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商游清赫琮的玄幻奇幻小说《死遁归来,禁欲佛子为我带崽三年商游清赫琮》,由网络作家“商游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商游清走进去,端量一眼他伸过来的手臂,上面确实被蚊虫叮咬了个包,连带着周围的局部皮肤都泛起有些严重的红肿反应。深林里蚊虫多是再正常不过的,让商游清没想到的是,这位赫家家主居然这么矜贵娇气,皮肤被蚊虫咬一口都能过敏成这样。好在她刚刚那会去翻阿婆放药的木箱子那里有一支中草药膏是专门涂这个的,她叮嘱赫琮“你先不要挠啊”,转头去把药膏翻找出来。再回到屋里,让赫琮把手臂放到床头旁边的木柜上,她稍微伏低下脸,挤了豆大点的药膏抹在赫琮被咬的创口上,并再次提醒他不能再挠了。赫琮头昏脑涨盯着商游清垂低的脸颊,轻轻开合的粉唇,视线又下移,落在她指尖涂抹的那片泛红的手臂部位上。最后眸光沉了沉,对着自己被咬的创口下了结论,“明天就要让蚊子这个物种从世界上消...
《死遁归来,禁欲佛子为我带崽三年商游清赫琮》精彩片段
商游清走进去,端量一眼他伸过来的手臂,上面确实被蚊虫叮咬了个包,连带着周围的局部皮肤都泛起有些严重的红肿反应。
深林里蚊虫多是再正常不过的,让商游清没想到的是,这位赫家家主居然这么矜贵娇气,皮肤被蚊虫咬一口都能过敏成这样。
好在她刚刚那会去翻阿婆放药的木箱子那里有一支中草药膏是专门涂这个的,她叮嘱赫琮“你先不要挠啊”,转头去把药膏翻找出来。
再回到屋里,让赫琮把手臂放到床头旁边的木柜上,她稍微伏低下脸,挤了豆大点的药膏抹在赫琮被咬的创口上,并再次提醒他不能再挠了。
赫琮头昏脑涨盯着商游清垂低的脸颊,轻轻开合的粉唇,视线又下移,落在她指尖涂抹的那片泛红的手臂部位上。
最后眸光沉了沉,对着自己被咬的创口下了结论,“明天就要让蚊子这个物种从世界上消失。”
商游清一顿,抬头看他:“……这么快就烧昏头了?”
赫琮面色平静:“我很清醒。”
可惜阿婆这里并没有退烧药,商游清只能拧了条湿毛巾给他物理降温,大概也是真的被高热侵蚀了意识,很快,赫琮终于不再坚挺坐着了。
商游清看着他搭着毛巾老老实实侧躺下来了,刚要转身出去,垂着的胳膊一不小心碰到放在木柜上的一条黑绳,稍一不慎,连带着黑绳上的佛牌也扯晃垂坠了下来。
眼见佛牌就要掉到地上,商游清眼疾手快接住了它。
佛牌落进手心里,沉甸甸的,带着沉实冷冽的木质檀香。
商游清盯着佛牌上面的镌刻纹路,胸腔被封闭的某处没由来隐隐振了振,一股莫名的情绪翻涌上来,让她鬼使神差般伸出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两下。
但还没等她确认什么,下一秒,一只温度灼人的手从身后伸过来,骨节用力,猝不及防夺回她手中的佛牌,一声几近刻薄冰冷的警告伴随而至——
“谁允许你碰它的。”
商游清转身过去,正好迎上赫琮阴沉的目光,他用干净的帕子反复擦拭掉佛牌上刚刚被她触碰过的痕迹,那行为就好像他的佛牌是被她故意给玷污了弄脏了。
商游清不想跟这位正在发着烧的伤患计较,只是正常解释道:“刚刚不小心碰到了那条黑绳,怕它掉下来我才伸手去接的。”
赫琮从鼻腔冷哼一声,一副根本不信她的样子,还在专注擦拭着他的宝贝佛牌,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罪大恶极之徒。
“……”
见状,商游清也懒得再多管闲事,径自走了出去。
碰巧阿婆从院子另一边屋子冒着雨哆哆嗦嗦打伞过来,商游清把外屋的门打开伸手搀扶住阿婆,“怎么了阿婆?”
外面雨声滂沱,阿婆指着厨房的方向跟她大声讲:“诶唷,小商,这次雨下得太大啦,厨房都漏水了!我过来拿木桶去接水!”
