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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轻常西顾

沈轻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在此之前,叶梨雨还早就故意撮合自己的表哥常遇春和她私下相见,把那穷酸表哥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最后沈轻轻为了嫁给常遇春,和家里闹的天翻地覆,把祖母都险些给气死。最后还是没拦住她。她以为自己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多么热烈又美好,殊不知自己早已经沦为他人的踏脚石。叶梨雨巴巴的让沈轻轻反抗赵家那门亲,不就是因为自己看上了么?

主角:沈轻轻常西顾   更新:2022-09-10 10: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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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轻轻常西顾的其他类型小说《沈轻轻常西顾》,由网络作家“沈轻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此之前,叶梨雨还早就故意撮合自己的表哥常遇春和她私下相见,把那穷酸表哥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最后沈轻轻为了嫁给常遇春,和家里闹的天翻地覆,把祖母都险些给气死。最后还是没拦住她。她以为自己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多么热烈又美好,殊不知自己早已经沦为他人的踏脚石。叶梨雨巴巴的让沈轻轻反抗赵家那门亲,不就是因为自己看上了么?

《沈轻轻常西顾》精彩片段

乱葬岗上尸横遍野,恶臭熏天。


一辆灰扑扑的马车呼啸而来,赶车的两个小厮脸上带着面巾都挡不住这一阵阵让人反胃的尸臭味儿,恶心的叫人直皱眉。


两人手脚麻利的将车上的一个草席子卷起来的尸身给扔了下来。


“成了,走走走!摊上这么个差事可真是晦气。”


“谁让咱两脑子蠢,没给那新来的管事刘妈妈塞红包,人家可是新夫人带来的心腹,你不孝敬,有的是苦头你吃。”


“今日新夫人进门儿,咱这位旧的也总算是熬死了,不然这场面还不知道多尴尬啊哈哈。”两人一边爬上车,一边调侃了起来。


“呵,你还真当这是巧合呢?新夫人进门的日子是早早的就定了的,这位的死期,也是早早的就定了的。”一个小厮压低了声音道。


另个小厮面色微变,自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爬上了车,低头看了一眼那个躺在乱葬岗的草席子,叹了一声:“她也是个苦命人。”


不过,他们能给的同情,也只是一声叹息而已。


两人不再久留,一抽马鞭,便驾着马车飞快的跑了。


尸山堆里,那卷草席子被大风一吹,包裹起来的草席被吹开。


里头安静的躺着一个面白如纸的女人。


她衣衫陈旧单薄,发丝凌乱,却依然可看得出那精致的容颜。


冻裂开的粗糙十指动了动,混沌的意识让她有些茫然。


她是已经死了,还是快死了呢?


忽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撑着沉重的眼皮子,她隐约能看到,一个男人骑着快马,衣袂翻飞。


她如今落得这样的境地,还有谁会来给她送这最后一程?


马儿在她身边停下,随后,她便被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真暖和,好久好久,没有这样暖和了。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沈轻轻心下一惊,是他?


常西顾,她名义上的小叔。


因为只是叶家老太爷收养的义子,叶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正眼瞧他。


她沈轻轻,更是把他视为出气的眼中钉肉中刺,肆意刁难折磨。


后来叶家败落,却也只有他,科举登科,官途顺遂,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玩弄权势,成了无人敢惹的权臣大人。


可她不曾想到,如今这黄泉路上,唯一来送她的人,却是他。


她以为,他会恨她的,正如他恨叶家那样。


果然人到快死的时候,才能明白谁真谁假,谁好谁坏。


沈轻轻眼眶有些湿了,若是重来一世,她一定待不会重蹈覆辙,落到如此下场。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气息越来越弱,意识也渐渐混沌了,她甚至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可能,真的快死了。


“青棠,我带你回家。”


随后,便感觉到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小心翼翼的,如同羽毛一般。


沈轻轻只感觉浑身一僵。


但她已经来不及多想,意识便彻底涣散,这一世,她一步错步步错,终究是落下太多遗憾了。


——————


“姑娘,姑娘,快别睡了,要去给祖母请安了。”


她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嗯,真舒服呀,她好些年,没有盖过这么温暖的蚕丝被了。


蚕丝被?


常遇春就算舍得给她用这么好的被子也没这个本钱吧?


沈轻轻猛的睁开眼,入目便是天青色的床幔,上面还挂着金丝勾成的流苏铃铛,屋内的陈设都极尽奢侈,连桌上的茶盏都是上好的玉盏。


一个圆圆的脸凑到了她的眼前,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姑娘?是不是梦魇了?”


珍珠?她最忠心的小丫鬟,从小跟着她一起长大,她还活着,还没有被毒哑,还没有惨死在那些人的刀下。


她摸着细软的蚕丝被,怔怔的出了神,她真的,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现在什么时候?”


