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得干干净净。
手脚冰凉,像泡在冰窖里。
愤怒?
恨意?
不,那太浅了。
是一种被彻底碾碎、践踏、连灵魂都被剽窃的灭顶绝望和……滔天的恨!
顾生还在对林薇薇说着什么甜言蜜语,林薇薇还在矫揉造作地推辞,他们俩的身影在我模糊的视线里扭曲、变形,像两个披着人皮的恶心怪物。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味,直冲肺管。
刚才被烫伤的手背火辣辣地疼,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的大脑瞬间清醒,冰冷刺骨。
我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扫过顾生那张曾经让我痴迷、此刻却无比陌生的俊脸,再落到林薇薇那副“年度鉴茶指南没你我不看”的虚伪表情上。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我自己都陌生的、淬了冰的平静,一字一句,砸在奢华的瓷砖地上:“原来,你不止眼瞎,心也脏。”
我指着那条璀璨的蓝钻项链,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却稳得可怕:“偷来的东西,也配叫‘挚爱星空’?”
4客厅里瞬间死寂。
顾生脸上那虚假的温柔和轻蔑的嘲讽僵住了,变成了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林薇薇的假笑也裂开了一道缝,眼神闪烁。
“苏晚晚,你发什么疯!”
顾生率先反应过来,厉声呵斥,试图用他一贯的强势压住这失控的局面。
发疯?
对,我是疯了。
被你们这对狗男女活活逼疯的!
我懒得再看他们一眼,多看一眼都嫌脏了眼睛。
挺直了因为愤怒和寒冷而微微颤抖的脊背,一步一步,无比坚定地走向书房。
拉开抽屉,那份我打印好、摩挲过无数次、却始终缺乏最后一丝勇气拿出来的《离婚协议书》,静静地躺在那里。
旁边,是一支笔,还有……一把锋利的美工刀。
我拿起协议和笔,转身回到客厅。
那对狗男女还僵在原地,表情精彩纷呈。
我径直走到餐桌旁,看也没看那精心准备的、此刻却无比讽刺的晚餐。
我“唰”地一下,在协议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苏晚晚。
笔迹力透纸背,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
然后,在顾生和林薇薇震惊、不解、甚至带着一丝看戏的目光中,我做了一件更疯狂的事。
我伸出左手,那只刚刚被烫伤、还红肿着的手。
右手,拿起了那把冰冷的美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