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字。
如今周公子已能自立,臣女更不敢再叨扰,只求清净度日罢了。”
她语速平缓,姿态谦卑,字字句句都在撇清关系,强调“本分”、“不敢”、“清净”。
“哦?
缘分已尽?”
永宁公主挑眉,尾音上扬,似笑非笑地看向一旁沉默饮酒的周时越,“时越,看来表妹是‘功成身退’了?”
周时越握着酒杯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抬眼,目光沉沉地看向沈清璃。
她低眉顺眼,一副急于与他划清界限的模样,仿佛过去数年的付出只是一场可以随时丢弃的负担。
一股莫名的烦躁和阴郁攫住了他。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辛辣入喉,才压下喉间翻涌的戾气,淡淡道:“公主说笑了。
沈小姐…自有她的道理。”
沈清璃感受到他投来的、如有实质的冰冷目光,后背发凉。
她再次福身,声音清晰:“公主殿下,臣女近来深感体虚神疲,恐难再胜任府中诸事,已向舅母禀明,明日便搬去后山佛堂清修祈福,静心养性。
还望公主殿下恩准。”
她竟要躲去佛堂?
彻底消失?
周时越捏着酒杯的手指猛地用力,“咔嚓”一声轻响,细瓷杯竟被生生捏出一道裂痕。
他死死盯着沈清璃,仿佛要将她看穿。
宴会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继续。
临近尾声时,周时越因替永宁公主挡下一杯“意外”泼来的热酒(公主侍女所为),手臂被烫伤,加之先前饮了不少酒,回到偏院后竟发起高烧,伤势加重,神智模糊。
夜深人静,沈清璃被小桃焦急地唤醒:“小姐,周公子那边不好了!
侯爷夫人让您过去看看,毕竟…毕竟以前都是您照顾的……”沈清璃本想拒绝,但想到侯府的规矩和舅母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过去。
昏暗的房间里,充斥着浓重的药味。
周时越躺在床上,面色潮红,额上布满冷汗,似乎在经历极其痛苦的梦魇。
她刚拿起湿帕想帮他擦拭额头,手腕猛地被一只滚烫如烙铁般的手死死攥住!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呃……”周时越紧闭双眼,眉头紧锁,在混沌的痛苦中咬牙切齿地挤出破碎的字眼,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刻骨的恨意与冰冷,“沈清璃…毒…你竟敢…又……”沈清璃如遭五雷轰顶,浑身血液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