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宴臣姜菀的女频言情小说《微云抹青山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绿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宴臣和姜菀离了99次婚。每次她都会利用离婚冷静期,静静等着他的各种卑微挽回举动,等他终于把她哄好了,她才会准许他去撤销申请。第99次申请离婚,乔宴臣起身时,工作人员在他身后好奇地问:“这一次,什么时候来撤销申请啊?”他看着前方她冷漠的背影,在心里告诉自己——不会撤销了。等一个月冷静期过后,他和她,正式离婚。民政局门口的风有点冷,乔宴臣刚走出去,就看着姜菀头也不回地坐进那辆红色卡宴,优雅从容,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乔宴臣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心脏像被撕开一道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吱——”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在身后响起。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道撞倒在地,膝盖火辣辣地疼,手掌擦破了皮。乔宴臣抬头,看见姜菀那几个闺蜜从车上跳下来。“完了完了...
《微云抹青山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乔宴臣和姜菀离了 99 次婚。
每次她都会利用离婚冷静期,静静等着他的各种卑微挽回举动,等他终于把她哄好了,她才会准许他去撤销申请。
第 99 次申请离婚,乔宴臣起身时,工作人员在他身后好奇地问:“这一次,什么时候来撤销申请啊?”
他看着前方她冷漠的背影,在心里告诉自己——
不会撤销了。
等一个月冷静期过后,他和她,正式离婚。
民政局门口的风有点冷,乔宴臣刚走出去,就看着姜菀头也不回地坐进那辆红色卡宴,优雅从容,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乔宴臣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心脏像被撕开一道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吱——”
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道撞倒在地,膝盖火辣辣地疼,手掌擦破了皮。
乔宴臣抬头,看见姜菀那几个闺蜜从车上跳下来。
“完了完了,撞到姐夫了!”
“别乱叫。”后面的人捅了捅她,“已经离婚了,阿菀还没答应撤销申请呢。”
乔宴臣撑着地面想站起来,膝盖却使不上力,目光越过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他看见卡宴后车窗降下一半,姜菀清丽的侧脸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阿菀,”有人跑去请示,“是先送姐夫去医院,还是直接去聚会?”
时间仿佛凝固了。
乔宴臣死死盯着那扇车窗,心脏跳得发疼。
“去聚会。”姜菀的声音隔着车窗传来,冷得像淬了冰。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里。
卡宴扬长而去,尾气喷在他脸上。
他咬着牙慢慢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每走一步膝盖都钻心地疼,但都比不上心里那个血淋淋的窟窿。
一瘸一拐回到家,乔宴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
他翻出这些年爱她的证明。
她随手丢给他的领带夹、他偷偷收藏的她用过的香水瓶、他为她亲手做的独角兽小夜灯……
一件一件,全部丢进垃圾桶。
直到他从抽屉最深处翻出一个牛皮纸袋。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它了,可再次打开,他的手指还是在发抖。
是情书。
姜菀写给他的情书。
「今天你又给我送早餐了,但你不知道我其实五点就醒了,就为了在窗边看你蹑手蹑脚放饭盒的样子。」
「你情书上的字很丑,不过我已经收藏起来了,等我们结婚五十周年再笑话你。」
「你今天穿的白衬衫很好看,但我不想让别人看见。」
「这是你追我的第三年,我差点没忍住想答应你。可我又想,再等等,再享受一下被你追的感觉。」
一字一句,生生扎得他心脏生疼。
如果不是前几天他无意翻到这些情书,他不会相信,这些年对他如此冷漠的姜菀,竟然也是喜欢他的!
