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草长莺飞的暮春。
苏家灶的生意也像门前那棵挣扎着抽出新芽的老槐树,在城西这片混杂之地,透出几分蓬勃的生机。
日子长了,小小的铺面也积攒下了一批固定的食客。
每日清晨和晌午,几张破旧的桌椅总是不够用,门口蹲着扒饭的身影成了巷口一景。
钱匣里的积蓄,也终于有了一些底气。
我盘算着,也是时候往上挪一挪了。
城西鱼龙混杂,终究不是长久之地。
我的目光,投向了更靠近内城的南街。
那里铺面租金虽高些,但人流更大,往来的人也更杂,从贩夫走卒到小有家资的商贾,甚至偶尔还有小吏光顾。
更重要的是,那里离权力和富贵的中心,也更近一步。
几番周折,几乎掏空了积蓄,又咬牙借了些印子钱,我终于在南城一条还算热闹的街市上,盘下了一间不大不小的铺面。
位置比西城那巷口好了不知多少倍,门前人来人往,斜对面就是一家颇具规模的茶楼。
新铺子开张,自然不能再是“苏家灶”那样简陋的名字和门面。
我请人重新做了块像样的黑漆木匾额,请一位落魄却写得一手好字的老秀才,题了三个端正有力的大字:百味轩。
取人生百味之意。
开张那日,我拿出了浑身解数。
招牌的棒骨汤,爆炒肥肠,这些是我的招牌菜,也是我在这上京城立足的根本。
又添了几样新琢磨的菜式:用新鲜河虾剁碎,混入豆腐和青菜末,煎成两面金黄的虾饼。
将廉价的鸡架拆了肉,用野菌子炖煮,做成鲜美的鸡丝菌汤面;还有一道酸甜开胃的醋溜白菜梆子,选的是最水嫩的白菜心,用陈醋和一点点糖提味,爽脆解腻。
这些菜用料依旧实在,价格却比西城时略微上调了些,针对的就是南城这些稍微有些余钱、讲究点滋味的食客。
百味轩一开张,便以其独特的菜式闯出了点名头,上京城的人讲究些,少有人吃猪下水和棒骨汤,偶有酒楼做,却去不干净腥味,引得许多人慕名来我这吃。
还有虾饼和鸡丝菌汤面,很受一些女客人和小康之家的欢迎。
斜对面那家茶楼的伙计,也成了我这常客,常常溜过来买几个虾饼或一碗面垫肚,再和我打打趣。
这日午后,忙碌的饭点刚过,伙计们在打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