两个会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
“我记下了。”蔺竹筠点了点头,就此离去。
他们一走,殿堂内的虞家族人,再次炸开锅。
“先住口!”虞璨一声洪亮高喝,“有几位老友,被蔺老二所杀,先料理他们的尸体。”
“知道了。”
虞炜立即安排人,将殿堂内那些族老客卿尸骨,去收集完整,好能妥善下葬。
“蔺家!一次次咄咄逼人,我看这场婚约,委实没有继续的必要!”虞郦站出来,悲痛地说:“大伯,我们死了人,蔺家和虞家已经撕破脸了!”
“我知道。”虞璨在轮椅上,身形微颤,“我也想报仇,可……”
“放心,蔺翰羽这趟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虞渊深吸一口气,对虞璨说道:“爷爷,婚约我们先不解除,就要恶心他们。相信我,蔺家会为进入殿堂的大闹,付出应有代价。”
殿堂众人都悄然沉默。
众人的目光,深深凝聚在他身上,一个个像是看待陌生人。
因为,他今天的表现,实在太惊世骇俗!
“别这样看我,我就是虞渊。”他硬着头皮解释,“我之所以敢那么做,自然有我的底气,只是不便多说。”
“听蔺丫头说,寒阴宗还有一位上师,在暗中压阵。”虞炜道。
“那位上师,不足为患。”虞渊没细说,“爷爷,你折断的两腿,我会想办法治愈。我可以保证,你跌落的境界,是能够恢复过来的。”
此话一出,虞璨骤然激动了,呼吸也变得急促,“真的?”
“嗯。”虞渊轻轻点头,又看向虞炜,还有虞郦等人,认真想了想,才说:“关于虞家未来的,那场四大家族的比斗,我们要有个样子!”
“若有趁手灵器可用,黄庭境,我不惧任何人!”虞郦傲然道。
“灵器么?”虞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道:“会有的,以后什么都会有,大家放宽心吧。虞家,不会因为区区蔺家,更不会因为小小一个黄家,便在暗月城倒下。”
不等众人追问缘由,他自顾自地走出去了。
“家主,小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伯,我们这个侄儿,真的还是他吗?我,为什么觉得那么陌生啊?”
“家主,关于未来的三境比斗,你真给他报名了?通脉境,他能行吗?”
“……”
无数对虞渊的疑惑,在他离开后,一股脑地轰向老爷子。
老爷子虞璨,内心也没底,可还是故作高深地劝说大家,“放心,我这孙儿醒来以后,非比寻常,大家拭目以待吧。我想,他能给你们,给虞家不断地带来惊喜!”
“惊喜?别是惊吓啊!”
“今天,他差点就吓死我了。”
“他怎么敢?那么肆无忌惮地,向蔺家父女痛下杀手?他不怕蔺家,不怕寒阴宗的血腥报复吗?”
虞璨恍若未闻。
“只有几天时间,就这么几天,你真的能扭转,那场囊括三境的比斗?”望着殿外,老爷子自己也觉得艰难,“蔺家,寒阴宗也不会善罢甘休啊,这一道道难题,如何才能化解?”
“虞家,能否因你而崛起?”
……
虞渊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错。
两家,会兵刃相见,难道真是自己的问题?
殷绝,乃是未来岳父蔺翰羽的走狗,此人三番两次欲要置自己于死地,背后除了寒阴宗的指使外,蔺翰羽必然也脱不了干系!
没蔺翰羽给他胆子,如果不是感觉出蔺翰羽的默许和鼓励,他敢那么胡作非为?
如今殷绝死了,蔺翰羽亲临暗月城,在虞家议事大殿内耀武扬威。
他不仅要逼迫老爷子主动解除婚约,还索要冰魄寒晶,并言明会追究殷绝的死亡。
殷绝,可是深更半夜来杀自己的!
凭什么?
凭什么他和虞家,要乖乖服软,要承受此等不公?!
如寒阴宗,如蔺家,如蔺翰羽般仗势欺人者,你不给他一个血淋琳的教训,他只会更加肆无忌惮,会更变本加厉地,将脚踩到你脸上!
因此,虞渊才刚烈果决地痛下杀手。
“卑鄙!”