第一次见到姜菀,是在大学开学典礼上。
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她,清冷矜贵得像天上的月亮。
只那一眼,他就陷了进去。
追姜菀的人很多,但乔宴臣是最执着的一个。
他给她送早餐,即使她从来不吃;他记下她所有的课表,假装偶遇;他甚至在她跳舞受伤时,翻墙出校去买药,结果摔断了手腕。
四年,1460 天,他像个小狗一样跟在她身后,才终于摘到了这轮月亮。
哪怕在一起后,她对他依旧冷淡,从不回应半分,甚至两人连结婚都是他主动求的,他也甘之如饴。
可是,婚后三年,她便跟他提了九十九次离婚。
第一次是因为他做的菜太咸,她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第二次是因为他穿了她不喜欢的西装裤;
……
第九十八次是因为她规定他一天只能发十条消息,而他不小心多发了一条“晚安”。
每一次,他都会卑微地求她不要离婚。
第九十九次,他跪在书房一整夜,她才勉强同意撤销申请。
而那晚,他无意中发现了锁在保险柜里的牛皮纸袋——
里面全是姜菀写给他的情书,从他追她的第一年就开始写。
原来她早就喜欢他。
原来她一次次提离婚,不过是想看他低声下气求她不要离开的样子。
她享受他的爱,却把他的真心当成取乐的玩具。
第二天,姜菀又提了第一百次离婚。
理由是她的车染上了他的香水味,她不喜欢。
乔宴臣看着眼前这个他爱了七年的女人,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一次,他不想再陪她玩这个游戏了。
所以,这一次,他不会如她所愿,再去卑微祈求。
他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他将胸口快汹涌而出的酸涩强压下去,继续收拾着行李。
可收拾到一半,却发现母亲的遗物不见了。
那是一枚很旧的银戒指,是妈妈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乔宴臣翻遍了整个衣帽间,连床底都找过了,可那条枚戒指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坐在地板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衣角,书房除了他,只有姜菀进来过。
想到刚才在民政局门口听到的聚会地点,他咬了咬唇,拿起外套出了门。
会所包厢门口,隔着厚重的门板,里面的笑声已经清晰可闻。
“我赌五天!乔宴臣肯定撑不过五天就得来求阿菀复婚!”
“五天太长了,谁不知道乔宴臣没有阿菀不能活,我赌三天。”
“我赌一天!上次他不是当天晚上就跪着求阿菀别离婚吗?”
“阿菀,你赌多少天?”
包厢里安静了一瞬,姜菀坐在正中央,细白的手指捏着威士忌酒杯,眼神晦暗不明。
就在她要开口时,乔宴臣豁然推开门,一字一句道:
“我赌一辈子!”
乔宴臣刚说完“我赌一辈子”,一道脆亮的声音盖过了他。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沈嘉珩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走了进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笑着去拉姜菀的手,亲昵地把她搂进怀中。
乔宴臣看着两人亲密的姿态,颤抖的闭上了眼。
沈嘉珩是姜菀的青梅竹马,从他们谈恋爱到结婚,他总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
而姜菀也从不驱赶他,甚至默许他一次次越界。
曾经,乔宴臣不是没怀疑过姜菀对沈嘉珩的感情。
可直到他看到那些情书才知道——
沈嘉珩不过是她用来刺激他吃醋的工具。
她享受他为爱嫉妒的样子。
姜菀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乔宴臣,眉头微皱:“你来干什么?”
乔宴臣攥紧了双手,这才知道她刚才根本没听见他的话。
“我放在家里的戒指不见了,”他直视着她,“来问问你有没有看到。”
姜菀明显怔了一下,随即眼神暗了暗:“就为这个?”
“不然呢?”乔宴臣反问,“你以为我来干什么?”
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乔宴臣太熟悉这个表情了——
每次他没按照她预想的剧本走时,她就会露出这种不悦的神情。
“你说的是那枚银戒指吧?”沈嘉珩突然插话,“上次我提了一句喜欢,阿菀就送我了。”
他歪着头,一脸无辜,“但我回去后不小心弄丢了……”
乔宴臣脑袋“嗡”地一声,血液直冲头顶:“你凭什么把我的东西送人?”
“一枚银戒指而已,”姜菀冷冷打断他,“何必发这么大脾气?改天赔你十枚。”
“那是我妈的遗物!”乔宴臣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发抖。
包厢里瞬间安静。
姜菀明显愣住了,但很快又恢复那副冷漠的样子:“现在已经丢了,你想让我怎么样?别大惊小怪的。”
乔宴臣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他都说了是妈妈的遗物,她还是觉得他在小题大做。
姜菀,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吗?
知道再也要不回戒指后,乔宴臣转身就走,再多待一秒他都怕自己会崩溃。
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姜菀起身:“差不多了,走吧。”
她跟了上来。
走出会所时,夜风刮得乔宴臣脸颊生疼。
他低着头快步往前走,不想让他们看到他受挫的模样。
突然,头顶传来“嘎吱”一声异响。
乔宴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有人尖叫:“小心!”
乔宴臣抬头,看见巨大的广告牌正朝他们砸下来。
电光火石间,姜菀下意识冲向乔宴臣。
可在对上他的眼神后,她便在最后一秒硬生生转了方向,把沈嘉珩拉开了。
“砰!”
