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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明末守边关

王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长篇小说推荐《我在明末守边关》,男女主角王动谢秀娘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王动”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大明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主角:王动谢秀娘   更新:2024-03-01 06: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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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动谢秀娘的现代都市小说《我在明末守边关》,由网络作家“王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小说推荐《我在明末守边关》,男女主角王动谢秀娘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王动”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大明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我在明末守边关》精彩片段


从州治内出来,王动呼了口气:“费了好大工夫,舅舅的事总算办妥了。”

方才王动几人由祁官带入州治内,找到了那管理备荒仓的大使李举,听闻王动要纳资捐助,李举自然是大加褒奖,眼下荒年越甚,每年纳捐的人是越来越少。这备荒仓库存粮米多少,关乎到知州大人的政绩,平日上官催促得紧,李举的压力也很大。

此次王动纳捐了三十两银子,又给了李举一些好处后,李举立时开据文书,并殷勤地带王动找到了保安州吏目陈余文。陈余文也很快办理了给钟正显的调动升职文档,事情到了这步便差不多了。

等陈余文最后上报知州李振珽后,想必过了不久,承发房给钟正显的告身文书就会下来。

此时钟调阳还在州衙外面看护马匹,听了王动的话,他脸上现出惭愧的神情,他深深地作了一个揖,对王动道:“父亲的事,真让大人费心了,父亲他……唉……”

说到这里,钟调阳摇头叹了口气。

钟调阳为人稳健,又通拳脚枪棍,还射得一手的好箭,那队兵被他带得颇为好使,加上他是自己的表哥,王动用得颇为顺手。

此时王动看着钟调阳那粗黑的面容,自他父亲的事后,他举止更为沉默,王动道:“表兄何必如此见外,我们都是一家人,舅舅的事,还不就是我王动的事?此事以后休得再提。”

钟调阳默默地点了点头,神情更为感激。

他二人说着家内私话,韩朝、韩仲,高史银三人都是有意识地走远些。

……

眼下王动来保安州城的三件事已经办妥两件,最后便是去医学司请几个医士回堡了。不过医学司内自己没有相熟的人,自己在保安州内也只认识祁官一人,可惜祁官与医学司内各人并无交情。这个事情,还得自己想办法。

看看时近中午,王动感觉腹中有些饥饿,想起高史银说那鼓楼内新开了一家酒店,饭菜的味道不错,加上楼内居高临下,那种气氛想必不错。他便道:“看看晌午了,找个地方吃饭吧。高兄弟,鼓楼那家饭店的味道真的不错?”

高史银道:“大人放心,小的肯定不会骗你的。”

韩仲很是高兴,他叫道:“高蛮子,你说好你请客的。”

高史银瞪着眼道:“韩二愣,你可不要把我老高吃穷了。”

几人说说笑笑,牵着马匹,往州衙西边而去。

那保安州的粮库永兴仓,就设在离州衙西面的不远处,仓内有大使、副使、攒典各一人,为景泰五年建立。

大明现在各地征粮虽然大多折银,不过近年粮荒越重,很多地方仍是本色与折色一同征纳,保安州也是如此。只不过交纳本色粮比交纳折色银税更为重一些。

不过仍是有许多民众贪图方便,还是前来交纳本色税粮的。

此时在永兴仓的大门前,就停留着很多粮担车马,都是前来交纳夏税的民众。

在那里,摆着几个斛斗,远远比普通百姓家内使用的大得多。

王动略略一看,此时正有一个民户在交纳税粮,那斛斗上的小麦已是高高冒起,堆得尖了,不过其中一个仓大使模样的人,还在指挥旁边一个攒典小吏样子的人,小心谨慎地不断往上加。

最后,加得不能再加时,那仓大使对旁边一人喊了一声:“邓一脚,看你的了!”

旁边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闻言他站了起来,也不说话,只是走到斛前,屏气敛息了半响,猛然他一声大喝,重重一脚踢在那斛斗上,立时斛斗上的小麦散了一大片出来,掉落在地上。

那仓大使与攒典同时赞道:“好力气,不愧为一脚之说。”

那邓一脚踢完后又回去闭目养神。那民户脸有苦色,那攒典则是笑嘻嘻地指挥一个壮汉将散掉在地上的小麦扫起来,大明潜规则,这些散掉在地上的麦粮都是归他们合法所有。

接下来,那攒典又指挥那民户继续往斛斗上加着小麦,直到又一次冒尖后,那民户此次纳粮才算完成。

王动不由摇头,这些小吏的聪明才智都放在这些歪门邪道上,他看过一些史料,为了得到这些“耗余”,大明各地的粮仓小吏,从明初起,便大多苦练腿法,有些人甚至能练到一脚踢断一棵小树的。

除了这些“耗余”,那些民户纳粮的各种损耗杂费等加派还没计算在内,大明各地州县的加派,往往是这些正税的数倍之多。如此,明末百姓如何不苦。

看了刚才那一脚,韩仲与高史银二人也是惊叹,韩仲道:“这家伙,怕是能一脚踢死一头牛哦。”