相隔十几米,蔺竹筠冷眼看来,瞳孔突然变得冰白。
酷厉的寒冰灵力,从其周身散逸,她腰间悬着的一块冰玉,绽放出雪白的灵力光芒。
冰玉内部,有许多蝇头小字,瞬间变得鲜活!
一霎后,蕴藏在冰玉中的蝇头小字,赫然从玉石内部飞了出来,并顷刻间变大,化作一柄柄寒光四溢的匕首。
然后,便是诸多冰寒匕首,围绕着她飞旋,交织出冰丝般的灵力蛛网。
就要一头撞进来的虞郦,骇然失色,不得不猛地终止,“又是一件灵级的器物!蔺家,果真是财大气粗!啊”
“不是蔺家。这件寒蛛网,乃寒阴宗所赐的灵器。”蔺竹筠静静地看着她,“你黄庭境后期修为,除非有同等级的灵器在手,否则是破不开寒蛛网的。寒蛛网一出,附近如果有寒阴宗的人,定会生出感应,然后立即赶来。”
停了停,她又道:“我想,在暗月城附近,应该有寒阴宗的某位前辈压阵!”
虞郦脸色骤变。
“有寒阴宗前辈压阵?”虞渊扯了扯嘴角,眼中都是嘲讽和冷笑,“你其实早知道,有寒阴宗的人,指唤着殷绝,两次向我下了死手。呵,看来在你心中,我果然还是该死的那个人。你自己不好下手,就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任由那殷绝胡来。”
此刻,他忽然明白了。
他明白了,眼前这位名义上的未婚妻,内心深处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你早该死!”
蔺翰羽怒不可遏,“你这般的废物,已经坑害我女儿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想坑害她一生不成?!我不管你如何醒来的,不管你背后有谁,你都注定配不上我女儿!交出鼋血丹的解药,我保证只杀你一个,给你们虞家一条生路!”
“轰!”
一道明黄色光柱,竟从他胸腔喷涌而出,令他气势骤然再次狂暴一截。
与此同时,他的一口鲜血,也随之喷出。
他强行去动用玄门气血之力,令鼋血丹的血毒,更快的渗透入脏腑,终令他受到了惩罚,付出了代价。
可他分明是拼了自己死,也要在短时间内,制住罪魁祸首。
“挡我者死!”
从“黄月”内绽放的灵力刀芒,混合他胸腔玄门喷薄出来的明黄色气血光柱,令这一刻的蔺翰羽,如嗜血杀神。
“喀嚓!”
一名黄庭境初期,年岁较老的虞家客卿,突骨骼爆裂,旋即散落为一块块碎肉。
那位虞家客卿,竟连惨嚎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黄灿灿的灵光,和明黄色的气血交织糅合,使得“黄月”威力暴涨,像是一轮巨大的索命的黄色月亮,要收割掉在场所有虞家族人的性命。
老态龙钟的虞家族老,还有那些被虞家供奉的客卿,皆肝胆俱裂,吓的魂飞魄散。
虞炜和虞镰两兄弟,分别为黄庭境中期、初期修为,望着几乎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也要轰杀在场诸人的蔺翰羽,他们也都在心中暗暗叫苦。
“哎。”
唉声叹息着,两兄弟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应付想要玉石俱焚的蔺翰羽。
两人身后,虞渊看了看蔺翰羽,又看向不远处,祭出“寒蛛网”以后,使得虞郦都无从下手的蔺竹筠,突然扬声高喝:“看戏的前辈,难道真打算一直看下去?”
“什么,还有外人?”坐在轮椅上,心急如焚的虞璨,四处张望着,一颗心渐渐绝望,“寒阴宗的长老,莫不成始终都在?”
“呼!呼呼!”
一朵朵妖艳的红莲花,突从殿堂外,燃烧着呼啸而来。
每一朵红莲花,都像是由某种赤红晶石,完整地切割雕琢而成,晶莹明耀,绽放出夺目的赤红神辉,令人不敢直视。
“轰!轰轰轰!”