剧痛袭来的一瞬间,乔宴臣只觉可悲。
就为了不暴露她喜欢他,她竟然连他的命,都可以无视吗?
再醒来时,入眼是惨白的天花板。
乔宴臣艰难地转动脖子,病房里空无一人。
“你醒啦?”护士推门进来换药,“你都昏迷两天了,好在只是轻微脑震荡。”
“谁送我来的?”乔宴臣嗓子干得冒烟。
“你妻子啊,”护士一边调整输液速度一边说,“当时你浑身是血,她急得不行,险些把整个医院掀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医生说你马上就会醒来后,她又急匆匆走了,说是还有急事,真是奇怪。”
乔宴臣闭上眼,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一点也不奇怪。
毕竟,她不会在他面前暴露一丁点,她对他的真实感情。
接下来几天,姜菀一直没出现。
直到出院那天,乔宴臣才又见到她。
她和沈嘉珩一起出现在病房门口,沈嘉珩亲密地拉着她的手,脸色红润。
“宴臣哥,你身体好得真快,不像我,从小体弱多病,我只是有点小感冒,阿菀就紧张得不得了,”沈嘉珩娇嗔道,“非要带我来医院检查。”
乔宴臣平静地收拾着行李,连头都没抬。
姜菀一直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情绪。
“这次正好接你一起回去,嘉珩家最近装修,这几天要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她突然说。
“哦。”乔宴臣拉上行李箱拉链,“随意。”
反正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结束,他们就再无关系了。
她想要谁住进来,都和他没有关系。
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姜菀的表情瞬间阴沉。
回到别墅后,姜菀像是故意赌气,当着乔宴臣的面和沈嘉珩各种亲密。
可无论她怎么刺激,乔宴臣都无动于衷。
晚餐时,姜菀亲手给沈嘉珩剥虾,喂到他嘴边。
乔宴臣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味同嚼蜡。
“啊!”沈嘉珩突然惊叫一声,抓挠着手臂,“好痒……”
乔宴臣抬头,看见他脖子上迅速泛起大片红疹,呼吸变得急促。
姜菀立刻抱起他:“叫医生!”
私人医生很快赶到,诊断是花生过敏。
姜菀脸色阴沉地叫来佣人,声音冷得吓人:“我说过多少次,嘉珩对花生过敏,为什么晚餐里会有花生酱?”
佣人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围裙边,眼神飘忽地瞥向乔宴臣:“是、是先生非要我放的……对不起太太,我只是个打工的……”
乔宴臣震惊的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什么时候——”
“先生,您就别狡辩了,”佣人突然提高音量打断他,“您亲口说的,看不惯沈先生住进来,嫉妒太太对他好,所以让我们给他点颜色瞧瞧……”
“乔宴臣。”
姜菀的声音像淬了冰,整个餐厅的温度仿佛都降了下来。
她一步步走近,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从民政局那天起你就安安静静的,我还以为你终于学乖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凉薄得像要看穿他的心思,“没想到,你竟把心思放在这里了。”
乔宴臣正要反驳,却突然怔住——
他分明看到姜菀唇角微微上扬,虽然转瞬即逝,但那抹笑意真实存在。
“既然你敢让嘉珩过敏,”姜菀转身从酒柜取出一瓶烈酒,玻璃瓶底在桌面敲出清脆的声响,“那你也该尝尝过敏的滋味。”
乔宴臣后背抵在冰冷的墙面上,心口连同四肢百骸都发着冷。
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他酒精过敏。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肩膀,粗糙的手指掐得他生疼。
烈酒呛入喉咙时,火辣辣的灼烧感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胃里。
他剧烈地咳嗽,酒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却还是被灌了大半瓶。
很快,熟悉的刺痛感从皮肤深处泛上来。
他的脖颈、手臂开始泛起大片红疹,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乔宴臣最后看到的,是姜菀站在逆光处,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她在笑。
她居然在笑。
再醒来时,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
姜菀坐在床边,细白的手指正在翻阅文件,听到动静才抬起头。
“醒了?”她合上文件,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以后别再这样了。”
乔宴臣艰难地撑起身子,喉咙火辣辣地疼。
他看着姜菀明显缓和的神色,突然明白了什么,瞬间痛不欲生——
她根本不在乎沈嘉珩过不过敏。
她在乎的是他这段时间的冷淡,享受的是他为她争风吃醋的样子。
就像那些被锁在保险柜里的情书写的,她喜欢看他为她疯狂,为她失去理智。
可惜,这一次,他不会再陪她玩这个游戏了……
还有十五天。
十五天后,他们便正式离婚,再无干系。
两天后,沈嘉珩的设计荣获金奖。
姜菀特地为沈嘉珩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水晶吊灯下,她全程陪在沈嘉珩身边,为他挡酒,为他整理领带,温柔体贴得不像话。
宾客们窃窃私语,说姜总对竹马这么好,对丈夫却那么冷淡,要不是乔宴臣每次都卑微挽回,这段婚姻早就结束了。
乔宴臣站在角落,摇晃着香槟杯,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
宴会进行到一半,他独自走到人工湖边透气。
夜风微凉,吹散了些许酒气。
“怎么,终于受不了了?”