“阿婆,我来帮你。”
商游清拿起门口地上的几个木桶,跟阿婆一块回到厨房那边,把漏水位置底下的一些面食等物搬到安全的地方,又把木桶挨个放置到几处漏水的点位接水。
做完这些,商游清又绕屋子检查一圈,确定无误了才开口安抚:“阿婆,其他地方应该不漏水了。”
阿婆“诶”了一声,拍了拍胸脯,“这次真是多亏你了小商。”
看得出来阿婆吓得不轻,商游清送她回屋的时候,阿婆嘴里还喃喃着“好多年都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商游清让阿婆再有什么事就出来喊她,她就在大屋里头待着。
估摸着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了,商游清把外屋的藤椅搬到窗边躺坐下来,只在身上盖了条阿婆给她拿的薄毯,伴随着外头猛烈拍打着窗檐的雨声,渐渐困倦合上了眼皮。
一直到后半夜,磅礴雨势仍没有减退。
雷鸣持续不间断地响着,不知过了多久,里屋床上,陷进昏睡当中的赫琮忽然睁开了眼。
赫琮滞冷坐在床上片刻,站起来,推开了里屋的门。
长腿步伐很重,机械地走到窗边的藤椅旁边,那双泼墨般幽深的眼珠低垂下来,很专心地注视着趴在藤椅上睡觉的商游清。
过了好一会,他缓慢蹲下身来,伸手把商游清身上的毯子推到胸口上去,然后,很乖地把自己脑袋放在她薄软的小腹上,灼烫的呼吸埋进去,轻轻抱住腰。
商游清几乎是立刻被这份烫人的气息弄醒。
睁眼就看到本应该盖在肚子上的毯子被乱乱堆在胸口上面,而前不久还对她又是警告又是嫌恶的赫琮,此刻正抱着她的腰,几乎快要把那张烫热的脸庞拱进她下摆里面。
大脑空了一瞬,商游清立刻反应过来,抬手把人猛地推开,“赫先生?”
赫琮被推得上半身轻微晃了一下,却并没有起来,反而顺势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额头上,单薄苍白的嘴唇开合,“老婆,我头好痛。”
商游清:“……”
不用问了,这分明是又梦游了。
商游清把手抽回来,想从藤椅起来,但赫琮整个身躯蹲靠在腿边,推都推不动,压根不给她离开的机会,商游清冷下声,“起开。”
赫琮迟缓地眨了眨眸,随即用力扣住她还要再推他的手腕,把她抱得更紧,说:“不要。”
“赫先生,麻烦你清醒一点,我不是你的老婆,我是商游清。”
“不是,就是老婆。”像是带着情绪似的,赫琮一口咬住她刚从手掌抽离出来,又要推开他脑袋的手心虎口,潮热的唇齿重重地碾上去,顽固极了地重申强调,“不准老婆推开我,不准。”
“……”
算了,她跟一个正处在梦游状态当中的人类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商游清本来就是看赫琮后背受了重伤又发着高烧才忍住了不踹他的。
现在看他非但不见好就收还得寸进尺咬上人了,商游清就是脾气再好也容不得他屡屡放肆。
于是,几乎是在他咬着自己手心虎口还要小心翼翼伸出舌尖往她手腕内侧那里舔舐的一瞬间,想也不想抬起腿在他胸口猛地用力一踹。
商游清寒冽地问:“是谁?”
“一个,姓,姓慕的……”
商游清骤然眯起了凤眸。
她就说她明明给赫琮的佛牌倾注了灵力,赫琮怎么可能会轻易出事……
原来是他。
商游清深吸一口气,从纪家离开,刚回到车上,便被侵袭进心脉的杀障疼得神识涣散,腹腔也猛烈地收缩起来。
商游清几乎是强撑着布下凤凰火阵,回到了燕园。
商游清严令任何人进入湖心区,遣散了所有的佣人,又用凤凰火封印了湖心区内部的所有动静,这才跌跌撞撞回到了房间。
她彻底支撑不住化回了凤凰真身,扑落在大床上,流光熠熠的翎毛抖颤着蜷在身下,她啄下腹肚最蓬松柔软的绒羽,作出圆滚的小巢。
她用翅膀完完全全护住小巢,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泣血凤鸣,终于,凤凰尖啸响彻云霄,云空被凤凰火彩灼烧通红。
商游清低头一点点舔开沾血的尾翎绒毛,颤巍巍抖开羽毛,才发现自己竟然产下了两枚凤凰蛋。
她清楚感知到自己的心脉正在为了泯灭杀障而开启自焚涅槃,于是两片翅膀紧紧揣抱着凤凰蛋,用尽全部的灵力孵化怀里的的凤凰幼雏。
在心脉陨灭前,她要把凤凰蛋孵化出世。
不知过了多久,“咔嚓”一声,窝在怀里的其中一枚凤凰蛋率先破了壳,蛋壳歪歪斜斜坍落,幼嫩的小毛绒团子颤悠悠从歪落的蛋壳扑扇着小翅膀爬了出来。
蓬毛的小脑袋栽倒在商游清腹肚上,发出脆生生的“啾”叫。
商游清低头舔了舔小崽毛绒绒的小羽片,凤瞳却盈满了烫热的泪,浑身翎羽也被烈焰灼得越来越透明。
她的心脉正在透支消散。
商游清用尽了全部灵力只成功孵化出来一只凤凰幼雏,而剩下的另外一枚凤凰蛋正岌岌可危,她必须赶在自己被烈焰焚化之前,将凤凰蛋安全带回梧桐山。
然而,就在她化回人形揣抱着孵化出来的凤凰幼雏和凤凰蛋准备离开之际,商游清突然脚步一顿,余光瞥到挂在卧室墙上的羽毛挂件。
正好这时,赫戚州再次打来了电话。
大概是以为她还没有去过医院,赫戚州又不死心打电话过来,显然是想利用赫琮车祸昏迷,在本就动荡内乱的赫家重新起势。
商游清用颈间的凤凰血珠护住了岌岌可危的凤凰蛋,在离开前,为赫琮做了最后一件事。
……
赫琮在一团拨不开的黑雾中猛地惊醒过来。
他刚转危为安被送到守卫森严的病房,睁眼不到几秒就快速回忆起来自己经历了车祸。
赫琮清楚知道,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赫家那边的人必然会想方设法去找老婆的麻烦。
尽管燕园防卫系统足够严密,可赫琮心里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他当即拔下氧气面罩,找到自己的手机,刚往燕园拨了电话,听到陈管家在电话那头惊慌失措的几句话,“先生,太太她出事了……”
赫琮耳边嗡嗡的,等赶到赫戚州名下那座宅院时,大火已将整栋建筑吞噬。
赫琮从没见过这样大的火,他听到身旁的人说拂缨进去以后没多久就失火了,赫琮点点头,二话不说冲进火场。
有人紧忙过来拉住他,被赫琮摔开怒吼,“我老婆在里面!”