一共九朵红莲花,硬生生撞到蔺翰羽凝炼幻化出的,那一轮索命的巨大黄色月亮。
黄色月亮,被九朵红莲花,撞的灵光四溢,迅速解体。
朵朵红莲花,也在急剧缩小,很快就成为九朵,仅仅指甲盖一般大小的花儿。
然后,众人才注意到,那九朵红莲花,如九簇小火苗,围绕着一位风姿绰约的美妇。
“辕莲瑶!”
“城主!”
“竟然是城主大人!”
蔺翰羽暴喝,虞璨轰然一震,其余虞家族人,则是大喜过望。
“你,怎会知道我的存在?”辕莲瑶没理会别人,现身以后,直看向虞渊,“我气机收敛,以你的境界修为,不该能察觉到我。就连蔺老二,也未能发现我的踪迹,你怎么就感应到了。”
“感应到你的,并不是我,而是鼋血丹的血毒。”虞渊解释了一句,然后神情肃穆地鞠身行礼,道:“见过城主姐姐,这里是暗月城,蔺家人在暗月城,在我们虞家行凶,还请城主姐姐主持公道!”
“城主……姐姐?”辕莲瑶嘴角,勾出了一个怪异的弧度,似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奇怪,“依我看,你才是在暗月城,四处行凶的那个人。蔺老二是咄咄逼人了,可率先动手,释放出毒丹的,是你这个虞家的傻少爷吧?”
死而复生以后,先杀殷绝,再说服父亲轰杀寒阴宗吕岄,如今又要以鼋血丹毒杀蔺家父女,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对于她父亲所说的,有关虞渊的事,辕莲瑶只是半信半疑。
因为她始终觉得,修炼“赤炼魔决”而走火入魔的父亲,所说的话不可全信。
她想以自己的眼睛,来看清楚虞渊,得到事实。
“冤枉啊!”虞渊高呼,“城主姐姐,蔺家的走狗殷绝,三番两次谋害我,欲要除掉我,我那未过门的媳妇,明明心知肚明,却未加阻止。要不是我福大命大,早就被害死了,您是暗月城之主,还请给我们虞家撑腰啊!”
虞璨,还有虞炜等族人,听着他大呼小叫,都有一种荒诞感。
这小子,难道不知道眼前的辕莲瑶,能成为暗月城的城主,都是拉偏架,偏袒强势者,压迫或除掉弱势者,才一步步上位的吗?
让她去主持公道,为弱势的虞家撑腰,虞渊是在搞笑,还是故意在讽刺她?
“你大声吵嚷,只是要拖延时间吧?”辕莲瑶轻哼一声。
也在此刻,众人突然注意到上一刻还气势汹汹的蔺翰羽,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气机衰竭的厉害。
蔺翰羽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眼神也黯淡无光华。
这明显是中毒渐深的征兆!
“辕莲瑶!”
蔺翰羽咬着牙,如一头濒临死亡的困兽,“不是你横插一手,我已经制住虞渊,逼问他鼋血丹的解药了!是你,痛击了我的‘黄月光轮’,令我未能成功!如今,血毒已渗透到我内脏,我算是栽在虞家了。”
“但你,定然逃脱不掉!”
“我大哥,整个蔺家,还有寒阴宗,会对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做出强硬的回击!你和虞家,都要去承受他们的怒火!”
这番话充斥着无尽愤怒。
“父亲!”
同样中了鼋血丹的血毒,祭出“寒蛛网”的蔺竹筠,忽发出悲呼,她清冷眼眸深处,渐渐被仇恨之光充盈。
“交出鼋血丹的解药。”辕莲瑶身姿摇曳着,缓缓走向虞渊。
“城主!”
虞炜等人,急忙高喝。
“嗯?”
辕莲瑶一脸不悦,皱着眉,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呵斥道:“都让开!”
