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
夜深人静。
我拔掉了手背上的留置针头,忍着心口熟悉的闷痛,换上了一身早就准备好的、毫不起眼的黑色运动服。
拿起那个老式手机,最后给江凛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按计划。
然后,将手机卡取出,折断,连同手机一起,扔进了卫生间的马桶,按下冲水键。
水流打着旋,将一切痕迹吞噬。
我走到窗边。
这里是三楼。
楼下,是医院后面一条僻静的小路。
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越野车,如同蛰伏的野兽,静静地停在阴影里。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一条缝。
一双熟悉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朝我微微颔首。
是江凛的心腹。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早就检查过、未被锁死的窗户。
夜风带着凉意灌入。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拉扯般的疼痛。
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困了我许久的豪华病房。
再见了,顾时寒。
再见了,白月光。
我爬上窗台,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跃下。
身体失重的瞬间,心口的剧痛达到了顶峰。
预想中落地的冲击没有到来。
下方有柔软的缓冲物——是越野车顶预先铺好的厚厚气垫。
我滚落在气垫上,虽然震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但骨头没事。
车门迅速打开,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将我拽了进去。
“开车!”
一个低沉的声音命令。
引擎低吼,越野车如同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茫茫夜色。
我瘫在后座上,捂着剧痛的心口,大口喘息,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成功了!
我逃出来了!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了城市另一端一个不起眼的旧小区车库里。
我被带进一套陈设简单但干净整洁的公寓。
“温小姐,老板吩咐,您在这里绝对安全。”
接应我的男人声音平板,“医生很快到。”
我虚弱地点点头。
私人医生很快来了,给我做了检查,重新挂上药水。
“温小姐,您的身体…必须立刻静养,不能再折腾了。”
医生看着仪器上的数据,眉头紧锁。
“我知道。”
我靠在床头,疲惫地闭上眼睛,“过了明天就好。”
明天,就是顾时寒的婚礼。
也是我给他准备的“大礼”。
第二天。
阳光明媚,是个结婚的好日子。
我坐在公寓狭小的客厅里,面前摆着一台老旧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