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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亿点硬全文

猫吉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980年,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十五岁夏天,我去河边洗澡,还没到河边就听见水里哗啦啦的也有人正在洗澡,可是等我到了河边却没看见人,河对面的竹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只看见一截白色的蛇尾巴快速钻入竹林。我们村子旁的大沟里有一片竹林,经常有蛇出没,再加上蛇在农村很常见,因此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洗完澡当晚回家后,我就发起了高烧,浑身瘫痪不能动弹,同时肚子里明显感到有什么活物在搅动。随着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竟然如怀孕般鼓了起来。起初爸妈带我求医问药,替我治病,可是他们带我跑遍了省里大大小小所有医院,甚至后来又带我前往首都第一医院看病,最终都没有为我的怪病看出个结果来。我爸妈尽力了,他们也想治好我,可我们毕竟是农村家庭,能力有限,而...

主角:何皎苏清槐   更新:2025-07-11 05: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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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何皎苏清槐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的命亿点硬全文》,由网络作家“猫吉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80年,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十五岁夏天,我去河边洗澡,还没到河边就听见水里哗啦啦的也有人正在洗澡,可是等我到了河边却没看见人,河对面的竹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只看见一截白色的蛇尾巴快速钻入竹林。我们村子旁的大沟里有一片竹林,经常有蛇出没,再加上蛇在农村很常见,因此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洗完澡当晚回家后,我就发起了高烧,浑身瘫痪不能动弹,同时肚子里明显感到有什么活物在搅动。随着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竟然如怀孕般鼓了起来。起初爸妈带我求医问药,替我治病,可是他们带我跑遍了省里大大小小所有医院,甚至后来又带我前往首都第一医院看病,最终都没有为我的怪病看出个结果来。我爸妈尽力了,他们也想治好我,可我们毕竟是农村家庭,能力有限,而...

《我的命亿点硬全文》精彩片段


1980年,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

十五岁夏天,我去河边洗澡,还没到河边就听见水里哗啦啦的也有人正在洗澡,可是等我到了河边却没看见人,河对面的竹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只看见一截白色的蛇尾巴快速钻入竹林。

我们村子旁的大沟里有一片竹林,经常有蛇出没,再加上蛇在农村很常见,因此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洗完澡当晚回家后,我就发起了高烧,浑身瘫痪不能动弹,同时肚子里明显感到有什么活物在搅动。

随着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竟然如怀孕般鼓了起来。

起初爸妈带我求医问药,替我治病,可是他们带我跑遍了省里大大小小所有医院,甚至后来又带我前往首都第一医院看病,最终都没有为我的怪病看出个结果来。

我爸妈尽力了,他们也想治好我,可我们毕竟是农村家庭,能力有限,而且家里除了我,还有其他健康的兄弟姐妹要养。

渐渐的,随着我瘫痪的时间越久,家人的态度从关心同情,到开始对我逐渐不耐烦嫌弃了起来,因为我连最基本的坐立都完不成,吃饭需要人喂,拉屎需要人擦,每天都必须手动帮助我翻身,一个全身瘫痪的人,方方面面都需要人伺候。

爸妈希望赶紧找个人把我嫁了,甩掉我这个快拖死他们的包袱。

而我的希望也一点点在期待中破碎,寂灭,慢慢接受我这辈子大概只能这样了的现实。

可农村实在太小,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我的情况,就连隔壁村的傻子也对我避之唯恐不及,没有一家人敢跟我结亲,谁都害怕招惹我这个累赘。

从我瘫痪到至今,三年过去了,我十八岁,爸妈依然没有甩掉我。

和我同龄的同村玩伴,有的人进城上大学了,有的人早早结婚生子,而我只能终日躺在猪圈隔壁的破房子里,盖着一床烂被子,像块烂泥一样盯着头顶的破瓦片发呆。

面对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掉,我真的好想死,每一天都想死。

二姐来送饭,她掀开被子,立刻嫌弃厌恶地抱怨。

“你怎么又拉了?”

“二姐,求你帮我买包耗子药,毒死我吧。”

听见我的哀求,二姐更加嫌恶了。

“别对我说这种话!我可不给你买!”