沈嘉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胜利者的得意。
他踩着限量版皮鞋走到乔宴臣身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我要是你,早就识相地滚了。”
乔宴臣连眼神都懒得给他:“让开。”
“装什么清高?追了阿菀四年,结婚三年,都没能让她多看你一眼,真可悲啊。”沈嘉珩语气讥讽,“你信不信,就算我现在把你推下去,她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话音刚落,乔宴臣就感到一股大力袭来——
“扑通!”
冰冷的湖水瞬间淹没乔宴臣的口鼻,他挣扎着想要呼救,却被灌进更多的水。
视线模糊间,他看到一道身影疯狂地冲过来,毫不犹豫地跳入湖中。
“宴臣!!!”
姜菀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她疯狂地游向他,纤细手臂拉住他的手。
乔宴臣看到她的眼睛,那里面的恐惧和焦急那么真实,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站在岸边的沈嘉珩完全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对乔宴臣永远冷淡的姜菀,此刻竟然像疯了一样跳进湖里。
她用尽全身力气拉着乔宴臣的样子,仿佛在护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不,这不可能!
一定是他看错了。
很快,姜菀的保镖赶来,把两人拖上了岸。
被救上岸后,姜菀顾不得形象,跪在地上给乔宴臣做人工呼吸,修长的手指颤抖得不像话,直到他咳出几口水,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她的表情突然僵住,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
她站起身,迅速收敛了所有情绪,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疏离的样子:“这么没用,参加个宴会也能摔下去?”
乔宴臣浑身湿透地坐在地上,手指死死攥着湿漉漉的衬衫,声音却异常清晰:“不是摔的,是沈嘉珩推我下去的。”
沈嘉珩立刻慌了神,拼命摇头:“宴臣,我没有!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
“好,”乔宴臣冷笑一声,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既然你不承认,那就让警察来查。故意杀人未遂,够你喝一壶的。”
他的手指刚碰到拨号键,姜菀就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够了。”她声音清冷,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嘉珩不是故意的,你别小题大做。”
乔宴臣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差点害死我!”
“你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吗!”姜菀加重了语气,眼神警告地眯起,“别闹了。”
乔宴臣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他知道姜菀需要沈嘉珩这个工具人来刺激他,
可为了这个可笑的游戏,她竟然连他的命都不在乎?
“我没闹。”他一字一句地说,手指坚定地按下 110,“我必须报警。”
“我说够了!”姜菀猛地提高音量,夺过他的手机,“你现在不冷静,回去好好反省。”
说完,她挥手叫来保镖:“带他去禁闭室,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乔宴臣被保镖架着往禁闭室拖去时,整个人都在剧烈挣扎。
“姜菀!你疯了吗?”他声音嘶哑地喊着,“他是要杀我!你明明知道!”
他在保镖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衬衫上的袖扣在挣扎中掉落在地。
可保镖的力气太大,人多势众,他再怎么扑腾也无济于事。
禁闭室的门被重重关上时,乔宴臣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不足三平米的小房间没有窗户,黑暗像潮水一样瞬间将他吞没。
“放我出去……”他的声音开始发抖。
幽闭恐惧症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的喉咙。
他想起十岁那年,继母把他关在地下室三天三夜的经历。
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感,时隔多年再次席卷而来。
乔宴臣蜷缩在墙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黑暗中有老鼠爬过的声音,他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时间变得模糊,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是一整天。
他拒绝吃送来的任何食物,水杯被打翻在地。
喉咙干得像是着了火,可比起生理上的痛苦,心理上的折磨更让他崩溃。
第二天,当禁闭室的门终于打开时,刺眼的光线让乔宴臣本能地闭上眼睛。
“还追究吗?”姜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虚弱地抬起头,看到女人逆光而立的身影。
一天不见,她依旧妆容精致,连发丝都一丝不苟。
而他像个疯子一样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乔宴臣突然笑了,笑得心口发涨:“不追究了……”
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什么都不追究了。”
他只想要自由。
远离沈嘉珩,远离姜菀,远离这个吃人的牢笼。
姜菀皱眉看着他反常的反应,心里莫名涌上一丝不安。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记住你说的话。”
她转身离开,没看到乔宴臣眼底决绝的光。
乔宴臣踉踉跄跄地回到房间,整个人瘫倒在床上,将脸深深埋进被子里。
他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一切知觉了,可全身的血液分明在一寸寸冷却。
他像个虾米一样蜷缩着,连呼吸都带着痛。
他就这样昏昏沉沉地躺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才勉强爬起来,机械地吃了点东西,喝了水。
手机突然震动,是大学同学群的消息:
今晚七点,皇冠酒店同学聚会,能来的都来啊!
