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拧成了疙瘩。
而另一个核心人物,信息工程学院的沈锐,我的狂热追求者之一,最近变得格外沉默。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在食堂或图书馆制造各种“偶遇”,远远看到我,甚至会下意识地别开视线,眼神复杂得难以捉摸,里面翻滚着愤怒、失望,还有一种被愚弄后的痛苦灼烧。
一次例行的评审会议间隙,沈锐终于爆发了。
他猛地将手里一沓材料摔在桌上,纸张哗啦作响,打破了会议室里压抑的沉闷。
“这还评什么评!”
沈锐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他指着其中一份申请材料(当然不是我的,我的奖学金资格已被冻结,助学金申请则是“神秘失踪”了),“有些人,家里明明富得流油,开豪车住豪宅,还在这里装可怜,骗名额!
这不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吗?
把真正需要帮助的同学往死路上逼吗?”
他越说越激动,脸涨得通红,眼睛死死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那里就站着那个他口中“装可怜”的人。
他的话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几个委员脸上激起了不同程度的涟漪,有人惊愕,有人若有所思,也有人下意识地看向那份材料。
我的心猛地一沉。
豪车?
豪宅?
他怎么会知道?
一个可怕的猜想瞬间攫住了我。
就在这调查与流言交织、人心浮动之际,一个更直接的打击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那是一个阴沉的周五下午,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空气湿冷粘腻。
我刚从教学楼出来,准备回宿舍,一辆线条流畅、光可鉴人的黑色奔驰S级轿车,带着一种与这破旧校园格格不入的奢华气场,稳稳地停在了宿舍区主干道旁。
车门打开,我那永远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父亲,拎着一个印着某奢侈品品牌巨大Logo的纸袋,走了下来。
“薇薇!”
他声音洪亮,带着成功人士惯有的爽朗,在安静的宿舍区显得格外突兀,“你妈非让我给你带点东西,说天冷了,怕你冻着。”
他笑着把那个扎眼的纸袋递过来,里面是一件当季最新款的、价格标签足以让普通学生咋舌的羊绒大衣。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周围路过的学生纷纷投来或好奇、或惊讶、或了然的目光。
我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