赫琮双目嗜血,冲天火光快要把他整个人吞噬,他浑然不觉,还要往建筑更里面去。
耳边无数的声音在叫他,在阻拦他,他通通听不到,他只知道他老婆还在大火里面,他要去把他的老婆抱出来。
烈焰灼烧吞噬着他的视野,赫琮目眦欲裂,徒手推开挡在面前的所有障碍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好像听到老婆在叫他快走。
赫琮却丝毫没有后撤的念头,他红着眼眶哽咽地哄“老婆,老婆你别怕,你等等我”,
然而就在他还要再进入建筑更深处之际,后背猛地被重物砸落下来,赫琮整个人“咚”地猝不及防倒了下去,被人抬着担架再次送往了医院。
等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几个小时后。
那场大火已经灭了。
警方那边第一时间已经将赫戚州等相关人员控制了起来,但是,建筑被焚烧殆尽,拂缨……尸骨无存。
赫琮看上去很平静,他提出要排查宅院周围的监控。
“警方已经排查过……”
“我自己查。”
赫琮查阅了相关的监控录像,监控显示,拂缨在他苏醒过来的半个小时前,被赫戚州的车接到这座宅院,随后,拂缨独自走进了宅院里。
再紧跟着没多久,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吞噬了这座宅院。
赫琮把宅院周围所有可能出入的监控全部排查一遍,众人战战兢兢守在床侧,看着这位赫家家主查完监控,平静地下了几道命令,下床离开。
赫琮飙车去了那座被烧毁的宅院。
那里已经不能说是建筑了,那里被烧成了一片废墟。
灰蒙蒙的天,赫琮很冷静地在那片废墟里埋头刨坑翻找,从白日刨到夜里,再到天亮。
他双手早已血肉模糊,但赫琮浑然不在意,直至把废墟翻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丝毫痕迹。
天色阴沉,乌云密布。
赫琮坐在废墟堆,手臂还在淌着血,他垂眸盯着某一处,面目漠然颓唐,阴森冷肃,宛如地狱底下爬出来的阴鬼。
阴凉的雨丝飘下来,滴答滴答,沿着他手臂伤口的血迹淌落而下。
赫琮一动不动,静静地坐在废墟上,不知又过了几个小时,忽然,他唇角微带笑意地轻轻扯了一下,从外套夹层里翻出一把手枪。
这是老婆送给他的第一把左轮手枪。
赫琮闭着目,修长手指摩挲了一遍冰冷的枪身,一边回忆着老婆教给他的开枪步骤,动作熟练而平稳,将子弹推进枪膛,锁住枪机。
而就在他指节微曲,朝向自己的心脏扣下扳机之际。
赫琮听到身后模模糊糊传来婴儿的稚嫩啼哭。
赫琮缓重抬起血眸。
滂沱大雨中,赫老夫人从一辆车下来。
她撑着黑伞走过来,怀里抱着个无比幼小的婴儿,小家伙在襁褓中笨拙地挥动着粉拳,小脸烫红,扁着张小嘴啼哭不止。
赫老夫人眼眶带泪,将抱在怀里的小幼崽给他看:“阿琮,这是……你跟拂缨的孩子。”
掩映在大片绿植水林的中世纪建筑群里,清晨的光雾从古厅琉璃装点的拱形窗门透进来,彩光云润,朦胧柔和,投射在躺在床上的那抹纤美身影。
并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昏沉中,商游清睁开眼睛,她感觉自己的神识五官像是被焚裂重组过,清晰蔓延过四肢百骸,乃至指尖末梢。
商游清不得不用力压制着混沌紊乱的灵脉,手指拽住垂曳在床侧的那一段纱幔,迫使自己从床上撑坐了起来。
商游清微微张着唇,竭力调匀了气息,忽然察觉过来什么,浅冷的瞳眸垂低一看,肤色白到透明的手背上正敷贴着留置针。