他盯着屏幕发呆。
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了,这些同学以后也见不到了……就当是告别吧。
皇冠酒店灯火通明,乔宴臣用冰块敷了敷红肿的眼睛,选了一条最简单的白衬衫。
“宴臣!”大学室友林小盛冲他招手,“这边!”
几个老同学围坐一桌,七嘴八舌地问他近况。
林小盛挤眉弄眼:“当年你追姜大校花追得那么凶,后来追到了没?”
周围几个同学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乔宴臣的手指微微一顿。
当初他追姜菀追得轰轰烈烈,全校皆知,可姜菀是在毕业后才答应他的,所以他们在一起这件事鲜有人知。
更别提当年姜菀嫌婚礼麻烦,连个仪式都没有。
“没追到。”他轻声说,嘴角扯出一个浅淡的笑。
如果可以重来,他宁愿从未遇见过姜菀。
“天啊!连你这种大帅哥都看不上?”同学们惊呼,“姜菀眼光也太高了吧!”
“别伤心,我这儿有几个优质女孩,”林小盛掏出手机,“我介绍给你!”
“介绍什么?”
低沉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乔宴臣浑身一颤,转头就看见姜菀带着沈嘉珩站在不远处。
她穿着秀款的墨绿色抹胸长裙,领口的钻石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姜……姜菀?!”同学们都惊呆了。
姜菀挽着沈嘉珩的手臂,后者一身黑色暗纹西装挺阔有型。
他们一出现,立刻成为全场焦点。
“这位是……女朋友?”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沈嘉珩嘴角含着笑低下头,姜菀没有否认。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起哄声。
“果然校花就是要配大帅哥,太般配了!”
乔宴臣低头喝水,假装没听见。
姜菀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像刀子一样。
包厢里的气氛重新热烈起来,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叙旧。
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酒瓶转了几圈后,瓶口不偏不倚指向了沈嘉珩。
“我选大冒险!”沈嘉珩说着,眼睛却瞟向姜菀。
“和在场的一位异性接吻十秒钟!”
惩罚念出后,包厢里瞬间爆发出起哄声。
沈嘉珩故作腼腆,手指摩挲着衬衫上的钻石袖扣,却毫不犹豫地走向姜菀。
姜菀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角落的乔宴臣身上。
他正低头玩手机,对这个场面毫无反应。
姜菀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阿菀……”沈嘉珩已经站在她面前,满眼期待。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姜菀突然伸手拉了沈嘉珩一把,沈嘉珩应邀般跌坐在了沙发上。
随即,姜菀起身利落地跨坐在他的腿上,纤细手指摩挲着他的侧脸,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魅惑至极。
“哇哦——”
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这个吻远比要求的十秒要长,姜菀甚至故意发出暧昧的水声。
乔宴臣终于抬起头,却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又继续刷手机。
姜菀的脸色更难看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变本加厉地和沈嘉珩秀恩爱。
喂他吃东西,搂他的腰,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但每隔几分钟,她的目光就会不自觉地飘向乔宴臣。
而他始终无动于衷。
聚会散场后,乔宴臣去洗手间。
刚走出来,就被沈嘉珩堵在走廊拐角。
“看到了吗?”沈嘉珩晃着手机,屏幕上是他刚刚和姜菀热吻的照片,“阿菀喜欢的是我。识相点就赶紧离婚,这次别又不要脸地去求复合了。”
乔宴臣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转身就走。
沈嘉珩看着乔宴臣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就来气,他精心设计的戏码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咬牙切齿地扬起手,正要给乔宴臣一拳头,突然听到走廊传来熟悉的高跟鞋声。
他眼神一变,立刻转换动作——
“啪!”
