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退学申请。
那个荒谬的僵局还在。
她以为她藏起的助学金申请是我揭发她的把柄,殊不知那阴差阳错的“藏匿”,可能无意中暂时“保护”了我一次。
而真正的举报者,此刻正因我的“富有”而怒火中烧。
混乱、荒谬、巨大的讽刺感像冰冷的潮水,再次将我吞没。
我看着陈默空荡荡的座位,又想起沈锐那冰冷刺骨的眼神,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四面楚歌。
---奖学金造假的风波像一块投入湖中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远比我想象的更汹涌。
辅导员老张的谈话一次比一次深入,语气一次比一次凝重。
他不再绕弯子,直接拿出几张打印的银行流水(显然是沈锐“举报”的佐证之一),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来自我父亲公司账户、每月固定打入我名下银行卡的高额生活费。
他指着其中一笔大额支出,正是我身上这件羊绒外套的刷卡记录,日期与我提交的奖学金申请表中“家庭经济困难”的描述,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林薇同学,”老张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失望,“解释一下吧。
这和你申请材料里描述的情况,出入太大了。”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学校有规定,对于弄虚作假骗取奖助学金的行为,一经查实,不仅要追回款项,给予记过以上处分,还会记入档案,影响毕业甚至就业。
这个后果,你要想清楚。”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在我的心上。
记过?
记入档案?
那意味着我苦心经营的一切——光鲜的形象、可能的保研资格、未来进入名企的机会——都将化为泡影。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我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任何辩解在铁证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现在,只有一条路,”老张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稍微缓了缓,带着一种程式化的公事公办,“深刻检讨,主动退回之前获得的任何不符合条件的资助款项,争取一个相对从轻的处理。
这是流程。”
从办公室出来,我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脚步虚浮。
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照得我无处遁形。
退回资助款……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我花钱向来大手大脚,那笔刚拿到不久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