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拨号的动作顿住。
周聿桉盯着她眼中浮起的水汽，几秒后挪开了视线，“我睡着之前，你们不是都说好了，要一起回去。”
白若薇深吸口气，往天花板看了看，成功把眼泪忍回去，“我没说，是妈跟暮枫说的。”
“……”
“但我已经征求过他们的同意了，所以我会留下照顾你，直至你出院回家，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等复诊之后，我会走的。”
说着她去餐桌那边，把一个保温壶拿了过来，“妈给你带的猴菇山药粥，你应该饿了，多少吃一点。”
也不管他是不是想吃，她就盛了一碗出来，摸了摸温度，确定不会烫，才递给了他。
周聿桉没说话，默默接过碗，他并不饿，但吃点也没问题。
段美云的厨艺其实并不好，山药也不够软烂，吃了半碗之后，他搁下了碗，“不吃了。”
“嗯。”
白若薇没说什么，拿着碗去洗。
洗完之后，她坐回病床边，把段美云带来的水果篮拆开了，看见里面有芒果皱起了眉心，然后默默的把芒果塞到了果篮最下面。
周聿桉芒果过敏，吃不了芒果，估计是来得匆忙，所以段美云没想起来。
白若薇拿起一颗苹果，“你要吃点苹果吗？可以助消化，我问过医生了，刮成泥可以吃一点。”
周聿桉那双终年冰封的眼眸盯着她手里的苹果，语气生硬的说了两个字，“不吃。”
“吃一点吧，粥没多少营养的，补充一下维生素也好。”
“白若薇。”
她的心骤然一惊，傻傻的望着他。
他沉着脸，“我不吃。”
“……喔。”
不吃就不吃，忽然叫她名字干什么，吓得她心跳都不正常了。
段美云带来的山药粥大概不合周聿桉的胃口，他一整天都没吃到一碗，所以下午他输完液，白若薇就又回了他的公寓一趟。
这次她没有上次那么匆忙，先去了一趟附近的超级市场，买了一些食材。
司机老吴人非常好，跟着她一起下车，还主动帮她拎东西。
白若薇觉得不好意思，就请他喝了杯奶茶。
老吴没喝过这些年轻人的饮料，第一次喝，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拎着购物袋跟在她后面，另一只手拿着奶茶喝得津津有味。
路过一间花店的时候白若薇停下了脚步，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买了一束新鲜的香水百合。
她上次在厨房找米的时候，在柜子里看见了一只花瓶，买一束花就当净化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