洗手间镜子的碎裂声在回荡。
沈嘉珩看了看滴血的右手,似乎是满意极了,嘴角勾起一丝胜利的弧度。
下一秒,洗手间的门被猛地推开。
“阿菀!”沈嘉珩声音凄切,踉跄着上前,“宴臣他……他打我……”
他委屈巴巴地控诉,“就因为我刚才和你玩游戏……”
姜菀看了一眼沈嘉珩受伤的右手,目光却紧锁着乔宴臣。
她原本还在困惑,为什么今晚乔宴臣对她和沈嘉珩的亲密毫无反应,现在终于明白了——
原来他是在默默吃醋。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涌上一阵隐秘的愉悦,但表面上,她的脸色却越发阴沉。
“一个游戏而已,你也值得醋成这样?”姜菀冷声道,“更何况我们现在是离婚状态,我和谁在一起、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她盯着乔宴臣苍白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乔宴臣,伤害嘉珩没用,想复合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我没有打他。”他平静地说,“是他自己——”
“够了!”姜菀打断他,“既然你这么喜欢玩这些手段,今晚就在这里反省吧。”
“砰!”
门被重重关上,随后是清晰的落锁声。
乔宴臣用力拍打着反锁的门,手掌拍得通红发麻。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终于传来“咔嗒”一声响。
他松了口气,刚要离开,迎面就被三个混混堵在了走廊死角。
为首的彪形大汉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恶狠狠道:“你就是乔宴臣?”
“我不是……”乔宴臣看出不对劲,刚要逃,腹部就挨了重重一拳。
剧痛让他瞬间弯下腰,却被另一个人拽着头发提起来。
“啪!”一记重拳锤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丝。
“长得挺帅,怎么这么不要脸。”大汉掐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在他脸上轻佻地拍打,“今天哥几个就教教你做人!”
拳头和皮鞋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乔宴臣蜷缩在地上,本能地护住头部。
肋骨处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他疼得眼前发黑,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行了,别打死了。”其中一个混混终于出声制止,“沈先生说了,给他点教训就行。”
脚步声渐渐远去。
乔宴臣瘫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他冷汗直流。
走廊尽头传来沈嘉珩得意的笑声:“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乔宴臣艰难地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天花板刺眼的灯光。
一滴血顺着额角滑落,他却突然笑了。
姜菀,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喜欢我,却要看我痛苦,看我狼狈,看我生不如死?
好,你赢了。
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乔宴臣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回到家时,正好听见沈嘉珩做作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阿菀,今晚打雷……你能不能陪我睡觉?”
他扶着楼梯扶手,每走一步都疼得冒冷汗。
姜菀原本要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却在瞥见楼梯口的乔宴臣时突然改口:“好。”
她被沈嘉珩搂着腰进了主卧,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乔宴臣。
乔宴臣扯出一抹苦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客房。
接下来的几天,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准备设计大赛的投稿。
这是他离婚后打算重拾的事业。
曾经,他是设计系最有天赋的学生,导师说他将来一定会成为设计界的翘楚。
直到那天,姜菀撞见女同事送他回家。
“辞职,不然离婚。”她冷着脸丢下这句话。
乔宴臣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辞职。
而现在,他终于可以重新拿起画笔了。
正当他全神贯注地完善设计稿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姜菀带着沈嘉珩走了进来,目光落在他的设计稿上,脸色瞬间阴沉。
“我说过不喜欢你做这些。”她一把抽走他的画笔,“要是还想让我同意撤销离婚申请,就别碰这些。”
乔宴臣抬头看她,忽然觉得可笑。
她以为现在还能威胁到他吗?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收起了设计稿。
姜菀以为他妥协了,满意地带着沈嘉珩离开。
沈嘉珩临走前,目光在设计稿上停留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设计稿提交后的第三天,乔宴臣接到了主办方的电话。
“乔先生,您的作品涉嫌抄袭。如果不能自证,我们将取消您的参赛资格。”
“什么?”乔宴臣难以置信,“我抄了谁的?”
“和新锐设计师沈嘉珩提交的作品一模一样。他现在是当红设计师,不可能抄袭您,所以我们只能处理您这边。”
乔宴臣瞬间想起那天沈嘉珩看设计稿的眼神。
他急忙道:“我有原稿可以证明!”
挂断电话,他翻遍了整个房间,却怎么也找不到原稿。
“在找这个吗?”