珍珠皱着眉道:“现在?天启九年呀,姑娘是不是睡糊涂了,怎么问些奇奇怪怪的话。”


天启九年,真好,她还没有和常遇春成亲,她还有祖母还有父亲。


“姐姐怎么还在睡呀?怕是又赖床了不是?”这时,一个明艳的少女走进来,脸上还堆着几分讨好的笑。


沈轻轻看着她的眸光闪过一瞬的冰冷,却又立即恢复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叶梨雨却没有察觉到沈轻轻的情绪变化,毕竟如今的叶梨雨,还太小,她只当沈轻轻又是起床气犯了,不开心。


叶梨雨堆着笑,拉着她起来梳妆:“姐姐快别睡了,我亲自来伺候姐姐梳妆可好?可不能耽误了给祖母请安才是。”


叶梨雨嘴上这么说着,却也只是把她拉起来坐下,然后冲着一边的丫鬟们使了个眼色,让丫鬟们来伺候她梳洗。


叶梨雨就是这样,嘴上表现的比谁都恭敬,比谁都做小伏低的,可行动上却从来不做任何表示。


偏这副嘴脸还把沈轻轻哄得团团转,真以为自己这个庶妹是真心实意的匍匐在她脚下的。


“姐姐,你可别忘了,咱今天最重要的事,得跟祖母说明你不想要赵家那门亲,不然,这亲事真的订下了,你跟遇春哥哥可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叶梨雨凑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着。


沈轻轻挑了挑眉,她说呢,这叶梨雨今日这么殷勤,原来是为了提醒她这事儿。


前世家里是准备给她订下赵家的亲事的,赵家是皇商,家里富的流油,和他们叶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的,赵家二公子虽说有些任性,却也算是人品端方,全家都很满意。


除了沈轻轻。


她听信了叶梨雨母女两个的话,认为赵家二公子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而且家里只是为了和赵家联姻谋取利益,根本没有在意她的幸福。


而且在此之前,叶梨雨还早就故意撮合自己的表哥常遇春和她私下相见,把那穷酸表哥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最后沈轻轻为了嫁给常遇春,和家里闹的天翻地覆,把祖母都险些给气死。


最后还是没拦住她。


她以为自己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多么热烈又美好,殊不知自己早已经沦为他人的踏脚石。


叶梨雨巴巴的让沈轻轻反抗赵家那门亲,不就是因为自己看上了么?


可惜啊,上辈子就算沈轻轻不要的亲事,赵家也看不上叶梨雨这个庶女顶替,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姐姐,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叶梨雨语气里隐隐有些不耐烦了。


今天沈轻轻已经不是第一次无视她了。


沈轻轻转头看向她,笑的眉眼弯弯:“听到了,我会跟祖母说赵家退亲的事的。”


叶梨雨微微放心了些,又堆起笑来:“还有你和遇春哥哥的事,也得说呀,不然家里肯定还会给你定别的亲事的,为了你和遇春哥哥的幸福,你可得拼一把才行的。”


沈轻轻郑重的点头:“我知道了。”


叶梨雨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算还是听话的。


沈轻轻梳洗完毕,穿了一身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头上挽了个朝云髻,两边插着八宝翡翠菊钗,落下的两束流苏都是琉璃珠子串出来的,走起路来叮当悦耳。


叶梨雨看着她那两只钗眼热不已,她知道这是嫡母王氏在沈轻轻生辰时送的一对钗,那上面的翡翠都绿的出水了,更别提那样精细的琉璃珠子穿成流苏,这在整个京都城也难找出第二件来。


那女人也就知道用这些好东西讨好沈轻轻,对她便用些不入流的东西应付。


叶梨雨心有不忿,早晚得把这一对钗也抢来,等她来日嫁得高门赵家,看那王氏还会不会后悔如今没有拿这些好东西来讨好她!


叶梨雨挽着沈轻轻的手,两人一起去了寿安堂,给祖母请安去。


叶老太太是个有福气的人,生了二子一女,如今也是膝下子孙成群,叶家如今的繁盛少不了她的深谋远虑,只是这老太太一向严厉,毕竟是雷厉风行了一辈子的人了,小辈们瞧着她,大都是有些害怕的,包括沈轻轻和叶梨雨。


寿安堂的装饰便没了那么浮夸,反而十分简朴,老太太如今年纪大了,开始吃斋念佛了。


堂屋内,老太太在正上首的软榻上半靠着,叶家的几个儿媳孙辈们,都已经到了,正在屋里闲聊。


“孙女给祖母请安。”沈轻轻和叶梨雨一同进来,便规规矩矩的屈膝行礼。


老太太点点头,脸上更多的还是威严:“听你们母亲说,这几日李嬷嬷的课你们都学的不错,青棠也有些长进了。”


沈轻轻向来是个横行霸道的小祸害,家里嬷嬷的课更是能逃就逃,难得她这几日安分了许多,却也只是为了今日为常遇春的婚事奋力一搏。


沈轻轻笑了笑:“多谢祖母夸奖。”


叶梨雨立马冲着她使眼色,让她赶紧说,沈轻轻却突然像是看不到了一样,依然规矩的同祖母说着闲话:“只可惜孙女现在才开始认真学,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叶老太太最注重女孩子的教养,从小家里的女孩子不单单学习琴棋书画女红,连算账管家读书,一样都不能少,沈轻轻从前总抱怨老太太故意难为她,分明别人家的女孩子都不用这样辛苦的。


可出嫁了才知道,自己当家做主母,管一大家子的人,是门多大的学问。


老太太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这最让她头疼的孙女,竟突然开窍了?