“让开!”虞璨沉声道。
虞炜在内的,所有的虞家族人,立即识趣地纷纷让开来。
脚步未曾停歇的辕莲瑶,就这么站到了虞渊面前,饶有兴趣地盯着他,深深看了一眼,便伸出白皙如玉的左手,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鼋血丹的解药,你快快拿出来吧。如果你不想,让整个虞家跟着你一起遭殃,我劝你最好识趣一点。”
虞渊没有示弱,直视着她的审视目光,平静地说:“城主姐姐,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辕莲瑶正要说“是”,突然想起前一个威胁他的蔺翰羽,如今毒素已经深入脏腑,若是没有解药,眼看就要死了。
她又猛地记起,面对着威胁,虞渊之前那刚烈的,宁愿鱼死网破的决绝做法。
“不是威胁,是劝说,是一片好心的劝说。”辕莲瑶临时性的,改变了要说的话,而且心神一动,还刻意用一种无比温和的语气,说道:“如果,你真心当我是城主姐姐的话,那就听姐姐一句劝,好吗?”
最后一个“好吗”,她的语气,居然带着点哀求意味。
所有还活着的虞家族人,客卿,都看傻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如此和颜悦色地,甚至哀求虞渊的,真的是暗月城的城主,真是那朵著名的“炽血红莲”?
……
“虞渊!”
“赵溪!厉锋!保护好虞渊!”
辕莲瑶和赵正豪,几乎不分先后地大声疾呼,神色焦急。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隐隐看出,那位想要成就阴神的血神教使者,因虞渊的一番话语,已将其视为了最大威胁!
而此刻,辕莲瑶因朵朵性命相修的莲花,被其以血色彩带打散,气血和灵力紊乱,正处于虚弱之际。
辕莲瑶,已没法在第一时间重聚力量,向虞渊伸出援手。
赵正豪先前,忙于援救赵家族人,还有他儿子赵东升,距离虞渊也太远。
而无影无形的阴神,牵动着血色彩带,则是迅如闪电奔雷!
“要你话多!”
赵雅芙在一旁,白了虞渊一眼,旋即一把抓住他的臂膀,拖着他就往后退。
“蹬蹬蹬!”
虞渊不受控制地,被她给拽的,连连暴退。
从她小手传来的力道,极为蛮横霸道,令虞渊都暗暗吃惊,心道:“幼龙精魂,长期温养于体,在不知不觉间,令她的血肉之躯受益,竟强健如此。”
对赵雅芙的身体状况,他又多了几分新的认识。
眼看危机来临,赵溪、虞炜和厉锋,加众多暗月城的守卫,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都化作血肉城墙堵在前方。
灿烂的灵力光幕,从他们体内,还有他们的器物中,逐个绽放而出。
虞渊凝神一看,就望到诸多湛蓝、银亮、绿幽不等的灵力光幕,如护盾般,或腾空而出,或挡在众人身前。
——皆是拼命防御的架势。
很明显。
面对着那尊尚未成形的阴神,赵溪等人都自知毫无还手之力,只想尽可能地阻拦一下,好让辕莲瑶腾出手,让赵正豪能及时赶到。
入微境的辕莲瑶,面对驾驭血色彩带的那尊阴神,都被瞬间击溃。
他们,便是能阻挡片刻,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爷爷正赶来!”
赵雅芙的小手,紧紧抓住虞渊的臂膀,因太过用力,让虞渊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赵小妹,你别太紧张,稍稍冷静一下可好?”虞渊龇牙咧嘴,另外一只手,轻轻拍打她手背,让她安静下来,说道:“我才通脉境,灵力还没能流转浑身血肉经脉。你体魄又太强悍,你下意识地用力,对我已是折磨。”
他这么一说,赵雅芙顿时醒悟过来。
“你这人,难道不知道害怕么?”赵雅芙松开手,盯着他的眼睛,从中真没有瞧见半点恐惧,“那尊阴神,是想要杀你啊,你怎么不怕?”
虞渊摞起袖子,看了看有着五个明显血红指印的臂弯,“你要是再不松手,我担心先被你给杀了。”
话罢,他才正视那条飞逝如虹的血色彩带,眯着眼,道:“至于他么?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虞大哥,你臭屁的很没有理由。不过,倒是很有魅力呢。”赵雅芙莫名心安了,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真能活下去,不死的话,那就更有魅力了。”
“噗嗤!”
也在此刻,数名迎向那尊无形阴神的,暗月城的守卫,被彩带洞穿躯体。
如被血矛穿透而过!
那几位守卫,周身灵力,如气泡爆灭,身形软软落地。
厉锋红了眼,冷喝道:“血神教!”