沈嘉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乔宴臣猛地回头,看见他手里正拿着自己的设计原稿。
“怎么会在你那里?”
“因为那天我说喜欢,”沈嘉珩得意地晃了晃稿纸,“阿菀就毫不犹豫给我了。”
他凑近乔宴臣耳边,挑衅道,“看到了吗?阿菀喜欢的是我,认命吧,别再想着求复婚了。早点离开对大家都好。”
乔宴臣大脑一片空白,连忙冲去找姜菀对质,却只得到一句冰冷的回应:“我早说过不喜欢你碰这些。要是听话放弃,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他爱了七年的女人,心脏疼得像被撕裂。
为什么她永远这样?
不顾他的喜好,不在意他的感受。
如果不是那些情书,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个女人曾经喜欢过他。
乔宴臣知道失去原稿,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个抄袭,他被判定了。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将自己关在黑暗中。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将他拉回现实。
“宴臣,你要复出了?”导师激动的声音传来,“我在大赛上看到你的作品了!”
乔宴臣哽咽了:“老师,我没抄袭……”
“我当然知道!”导师斩钉截铁,“你的天赋别人望尘莫及,怎么可能抄袭?”
他叹了口气,“只可惜当年你为了姜菀……”
“以前是我傻,”乔宴臣擦掉眼泪,“我已经在申请离婚了,打算重新开始。”
“那太好了!”导师兴奋地说,“要不要来我在巴黎的工作室?你师哥师姐全都在那,如今这个工作室如今也算小有成就,只要你加入,我们一定会把你捧成设计界最璀璨的那颗星!”
“我……我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导师佯装生气,“你的水平我最清楚。当年要不是你突然放弃……”
乔宴臣深吸一口气:“好,我去。等离完婚我就出发。”
话音刚落,姜菀推门而入,眼神阴沉地盯着乔宴臣。
“你要去哪里?”
乔宴臣迅速挂断电话,强装镇定:“你听错了。”
姜菀眯了眯眼,终究没再追问。
她淡淡道:“这几天你和嘉珩因为设计稿的事闹得不愉快,明天你们陪我去游乐园散散心,趁这个机会把心结解开。”
乔宴臣下意识就要拒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现在他要是拒绝得太明显,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
“好。”他轻声应下。
游乐园里人声鼎沸。
姜菀全程拉着沈嘉珩的手,坐过山车时替他系安全带,买冰淇淋时亲手喂到他嘴边,还为他体贴的擦汗。
乔宴臣跟在后面,像个多余的影子。
直到姜菀接到公司电话暂时走到一旁接电话,沈嘉珩突然拽住乔宴臣的手:“宴臣哥,我们去玩跳楼机吧!”
乔宴臣下意识想抽回手:“我不去。”
“阿菀说了要我们好好相处的,”沈嘉珩凑近他耳边,“难道你还在为上次设计稿的事情生气啊,你也太小气了吧。”
周围游客投来好奇的目光。
乔宴臣抿了抿唇,不想在公共场合起争执,只好跟着上了设备。
“咔嗒——”
安全压杠落下时,沈嘉珩突然凑过来:“你知道吗?阿菀说等离婚手续办完,就带我去马尔代夫……”
话音未落,设备突然剧烈晃动!
“啊——!”
安全带断裂的瞬间,乔宴臣感到一阵失重——
他和沈嘉珩同时从十几米高空坠落!
风声在耳边呼啸,乔宴臣绝望地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跌进一片软绵。
睁开眼,对上的是姜菀慌乱的眼神。
身下的保护垫是姜菀在情急之下拉过来的。
“你……”
乔宴臣刚开口,姜菀就像被烫到般猛地松开手。
“救错人了。”她生硬地解释,转身冲向摔在地上的沈嘉珩,“嘉珩!”
……
医院走廊上,医生急匆匆跑来:“病人大出血,需要紧急输血!血型是 RH 阴性,血库库存不足!”
姜菀的目光立刻锁住乔宴臣。
“你也是 RH 阴性。”这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乔宴臣靠在墙上,膝盖的伤口还在渗血。他看着姜菀,忽然明白了她的意图。
“献血,”姜菀走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我就同意撤销离婚申请。”
她的呼吸喷在他耳畔,带着熟悉的冷香。
曾几何时,这样的亲近会让他心跳加速。
现在,他只觉得心冷。
护士拿来输血同意书时,乔宴臣没有犹豫地签了字。
他知道,如果拒绝,姜菀一定会起疑。
他不能冒险,更不能让她发现去巴黎的计划。
针头刺入血管时,乔宴臣偏过头,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入血袋。
一袋,两袋……
“不能再抽了!”护士突然惊呼,“他已经到极限了!”