老太太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来:“自然是来得及的,青棠如今到了议亲的年纪,总算也懂事了。”


一旁的嫡母王氏也笑的很宽慰:“青棠长大了。”


沈轻轻虽然是嫡女,可她母亲早逝,如今这位嫡母王氏,是她爹后面娶的填房,前世,她对这个继母十分排斥,反而和那孙姨娘走得近,因为孙姨娘是她娘的亲妹妹。


当初孙家遭了难全家被贬,她娘抑郁成疾去世之后,父亲为了救济岳家,还准备娶小孙氏当正妻,可祖母当然不许罪臣之女当正妻了,只答应让她进府当个姨娘,因着小孙氏是沈轻轻亲小姨的缘故,她自然是从小都不对她设防,甚至百般依赖和轻信,谁曾想,算计了她一辈子的人,却也是小孙氏。


小孙氏当然也私下里说了不少这位继母的坏话,让她对这个继母又恨又怨,只认为是她占了她娘的位置。


从前愚蠢的自己,彻彻底底的成了孙姨娘母女摆布的踏脚石。


“说起来,赵家夫人昨儿还给我下了帖子,这月十五她家要办个春日宴,到时候我带着青棠去一趟吧。”王氏笑着道。


老太太点点头:“也好,反正这亲事也快定下了,多走动走动。”


所谓的春日宴,其实就是个变相的相亲宴,让各家千金公子们找个由头相看相看,叶家和赵家亲事虽说快定了,但是提前让两孩子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好的。


叶梨雨急了,这沈轻轻怎么还不说话?她原本就想着今日沈轻轻闹一场,然后春日宴自然也是不去了,她趁着这春日宴出个风头,让赵家看看她的才貌,自然也就顺水推舟的把这门亲事让给她来嫁了呀!


叶梨雨疯狂的给沈轻轻使眼色,沈轻轻当做看不到的,叶梨雨急的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沈轻轻。


沈轻轻“啊”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叶梨雨吓了一跳,这死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弱不禁风了?


“四姐姐你推大姐姐做什么?”站在祖母身边的,就是三少爷叶永辛,王氏生的嫡子。


他虽说和沈轻轻不对付,但是更厌恶那个抢走了他父亲所有宠爱的小孙氏,母亲这辈子过的艰难,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他在祖母身边站着,这会儿正好和她们面对面,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


叶梨雨吓的脸色煞白,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没有,是大姐姐自己没站稳。”


叶永辛向来最瞧不上叶梨雨了,分明是个庶女出身,还老是摆个高高在上的架子,整日想着攀高枝儿。


“我看见了!当着祖母的面儿,你还敢这么放肆!”叶永辛立马找祖母评理。


叶梨雨吓的连忙蹲下来扶沈轻轻:“姐姐你快说呀,我没推你的是不是?”


老太太眯了眯眼,落在叶梨雨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锐利。


沈轻轻被珍珠和叶梨雨扶起来,她便走到了祖母的身边:“祖母,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叶永辛气的要死:“你还帮着她说话?你的意思是我说瞎话了?”


这沈轻轻,竟然不识好人心!


“永辛!”王氏斥责的看了他一眼,让他不要贸然出头。



沈轻轻却没有回叶永辛的话,只是坐到了祖母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开口:“祖母,我有件事,要跟您说。”


叶梨雨眸光一亮,总算是要说了!


“何事?”


沈轻轻转头看了一眼叶梨雨,叶梨雨立马冲着她使眼色,让她快说。


她们两个的小动作,自然也是落在了老太太的眼里的。


沈轻轻这才道:“祖母,我不想要赵家的那门亲。”


满屋子人都惊了一惊,这丫头又要整什么幺蛾子?这亲事都快定下了,现在悔亲,赵家不得撕了他们家?


老太太沉着脸道:“为什么?”


沈轻轻低着头道:“我想要和常家表哥家结亲,虽然他家是穷了些,但是表哥为人上进,已经中了举了,明年的春闱,肯定可以中进士的。”


王氏立马道:“那常家是个什么小门小户?且不说还没中进士,就算中了进士也只能分个小官来做,怎么配得上你?”


王氏虽说不是她亲娘,可却实实在在的事事都在为她考虑。


只可惜前世她瞎了眼,以为王氏就是故意不让她痛快,想要阻拦她的幸福,一意孤行的忤逆不说,还说了许多让王氏下不来台的话。


“哪个常家表哥?”祖母狐疑的问。


王氏无奈的道:“就是个七弯八绕的亲戚,都出了五服了,今年穷的来我们府上打秋风了,我给了些粮米银钱就让走了,谁曾想让大姑娘······”


沈轻轻立马反驳道:“才不是!四妹妹说了,遇春哥哥才高八斗,中了进士,进了朝堂,凭他的本事,一定可以加官进爵,给我幸福的!”


