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大了!要不是嫂子,我们今天晚上可得在这冻个半死!”
“是啊!”
苏建军伸头对前面驾驶室喊:
“我说老王!你可得感谢一下团长媳妇儿!”
老王抽空扯着脖子喊:
“等我回去就请团长喝酒!”
严青山有些恍惚,到现在还回味着方才的一幕。
他突然发现曲令颐在这短短的五年内变成了他全然不认识的样子。
她的布拉吉长裙粘上了泥污,鹅黄色也显得有些斑驳了。
但是那一瞬间他注意到的并不是她裙子上的脏污,而是她注视着机器盖内时那专注的眼神。
那双明亮的眼,坚定、鲜活。
远比他曾经见到的,在谈论舞会、漂亮裙子、糕点和咖啡时,更加动人。
严青山想,他到底是不了解曲令颐,还是这五年对她的改变很大?
曲令颐悄悄看了一眼周围这几人。
严青山、安兴以及苏建军几个人的反应,让她意识到一件事情,很有可能在这个年代,机械人才比她想象的还要稀缺……
稀缺到修个车,解决一些小问题,都能让这些人觉得捡到宝了。
曲令颐眼里闪过一抹思索。
如果这样的话,她能不能凭借这件事情作为自己的敲门砖呢?
她确实需要一个能作为立身之本的工作。
一车人各有各的思量,只有胡桂兰咬着嘴唇,满脸委屈。
她还沉浸在被严青山要求道歉的难受劲儿里面呢。
不光如此,她的鞋子湿透了,整个人也冻得哆哆嗦嗦的。
……
等到众人到了驻地时,天色已经彻底暗淡,雪已经下大了。
曲令颐这会儿瞧着呼啸的北风和大雪,非常庆幸最近自己在琢磨拖拉机,顺便也了解了不少汽修技术。
不然这会儿她还在路上喝风呢。
而且多谢严青山给她买的靴子,她的脚上暖暖和和,半点没冻着,也没感冒的迹象。
她错眼瞧见胡桂兰,见她已经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接连吸鼻子,很显然是受凉了。
风很大,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有些微痛,曲令颐哈出一口气,将脸埋到貂皮柔软的领子里,只露出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