乔宴臣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恍惚间,他看到姜菀皱眉站在床边,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医院的白墙刺得人眼睛发疼。
乔宴臣输完血后,医生强制要求他住院观察。而姜菀,从始至终没有来看过他一眼。
手机不断震动,是沈嘉珩发来的照片——
姜菀喂他喝粥的照片。
姜菀守在病床边的照片。
姜菀睡着时,他偷亲她脸颊的照片。
乔宴臣一张一张删除,内心再无波澜。
原来心死到极致,是连痛觉都会消失的。
离婚冷静期的最后一天,乔宴臣早早起床。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他将最后一件衣服收进行李箱。
巴黎的机票安静地躺在包里,下午三点的航班。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姜菀站在门口,长裙套装穿得一丝不苟,像是刚从某个重要会议回来。
“嘉珩脱离危险了。”她开门见山,“我说到做到,陪你去撤销申请。”
乔宴臣静静地看着她。
“不过,”姜菀补充道,“下次你再犯错,我依然会提离婚。”
乔宴臣突然想笑。
再也没有下次了。
他要去过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一路上,两人始终无话。
直到车子在民政局门前停下时,乔宴臣握紧了双手。
“到了。”姜菀解开安全带,“早点办完,我还要去医院看嘉珩。”
乔宴臣看着民政局熟悉的玻璃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他需要想办法支开姜菀,绝不能让她跟着进去。
“我……”
刚开口,姜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嘉珩?”她皱眉接起,“怎么了?别着急,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姜菀转头看向乔宴臣:“嘉珩情绪不稳定,我得先过去。你自己进去撤销申请,办完给我发消息。”
乔宴臣垂下眼睫,藏起眼底的如释重负:“好。”
他看着姜菀的车绝尘而去,转身走进民政局。
熟悉的办事员笑着打招呼:“乔先生,又来撤销申请啊?”
“不,”乔宴臣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材料,“我今天来领离婚证。”
回到家,乔宴臣把属于姜菀的那本离婚证放在茶几上,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关门声很轻,却像一把刀,彻底斩断了七年的痴心妄想。
去机场的路上,阳光很好。
乔宴臣摇下车窗,他缓缓闭眼,感受着空气里满是自由的味道。
再见了,姜菀。
这一次,我是真的不要你了。
突然,头顶传来“嘎吱”一声异响。
乔宴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有人尖叫:“小心!”
乔宴臣抬头,看见巨大的广告牌正朝他们砸下来。
电光火石间,姜菀下意识冲向乔宴臣。
可在对上他的眼神后,她便在最后一秒硬生生转了方向,把沈嘉珩拉开了。
“砰!”
剧痛袭来的一瞬间,乔宴臣只觉可悲。
就为了不暴露她喜欢他,她竟然连他的命,都可以无视吗?
再醒来时,入眼是惨白的天花板。
乔宴臣艰难地转动脖子,病房里空无一人。
“你醒啦?”护士推门进来换药,“你都昏迷两天了,好在只是轻微脑震荡。”
“谁送我来的?”乔宴臣嗓子干得冒烟。
“你妻子啊,”护士一边调整输液速度一边说,“当时你浑身是血,她急得不行,险些把整个医院掀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医生说你马上就会醒来后,她又急匆匆走了,说是还有急事,真是奇怪。”
乔宴臣闭上眼,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一点也不奇怪。
毕竟,她不会在他面前暴露一丁点,她对他的真实感情。
第三章
接下来几天,姜菀一直没出现。
直到出院那天,乔宴臣才又见到她。
她和沈嘉珩一起出现在病房门口,沈嘉珩亲密地拉着她的手,脸色红润。
“宴臣哥,你身体好得真快,不像我,从小体弱多病,我只是有点小感冒,阿菀就紧张得不得了,”沈嘉珩娇嗔道,“非要带我来医院检查。”
乔宴臣平静地收拾着行李,连头都没抬。
姜菀一直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情绪。
“这次正好接你一起回去,嘉珩家最近装修,这几天要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她突然说。
“哦。”乔宴臣拉上行李箱拉链,“随意。”
反正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结束,他们就再无关系了。
她想要谁住进来,都和他没有关系。
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姜菀的表情瞬间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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