毕竟话本子里都是这样写的,穷酸书生中个进士,便连公主都要巴巴的嫁给他。


可现实是,常遇春却连个进士都没有中,靠着叶家的关系,在衙门找了个差事做,靠着叶家的提携,苦熬了十年终于才得进士,混了个微末小官,便抖起来了。


叶梨雨登时石化在原地,她怎么能把她给抖出来了?!


“大姐姐,这,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叶梨雨疯狂给她使眼色。


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能提她的!


沈轻轻立马说错了话似的,捂住了嘴巴:“不,不是,是我觉得,我觉得遇春哥哥才高八斗,我觉得他一定给我幸福的,而且,遇春哥哥还带我去桃林玩,还送了我一支桃花簪,遇春哥哥对我可好可好了!”


叶梨雨急的要死,这蠢货,让她提退亲,说这些做什么?!


这一番解释,却让老太太的脸色更加阴沉,厉喝一声:“谁带着大姑娘去私见了常家哥儿的?!”


她一个高门贵女,怎能私会外男?


沈轻轻的贴身大丫鬟珍珠吓的一个激灵,直接跪在了地上:“老太太饶命。”


“说!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珍珠吓的看了一眼沈轻轻,如果姑娘不让说,她就算是被打死,她也不说!


沈轻轻却给了她一眼许可的眼神,珍珠立马一股脑的说了:“是孙姨娘,就是一个月前,孙姨娘说要去玉清观烧香,便带着我们姑娘一起去了,结果就碰上了常家公子,孙姨娘说自己乏了去寺庙后院儿歇着了,让常家公子带着大姑娘去了附近的桃林玩。”


只听“嘭”的一声,茶盏被摔在了地上。


叶老太太一拍桌子:“让孙姨娘过来!”


老太太身边的嬷嬷立即去请了,府中的妾室姨娘们是没有资格来给老太太每日请安的。


叶梨雨吓的连忙道:“不是的祖母,不是我娘,是,是······”


老太太一记冷眼扫过来:“你闭嘴!”


她老人家历练了一辈子的,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方才叶梨雨和沈轻轻的小动作她看的一清二楚,沈轻轻今日在她面前闹这一出,分明就是这丫头挑唆的!


孙姨娘很快被请过来了,她原本还在院子里等着沈轻轻悔亲的好消息呢,没想到就等来了这凶神恶煞的老嬷嬷,让她这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妾身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冷声道:“苏嬷嬷,掌嘴!”


孙姨娘吓的一个踉跄,她想过事情是不是出了岔子,万万没想到一来就是这样的暴风雨。


“老太太,妾身不知犯了什么事,”孙姨娘一边说着,还警惕的看了一眼王氏,怀疑是她故意整她的。


老太太冷眼瞧着她:“是你带着青棠去私见常家外男的?”


孙姨娘这心里咯噔一下,坏了。


“没,没有啊!那日,那日本是出去上香的,结果就偶遇了我那外甥,也只是打了个招呼,并无逾越,更没有私见外男一说的啊!”孙姨娘惯会混淆视听的。


沈轻轻立马道:“是啊祖母,您别怪罪孙姨娘,她那日到了寺庙就染了风寒,一直在寺庙后院歇息了半日,是我自己私自跟着遇春哥哥出去玩的!”


老太太冷声问身边的王氏:“唐心阁一月前可请过郎中?”


王氏摇摇头:“没有,连汤药都没要过。”


孙姨娘连忙道:“不是,不是,我那日就是有些受凉了,在寺庙休养了半日便好了,也不曾惊动府里,怕老爷担心。”


老太太冷笑着道:“玉清观的和尚还会治病不成?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低调的作风。”


这孙姨娘平日里便是伤了块儿指甲都得哭着嚷着让老爷心疼的。


孙姨娘吓傻了,万万没想到事情演变成这副样子。


“苏嬷嬷,还愣着做什么?打!”


老太太话音一落,两个粗使婆子便直接将孙姨娘给按着跪在了地上,苏嬷嬷扬起巴掌就开始左右开弓,一声声的巴掌声响起来,惊心动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老太太饶命啊!老太太饶命,老爷救我!救我!”


孙姨娘的哭嚎声响彻了整个寿安堂,叶梨雨想要去阻拦,却压根拦不住,两个人哭成一片。


沈轻轻冷眼看着这两人,叶梨雨,孙氏,上辈子欠我的,这辈子,可得加倍奉还。


等到扇了二十个巴掌的时候,叶大老爷终于冲了进来:“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孙姨娘一看到叶群山,立马使出了浑身的劲儿,挣脱了那两个粗使婆子,跪着爬到了叶群山的跟前,抱住了他的腿,哭嚎着道:“老爷救命!老爷救我啊!”




叶群山心疼的抱住了她:“这,这是怎么了?”