高史银也是道:“有机会,某倒要向他讨教一二。”

二人没心没肺地议论着,韩朝与钟调阳则是脸色沉重,特别是钟调阳,想必他在蔚州,也经历过多次这样的场景。

……

五人继续沿着东街往西边而去,一路上,街上到处是运载粮米前来纳粮的民众。

沿街米店也大多是人流滚滚,满是前来卖粮换银之人。

很多人出来时都是脸有苦色,显然粮价之贱,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在去年时,保安州一石米价高涨到五两银子,眼下众人出售粮米,却没有一家店愿意以哪怕一两的价钱购买,跑遍了全城,各家米店都是如此。

显然城内的米店已是达成共识,全部统一了价格。

一片唉声叹气声,忽然一个声音传来:“西街的万胜和米店,愿意以一石一两的价格买我们的粮,大家快去。”

立时是一片的声音:“小哥说的可是真的?”

“这是真的吗?会不会是骗俺们?”

那人道:“天地良心,我怎么会骗你们?我刚刚从那家店卖了粮出来,念着让大家都沾些好处,才告诉你们的,你们怎么不相信我?”

一片的声音:“如此,我们快去。”

立时一大片的人挑担赶车,都是往那边而去。

王动几人也很奇怪,王动沉吟道:“万胜和?当初我们屯堡买粮时,便是在这家米店,听闻这家米店掌柜是个女子,价钱很是公道。”

韩朝也是眼光闪动,他道:“确实,当初她卖米给我们时,店内的米价比其它米店便宜了两分,这家店主,确实是个好心肠的人。”

钟调阳忽然说了一句:“城内的米行显然统一了粮价,这万胜和以高出其它米店的价格收粮,怕是会惹恼了别的商家。”

众人都是一怔,听了钟调阳的话,韩朝似是没了往日的沉稳,他对王动道:“大人,我们过去看看吧?”

王动看了韩朝一眼,笑道:“也好,吃饭不急于一时,便过去看看。”

韩仲与高史银也是奇怪地看了韩朝一眼,似乎韩朝今日有些怪怪的。

……

保安城内东、西、南三条大街,那西街多为杂货、熟食行、当铺、米店等商铺,那万胜和米店便是位于西街的中段。

此时万胜和米店前面已是人流涌动,挤满的都是前来卖粮的民众,几个伙计只是忙个不停,旁边远远的还有一些闲人在看热闹。其中有一些人显然是其它米店的老板与伙计,只是以愤怒的眼神看着这店中情形。

在那米店之内,正有两个女子在忙个不停,不时招呼伙计忙这忙那。两个女子一大一小,大的少妇打扮,年在二十四、五岁,穿着比甲,神情颇为干练,一个则是年轻些的少女,年在十七、八岁,穿着襦裙。

看到王动几人进来,两个女子愣了一愣,随后那少妇看到几人中的韩朝,立时眼睛离不开他,她惊喜地说了一声:“韩……韩总旗,你今日怎么得空到小店来,你可是要买米?”

韩朝眼睛只是看着空气,他脸有些红,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是……我这个……”

王动有趣地看着韩朝,没想到平日沉静的他,也有这么忸捏的一天。

韩仲也是奇怪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不明白他是怎么了。

那少女在那少妇跟前轻声说道:“姐,这就是你常提起的韩总旗?果然是个老实人,嘻。”

那少妇脸有些红,偷看了韩朝一眼,伸手轻打了那少女一下,骂道:“去,给客人们倒水去,没大没小。”

那少女嘻笑着去了。

王动身后的高史银自见到那个少女后,也是呆呆出神,只是死死的看着她。

直到这时,韩朝才想起话题,他指着王动对少妇道:“郑娘子,这位就是我们靖边堡的王动王大人,此次来州城,韩某就是随大人前来的。”

那少妇郑娘子吃了一惊,忙上前向王动裣衽万福,说道:“原来是王大人,奴家怠慢失礼了。”

王动微笑道:“小娘子不必多礼,王某仓促前来,是我们失礼才是。”

郑娘子招呼王动等人坐下,钟调阳仍是在街旁看着众人的马匹。

郑娘子与王动说些客气话,不时拿眼去看韩朝,而韩朝则象是个害羞的小女生一样,只是低头研究自己的鞋面。那少女上前来给各人倒水,高史银接过茶水时,只是呆呆地看着她,那少女脸一红,有些害羞地跑了。

王动看看韩朝,又看看高史银,心下好笑:“这两个家伙,都集体思春了。”

说了一会儿话,郑娘子挽留王动等人在店内吃饭,王动微笑道:“如此,便烦劳小娘子了。”

正在这时,忽然店外急匆匆地跑进一个中年男子,远远的他便喊道:“我的侄女啊,你做事也太毛糙了吧,你可闯下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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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中年男子年在四十多岁,脸容身材富态,穿着圆领的丝绸衣衫,他走进店后就焦急地数落那郑娘子:“为叔才出门几天,你就做下这样的事情,以前你平价卖粮叔叔就不说了,这次又这样,惹恼了大家,小心祸事上门啊。”

那郑娘子低头不语,旁边那少女不服气地道:“姐姐没有做错,现在城内的粮价确是太低了,八钱购进,五两卖出,这也太过份了吧,让老百姓怎么活?”