飞逝的彩带,稍稍在那几具尸身处缓了一缓。
众人都注意到,那些暗月城守卫的尸体,转瞬间,就变得干瘪。
鲜血,一一融入那条血色彩带!
“你?”
赵雅芙盯着虞渊看,发现这位被父亲惦记,说是有可能助她“吞龙”的神秘少年,脸色漠然,眼神未变,似根本没有因为那些保护他的暗月城守卫的死亡,而心起波澜。
“真是个冷血无情的混蛋!”她暗自腹诽。
“看来,我的确是判断无误了。”虞渊冷笑,“在这个杀我的关头,竟然还不忘记,将那些守卫鲜血抽离。若是血神教,真正凝炼成功的阴神,根本无需如此。”
顿了顿,他再次道:“既然是这样……”
“怎样?”赵雅芙急道。
御动血色彩带的,那尊肉眼不可见的血神教阴神,如今分明饱饮鲜血,又要再次作恶。
更远处,虞家老爷子,两手都要将木椅扶手给抓碎。
“大伯,别紧张,那混小子一点不怕,该是有所依仗的。”虞郦嘴里劝说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也一瞬不移地,凝望着虞渊,心道:“千万不要出事!千万,千万不要!”
在她心中,真正苏醒过来的侄儿,已成为虞家的顶梁柱,主心骨。
她真的希望,虞渊能迅速成长,独当一面,重振孱弱虞家的声威!
岂能,刚刚瞧见一丝希望曙光,就昙花一现?
“别死啊!”她在心中祈祷。
虞渊突然一声暴喝:“厉大哥!”
神经绷紧的厉锋,一激灵,下意识地高喝回应:“我在!”
“仔细看好!”
一把把灰褐色沙尘,被虞渊从袖口扬起,就在众人头顶挥散起来,“看‘显神尘’的动向,锁定那尊阴神方位,然后请你全力下手轰击。”
灰褐色沙尘,迎风吹散。
飞扬的沙尘,如幕布般,突然覆在一抹看不见的影子上。
那影子,仿佛穿了一件灰褐色的沙尘衣裳,从无形状态,瞬间显形!
“显神尘”乃虞渊在辕莲瑶的帮助下,特意凝炼出来,针对的就是无影无形的阴神!
此沙尘,没有任何攻击效果,唯一的用途,就是能显现出阴神活动轨迹,锁定其方位!
“厉锋!动用霜雷之力!”辕莲瑶的眸中,突显一丝明亮神采,“快!”
“嗤嗤嗤!”
一束束银灿灿电芒,从厉锋的短矛疾射而出,电芒深处,隐隐可见一点点,碎小的冰晶,暗含着微弱的雷霆之力。
霜雷决,便是厉锋苦修多年的法决!
低阶的霜雷决,兼有寒霜和雷霆异力,只是因灵诀等阶较低,真能牵引聚涌的雷霆之力,仅有一丝半缕而已。
然,即便是一丝半缕,也是雷霆之力!
而雷霆之力,恰恰就是此类脱离血肉躯体,纯魂灵状态的致命克星!
“显神尘!你怎会有显神尘,你究竟是何人?!”
仿佛身穿灰褐色衣袍的,那位血神教的使者大人,猛地尖利地怪啸。
啸声中,充斥着惊惧和不安。
他停留在那条血色彩带处,正全力以灵识,牵动着彩带,汲取其中鲜血的精华,根本想不到会因“显神尘”给显形出来。
显形出来,虚幻阴神,也无惧很多攻击。
可雷霆之力,却是世间所有魂灵恐惧之物!
何况是,他还只是尚未凝炼成功的阴神?
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束束银灿灿的电芒,就穿射而来。
霜雷银电内,那些碎小的雷霆之力,对他而言,宛如强硫酸。
“啊!”
凄厉痛苦的惨啸,从那灰褐色的“衣裳”内传来。
众人都注意到,被那“显神尘”给裹着的,那尊血神教的所谓阴神,很轻易地被厉锋的霜雷银电穿透。
如一个人躯体,被凿开了,一个个拳大洞口。
“真要是凝炼后的阴神,一念动,便能迅疾避开。”虞渊嘴角满是嘲弄,“可惜是个半成品,才缔结不久,才能脱离血肉离体,还没熟悉纯魂灵的形态。仗着阴神的无形,就以为能大杀四方?”