他们都希望我死,可他们都不愿意去做,因为一旦谁做了这件事,将来就要被村里的人戳着脊梁骨骂一辈子。

农村的人,最畏惧别人口中的流言蜚语,他们的尊严和面子只在别人口中,他们活在别人的嘴里。

二姐又放下被子,她懒得管我了,端起饭直接问我吃不吃。

我无动于衷,她没好气地直接放下碗又出去了,充满不耐。

没有人肯买耗子药帮我速死,我只能决定用这种漫长难忍的方式饿死自己。

我已经三天滴米未进了。

房顶的破瓦片透出一丝明亮的圆孔小亮洞,下雨天的时候,这个洞会漏下小雨,一滴一滴冰凉地落在我的脸上。

等到明亮的洞一点点变暗,就说明天黑了。

大姐突然推开门,拉亮电灯泡。

“何皎,有个外地男人要来娶你了。”

我的名字叫何皎,我家重男轻女还不算太严重,爸妈没有给我们三个姐妹取招娣引娣盼娣之类的名字,我们的名字是爸妈请村里认字的人起的,那人翻了半天词典,说皎这个字好,皎是用来形容天上月亮又白又亮的字。


大姐兴高采烈,因为他们终于可以甩掉我这个包袱了。

我舔了舔干涩的唇,想不明白谁会要我,肯定是又丑又老找不到老婆,巴不得娶个女人能传宗接代就行的劣等男人吧。

院里传来爸妈兴高采烈的说话声,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把那个想娶我的男人带回来了。

“来来来何皎她就住在这个屋,俺跟你先说好啊,她瘫痪了不能动,连饭都需要人喂!你可得好好想清楚啊!”

是我爸在对那个男人说话。

“何叔叔您放心,我不会嫌弃皎皎的。”

陌生的声音来自另一个年轻男人,意外地还挺好听,充满磁性语气温和。

门再次被推开,爸妈领着那个想娶我的男人进来了,更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长得特别好看,他的皮肤又白又光滑,五官立体周正,尤其是他的眼尾上翘地勾人极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长得好看,我没有文化,毕竟从十五岁起我就是个只能躺在床上等死的残废了。

这个男人虽然好看,但是我觉得他眼瞎,或者脑袋指定有点毛病,只要是个正常人绝对不会娶我的。

我妈用手掀开我的被子,给这个男人展示我瘫痪的身体和大如十月怀胎的怪肚子,我像菜市场的一颗烂白菜一样,没有尊严,任由他们打量挑拣。

“你看看这就是何皎了,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俺们都是诚实的庄稼人,你能接受的话就带她走,不能接受俺们也不想隐瞒你。”

我常年瘫痪在床,早就已经没有什么自尊心了,将视线投向房顶,大脑放空,希望这个男人看过我的惨状后落荒而逃,别来打搅我等死。

但是我的卫生实在感人,只要别人一踏进我住的屋子就能闻到一股感人的味道,更别提掀开被子后那股更加上头的味儿了。

我妈掀开被子又赶紧放下,我听到她小声地责问大姐今天怎么没帮我收拾。

“阿姨您放心,我保证不会嫌弃皎皎的。”

连亲人都免不了嫌弃我,听到他竟然说保证不嫌弃我,于是我重新将视线放回这个男人身上,打量。

不是,他有病吧?

我打量他,他也注视着我,然后只见他问我妈。

“阿姨,有热水吗,我想帮何皎洗洗。”

我妈听见他想帮我洗屁股,惊讶了一瞬,马上点头。

“有有有!”

并且催促我大姐。

“快去烧热水!”

烧好的热水被端来,其他人都出去了,屋里只有我和这个男人,我看着他往盆里兑凉水调水温,问他。

“你为什么想娶我?”

“我叫苏清槐,好像还没有对你介绍我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他直接答非所问,好像没听懂我说的人话一样。

“你为什么想娶我?”

我又问他一遍。

他掀开我的被子,替我擦拭换裤子,面对陌生男人,我没啥羞耻感。

毕竟我都快死了,先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了。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我有特殊癖好,喜欢不能动的,这个回答怎么样?”

不像正经回答,倒像在胡乱敷衍我。

他不想回答,我也不想再问了,反正我已经不打算活了,知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又没有任何意义。

苏清槐这个男人转身的时候,我看见他的黑色大衣之下,耷拉出一截白红色,毛茸茸的尾巴。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他回过神后,那截毛茸茸的尾巴尖一晃,又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他问我。

“没看什么,我在发呆。”

我觉得刚才我没看花眼,这个苏清槐的屁股后面的确长了条尾巴。

夜晚彻底降临,他们在外面吃饭,我爸杀了只鸡招待苏清槐。

我躺在床上,听着他们在外面闲聊的动静,感觉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爬上了床,正缓缓滑过我的手背。

像条蛇,那条蛇爬向我的耳朵,我没办法动弹,只能任由蛇爬过,最好它能一口咬死我。

蛇爬到我的床边后,它竟然开口对我说话了。

“要娶你的是只狐狸精,它想剖开你的肚子取走属于山君的东西,你千万别答应跟它走。”

我大概饿出幻觉了吧,蛇在对我说话哎!

