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窗外的雨下得像老天爷在泼洗脚水,哗啦啦的,吵得人心烦。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这条香槟色的吊带裙,丝绸的,滑溜溜贴着皮肤,凉飕飕的。
啧,三年前他多看了两眼橱窗里的模特,随口说“这颜色衬人”。
就这一句,我记了三年,傻逼似的在衣柜里供着,就等今天——我们结婚三周年的“大日子”——穿上它,妄想能得他一句“好看”。
镜子里那张脸,妆容是精心描摹过的,眼线拉长,唇釉是时下最火的“斩男色”。
可眼神呢?
像蒙了层灰的玻璃珠子,里面那点可怜的期待,摇摇欲坠,自己看着都嫌磕碜。
“苏晚晚,你可真他妈是当代活体‘恋爱脑’标本。”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啐了一口,试图把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卑微压下去。
餐桌上铺着新买的米白色桌布,摆着我折腾了四个小时的成果:他“据说”爱吃的惠灵顿牛排(失败两次,第三次勉强能看),奶油蘑菇汤(希望没糊),还有一瓶醒好的红酒。
烛光摇曳,氛围拉得挺足。
可惜,观众大概率要缺席,或者迟到。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弹出一条消息,备注是“狗男人”。
今晚有事,晚归。
你自己吃。
看吧。
精准踩点,连个标点符号都透着敷衍。
我指尖冰凉,划掉那条信息,心里那点微弱的火苗“噗”一声,彻底灭了。
行,有事。
除了陪他的“心头白月光”林薇薇,还能有什么事?
2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响起时,我正麻木地用叉子戳着那块已经冷掉的牛排。
心里有个小人儿在尖叫:别回头!
别犯贱!
可身体比脑子快,我还是像个傻X一样,带着点可笑的期待转过了身。
门开了。
一股混合着高级香水味(骚里骚气的白花香)和浓烈酒气的风先灌了进来。
然后,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半搂着林薇薇,踏进了我们的家门。
林薇薇,他那传说中的“白月光”,柔弱无骨地靠在他怀里,一身白色连衣裙,清纯得能掐出水。
看见我,她“呀”了一声,像是受惊的小鹿,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声音又软又嗲:“顾生哥哥,姐姐在家呀?
我们是不是打扰姐姐了?”
顾生,我的法定丈夫,连个正眼都没给我。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怀里那朵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