“你,你,你是谁?”
那位血神教的教徒,虚幻魂体,忽化作一片片,四散着飘零。
没有一片,胆敢接近虞渊。
或者说,他不敢去接近,修行“霜雷决”,能通过“显神尘”确定他位置的厉锋。
“此人的半吊子阴神,已受重创。”虞渊微微一笑,对厉锋说:“麻烦厉大哥,就盯住那一片片分裂的阴神碎片打。只要所有碎片,都被一一碾碎,这位血神教的前辈,也就死透了。”
“好!”
厉锋提着银亮短矛,呼啸而去。
辕莲瑶趁着这段时间,也恢复过来。
不远处的赵正豪,虞璨等人,眼看局势瞬息万变,虞渊已经脱困,反而那位血神教的使者,狼狈地四散飘落,都生出不真实的感觉。
一尊,血神教的阴神,就这样在虞渊的安排下,要被打的魂飞魄散?
……
“什么?”宁骥低下头,紧盯着虞璨,疑惑道:“什么血虫?”
“我爷爷不是高烧昏迷,而是被赤鼋血虫吸附着,正被剥离汇聚于地魂的,零碎的记忆。”虞渊抬手,点向老爷子眉心,指着那条发丝般细长的血线,“你看,这条瞧着像血线的,就是赤鼋血虫了!”
宁骥怔然,道:“赤鼋血虫是什么?还有,你为何如此确信?又是怎么知道的?”
对于眼前的虞渊,他内心实在有太多困惑了,地魂、天魂觉醒的这位虞家小少年,诸多表现太不合常理了。
醒来的虞渊,和他以前见过、听说过的那个,有天壤之别,着实不像一个人。
“赤鼋血虫,大多都出自寂灭大陆北部的彩云瘴海,这种毒虫纤细如血丝,一旦吸附在生灵眉心,就有抽离地魂之记忆的功效。”虞渊寒着脸,冷声说道:“按照你之前所说,那殷绝想要挖出我爷爷的记忆,其实依仗的并非自身境界,而是赤鼋血虫!”
“出自彩云瘴海?”宁骥骇然。
寂灭大陆的北部,乃世间最为恐怖凶狂之地,至邪至恶的魔宫和妖殿,都坐落于此。
即便是天源大陆上宗的强大修行者,也不会轻易涉足此地,以免惹怒魔宫和妖殿。
整个浩漭天地,三块大陆,诸多夹缝偏僻地域,公认寂灭大陆北部的彩云瘴海,便是世间一切奇毒异虫的根源之地。
一听说赤鼋血虫,居然来源于彩云瘴海,宁骥就知道老友恐怕要凶多吉少。
“嗯,赤鼋血虫就是那边的一种毒虫,还是炼制摄魂丹的主材。真正的摄魂丹,不但能完整剥离出汇聚于地魂的全部记忆,还能保全其性命不死。而赤鼋血虫,由于未经过后天炼制,只能抽取较为零碎的记忆,而且此虫异常燥热,会导致吸附者中热毒而亡。”
“至于能获取多少记忆,完全就看被其吸附者,能坚持多久不死。”
话到后来,虞渊因怒火中烧,而致身形微颤。
上一世的他,在生命的后期,因迟迟无法以正常的途径,将闭塞经脉破开,曾一度浸没于炼毒之道。
摄魂丹,就是毒丹的一种,此丹丸能攫取阴神不成的修行者记忆,挖掘潜藏秘密。
修行者,地魂蜕变为阴神之后,便不受摄魂丹影响,还能以阴神出窍,潜入摄魂丹的丹丸内部,抹杀丹丸内所有经过强化的赤鼋血虫,并以赤鼋血虫来滋养阴神,壮大自身,增进修为。
而阴神境以下的,通脉、蕴灵、黄庭、破玄、入微五个境界者,如果没有特殊庇护地魂的秘术、灵器防身,很难挣脱摄魂丹的邪恶药效,往往会被攫取一切隐藏秘密,如浑身赤裸,曝光所有隐私。
“此毒虫,如何灭杀?”宁骥轻喝。
他暂时不去多想,为何虞渊会知晓,连他都不知道的赤鼋血虫秘密,只希望如今一身疑点的虞渊,能解决困扰老友的麻烦。
赤鼋血虫,分明还在抽离老友的地魂记忆,热毒也还在持续着。
继续下去,老友终究会坚持不住,因热毒而亡。
“你信我吗?”虞渊突然问。
宁骥望着他,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地魂、天魂觉醒的你,有些古怪。不过,我相信你不会谋害你爷爷。毕竟,他这些年所遭受的诸多厄难,都是因你而起。”
虞渊心中一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那好,既然你信我,就帮我准备一些东西。我不止是要保证爷爷安然无恙,还要借助赤鼋血虫,给那施法者一个血的教训!”