“喂,你听见没有?”

我没有回应。

听语气,它似乎急了。

“一旦你答应跟那只狐狸走,你的小命就没了!”

我还是不说话,这条烂命没了就没了吧,我巴不得早点解脱。

“哎算了!也不知道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我给你个东西,你一定要支撑到山君出关啊。”

它又窸窸窣窣地爬到我的手腕处,下一秒我的手腕传来剧痛,它真咬我了。

我被疼痛刺激地一抽,身体下意识一动!

我天天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医学奇迹出现了!我的身体竟然能动了?

忽然下一刻,门被人从外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逆着院里的光线。

苏清槐问我。

“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我的脑袋里嗡的一乱,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在苏清槐没发现之前,将那只被蛇咬过的手腕往被子里一藏。

“什么说话?我刚才没说话啊。”

苏清槐拉开灯,他手里端着一碗饭朝我走来,面带温柔的微笑。

“哦,可能是我听错了,快吃饭吧。”

米饭,土豆,剔去骨头的鸡肉,再浇上汤汁。

苏清槐抱我坐起来,耐心地将饭喂到我的嘴边。

说实话,我已经饿了三天了,此时闻到这么香的饭,简直馋的眼冒金星。

藏在被子里的那只手动了动,再次确定我真的能动了以后,我决定吃饭,我想活,我不想死了。

边吃苏清槐喂到嘴边的饭,我开始边思考消化今天发生的事。

从苏清槐到那条蛇,到我被蛇咬了一口就奇迹地能动了,再到苏清槐。

苏清槐真是只狐狸?

我决定听那条蛇的,不能跟苏清槐走。

碗里的饭很快消下去一半,苏清槐骨节好看的手指捏着喂饭的勺子。

“我听你的二姐说,你最近在闹绝食,怎么我来了就突然食欲变得这么好?难道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跟我成婚?”

“咳咳咳......咳咳咳!”

我猛的被米粒呛住了,这只狐狸在说什么,他也太自恋了吧。

苏清槐体贴温柔地替我拍背顺气。

“我没事。”

晚饭后,苏清槐离开我家之前,特意叮嘱我。

“明天一早我就来接你走,你可要乖乖的等我哦,今晚千万别乱跑。”

我没说话,苏清槐也不等我的回答,直接走了。

苏清槐走后,我终于尝试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三年没有活动过了,平时我的家人也懒得帮我护理,所以我的身体关节像生锈了一样,每一个关节都转动地异常艰难,无力。

好像这具身体已经不是属于我的了。

掀开被子下床,我的脚刚接触到地面,双腿和坏掉了一样没啥区别,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稳稳地支撑我的身体,我整个人因此向前重重摔成狗吃屎!


虽然摔得双眼发黑,但我躺在地上几乎喜极而泣!我能动了!

“爸!妈!”

我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他们,我二姐听见动静开门走进来,看见我竟然从床上摔在了地上,惊讶。

“何皎你这是咋了?”

“二姐我能动了!你看!”

二姐看见我能活动了,第一反应不是来扶我,而是跑出去叫爸妈快过来看!

爸妈被二姐叫来,他们惊讶地看着能动的我,愣了一下才想到赶紧来扶我。

我紧紧抓住我爸的手。

“爸!刚才来我们家的苏清槐是只狐狸精!你不能同意他带我走!”

虽然爸妈这些年嫌弃我是个累赘,但他们心里还是对我剩下了一点残存的爱。

我爸听见苏清槐是狐狸精变的,又看见我如今这副模样,实在是不忍心,最后一咬牙!

“我去请胡老太婆!”

听说胡老太婆之前在我们这里是个很有名的神婆,但是之前破除封建迷信,她被打压的不敢再替人看事,距今已经二十多年没管过事了。

并且我们这边的人早就不迷信那一套了,我爸为了救我,突然决定信一下这些东西。

我爸赶来驴车,和家人合力一起将我抬上驴车,然后我爸拿着一个手电筒,赶驴车连夜走山路带我去找胡老太婆。

天黑后的农村很快陷入一片寂静,晚上七点,整个村子几乎都睡了,崎岖的山路上,除了驴蹄的踏步声与木轮子磕绊石子的声音外,安静到只剩下虫鸣。

我瘫痪在床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呼吸到村外宁静的新鲜空气,死寂了这么久的心,忽然开始在胸膛中重新恢复跳动。

“爸,如果我的病好了,还能回去继续念书吗?”