沿着针管垂挂方向望去,商游清想也没想直接将挂在上面的药瓶扯拽拿下来,撕开贴在药瓶表面的药物名称,上面却什么都没有写。
商游清眼眸轻涌,直接将手背上的留置针管扯掉了,血珠从被刺破的皮肤针孔渗了出来。
商游清也没管,按着灼痛的心脏就要下床,但双腿没由来地一软,猝不及防摔了下去,跌在柔软的灰色地毯上,疼得又是一口血呕了出来。
她极力忍耐着,擦掉嘴唇上的血,刚想要抓着床沿的纱幔支撑起来,蓦地,身前一道黑影笼罩了下来。
没等商游清抬头,一只长手朝她伸了过来要搀她起来,被商游清不由分说顺势反折狠摔过去。
“咚”地一声闷响,慕鸠寒猝不及防跌靠在床脚。
他揉了揉险些又被折断的胳膊,又痛又好笑地:“小师妹,我真的只是想扶你起来而已,你别对我敌意这么重……”
商游清站了起来,寒白着脸开口:“把商柚还给我。”
“好好好,”慕鸠寒一副什么都听她的纵容模样,哄着她说,“你现在乖乖坐回床上,我马上就让你跟商柚视频通话,保证让小师妹你看到柚柚确实安好无恙。”
过了少顷,商游清形容冷冷一言不发坐回床边。
慕鸠寒这才重新让守在外头的医生进来给商游清拆换一套新的输液器。
商游清看着医生拿着药瓶和输液器走近,丝纹不动,半点也没有要配合的意思。
见状,医生颇有些为难地看向在一旁的慕鸠寒,慕鸠寒则依然还是满脸笑意:“小师妹别怕,这是可以温养经脉的好东西,我费了不少人力财力好不容易才从国内运送过来的,你可别再给我把它拆了。”
医生顶着坐在床上的冰冷美人浑然自带的一身寒意,谨小慎微为其重新注射静脉血管,又给插入皮肤的留置针贴上透明敷贴,确保无误了,再默默退了出去。
而慕鸠寒视线始终停落在她那张摄人心魄的漂亮侧脸上,看到她总算输上了药液,又体贴细致地往她那一截白皙细薄的手腕底下垫了一个柔软的腕枕。
指腹堪堪摩挲上她弧度漂亮的腕骨,在商游清凝眉又要伸手过来断他手指之际,抢先一步面不改色抽回了手。
他把摸过商游清手腕骨的手指抵在鼻端嗅了嗅,懒洋洋地“啧”了一声:“怎么赫琮那个人类碰得了你,我只是摸了一下手,小师妹就这么应激?”
商游清连跟他废话的意愿都没有:“视频。”
“好吧。”
慕鸠寒这才不紧不慢翻出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不一会儿,原本围簇在大床上的纱幔被缓缓拉开,紧跟着,大床对面的整面墙出现了巨屏投影。
投屏的视频通话画面很快被接通,商游清通过墙上的大屏看到,商柚乖巧坐在一张小书桌前,小脸认真,小手握着画笔在绘画板上画画,而慕微庭就站在商柚的旁边,微微俯着首,一副很温柔耐心在为其指导的模样。
商游清看到这里,单薄的肩背轻微起伏,冰冷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表情变化,她紧紧盯着商柚,开口就喊,“宝宝?柚柚?……”
商游清疾声喊了好几声,视讯通话那边却没有丝毫反应,终于,她眼睫微微动了动,凌厉转眸望向站在床侧的男人,“把我的通话声音打开!”
结果下一秒,投屏上的视讯通话画面被挂断。
慕鸠寒关掉了手机,解释说,“小师妹应该也不想被柚柚看到你吞噬杀障以后这副随时会死掉的样子吧?我也是为了小师妹好。”
商游清忍着恶寒,“你们把商柚带走,又欺骗商柚,让商柚误以为是我把她送到了慕微庭那里是吗?”
慕鸠寒挑眸:“也不算骗吧,你也看到了,微庭确实有在替你好好照顾柚柚呀。”
商游清:“但如果我不配合你这边,就不会是好好的照顾商柚了。”
慕鸠寒轻笑了一声,在她床沿坐下来,眉眼深邃注视着她,“所以小师妹会在我这里留下来的,对吗?”