“施法者,不就是殷绝吗?”
“不是。”
“不是他,会是谁?”
“应该是寒阴宗的某人。”
“啊?!”
……
暗月城,城外山林。
一座寸草不生的光秃秃矮山,背光的阴暗山腹处,被凿出一个仅能容纳三四人的山洞,洞口则被嶙峋石块遮掩大半。
山洞内寒气森幽。
背靠石壁端坐着,静静修行的吕岄,每每在吞吐一周天的间隙,就会瞥一眼双膝前的拳大玉石。
晶莹透亮的青色玉石内部,有一条赤红血线,血线若是放大百倍,就能清晰看到有一缕缕流光,正从各方汇聚于内。
赤红血线,便是那条赤鼋血虫的精魂投影,由其一点精血凝炼而成,缕缕流光,正是虞璨被抽离的记忆光点。
“殷绝叩见吕上师!”
洞口外,突有轻呼声响起。
吕岄眉头一皱,睁开眼淡然道:“进来吧。”
殷绝迅速入内,蜷缩着身子,似生怕占据了太多空间,惹她不喜。
“暗月城内,有令我都忌惮的修行者,即便是我,也要谨慎一点,以免被盯上。”吕岄有些不满,“吩咐你的事情,你照着做就行了,没有什么意外,不要频繁来见我。你境界还低,很容易被盯上,导致我也跟着暴露。”
“上师,若非出了意外,我岂敢叨扰您。”殷绝忙道。
“什么意外?”吕岄奇道。
“虞渊没死。不但没有死,他还真正醒过来了。”殷绝垂着头,小声地说道:“他不傻了,居然还能开口讲话了。上师,您教给我的那法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还是,您不小心弄错了?”
“你竟敢质疑我?”
静坐的吕岄,裹住身子的深灰色长袍表面,骤然浮现出一圈圈的银白光环。
仔细看起,赫然是数十条明晃晃的银白毒蟒,在其衣袍上游荡着。
“嘶嘶!”
条条银白毒蟒,尾部似连接着吕岄,而狰狞凶恶的蟒头,则是高高昂起。
毒蟒颈部白鳞如银片,泛出冰冷的金属光泽,蟒眼油绿,令人不寒而栗。
“咻!”
其中一条银白毒蟒,寒电般窜出,如藤蔓瞬间缠绕住殷绝脖颈,并迅速勒紧。
“上,上师饶命!”
昨夜在虞家老宅,凶戾非常的殷绝,冷汗直冒,当场就跪拜下来,不断恳求,“定然是我的问题,还请上师恕罪啊!上师再给我几日时间,我保证砍下虞渊的脑袋,让他再没有一丝还魂的可能!”
“你这种废物,我看还是死了算了。”吕岄目无表情,眼看着那条银白毒蟒,越勒越紧,一点点蚕食着殷绝的生机,“放心,你死了以后,蔺家会安排新的家奴,来供我差遣。”
“求,求……”
殷绝的哀求声,已断断续续。
便在此时。
“蓬!”
摆放在吕岄膝前的青色玉石,内部那条赤红血线,突诡异至极的燃烧起来。
“喀喀!”
青色玉石,随着赤红血线的燃烧,一点点碎裂,内部似被墨汁充盈,由先前的晶莹透亮,迅速变得青黑而又浑浊。
“是谁?!”