我上学时学习很好,老师说我有很大的希望考大学,和我同龄的玩伴,已经有人出去上大学了。

“能!如果你的病好了,爸肯定想办法重新送你回学校念书!”

我爸又朝驴屁股上挥了一鞭子,催驴走得再快点。

月色下,石子路上迎面远远地走来一个人,蓝色粗布袄子,身材又矮又瘦,大约三四十岁,看起来有点眼熟。

我以为那个人是同村的,今晚有事外出回来地晚了一点,我爸也这么认为,等那个男人在月色下快走近了,本来我爸想和他打个招呼说几句话。

可是等我爸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后,默默跳上驴车,对准驴屁股狠狠一挥鞭子。

驴受到疼,立马颠簸地跑了起来。

那个穿着蓝色粗布袄子的男人站在路边,原地不动地看着我们架着驴车经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看错了,他的脚底板是悬空的,不挨地。

“爸,那是谁?”

“他是我们村半年前就上吊死了的光棍,叫徐俊。”

“爸你会不会看错了?”

听到我爸这么一说,我也浑身毛骨悚然了。

我爸又甩了一鞭子,催驴快跑,沉默地没说话。

驴车在山路上没跑多远,山里突然起雾了。

这种现象在山里挺常见的,山里经常莫名其妙的起雾。

可是今天的起雾似乎有点不太寻常,山里彻底安静了,草丛里的虫鸣一下子就消失了。

驴车身后的山路,雾里,有一道模糊的人影忽远忽近。

我叫我爸快看,该不会是那个吊死的男人缠上我们了吧?

“嘘!别说话了!”

我爸嘘声,只是一味地抓紧时间赶驴车。

我家的驴年龄大了,经不住跑,全力跑了半个小时后,嘴里就开始流黏稠的白沫子。


我爸发现这样不行,再跑下去就把家里干活拉货的驴累死了,他停下驴车。

我们一停,雾里的那道人影也停了。

只见我爸抽出腰间别着的柴刀,走到驴车后方,解开裤腰带对着鬼影的方向尿尿,边尿嘴里边骂脏话!

听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我爸骂完还朝着鬼影的方向吐了三口唾沫。

雾中的鬼影不知道是不是怕了,真的一点点淡了,最终消失不见。

我爸提上裤子,催驴快走。

赶到胡老婆子家,我爸咚咚咚敲响胡老婆子家的大门,隔了很久,里面才传来一道苍老沙哑,辨不出男女的声音。

“回去吧,这个妮子没救了,如果早些年你们带着她来求一求我,兴许还有救,现在她肚子里的那个东西已经长得太大了。”

胡老婆子知道我肚子里长得是个什么东西,我爸不死心地隔着门说道。

“我家这个闺女才十八岁,还是个小娃娃,请老太您想想办法吧!”

门里隔了好半天,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

“把她放下吧,不过你得马上回家一趟,你家里出事了。”

已经二十几年不看事的胡老婆子,竟然同意帮我们了,她打开门,放我们进屋。

胡老婆子的背老得佝偻着,弯弯的背像一个龟壳,她仰起头,用浑浊内陷的眼睛望着我们。

我爸把我放下,得知家里出事了,又急得马上赶回去,他临走前嘱咐我,等他解决完家里的事,马上回来接我,让我一定等着他别乱跑。

胡老婆子重新拴好门,她对我说屋里准备了浴桶,让我先去洗澡,她趁我洗澡的这段时间准备准备。

里屋的浴桶冒着热水的蒸气,里面还飘了一层粉色花瓣。

胡老婆子一个独居的老人,她自己洗澡都困难,怎么提前奇怪地准备这么大一桶洗澡水呢。

但我太长时间没洗过澡了,看见面前这么大一桶洗澡水,根本不想管顾那么多了,先洗了再说吧。

洗澡水的温度正好,我泡进去以后,简直太舒服了。

胡老婆子推开门,她拿进来一套红色的嫁衣,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等会儿你洗完就把这个穿上。”

洗澡水再舒服,我却不敢洗太久,用肥皂搓了两遍身体就出来了,下午苏清槐帮我洗头擦了身体,所以我身上并不算太脏。

擦干净水,我看一眼我来时穿的旧衣服,果断选择红嫁衣。

管它等会儿有啥用,先穿上再说,我刚洗完澡,不想再穿回旧衣服弄脏了。

我出来后,胡老婆子布置好一个简易的喜堂。

我问她这是要干嘛。

“我要和谁拜堂成亲?”