商游清淡漠平视他的眼睛,“你们兄弟二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龌龊恶心。”
“小师妹这话说得,可真让人伤心,我跟微庭再怎么样,也不像赫家那对父子一样,次次都奔着索要小师妹的性命来吧?更何况——”
商游清无比厌恶收回视线,直接打断他:“说吧,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慕鸠寒微微怔然,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只见商游清被血染得殷红的唇角偎着冷笑道,“在明知我吞食了杀障的情况下,还要如此费尽心思把我带过来,甚至不惜拿商柚胁迫我,想必是我身上还有值得榨取利用的价值。”
慕鸠寒直勾勾盯着她把话说完,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柔和了,“好吧,确实是有一件事需要小师妹帮我。”
他这样讲着,又更加靠近了商游清一些,近在咫尺地凝视着她,再度柔缓了声线,“不过还不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小师妹的身体养好,小师妹放心,我一定会把小师妹焚毁的心脉重新养护回来的。”
商游清确定了慕鸠寒确实是有求于她,紧绷的心弦稍稍没那么紧迫了,但语气仍是冷郁郁地:“我要见商柚。”
“当然会让小师妹见到商柚的。”
显然,陈管家也一眼认出了屏幕上的人就是纪家长子纪怀酌。
纪家和赫家自前些年起关系一直都不太对付,这两年虽然说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是表面缓和,尤其是在港口贸易这块领域上两家依旧剑拔弩张。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纪家接班人纪怀酌在赫先生的妻子还在世时,还曾对赫太太起过歹念,这也是纪家这几年以来一直被赫家不断打压的最重要原因。
此刻看到纪怀酌突然出现在明灵动物园里的视频截图,陈管家也感到颇为匪夷所思,据他所知,商小姐应该是和这位纪家大少没有任何关系牵扯的。
正揣测着,身后玄关传来声音。
“怎么了。”
赫琮刚从外面回来,看到小家伙正站在楼梯台阶那里,气得嘴都撅起来了,以为是谁招惹家里的小祖宗了,往陈管家那边扫了一眼问道。
陈管家把赫小少爷刚给的平板拿到了赫琮跟前,并大致复述了遍小少爷刚刚说的事情。
赫琮垂着眼皮,视线停在纪怀酌走向商游清的那张视频截图上,隔了好几秒才事不关己似的漠然移开。
还没等开口说什么,赫知墨已经走到了面前,绷着小下巴尖儿,做起同款表情:“爸爸,我怀疑那个大坏蛋是要来跟我抢商游清的,真的是太过分了。”
“这跟你没有关系。”
赫琮把他书包拿下来,交给佣人,并带去了餐厅用餐。
赫知墨还是气呼呼的,跟只炸毛的小鸟儿似的扯转着小手腕的珠串叽叽喳喳,一会说“万一大坏蛋把商游清骗走了怎么办”,一会又说“他不会也要住在商游清那里吧?”,总之这顿午饭吃得惴惴不安。
直到他勉强喝完爸爸给他盛的海鲜汤,扭头才睁圆眼睛惊奇地发现,旁边的爸爸居然一口饭也没动。
“爸爸,你怎么了?”赫知墨担心地开口问。
一旁的陈管家也注意到了,上前谨慎询问:“先生,是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没有。”见赫知墨还在巴巴地看着自己,赫琮波澜不惊解释,“回来前吃过了。”
“真的嘛?”赫知墨眼角一撇,狐疑打量着他,也没管陈管家他们还都在跟前呢,就嘟嘟哝哝讲了出口,“上次爸爸喝醉酒回来也是,我明明就有闻到爸爸带了商游清的味道回来,爸爸非说嘴巴里没有商游清的味道,该不会又是骗我的吧。”
话音落下,佣人们屏息凝神,纷纷把头垂得更低了。
而赫琮对此没有任何解释,他本来就是特意回来陪孩子吃顿饭的,下午分部那边还有一个签约仪式需要回去参加,赫琮叮嘱燕园上下把孩子看好,便再次出门了。
赫知墨趴在自己房间窗台上看着爸爸的车子离开,沉着小脸思考片刻,又从窗台爬下来,来到楼下正在指挥园丁摆放新花的陈管家面前,“伯伯,你可以帮我给商游清打个电话吗?”
陈管家迟疑:“可以是可以,但是……”
“现在就打吧,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商游清讲呢。”
另一边,明灵动物园。
玲姐眼瞅着那位衣着不凡的精英男人坐上车从动物园大门离开了,这才折返回到饲料房那边。
“小商园长,我刚关完直播看到好多人评论说这位是滨岛那边的权贵人士,喏,你看这个——”
商游清放下箱子凑过来看了眼玲姐手机滑动的那些评论,也没太放心上,只说,“他倒是没表明身份,只是在网上刷到了那些说我会读动物心声的视频帖子,家里刚好也养了爱宠,特意过来请我帮忙的。”
玲姐恍然:“那园长你答应了吗?”
商游清摇头:“当然没有。”
除了动物园的日常维护丰荣工作,她过两天还要忙着带她宝宝去幼儿园报名,哪还有时间瞎跑。
商游清跟玲姐叮嘱了下几只毛茸茸的饮食变动,才刚从饲料房出来,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陈管家打来的,商游清稍微怔楞了片刻,才按下了接听。
没曾想,电话那头响起的却是赫小少爷的稚嫩软音。
“商游清?”
自打上次的地下停车场事件过后,商游清开始对和赫琮息息相关的一切颇有情绪,本也做好了不会再与赫家那边有所来往牵扯的准备。
但此刻在听到小家伙的声音以后,不知为何,商游清心里头有些微妙的涌动,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对小家伙冷下态度。
只停顿了一两秒,商游清便出声回应了对方,“是我,小少爷有事吗。”
赫知墨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好半晌才又吭哧出声,说自己也看到了今天的直播,底气不足地开口审讯:“商游清,你跟那个大坏蛋是什么关系呀。”
商游清的重点则是:“大坏蛋?”
赫知墨把纪怀酌当初在严伯伯寿宴上嘲笑他没有妈妈的事情一顿添油加醋,好一通告状,“商游清,你不要被他骗了,他真的是超级大坏蛋!”
商游清一听那个姓纪的连失去了母亲的小孩都要奚落嘲笑,表情也跟着淡了几分,附和:“那他确实很坏。”
赫知墨听到她这样说,很不高明的接着小声地试探:“那,商游清你跟他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对不对?”
“当然。”
赫知墨长松一口气,虚惊一场,小手总算拍了拍自己胸脯,忍不住偷偷跟她讲,“商游清你不知道,爸爸看完你跟大坏蛋站在一起的那张图片,伤心到饭都吃不下啦!”
