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白布放在床铺中央，位置恰到好处。
段维新平复了心境，走向门边的躺椅：“今晚我睡这里，你可以安心休息。”
明倾城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叫住他：“段维新。”
他转身看她纠正。“维新。”
“我们之间只是交易对吗？”明倾城直言不讳，目光如炬，“所以，游戏规则是什么？”
段维新深深看了她一眼：“规则？唯一的规则就是，永不背叛盟友。”
明倾城点头，转身走向床边，解开外衫，准备就寝。
段维新背对着她，却能从屏风的倒影中看到她窈窕的身影。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
“段维新。”明倾城又叫他。
“嗯？”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明倾城问。
段维新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我会杀了你。”
明倾城突然笑了，释然道：“很好，至少你没有对我说谎。”
段维新也笑了：“明倾城，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看清楚，谁是真正值得你托付的人。”
明倾城躺下，背对着他：“哦？你认为那个人会是你？”
段维新没有回答，只是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
洞房内，两人各怀心事，却都未能入睡。
红烛依旧燃着，照亮这奇特的新婚之夜。
明倾城望着窗外的月光，想着明东辰的承诺。
而段维新看着天花板，思索着自己的计划。
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又因命运的安排被紧紧绑在一起。
清晨，明倾城睁开眼睛时，躺椅上没人，段维新已不知去向。
她坐起身，昨夜的记忆涌入脑海，一时有些恍惚。
“二少奶奶，该起身了。”门外传来敲门声。
明倾城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平静出声：
“进来吧。”
一个梳着双髻的青衣丫鬟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套崭新的衣裳。
她叫锦瑟，不过十六七岁模样，长得圆头圆脑的，昨日就被安排到明倾城身边伺候。
“二少爷吩咐了，今日要回门，特意为二少奶奶准备了这套衣裳。”
锦瑟将衣服放在床边，好似漫不经心地扫过床单上那块带血的白布，脸颊瞬间浮起两朵红云。
这血迹正是昨夜的“证据”，如今看来确实起到了应有的效果。
“二少爷去了哪里？”明倾城问。
“回二少奶奶，二少爷一早就去了书房，说有军务处理。”
锦瑟殷勤地为明倾城梳妆。
“老夫人吩咐了，早宴已备好，请二少奶奶梳洗完毕即刻前往。”
明倾城点点头，由锦瑟为她挽起发髻，换上那套靛蓝色的旗袍。
盛开的牡丹在裙摆上摇曳，银丝带束出纤细腰身。镜中人眉目如画，我见犹怜。
“二少奶奶真好看。”锦瑟由衷赞叹，“二少爷眼光真好。”
明倾城笑着问：“锦瑟，段家的规矩多吗？”
锦瑟犹豫片刻后答道：“咱们老夫人治家严厉，一应规矩都要遵守。二少奶奶初来乍到，一定要多听多看少说话，老夫人才会喜欢。”
明倾城挑了挑眉，看来段家的规矩比明家还多。
“走吧，带我去正厅。”明倾城起身。
段家正厅气派非凡，红木桌椅擦得锃亮，花瓶中插着新鲜百合，墙上悬挂着名家字画。
明倾城踏入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
首位上坐着一位头发半白的老妇人，端坐如松，眼神锐利。
她身着深紫色绣花旗袍，手腕上戴着一对碧玉镯子，气度非凡——这便是段家老夫人段李氏。
段李氏下首，段维新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并排而坐，那人长相与段维新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凌厉阴鸷，正是段维新的大哥——大帅段维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