“山君大人,现在只有他能保住你,那个狐狸精打不过他。”

“我肚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我问胡老婆子。

“是颗蛇蛋。”

“谁的?”

胡老婆子点燃三根香。

“嘘!你现在问那么紧干嘛!山君就快来了,别让他听见了!”

胡老婆子让我快闭上眼,接下来的事我不能看。

可那条咬了我的小蛇分明告诉我,我肚子里的东西就是属于山君的!

那我岂不是怀了山君的孩子?

我闭上眼,然后又偷偷留出一道缝儿眯着,只见胡老婆子将三根香插进香炉里,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地不知道嘟囔了些啥。

钨丝电灯泡暗黄的光线下,我看见胡老婆子的影子像液体一样变形,流动,然后越拉越长,最终变成一道舞动扭曲的蛇影。


这个胡老婆子是蛇?

那么真正的胡老婆子又去了哪里呢。

我的后背升起一股恶寒,忽然门窗紧闭的屋里,冷不丁地凭空刮起一股邪风,灯泡瞬间烧了,屋里陷入一片漆黑。

这架势跟村里放露天电影时,鬼片里脏东西出场的动静一模一样!

呼的一声,喜堂两旁摆放的喜烛自动燃起,摇曳的火苗照亮昏暗的喜堂,我的心脏紧张到极点,同时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恭请蛇君!”

胡老婆子用手一捞我的袖子,示意我可以睁开眼了。

睁开眼,昏暗简陋的泥土房子里,立着一个恍若神仙的白衣男人,那张冷漠俊逸的脸,只能说和苏清槐不相上下。

我的词汇实在有限,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太仙了,哪像什么脏东西,他的气质分明像神仙。

只是空气好像开始变得有些尴尬了,我跪在团蒲上仰头看着他,他也低头看着我,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我们俩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对望。

最终这个山君开口问我。

“你看够了?”

我点点头。

胡老婆子一拉我的袖子,打断我的出神发愣。

“快说参见山君!”

这个胡老婆子简直对眼前的山君毕恭毕敬。

“参见山君!”

山君立在我面前,双手后负,表情冰冷地对我说道。

“本君不方便与你拜堂,你朝本君磕三个头,就算我们三拜成亲了。”

山君让我给他磕三个头,然后就等于嫁给他了,但他脸上却分明挂着一副不情愿娶我的模样。

这个山君,明明看不起我,却要捏着鼻子娶我。

我更加怀疑了,越发觉得这件事蹊跷中带着古怪,有种即将糊里糊涂被坑的感觉。

“山君大人,我和您成亲,您能帮我弄掉肚子里的蛇蛋吗?”

我找他就是为了弄掉肚子里的怪东西,不然我找他干嘛?

“那颗蛇蛋是本君的,等你与本君结成夫妻,圆房后蛇蛋自会出世。”

胡老婆子也催我。

“对!快点!要是你肚子里的蛇蛋再不出世,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被它拖死了!”

好家伙,三年了,我这是怀了个哪吒吧,而且再说都三年了,再拖这一会儿也不迟!

要我是普通人,恐怕此时已经被他们催急催糊涂了,可我都瘫了三年,我的心早已经被悲催的生活磋磨到起茧子了,免疫了。

我必须先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绝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和眼前的山君成婚。

真的胡老婆子恐怕已经死了,而这个假胡老婆子和山君是一伙的。

“山君大人,请问我是怎么怀上您的蛇蛋的?”

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咋就怀上他的蛇蛋了呢。

山君的眉头一皱,神情不悦,嫌我太啰嗦了。

“你到底拜不拜?”

“她今天不能拜!”

门外传来苏清槐的声音,木门被劈开,一道凌厉的风灌进堂里,大红的喜烛灭了,清冷的月光下,苏清槐一身火红色的衣服,提着剑立在院里。

苏清槐朝我伸出另一只手。

“不是交代过你,在家乖乖等我明天去接你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过来,别信柳靖川的鬼话。”

我看向面前的山君,柳靖川,他们两个到底谁是好的,谁是坏的,或者他们俩没一个好东西。

数秒钟的犹豫之后,真要在没得选的两坨里选一坨,我决定选苏清槐,毕竟相比于捏着鼻子娶我的山君柳靖川,肯替我擦屎擦尿的苏清槐,显然人品好多了。


我站起身,迈脚走向苏清槐。

苏清槐看见我走向他,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而柳靖川发现我选择的是苏清槐后,脸色突然变地紧张了,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

“我想跟苏清槐走。”

找来胡老婆子家后,情况不仅变复杂了,而且我发现选择相信他们,还不如选择跟苏清槐走。

“你确定不愿嫁给本君?”