“……”
童言无忌,商游清当然也不会把这种无厘头的话当真。
过了两天,她在相关平台填报身份信息并通过审核后,便带着商柚到选报的幼儿园进行入园参观了。
商游清本来还有些担心商柚会不会不太适应幼儿园的环境,但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在其他小朋友还要爸爸妈妈抱着一路吃一路玩的时候,商柚已经倒反天罡拉着她的手带她熟悉幼儿园的各个区域。
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商柚这天也换上了统一的蓝白色小制服,平时商柚脑袋上总是扣着一顶兜帽,这会儿软软的浅栗色头发扎成两股蓬松微翘的辫子,垂在白皙脸颊两边,又甜又酷的,像瓷娃娃一样招人稀罕。
最后商柚还把她领到幼儿园门口一侧的方向,很认真叮嘱她,“妈妈,以后放学你就到这里等我出来,不要乱跑,记住了嘛?”
商游清忍不住弯唇:“记住啦宝宝。”
参园活动持续到下午才结束,骑着电瓶回去路上,商游清嘴馋没忍住买了点蜜饯吃。
不过,商柚在甜食这方面向来管束她管束得厉害,买完也只给分了几颗,就把剩下的统统都没收进她的小书包里。
也不管商游清怎么讨价还价,依旧顶着一张软软甜甜的乖脸十分严苛地拒绝了她:“妈妈你听话,之前师伯交代过我的,不准给你吃太多甜食。”
“好吧好吧。”
商游清这才无奈作罢,刚要骑上车重新出发,冷不防地,一只黑色的银喉画眉跌跌撞撞从远处飞落到她肩膀上,叫音有些焦急尖锐。
商柚还只是一只幼小凤雏,尚未形成能够倾听动物心声的灵力,但她能看到妈妈在听完小鸟那几声鸣叫后,面色明显变化。
“妈妈,怎么啦?”
因为情况比较紧急,商游清骑车调头去老阎那边的路上,跟坐在后面的小家伙说,“有只濒危的岭南鹿在山里不小心踩中了猎捕陷阱,现在情况很危险。”
知道妈妈是要去山里救治动物,商柚也不添乱,表示自己会乖乖在阎叔家待着等妈妈回来。
·
“燕园那边还没动静?”
车内,赫成晟阴着脸坐在后面,看了一眼刚坐进来的人问。
“没有,燕园内外把守森严,这都已经好几天了,也没见那位赫小少爷出来过。不过六叔,我手底下的人倒是从赫琮那里找到了个突破口——”
赫成晟眯起眼:“是什么?”
“赫琮的行程虽然一直以来都是密不透风的,但是我的人意外打听到,他今天下午临时多了一个私人行程,而且这次身边还没有带人。”
青年边说边把手机上的信息打开给他看,“六叔你看,就是这里。”
“平庄精神病院……”赫成晟念到一半就笑了,“原来是这里,这所精神病院不是早几年就被查出违规关停了吗,他还跑去那做什么。”
青年:“谁知道他呢,六叔,重点是这地方可偏远着呢,还刚好就在山脚下,四面都是山,赫琮要是在那里出了什么事,可没那么容易搬救兵。”
赫成晟阴戾的神色更重了,几近一字一顿:“那正好,就在那动手。”
……
商游清一路跟着那只画眉鸟进入山林深处,发现那只被捕兽夹围困住的小鹿时,它已经因为伤势过重,伏倒在树下奄奄一息。
商游清蹲下来,动作很轻地解开了小鹿前蹄的那只捕兽夹,随即又给小鹿的伤口注入疗愈灵力。
须臾过后,小鹿从意识混沌中渐渐清醒过来,蹬了蹬后腿站立起来,明亮的小鹿眼看着商游清片刻,出乎本能就要往地上撞掉头上的漂亮鹿角送给她。
下一秒却被商游清轻轻扶住了脑袋,“不用啦,你快走吧。”
小鹿蹭了蹭她的手心,冲她发出呦呦鹿鸣,这才三步一回头地从林子里离开了。
商游清救完这只小鹿便原路回到了四面环山的那条唯一的山路上,正准备从这片偏远的山区折返回去之际,商游清忽而脚步一顿,环视了一遍山路附近,敏锐察觉到了异样之处。
她略微偏头看向树梢那边,小画眉扑簌簌着翅膀飞落下来,悬停在肩膀。
商游清不动声色摸了下画眉的尾羽,“帮我去前面探下路。”
画眉飞到山路前面盘旋了一圈,很快又飞回来,叽里咕噜把山路前面的信息报告给她。
商游清听完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时,后边一辆颇为眼熟的黑色车子迎面开了过来。
在看清楚车里人是谁以后,商游清一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想也不想上前去拦车——
下一秒那辆车猛烈急刹,在山路上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音。
商游清也没管车里的人什么反应,直接打开副驾车门坐进去,在赫琮黑沉着脸出声之前率先开口,“马上掉头,有好几辆持枪的车在前面堵截你。”
话音刚落,堵在前面的人大概也是听到了不寻常的刹车动静,已经有车发动追截了过来。
商游清来不及等赫琮反应了,立即倾身靠向赫琮身体那边猛打方向盘掉头,好在赫琮这时也回过神配合着她踩下油门,同时大手覆在方向盘上接管控制。
紧跟着,“砰”地一声,子弹擦着车身打了过来。
赫琮反应极快将车身迅猛侧向山林方向,半秒不到的工夫,商游清已经配合帮他利落解开身上安全带,随即踹开车门,根本不用多说什么,两人一同跳了下去。