沈轻轻并不意外叶群山的到来,以孙姨娘的缜密,想必从老太太派人去找她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她今日有一劫,自然提前派人去前院找老爷通风报信的。


孙姨娘哭的梨花带雨的:“老爷,老太太斥责我带着大姑娘私下见了外男,可那日我真的只是带着青棠和梨雨去了玉清观拜佛,偶遇了我那外甥的,我身子不爽,就在寺庙后院歇了半日,哪里知道青棠就和常遇春私自去桃林玩耍了,我是想着梨雨都在大殿里虔诚念经,想必青棠也是和她一起的,谁知·······”


这话四两拨三斤的,责任全推到了沈轻轻头上了。


叶群山听着自然也是火大的很,斥责沈轻轻:“你做出这等丑事,竟然还让你姨娘为你受罚?!”


王氏立马护着沈轻轻:“不管怎么说,青棠都是她带出去的,怎么能丢下未出阁的姑娘不管自己去歇着?”


“那为什么梨雨就可以自己乖乖的呆在大殿念经?她却跟着别的男人跑去玩?!你看看她有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叶群山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她从小就这样离经叛道,无法无天,叶群山对这个女儿也是万般无奈。


王氏被说的一梗,她能说什么?这分明就是孙姨娘和叶梨雨一起做的圈套!她说出来他能信她吗?


孙姨娘哭的可怜兮兮的:“老爷,是我的不是,我带梨雨带惯了的,她从小谨小慎微,从不敢惹事,我便大意了,没曾想,今日出了这样的事,还请老爷责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看叶梨雨多乖巧,就知道沈轻轻多混账。


叶群山气的指着沈轻轻大骂:“你还有脸在那坐着?还不跪下!”


沈轻轻静静的看着孙姨娘在她面前唱戏。


从前,叶群山的喝斥怒骂就是她心口最痛的一根刺,她永远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就是不愿意相信她,为什么父亲就是不愿意把对叶梨雨的疼爱分哪怕一半给她,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娘,所以她才和孙姨娘走得近,她想着,如果她和叶梨雨一样,是不是父亲就喜欢她了。


可直到叶家落魄,父亲一夜白头,却还蹒跚着步子走到常家悄悄给她塞了自己最后的一笔私房银子,生怕她因为娘家的败落而受委屈的时候,她才明白,父亲比任何人都要爱她。


他只是,还不懂得该怎样去爱她。


孙姨娘满脸期待的看着沈轻轻,就等着她爆发一阵,这事儿就会像从前一样,以沈轻轻忤逆不孝跪祠堂结束。


沈轻轻抬起头,看向祖母的眼睛,却浸满了泪水:“祖母,是不是青棠做错了?”


老太太的心瞬间软了,对于这个孙女,她向来都是又气又疼的,她从小没了亲娘,亲爹也对她过于严苛,所以当初叶群山续弦的时候,她就特意选了王氏这样一个慈爱大度的女子,就想着她能多疼疼她。


可偏偏沈轻轻自己不争气!


老太太拉着沈轻轻坐到软榻上,把她护在了怀里:“青棠没错,你只是年纪小,容易被人蛊惑,如今经历些事也好,以后就要知道多长个心眼子了。”


叶梨雨看的又气又恨,凭什么那老太婆就知道惯着沈轻轻?


沈轻轻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窝在了祖母的怀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前世她与祖母不曾这样亲近,因为她惧怕祖母的威严,总觉得她严厉又吓人,尤其她执意要嫁给常遇春的之后,祖母更是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可常遇春后面屡次受到提拔,都是祖母暗中帮忙,不是为了常遇春,而是为了她的孙女过的体面。


叶群山瞧着老太太这样护着沈轻轻,也是气的很:“娘你不能这样惯着她,这丫头就······”


老太太冷声道:“这事儿就到此为止。”


老太太是家里的一言堂,她决定的事情,便是叶群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娘······”


老太太给了他一个眼神,叶群山立马打住,别说家里的小辈们怕老太太,就是叶群山,他也怕。


“青棠和赵家的婚事快定下了,你这个当爹的还是多给你大姑娘筹划吧。”


孙姨娘和叶梨雨听着这话,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所以这闹半天,婚事不变?!


她两立即看向沈轻轻,似乎还想这丫头能不能好好闹一闹。


谁知沈轻轻窝在老太太的怀里,一副乖巧的嘴脸:“全听祖母的安排。”


叶梨雨牙都要磨烂了,这没用的蠢货!


孙姨娘更是气的心肝儿肺疼,她这是白挨了一顿打还啥也没落着!


但是现在她还得在叶群山面前扮娇弱,也不敢发作了。


眼看着叶群山领着孙姨娘和叶梨雨出去了,沈轻轻倒是也不在意,她本来也没想借今日之事便能直接扳倒孙氏的,不过是给她一个开胃菜,后面,还有的熬呢。


这场戏落幕,其他人也都散了,就剩下沈轻轻还在祖母怀里腻歪,前世祖母熬到油尽灯枯也没能等到她回家尽孝,这一世,她只想抱着祖母不撒手。


“青棠,你别怪你爹,他就是被迷了心眼子。”祖母拍了拍她的头。


沈轻轻窝在祖母的怀里:“嗯,我不怪他。”


其实老太太这样的火眼金睛,今日也并不是完全看不出沈轻轻的小把戏的,但是女孩子家有些自己的算计也是好的,至少,她懂得维护自己的利益了,这样,她这个祖母也算是放心多了。


对于这个从小没娘护着的孩子,她本来也是格外偏疼些的。


一个婆子进来通传:“老太太,翠竹轩的来请安了。”


老太太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让他进来吧。”


沈轻轻眼睛一亮,常西顾?