“嗯,我还没心理准备。”

也不算确定吧,怎么说呢,因为来之前,也没人跟我说要跟不认识的男人闪婚啊,我都没点心理准备。

柳靖川松开我的手腕。

“好!你别后悔!”

我支撑着虚弱无力的双腿走向苏清槐。

苏清槐手中的那把长剑正滴着血,不知道是谁的,他温柔的笑容看起来有几分发邪,朝我伸出一只手,静立等我向他走近。

说实话我的心里十分发怵,但眼下我又实在没有第三条路可选,只能赌眼前这个能给我擦屎擦尿的男人,比另一个男人好点。

还有半步距离时,苏清槐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将我拖至怀里环抱着。

“那就多谢柳山君忍痛割爱了!”

苏清槐的小手臂托住我的屁股,环抱着我,一跃飞过院墙。

到乡间的小路上,他好像没有力气了,而且气息又粗又重,靠在我的耳边,他的声音好听,喘起来声线酥酥的,好像有哪里怪怪的让人怪不好意思。

我摸到他的身上黏糊糊的,一股子血腥气,而且他的剑上也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血。

“你怎么了?”

我问他。

苏清槐把我放下,他从身后抱住我,高大的身体像一堵墙似的紧紧围裹着我,环绕的双臂又紧又有力,他温热轻喘的气息向我耳边凑近,问道。

“为什么选我?”

“我发现胡老婆子是蛇变的,她和那个山君是同伙,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就被他们忽悠着成亲。”

苏清槐抱的太紧了,我感觉很不舒服,而且他喘气的声音,真的十分引人遐想。

“你真聪明。”

苏清槐突然开始亲我的脖子,从耳下开始,气息更急了,他显然有些激动。

“你干什么!松开我!”

“你说我要干什么?你穿着新娘子的衣服不就是新娘子吗?当然要洞房花烛了!”

苏清槐和之前温柔的模样判若两人,突然兽性大发,抱着我就要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和我洞房花烛。

苏清槐是只狐狸变的,畜生这种东西不就喜欢在野外交配吗,可我是人。

我用力踩苏清槐的脚!可我的力气太虚弱了,苏清槐对这点疼痛完全无动于衷,他的手变本加厉地伸进我的嫁衣之下,紧紧地贴着我的肌肤摸索。

陌生的触感,和之前他帮我擦洗身子时截然不同,我的大脑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苏清槐从身后压着我,将我压在地上,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

苏清槐猛地亲到我的眼泪,动作一顿。

“你哭了?”

他松开我,坐直身体,手指替我理好松开的衣服。

“抱歉,我太激动了,不应该在这种地方碰你。”

苏清槐抬手为我拭泪,停下哄我。

“好了别哭了,你这副瘦弱的模样哭起来怪叫我心疼的。”

他说我瘦弱,下一刻我用从地上摸起的尖石砸向苏清槐的头。

我果然挺瘦弱无力的,这一下别说把苏清槐砸死了,连砸晕都没有做到。

我双手捧着石头站起身远离苏清槐,他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额头破了缓缓流下暗红色的血。


夜色里苏清槐像只鬼魅,阴森森地盯着我,他忽的一笑。

“没想到你都变成这样了,还有这么强的攻击性,你真是抓住一点机会就想尽办法希望我死啊。”

“是你们先来招惹我!我只是反击而已!”

谁让这些鬼怪先欺负我,得知把我变成这样的是柳靖川,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希望自己能报复他。

但我做不到。

我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苏清槐从地上支撑着站起,身形有些摇晃,他也不管额头的血迹,径直走向我。

苏清槐抓住我的手腕,轻易地胁迫我丢掉尖石,将我重新牢牢抓回怀里。

“别闹了,你打不过我的,我现在就送你回家,等天亮后我就接你走。”

苏清槐将我抱起,但他明显受伤了,显得有心无力。

他走不动,我就更走不动了。

好在这里距离我住的村子不算太远,苏清槐抱着我走了一段路就到了村口。

我挣脱开苏清槐跑向家的方向,等会儿回家我就让我的家人把苏清槐宰了,趁苏清槐现在正虚弱。

可是等我跑回家却傻眼了,驴车停在院外,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六具尸体。

我愣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我的大脑拒绝接受那是我的家人。

苏清槐从后方走来,看到院子中的情景,脸色变了。

我看向苏清槐。

苏清槐对我摇头。

“不是我。”

不是他又是谁,我的家人和他们无冤无仇,不是他们又是谁?