纹饰典雅的铜鎏金长吊灯从穹顶悬挂而下,赫家族系庞大,重门楣规训,众人都按照家族嫡系旁支围坐在中厅圆桌,唯独主位空着。
伴随着玄关阔廊那边的脚步渐近,座上的除了赫老夫人和几位懵懂无知的小辈,剩下的几乎全都屏息凝神,看向了那位掌握着赫氏生杀大权的新任家主。
也不怪他们会害怕赫琮。
当初最有可能上位赫家掌权人的那几位,一开始压根就没有把自幼年起就被关进精神病院里的赫琮当成争权夺势的对手,可最后的结果却是,那些人接连出事的出事,没落的没落。
至今仍无人知晓,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
而现在还能够坐在这张主桌上的,都只是从当年那场腥风血雨的权势厮杀当中苟延残喘存活下来的。
最让外界捉摸不透的是,这位暴厉恣睢、杀伐狠戾的赫氏新任掌权人,当年在自己妻子逝世后,竟也开始信奉上了神佛,每逢特殊时节更是会亲身前往长慈寺静心礼佛。
那只修韧手腕也开始盘起一串清心寡欲的黑檀佛珠,早期更是曾被媒体捕捉过这么一幕画面——
据闻那时候赫小少爷还处于嗷嗷待哺的婴幼儿阶段,身边离不开人,赫琮刚从一场慈善晚宴退场,转而坐进车里,在车门关上之际,被拍到软小的幼子泪汪汪地抱着赫琮手腕间的佛珠又咬又扯的哭闹不止,而冷情冷面的赫琮半分不恼,还把手搭在小家伙背上轻轻拍哄,就那么纵容着幼子在怀里闹腾。
当然,最后那张照片并没有能够流露出去。
此时此刻,众人看着赫琮一袭西装革履沾着薄淡焚香走进来,单手抱着孩子,任由怀里熟睡的孩子圈抱着颈脖。
其身上自带的气场无形而压迫,使得餐桌两边的人大多神情恭谨从座位站起来,等着赫琮从主位落座。
但赫琮的脚步只在走近中厅时稍微停下,眸色偏冷地扫过去,最后落在距离主位最近的赫老夫人身上,平静解释。
“您先用餐,我带墨墨回房间,一会再下来。”
赫老夫人自然也看到了她的小曾孙已经趴在赫琮身上睡着了,想必是舟车劳顿在车上睡了过去,她缓缓点了点头,怕吵着孩子,也放低了声音,“去吧。”
目视着赫琮从电梯上楼了,赫老夫人这才收回来视线,恢复威严面向餐桌众人:“都动筷吧。”
挨坐在餐桌最后面的几个小辈没掺和过那几年的恩怨利益,这会儿憋了半天,终于没忍住偷偷嘀咕起来。
“你看到没,平时总爱对咱们一顿说教的四叔公,刚刚一看到赫琮堂哥进来,吓得脸色都直犯怵,真有这么可怕吗?”
“我倒觉得赫琮堂哥挺和善的啊,对自己孩子都事事亲力亲为,还年年去寺里上香礼佛,哪有传闻说的那么吓人。”
“啧,那你们知道的事情还是太少了,知道赫琮的父亲是怎么——”
八卦到一半,被挨近旁边的赫存月一眼瞪了过去,压低声音恐吓:“你们几个再胡说八道,我告诉奶奶去!”
赫存月此话一出,几个小辈这才纷纷噤了声。
与此同时,楼上卧房里。
赫琮刚把赫知墨抱放到小床上,睡梦中的小家伙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两只小手就又不安地扒拉了上来,攀着赫琮骨节突出的手,下意识地又摸到他腕关节上面的佛珠串,小手指头紧紧捏着几颗圆润冰冷的黑檀木珠,闭紧眼睛嘟囔,“妈妈,不要,不要走。”
赫琮垂目静静坐在床边,略带薄茧的指腹很轻地抹去小家伙雪白小脸上的泪痕,等到小家伙攥紧的眉头慢慢平复下来了,方才轻轻拨回了手。
待赫琮下楼时,几位叔伯已经候在西堂宽敞的茶室等候多时。
他们都是借着这次赫琮携子回来看望赫老夫人,一并过来向赫琮当面推进赫家产业帝国的几个新风向投资项目。
赫琮在茶室落了座,翻着呈递过来的几份文件边听边点头,过程中对某项内容提问评估了一两句,听完以后也并未立刻给予答复,只是着重挑出两三个可行项目,公事公办让他们后续给出更详细方案报给于助审批。
议过事后,该散的散了,管家过来提醒,说赫老夫人在老宅的林园那边散步消食。
赫琮没多问什么,直接过去了。
在林园的花亭下,赫老夫人正在观赏林中盛开的花簇,看到他来也是眯起眼纹淡淡地笑:“赫琮你看,今年这墨兰花开得多挺拔。”
赫琮看了一眼,“嗯。”
“墨墨最近身体还好吗?我听说前些天滨岛连着下了好几天暴雨。”
“还好,没什么大碍。”
赫老夫人回头定定看了看她这个性情愈发寡冷的嫡长孙,轻叹了一声,不再扯别的话题了,坐回亭子里说,“林检说他在那边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
赫琮静伫在亭下,不语。
赫老夫人不死心,又说:“赫琮,他毕竟是你父亲。”
听到最后这两个字,赫琮英俊冰冷的脸庞像是终于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懒淡地垂下眼,慢条斯理整理起手腕上被孩子弄歪了的佛珠,将其重新拨弄规整,语调平静而清晰:“可以啊。把我老婆还给我,什么都好说。”
赫老夫人一怔,还要试图劝说,“赫琮,当年那场大火——”
赫琮眼神冷了:“奶奶叫我回来是要跟我重谈旧事吗?”