正准备当场格杀殷绝的吕岄,突发出恶鬼般的凶厉尖叫,被她放入中丹田玄门的,另外一点赤鼋血虫的精血,也随之莫名燃烧。
那一点精血,燃烧时,竟如锋锐利剑,刺的她玄门如要撕裂。
修行者的下丹田黄庭,乃聚涌天地灵气,凝聚提炼,从而能在精纯之后,流淌全身。
而所谓玄门,则是中丹田,乃储备气血能量,治愈伤势,再次淬磨血肉筋骨的宝地,能直接沟通心脏。
上丹田,为三魂所在,灵识汇集之地。
下丹田聚天地灵气,中丹田养气血生命能量,上丹田则是魂识根本。
三大丹田,任何一个遭受重创,都会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中丹田玄门,被那一点精血痛击的的吕岄,气血紊乱,刺痛下,禁不住喷涌出一口鲜血。
“绞!”
吕岄手忙脚乱地捏出灵诀,连缠绕在殷绝脖颈的那条在内,数十条银白毒蟒,化作一束束冷幽寒电,瞬间飞入自身的中丹田。
“噼里啪啦!”
微缩千百倍的银白毒蟒,在她自身中丹田飞射着,终将那点突变的精血,给绞杀震灭。
“那条赤鼋血虫,由你吸附在虞璨眉心!”吕岄擦拭着嘴角血迹,眸子阴冷如鬼,瞪着差点死去的殷绝,说道:“虞家还有什么厉害的人物,你没有向我禀报的?我施的法,不但被破了,对方竟然还能令我反噬受伤!”
“不可能!虞家,虞家绝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物!”殷绝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虞家真有这般人物,岂会任由我乱来?”
“那你觉得,我嘴角的血迹,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了?”吕岄厉喝。
“不敢。”
“滚回去!给我仔细查明,虞家除了那宁骥,近期还有何人抵达?还有,弄清楚虞家暗处,有没有什么奇怪人物!”
吕岄取出一枚醇香散逸的暗红丹丸,吞服入腹,脸色稍稍红润了一些。
殷绝连滚带爬,急急忙忙撤离山洞,很快就没了踪迹。
他生怕吕岄气急败坏下,再次拿他泄恨。
“虞家……”
吕岄移到洞口处,遥望着暗月城方向,心情阴郁,“小小一个虞家,难道潜藏着什么厉害人物?蔺家那位,为什么力排众议,非要遵守婚约?能破掉我的施法,令我都受伤的人物,绝非寻常!”
……
城北虞家。
虞璨眉心处,被涂抹了一层黑色黏糊物,宁骥闻着那刺鼻的恶臭味,表情怪异。
旁边,虞渊端着一个白瓷碗,碗里就是他在宁骥面前,随便搅合出来的所谓专治赤鼋血虫的灵药。
所谓灵药,就是虞渊要求他收集的十二种毒药草,混合着蜈蚣、蝎子、青竹蛇的尸体,儿戏一般捣鼓出来的粘稠恶臭物。
浆糊般的黑色“灵药”,涂在虞璨眉心,将那条赤红血线牢牢覆盖后,虞璨的高烧神奇地退去。
宁骥看不到,黑色浆糊覆盖处,虞璨眉心那层皮底下,那条纤细如发丝的赤鼋血虫,正被黑幽幽火苗焚烧着。
焚烧过程中,汇聚在赤鼋血虫的,本属于虞璨地魂的零碎记忆,还被打散后,重新逸入虞璨脑海。
宁骥不知道,远在暗月城城外的,偷偷施法的寒阴宗吕岄,与此同时被重创。
“差不多好了。”
半响后,虞渊伸手,将那层变成固态的黑色黏糊物,从老爷子眉心,轻轻撕扯下来。
老爷子眉心的那条赤红血线,似被那黑色黏糊物,从其眉心皮肉,吸入到内部。
虞璨高烧已退,呼吸均匀,脸色也不再赤红滚烫。
“没事了,我先回去歇息歇息,别人要是问起,宁老你就说老爷子高烧渐退,自己醒来的。”
丢下这句话,虞渊便在宁骥异样的注视下,自顾自地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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