我反应过来后跑向距离我最近的一具尸体,试图确认他们还有气息。

第一具是我二姐的,第二具是我爸的,第三具是我大姐的,第三具是我弟弟......

我越检查越崩溃,情绪激动嚎啕大哭,连我最年幼的五岁小妹也在其中......

四下的邻居被我的哭声惊醒,他们出来查看,结果看到我全家被灭的惨状。

“怎么了这是?”

“出人命了快报警!”

“谁赶紧去把村长喊来!”

邻居七嘴八舌,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乱。

救护车来了,J察也来了,我的家人被拉走,我也被J察带走,同村的亲二叔二婶陪同我一起去J局。

我在J局详细地描述了今晚发生的事,但是看他们的反应,他们完全不相信我所说的。

不过一家五口被灭门,属于重大刑事案件,他们对这起案件十分重视。

我家里的财务都在,所以他们对这起案件的性质更倾向于仇杀,他们决定从调查我家的社会关系入手,让我和二叔二婶回想我家有没有什么仇人,最近有没有和别人发生争执冲突。

我爸妈都是村里的老好人,向来与人为善,我和我二叔二婶都回答不上来。

县里的法医来了之后,通过伤口简单判断我家人们的死因,被利器刀刃封喉而死,凶手的手段凶狠利落,娴熟不像一般普通人能做到的。

从J局里出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我流泪一整夜,眼泪快流干了,出来见到刺眼的阳光后,被刺的睁不开眼。

二叔二婶对我说他们去马路对面买早点,让我留在这里别乱跑。

正在我站在路边,眯着眼努力恍惚地想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时,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上前。

“你好我叫姚景,是个游历到附近的道士,昨夜发现方圆三百里内有妖物出没,所以连夜追查到这里。”

他的目光打量过我那身大红色的婚服,最后停留在我大如十月怀胎的肚子上。


“我看你的肚子里,似乎有一个违背正常阴阳轮回,试图投胎降生的厉魂。”

他在说什么,我努力看清楚眼前的人和景物。

我二叔和二婶回来了,这个叫姚景的男人递给我一张写了他电话号码的纸条。

“算了,等你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完了,再联系我,你会需要我的。”

二婶跟我说,二叔他想带我去喝点热汤热水。

羊肉汤饭馆里,我的手心攥着那张陌生的纸条,清晰地感受到手掌心的汗水将纸条浸地湿乎。

杀害我家人的会是谁呢,苏清槐还是柳靖川。

苏清槐来找我时,他的剑上沾了血,他浑身也是血,连他自己也受了伤。

他看起来嫌疑最大,但是我的家人又没有本事伤到他。

而且苏清槐他明明答应过第二天就来带我走,从这一点就能说明他没理由杀我的家人。

那么剩下的就是柳靖川了,昨晚胡老婆子提醒我爸家里出事了,我爸才急匆匆地赶回家,那么这说明胡老婆子,和她一伙的柳靖川很有可能清楚凶手是谁。

或者说凶手就是柳靖川,他会因为我昨晚没有选择他,愤怒报复吗。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浑浑噩噩的跟着我二叔二婶去了医院的太平间。

看到我家人的尸体后,我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全死了,昨晚我爸分明还答应过,如果我的身体好了他就重新送我回学校念书。

可他们现在全部冰凉地躺在停尸柜里。

一夜之间,全家被灭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要找出杀害我全家的凶手,不惜代价!

二叔问我要不要同意尸检,J方那边建议家属进行尸检,希望能多发现一些有关于凶手的疑点和线索。

“要。”

我坚定地回答道,我比谁都希望尽快抓住那个令我家破人亡的凶手。

苏清槐和柳靖川的动机都不充足,万一,除了他们之外,凶手其实另有其人呢?