赫老夫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咽下了那些话,只是摇头低喃:“是奶奶不好,都是奶奶的错……”
赫琮偏开视线,过了片刻才沉下声道:“等会墨墨醒了,我叫他下来陪您一会。”
他转身往回走。
赫存月在林园小道那边等了好久,看到赫琮一身寒意走来,还以为他是因为墨墨险些失踪的事情而生气,赶忙上前道歉。
“哥,真的对不起,都怪我没及时把墨墨接过来,害得这次墨墨差点失踪!”
“跟你没关系。”赫知墨非要跑去找商游清,就是他这个当爸爸的也狠不下心拒绝。赫琮撇她一眼,“你自己没什么事?”
“啊?我啊,我早没事了!”听到赫琮还关心自己,赫存月高兴得很,忍不住跟她哥讲,“那天多亏有个小孩救了我!”
“小孩?”
提到这个赫存月就挠了挠头表示很苦恼:“呃,说出来哥你可能不信,我那天真的是被一个看起来跟墨墨差不多大小的小孩救了一命,但是……我支队里的人都说没有这回事,唉反正我这两天还在查着呢!我就不信找不到她!”
赫琮对此并未有太大反应,只是淡淡“嗯”了声说:“有需要可以跟我讲。”
赫琮估摸着小家伙该要睡醒了,便吩咐厨房那边先备上赫知墨爱吃的晚餐,随后上楼回到卧房,拿着电脑处理了些事务。
没过多久,里面房间的小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赫琮放下电脑,刚走进去就看到赫知墨在被窝里乱七八糟地蛄蛹来蛄蛹去,过了一会终于自己把脑袋冒出来,一双大眼睛还肿肿的,着急地望向他问:“爸爸,你有看到我的小鸟玩偶吗?”
赫琮皱着眉把他蒙在头上的被子拿下来,“什么东西。”
“就是小鸟玩偶啊,是商游清特地送给我的礼物!爸爸你不会弄丢了吧?”
赫知墨说着说着眼眶又要红起来了。
赫琮停顿了半秒,给于助打了个电话。
不出十分钟,于助风风火火开车赶过来,把落在车上的那个旧玩偶带到了赫家老宅,并亲自交给赫总手上。
赫琮接过小鸟玩偶打量一遍,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对了赫总,您让我准备的薄礼,商小姐并没有接收,她说她只是收留了小少爷一两天,还说小少爷很好喂养——”
于助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赫总把小鸟玩偶检查一遍后,正面无表情低着头搓揉玩捏着手里的玩偶。
于助诡异地看着这一幕:“……”
不是说是赫小少爷找不到小鸟玩偶闹着要哭吗,怎么赫总您自个儿先玩上了?
直到上楼前,赫琮方才不紧不慢将被揉搓得几乎变形的小鸟玩偶恢复原貌,面不改色拿回房间还给了赫知墨。
赫知墨抱着失而复得的小鸟玩偶,心情一扫阴霾,一边换衣服准备下楼,一边跟赫琮讲起他这两天在商游清身边发生的事情,一开始讲得兴高采烈的,直到说到自己偷偷看到商游清哄她自己的宝宝睡觉这件事……
赫知墨低头揪了揪小鸟玩偶的小翅膀,又开始有点沮丧。
“要是商游清也是我的妈妈就好了。”
赫琮表情冷淡破灭了孩子的念想:“她不是。”
赫知墨哼了一声,表示不跟爸爸计较,他把商游清送给他的小鸟玩偶抱回床上盖好小被子。
刚穿上鞋子,想到了什么,又仰头去摸摸赫琮的口袋,“爸爸,你手机呢。”
“什么事。”
“你不是有商游清的电话号码嘛?我想给商游清打个电话。”
赫琮刚要拒绝,对上幼子那双乌黑清亮的大眼睛,沉默了一瞬,只好拿出手机,翻到先前商游清打过来的那串号码,拨通,递给赫知墨。
赫琮就站在旁边,垂目看到赫知墨一脸期待地等待,直到电话那头接通。
“……商游清,我不是爸爸,我是赫知墨!……唔,电话是爸爸帮我打的,爸爸他有你的号码啊。”
赫知墨边讲边摇晃垂在身侧的爸爸很宽很大的手,大概是被商游清问及拨打这通电话的缘由,赫知墨幼嫩的声音软了下来,抱着手机道歉。
“对不起商游清,是我错啦,我今天不该对你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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