呵呵,现在的常西顾还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可怜呢,且不说之后这小可怜摇身一变成了京都炙手可热的权臣大人,他好歹也是她快死的时候唯一一个给她送行的人,这一世她自然得好生爱(巴)戴(结)着。




“给义母请安。”


不得不说,常西顾生的是真的好看,尤其是那一双凤眼,似乎比女人还要媚,眼角下的那一颗泪痣,更是给他凭了不少风采,可沈轻轻却知道,这位如今的扮相,都是假的,他在朝堂翻云覆雨的时候,那么一双好看的眸子,都能狠辣的让人不敢直视。


“小叔来啦~”沈轻轻立马笑的眉眼弯弯,仿佛一个小精灵。


隐约之间,似乎还能看到这位小精灵眉眼之中的些许——谄媚。


常西顾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习惯这女人突然之间的转变。


“你近日读书可还好?”老太太闲散的问了几句。


“一切都好,先生说下月考察文章,孩儿正在认真习作。”


老太太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那你便去吧,若是有什么,随时来报我。”


“是。”


常西顾的请安向来这样简单,他甚至能准确的避开沈家的每一次矛盾,每一次战争,简短的几个字便完成任务。


常西顾转身要离开,沈轻轻却连忙也跟着要跑:“祖母那我也先走了!我正好有些读书的问题要跟小叔请教!”


“去吧,去吧。”老太太笑了。


看着这两个小的出去了,苏嬷嬷才有些忧心的问:“这大姑娘怎么突然和他走得近了?”


老太太淡声道:“总好过跟唐心阁的那几个走的近。”


“小叔,最近寒窗苦读是不是特别辛苦呀?我才得了一方上好的砚台,我自己用着倒是大材小用了,我送给你吧?待会我就让珍珠回去拿!”


“小叔,我听说你每日读书到很晚,晚上看书很伤眼睛的呀,我那有上好的金盏茶,清神明目的,我待会让珍珠一并给你拿来!”


“小叔,你等等我,你走这么快我很难跟上你,哎呦!”


前面的少年突然停下了脚步,沈轻轻一个踉跄就撞到了他的后背上,鼻子都撞的生疼。


分明也就比她大了五岁的男人,怎么个头就能比她高出这么大一截儿!


常西顾转过身来,眸光带着几分阴冷:“我没功夫搭理你。”


是了,这男人分明从小就是个狼崽子,只不过掩藏的好。


沈轻轻没好气的嘟囔着:“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你干嘛这么凶。”


这娇嗔的语气,像是在撒娇。


常西顾抬手就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将她压在了假山上,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冷傲的杀气,声音没有半分温度:“我再说一遍,我没功夫搭理你。”


如今他大事未成,关键时刻,并不会因为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而出丝毫乱子。


沈轻轻被掐的喘不上气,疯狂的用手扒拉他的铁钳,珍珠在一边急的直掉眼泪,却也救不下来:“来人啊!来人啊!四爷你住手,你快把大姑娘掐死了!”


周围有了急促的脚步声,常西顾适时的松开了手,他知道,这丫头又要去告状,让他遭受一顿毒打,他已经习惯了她的伎俩,可这并不代表下次她惹他的时候,他会手软。


沈轻轻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一边猛烈的咳嗽。


常西顾却已经转身离去了。


一群下人们冲了过来,珍珠立马要去告状,却被沈轻轻拦下来:“算了,算了。”


“姑娘,你都这样了!”


沈轻轻痛苦的摆了摆手,看来这位未来权臣大人的大腿不好抱啊。


但是她还是得去找他,因为她明白,只有这个男人,可以救沈家。


“去,把我的金盏茶和那一方新得的砚台拿来,送去小叔的院子里。”


“姑娘,你这是失心疯了吧?”珍珠万般不解。


沈轻轻摸着被掐的青紫一片的脖子,哼哼着道:“我就不信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姑娘你哪儿来的自信,我看四爷分明就是要杀你。”


沈轻轻想起那日,他在乱葬岗抱着她的尸身,那么不舍,又那么懊悔。


她便觉得,他不会杀她的,他还是很珍惜他们之间的叔侄情分的吧。


沈轻轻轻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小叔跟我闹着玩儿呢,快去把东西取来,顺便让我院子里的小厨房把午饭也一起送到翠竹轩去。”


“啊?!”珍珠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自家姑娘最看不起这个寄人篱下的小叔了,今儿这是怎么了?


不过珍珠从小就养成了一个优良传统,自家姑娘要求的事儿,那不管再无理取闹,都是圣旨,立刻执行!