二叔二婶带我回家,村里的乡亲都来关心我了,他们忙里忙外地往我家里送了一堆东西,女人们都来安慰我。

天渐渐黑了,乡亲们问我要不要去他们家里过夜。

我想起我的家人都是被人害死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因为我。

拒绝他们的好意,我怕今晚万一又害了他们。

院子里的人渐渐走光了,今晚我住在后面的第二个院子和屋子里,看到前院地面留下的一个个人形描边框。

不久前那里就躺着我的家人,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后,我第一次发现家里变得很可怕。

他们都永久性的不见了。

我不确定今晚苏清槐和柳靖川还会不会来找我。

只剩下我一个人后,我想起来白天叫姚景的男人留下的纸条。

他说他是个道士,我有可能会需要他。

从口袋里翻出纸条,我支撑着虚弱无力的身体一点点走向正屋的红色座机电话。

纸条已经被我攥的皱巴破烂,但上面的电话号码还是完整的,上面的数字写得工整漂亮,姚景的字迹很好看。

输入,拨打。

两声忙音后,那边很快接通了。

“喂?是今天白天在J局门口的女孩儿吗?”

姚景问。

“我是,我叫何皎。”

“哦,何皎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皎皎云中月,灼灼叶中华的皎吗?还以为你不会找我了呢,怎么?这么快就又遇到事了吗?”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说的那个皎。

“目前还没有,你说你可以帮我,怎么帮?需要多少钱?”

“哈哈我不收钱,我四处游历,降妖除魔拔刀不平,我对你这件事挺感兴趣,所以想管,你家具体住哪个村哪一户?我马上就去找你。”

有句话叫免费的最贵,我也不知道我这是运气好,遇到真好人了,还是别的什么。

但我现在实在没有办法了,除了这个姚景,眼下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地帮到我。

如果让我一个人去面对狐妖和蛇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我告诉姚景住址。

“好你等我,我大概一个小时到。”

放下座机电话,我去我爸的房间,仔细翻找他留下的物品,找出我爸的手机。

充电,开机,把姚景的电话号码存到通讯录的第一个。

做完这些,我找出家里的砍柴刀,坐在磨刀石前,一点点用力将刀刃磨快。

我必须学会拿起刀保护自己。

大门口突然传来叩叩两下敲门,我浑身的神经一下子就J觉了。

刚才我没有听错吧,我们老家说活人敲三鬼敲二,这么晚了,谁会来找我。

姚景说他一个小时才到,应该不可能这么快才对。

我朝门口问了一句。

“谁啊?”

叩叩两下敲门声再次传来,还是没超过三下。

“谁啊?二婶?二叔是不是你们啊?”

院门外传来语气冰冷但熟悉的声音,却不是属于我二叔二婶的,而是来自我那个正躺在医院停尸间的大姐。

“开门,是我啊,我回来了,何皎。”

县城的医院,距离这里有十几里。

我的头皮发麻,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别开玩笑了,你到底是谁,我的大姐昨晚就死了。”

不可能复活的。

门外的“大姐”听到我说她已经死了,忽然情绪激动,开始疯狂撞门,她生气了!

“我没有死!你把门给我打开!何皎!何皎!何皎!!”

两扇木门被她撞得砰砰直响,摇摇欲坠,那动静简直可怕极了。

这,这真的是我大姐能弄出来的动静吗?

难道我的大姐死而复活了吗?

可眼下的动静,又不像活人能整出来的,大姐在外面疯狂地用身体撞门,仿佛不知道疼痛般。

活人绝对做不出来这么自虐的行为。

“大姐,其他人呢?他们有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如果我的家人都变成了鬼,对我心怀恶意,我今晚绝对不敢想我的下场会怎样。

大姐在外面语气恶狠狠地对我说。

“放心!他们马上也会来找你!何皎你害死我们!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大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杀了你们,你告诉我,我替你报仇好不好?”

“是你!是你杀了我们!”

怎么可能会是我呢,昨晚那个时候我明明在胡老婆子家。

“大姐你搞错了吧,我承认害死你们的原因可能在我,但是杀了你们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我啊,一定是有人想诬陷我。”

“就是你!何皎!”

大姐恶狠狠地说完,她忽然消停了,门外随之安静下来。

“大姐,你走了吗?”

我问门外,四下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拿出我爸的手机,我强忍着镇定,打电话给姚景,他能不能来快点啊。

这次电话拨打之后,那边却迟迟没有人接,我急的不行。

突然想起我家后院还是土墙,而且上周下大雨,有一截院墙被淋塌了半截。

糟了!

我拿着刀赶向后院。

“何皎!我来找你了!”

土墙很矮,大约只高过成年人的头顶,大姐的头飘在院墙外,脸惨白,黑色的头发如触手般一缕缕半遮盖住她的脸,她咧开嘴冲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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