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那里。
就在小区主干道两旁,就在那片巨大墓地的灰色围墙之下。
张叔、李婶、楼下总爱下棋的老王头、还有几个面熟的住户……除了两个大娘在开心的讨论着她们今天买到的便宜蔬菜,更多的小区邻居,如同被无形的线提着的木偶,只是沉默地走着面无表情,漫无目的。
更让我浑身血液都冻僵的是他们的眼睛。
平日里那些带着笑意、带着问候的眼神消失了。
此刻,那一双双眼睛里,只剩下一种东西——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凶戾。
像淬了毒的针,像荒野里饿绿了眼的狼,死死地钉在前方。
李婶那张总是笑呵呵的圆脸,此刻扭曲着,嘴角向下耷拉,眼神浑浊而怨毒。
老王头咧着嘴,露出焦黄的牙齿,那目光里没有丝毫“人”的温度,只有一种看闯入者的冰冷恶意。
5 暴雨突袭几乎在同时,豆大的雨点裹挟着冰雹般的力道,劈头盖脸地砸落,瞬间将世界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狂暴水幕之中。
冰冷的雨水灌进领口,打得脸颊生疼,视野瞬间模糊成一片晃动的灰影。
我没带雨伞,下意识的拿手机给老公打电话,希望他拿伞来接我一下,额,手机怎么也没带,即使害怕也冲上去求助路人,希望能得到一丝丝回应,可所有的人都凶狠地拒绝了我,龇着牙咧着嘴,此时,有一个小姑娘扶起我,她地出现像天使一般,笑着拿出她的老年手机,可我怎么也按不动电话,只好让她帮忙拨号,我准确地背出了老公地电话1-3-9-8-3-8-4-6-6-9-8,老公接通了电话,不耐烦说着这么大雨怎么也不带伞,就挂掉了电话。
我心里酸酸的,害怕又狼狈,不仅没有得到关心,反而责备先到。
“呼——呜——”狂风毫无征兆地平地而起,发出凄厉的鬼哭狼嚎。
那不是自然的风,它带着一股蛮横的、旋转的力道,卷起地上的碎石、枯叶和尘土,形成一道道浑浊的鞭子,狠狠抽打过来。
突然狂风大作,把我整个身体吹起飘在空中,好在我及时抓住灯柱,没被卷入无尽深渊。
我勉强睁着眼,在狂风暴雨中艰难跋涉。
小区楼栋大门那熟悉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像海市蜃楼般诱人又遥远。
家!
只要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