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明倾城站起身,“以后再受伤别自己硬撑,找我就是。”
段维新突然抓住她的手:“倾城。”
“怎么了?”
“谢谢你。”他声音很好听,带着令人心醉的温柔。
明倾城心跳莫名快了几拍,赶紧抽回手:“客气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她匆匆走向门口,却听见段维新在身后说:“倾城。”
“嗯?”
“你晚饭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明倾城回头看他,段维新正整理着衣袖,神情却认真得像在商量什么大事。
“随便。”她快步离开书房,心里却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回到院子里,明倾城坐在梳妆台前,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包扎时段维新的表情。
他受伤的时候眉头紧皱,却强忍着不出声。
那种倔强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明东辰。
不对。
明倾城甩甩头,将这个念头抛开。
段维新和明东辰不一样,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可是刚才看到他受伤时,她心里确实涌起了心疼的感觉。
这让她有些不安。
深夜时分,明倾城听见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翻个身,想着段维新又在躺椅上折腾了。
自从那一晚以后,她再也不敢让他睡床了。
这个男人就是个倔驴,明明其他房间舒服的床不睡,受了伤还偏要窝在那张破躺椅上。
可是声音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几声闷哼。
明倾城坐起身,披了件外衣走下床。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月光从窗棂洒进来。
躺椅上的段维新蜷缩成一团,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整个人烫得像个火炉。
“段维新?”
明倾城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不好!发烧了!”
她赶紧开了灯,去打热水,拧了毛巾给他敷在额头上。
段维新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明倾城的脸在眼前晃动。
“倾城?”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发烧了,我去叫锦瑟请大夫来。”
明倾城起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不行。”
段维新挣扎着想坐起来,“不能让府里的人知道我受伤的事。”
“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乎这些!”
明倾城想甩开他的手,可他抓得死紧。
“万一大夫问起伤口怎么办?到时候怎么解释?”
段维新还好算清醒,“我身体底子好,挺过这一晚就没事了。”
明倾城气得想踹他一脚。
“你以为发烧是闹着玩的?烧坏了脑子怎么办?”
“那也比暴露身份强。”
段维新松开她的手,重新躺回躺椅上。
“你去睡吧,别管我了。”
明倾城看着他固执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怒。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犟!
她转身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
“起来,睡床上去。”
“什么?”
“你睡床,我睡躺椅。”
明倾城开始收拾床上的被褥,“这躺椅又硬又窄,你现在这样躺着,发烧只会越来越严重。”
段维新摇头:“我不能占你的床。”
“少废话,赶紧过来。”
明倾城直接上手拉他,“再墨迹下去你就等着烧成傻子吧。”
段维新拗不过她,只好挪到床上。
刚躺下就开始打冷战,牙齿咔咔响个不停。
明倾城给他盖了两层被子,可他还是冷得直哆嗦。
“冷......倾城......我好冷。”
段维新蜷缩在被子里,说话都带着颤音。
明倾城坐在床边,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发慌。
发烧的时候忽冷忽热最难受了,她小时候也经历过。
“要不我再去拿条毯子?”
“没用的。”
段维新紧紧抱着被子,“这种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盖再多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