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目模糊的背景板。
她慢慢地、极其艰难地弯下腰,每动一下,腹部都传来阵阵不适的坠痛。
她伸出苍白瘦削、微微颤抖的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地面,然后,坚定地捡起了那份湿漉漉的离婚协议,和那张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银行卡。
纸张被牛奶浸湿的地方有些发软,银行卡冰冷的棱角硌着她的掌心。
她握得很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这两样东西嵌入自己的血肉里。
这是顾霆深给她的“恩赐”,是顾家对她最后的“仁慈”。
很好。
苏晚直起腰,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根宁折不弯的青竹。
她抬手,用同样冰冷的手背,用力擦去嘴角渗出的那抹刺目的血痕。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狠厉。
“协议,我签。”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听不出任何情绪,像结了冰的湖面,“钱,我拿走。”
她的目光终于抬起,掠过顾夫人惊愕又嫌恶的脸,最后定格在林薇薇那带着泪光、却掩饰不住一丝得意和快慰的眼眸上。
那眼神,冰冷、锐利,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带着洞穿一切虚伪的洞察力,看得林薇薇心头猛地一悸,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但是,”苏晚的声音陡然转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凿出来的冰粒,砸在地上叮当作响,“今天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这一切——”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狼藉的牛奶污渍,扫过顾夫人打过她的那只手,最后,那冰冷的视线如有实质般,沉沉地压在林薇薇身上,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来日,必当百倍奉还。”
她的话语清晰、缓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诅咒力量。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病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顾夫人被那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寒,林薇薇更是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那眼神里的恨意和决绝,让她第一次对这个一直被她踩在脚下的“蠢女人”产生了真正的惧意。
苏晚不再停留,她攥紧手中的协议和卡,如同握着自己仅剩的武器和微薄的盘缠,拖着沉重虚弱的身体,一步一步,异常坚定地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她的背影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却又透着一股百折不挠的孤绝。
门口那两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