到了午饭时间,沈轻轻便带着饭来了。


“小叔叔?”沈轻轻小心翼翼的从门后头探出个小脑袋来,生怕常西顾又掐她脖子。


常西顾等了一上午,还没等到家法,就等到了这个小脑袋。


常西顾看着手上的书,抬眸瞥了她一眼,依然是没有搭理她的,沈轻轻堆着一脸笑凑上来:“小叔叔,你学习呢?真刻苦,明年春闱,你肯定能高中状元!”


常西顾没看她,这个马屁似乎没有拍响。


但是沈轻轻这可不是拍马屁,明年的春闱,常西顾当真是中了三甲的,他做的那一篇文章,传言可以流芳百世,殿试面圣的时候,皇上因为他容貌出众,硬生生把状元改成了探花郎,即便如此,也丝毫没有耽误他的圣眷,反而得皇上格外青睐。


“你干嘛总不理我?从前我的确是欺负了你的,但是你也掐回来了呀,你看,我脖子到现在还乌青乌青的呢,可疼可疼了。”沈轻轻委屈巴巴了起来。


她是沈家的天之骄女,从不曾跟人道歉的。


常西顾看了一眼她那纤细的脖颈,雪白的脖子,此时已经落下了大片的青紫色,他目光上移,微微撅起来的小嘴,藏着几分狡黠的眼睛,轻颤的睫毛,看上去像个受惊的小兔子,实则藏了一肚子的坏水。


“你为什么接近我?”常西顾冷声道。


沈轻轻真情实感的道:“为了弥补咱俩的叔侄情分。”


“嗤。”常西顾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像是听了一个笑话。


忽而,听到门外传来些许动静,常西顾面色骤然冷下来,眸中染上了几分阴鸷。


这样的常西顾,让沈轻轻看着害怕。?



常西顾看了一眼:“你这架势我还以为你猎了一头熊野。”


慕容淮立马道:“野熊我也猎的到啊!不信我这就去猎一头来给你看!”


“你就知道说大话,你可知道一只野熊有多凶猛,七八个猎户一起上也难猎的到,更别提你这小身板,是想去给野熊送餐?”慕容画跟着走上来。


慕容淮不服气的道:“我才不信!你待会儿等着瞧。”


常西顾看向沈轻轻:“你刚要说什么?”


“啊?”沈轻轻一愣,看了看慕容淮和慕容画,立马摇头:“我没什么要说的!”


慕容淮挤到沈轻轻和常西顾中间来坐下,拉着常西顾道:“大哥,我们去打猎吧,这后山的林子里野物多的很,在这呆着有什么意思?”


“也行,青棠也喜欢打猎。”


慕容淮臭着脸道:“她一个毛丫头会打什么猎?”


沈轻轻一被刺激就炸毛了:“谁说我不会了?!我第一次打猎就会猎野鸡了,哪儿跟你似的,猎个鸡也能得瑟成这样!”


慕容画笑着道:“那就一起去吧,走,青棠。”


慕容画牵着沈轻轻,沈轻轻只好将堵在嗓子眼的话生生咽下去,跟着他们一起打猎去。


后山也不远,进了后山的林子,随处都能看到一些野物。


比之京都城城郊的那个皇家围猎场也半点不逊色。


“嘘!这有一只野兔!”慕容淮直接搭弓,还瞪了一眼沈轻轻:“这是我的,你可不许跟我抢。”


沈轻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她才不稀罕呢。


慕容淮全神贯注的拉弓,羽箭“嗖”的一声破空而出,这野兔子却警觉的很,转瞬便跑的没影儿了。


“嘿!这小兔崽子还挺机灵,小爷我今儿还就盯上你了!”慕容淮立马拍马追上去,转眼间就跑没影儿了。


但声音还回荡在林间:“沈轻轻,天黑之前,看咱两谁猎的多,输了记得喊小爷叔叔!”


“我跟着他去看看。”慕容画还是不怎么放心他。


说罢,立马也跟着策马走了。


沈轻轻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答应跟慕容淮比试了?她现在哪有心情搞这个?!


“那有一只羚羊。”常西顾指了指前面。




沈轻轻咬了咬牙,决定不认输,策马追上去。


那羚羊跑的快,沈轻轻只能一边骑马一边搭弓。


可她骑射还是没有练的很好,站着不动射箭倒是还好,骑马颠簸起来根本没办法专注,一箭射出去,歪的十万八千里。


沈轻轻正着急呢,常西顾突然脚尖轻点,从他的马背上,直接跃到了沈轻轻的马上。


下一瞬,他便握住了她拿弓的手:“骑射的时候,不单要手臂稳的住,身子也要稳,用力量控制自己。”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沈轻轻瞬间心跳如雷,他握着她的手拉弓,锐利的眸子盯着前方那只跑的飞快的羚羊。


“这个时候,它有些慌不择路了,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射!”


常西顾话音刚落,羽箭破空而出,直接将那前面奔跑的羚羊一击致命,倒在了地上。


“学会了吗?”常西顾在她耳畔轻声道。


沈轻轻紧张的心砰砰跳,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她脑子都糊了,还学什么东西?


“学会了吧?”沈轻轻咽了咽口水。


“嗯?”


