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面的警察,里面翻涌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和扭曲的“坦荡”。
“是我杀的。”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突兀地在死寂中炸开。
两个警官明显一怔,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杀的?”
年轻警官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强烈的质疑,“你怎么杀的?
凶器呢?
尸体呢?”
“尸体……”周擎天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近乎解脱的惨笑,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尸体……被我处理掉了。
埋了。
就在……恒远大厦后面那片荒废的后山。”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地点,仿佛这个谎言是他最后的救赎,是他唯一能为林清河做的屏障。
他必须坐实,必须让警察相信,人是他杀的,尸体是他处理的。
这样,他们就不会去追查林清河,她就能安全了。
老警官眉头紧锁,紧紧盯着周擎天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后山?
你确定?”
“确定!”
周擎天斩钉截铁,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决绝,“我挖的坑!
埋得很深!
你们……你们永远找不到!”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绝望的宣告。
这句话,林清河曾冰冷地说给陈志远听,现在,由他周擎天,嘶吼着送给警察。
他要让这句诅咒成真。
然而,预想中的凝重或震惊并没有出现在两位警官脸上。
老警官的眉头反而皱得更紧,眼中掠过一丝极深的困惑和审视。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周擎天这突如其来的“供认”,然后,用一种极其缓慢、带着强烈不确定性的语气,清晰地开口:“周擎天,你冷静点。
你说你杀了陈志远,埋尸后山?”
“是!”
周擎天梗着脖子,像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
老警官微微摇头,目光锐利如刀:“但是……我们勘察了现场,也搜查了你说的后山区域。
那里,根本没有尸体。”
轰——!!!
周擎天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道无声的惊雷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他脸上的那种扭曲的“坦荡”和绝望的疯狂,如同破碎的石膏面具,寸寸皲裂、剥落。
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瞳孔深处只剩下无尽的茫然和难以置信的惊骇。
“没……没有?”
他失声喃喃,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