沈轻轻想了想,还是老实回答:“没学会。”


“那我们再猎一只。”


“嗯。”


常西顾策马缓缓走着,两人同骑一匹马,另一匹马便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就在沈轻轻满脑子浮想联翩的时候,常西顾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你刚在楼台上是要跟我说什么?”


“啊?”沈轻轻一懵。


“慕容画和慕容淮来了你就没说了,有什么事要悄悄跟我说的?”常西顾睨着她,不知道小姑娘是又闯了什么祸。


沈轻轻纠结的小脸都皱巴了起来,现在是不是好时机呢?



这林子的风景好像也不算美,但绿意盎然的,好像也不算差。


最关键的是,常西顾的心情到底算不算好呢?


沈轻轻小心翼翼的转头看了一眼常西顾,看不出什么情绪呀。


“小叔,你觉得,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常西顾眯了眯眼睛:“暂时还行。”


“什么叫暂时还行?”


常西顾凉声道:“我不确定你说了之后还好不好。”


沈轻轻:“·······”


她想了想,既然现在还行,那就差不多了!


毕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沈轻轻做好了思想工作,咬了咬唇:“我······”


话还未出口,常西顾突然护着她的脑袋往下压,两人直接贴在了马背上。


只听到一只羽箭“嗖”的一声,直接从他们背上扫射过去。


常西顾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抱着马背别起来。”


沈轻轻乖乖的抱住了马脖子。


常西顾耳尖微动,听着细微的声音就辨别了位置,一手从箭筒里抽出了三枚羽箭,猛然起身,搭弓射箭。


三箭齐发,随后便听到前面草丛传来三声惨叫声。


三个黑衣人直接倒地,血水迅速的浸湿了草丛。


他再次搭弓,又是一片惨叫声。


杀手终于架不住,直接举刀杀了出来。


常西顾抽出马背上的一把剑,脚尖轻点,直接飞身而起。


不过片刻的功夫,黑衣人尽数倒地。


血水染红了这一大片的草地,红的渗人。


沈轻轻依然乖乖的趴在马背上,眨巴着眼睛看着死在她眼前的黑衣人,小脸在马儿的毛毛上蹭了蹭,心里想着,她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小叔这么好的箭法呢


常西顾反手握住手中的剑,突然扔出去,利剑穿过树丛,直直的插向树丛之后的一个人。


慕容麟吓的脸色一白,堪堪躲过,却也因为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地上。


“出来。”常西顾淡漠的声音响起。


慕容麟咬了咬牙,从树丛之后走了出来:“我倒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身手。”


关于常西顾的资料,他让人查了个底儿掉,他只知道常西顾靠着科考得到功名,靠着无双的谋略和狠辣的手段,一步步走到了大盛首辅之位。



看到慕容麟,沈轻轻有些意外,却也有些不意外。


不意外的是,慕容麟会针对常西顾,意外的是,他会用这么蠢的方式针对常西顾。


“听说你谋略无双,当初科举,还得了探花,今日一见,你这功夫还如此了得,啧啧,倒是让我大开眼界,我这位传说中的兄长,能有这般能力。”慕容麟语气里满是讥讽。


沈轻轻一板一眼的道:“那你这见识也太少了,我小叔的能力你根本无法想象!”


慕容麟嘴角抽了抽,他才不稀罕想象!


“再有能力,敌得过我慕容氏的铁骑军吗?”慕容麟冷笑一声。


随后,便听到阵阵铁骑前进的声音。


铁骑军队,正如其名,不论是将士还是马匹,都是以铁甲罩身,带着铁面,根本无人知晓他们的真面目,而他们,每一个都可以以一当十,是最强的战队。


铁骑军队前进的声音阵阵作响,整齐划一,随着他们渐渐逼近,地面都能感受到震动。


沈轻轻环顾四周,果不其然,已经被威风赫赫的铁骑军包围了,就听这动静目测,应该是不少于一万人的队伍。


慕容麟冷笑着道:“常西顾,你冒充慕容氏之子,其罪当诛,今日,我便要将你就地伏法,你那点功夫,弄死那几个杀手容易,可你休想逃得过我慕容氏的铁骑军,不妨让你尝一尝,被慕容氏的铁骑军的铁蹄踩死的滋味,能死在慕容氏的铁蹄之下,也算的上是你的荣幸了。”


常西顾扫了一眼那黑压压的军队,目光淡然,没有慕容麟想象之中的慌乱,惧怕,或者哀求,可都没有,反而,从容的让他感到心惊。


慕容麟从未有过这有的压迫感,分明今日是他带兵围剿他,现在该被吓死的人是常西顾才对,可此时他迎上他的眼神,却从心里里爬起来一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觉。


“怎么?你怕了?”慕容麟嚣张的喊着。


常西顾唇角轻勾,带着几分轻嘲:“就凭你?也配?”


慕容麟双目怒瞪:“好啊!既然你敢放这样的狠话,那我今日也要让你死的明白!都给我上!给我杀了他!”


铁骑军得令,正要取常西顾的首级。


常西顾却淡声道:“铁骑军,听谁号令?”


慕容麟骂道:“当然听我的!这可是慕容氏的铁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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