那中年男子顿了顿足,说道:“这是城内同行公议过的,粮价统一。我的侄女啊,商会有商会的规矩,你这样做,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他担忧地道:“再说了,现在粮行的会长是李家的人,那李家是什么人?祖上曾中过举人,东街那边还有他家的科第坊。他们在保安的势力这么大,我们一个外来户,怎么敢跟他们斗?”

说着他只是叹息,那少女有些慌乱道:“叔叔,那我们该怎么办?”

中年男子叹道:“还能怎么办?赶紧将粮价恢复,然后叔叔卖这张老脸,去向商会同仁解释一下,最后交些罚金吧。不过这已经算是最轻的处罚了,就怕……”

他的眼中忽然闪过恐惧。

郑娘子脸色有些苍白,她低头呆呆不语,半响,她才喃喃说了一声:“难道我们做买卖,就不能好好做么,一定要这样……”

王动坐在一旁听着,他总算明白了古时囤积居奇,低买高卖是什么样子,也见识了这个时代行会规矩的森严与强大的影响力。

他微笑道:“郑娘子诚信经营,王某佩服。”

中年男子此时才注意到王动几人,他疑惑地道:“这几位是?”

郑娘子勉强露出笑容,她道:“叔叔,差点忘了,侄女来给您介绍一下……”

她正要说话,忽然一阵怒喝,接着人声鼎沸,行人闪避。气势汹汹的,几个商人模样的人带着一群壮汉冲了进来,各人手上都是拿着棍棒,将一个店口挤得满满的,那些卖粮的民众都被他们赶走。

为首一个商人喝道:“郑老四,你们万胜和也太过份了,公然提价,可有将商会放在眼里?”

另一商人道:“不错,郑老四,你们万胜和这样做,是在坏我们米店的生计。”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一片愤怒的指责中,那中年男子郑老四只是手忙脚乱,他连连摇手说:“误会,这都是误会,各位请听我解说。”

一个商人道:“不要跟他费话了,将米店给我砸了。”

那群壮汉气势汹汹的就要涌上来,那少女大声尖叫起来。

“轰!”的一声巨响,一张桌子被踢得四分五裂,木屑横飞!

却是高史银跳了出来,一脚将眼前的桌子踢飞。

他怒喝一声,一把抽出自己的腰刀,大声道:“谁敢动手?老子一刀劈了他!”

众人立时一片安静,冲上来的那群汉子也是呆呆地站住。

高史银手上提刀,指着各人恶狠狠地道:“你们这些奸商,为非作歹,无恶不作,谁敢上前,老子今日就替天行道!”

他身材高大,满脸横肉,加上那招牌似凶狠与残忍的狞笑,看上去分外吓人。

韩朝看了王动一眼,王动点了点头,韩朝、韩仲二人也是跳了起来,二人抽出腰刀,站在高史银身后,只是虎视眈眈地看着众人。

三人身上那种见过战场的杀气让各人都是心惊肉跳,那群汉子都是将身子往外缩,几个商人也是不由咽了下口水,他们色厉内茬的道:“原来是找几个军汉来做帮手,怪不得有持无恐,不过事情没完,郑老四,你们等着。”

他们一群人垂头丧气地去了,街旁围观的人一片欢呼与彩声。

……

那中年男子郑老四满面笑容地过来向王动几人感谢,那少女也是满脸崇拜地看着高史银,让他得意洋洋,趁机问她叫什么名字,那少女羞赧地说了,原来她是郑娘子的三妹,名叫郑晓芸的。

以郑老四的眼力,自然看出王动是几人中的首领,他请教王动的性名。

“小人郑经纶,未知这位军爷高姓大名?”

“王动?”

他沉吟了半晌,惊讶地道:“原来是那位击杀鞑子,剿灭四倾梁匪贼的王总旗?”

王动没想到自己名声传得这么广,微笑道:“正是。”

郑经纶满面笑容地作揖道:“原来真是王总旗,久闻大人之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他吩咐郑娘子道:“侄女,你赶快备下酒菜,叔叔要好好招待王大人他们。”

几人坐下痛饮,郑经纶谈起了自己的米店,原来他们来自山西蔚州,算是晋商的一枝,不过他们本小利薄,当然不能与那些晋商大鄂相比。明末晋商八大家,王家、靳家、范家、梁家、田家、翟家、黄家,均在张家口设有贸易点,与塞外的蒙古人与女真人联系紧密,他们的银钱往来,动辄就是上万十万两,他们的货物分店,遍及大明北方数省。

王动对明末商人向无好感,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穷奢极欲,特别是晋商,在明末历史上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郑经纶一家人略略改变了自己对明末商人的印象。

听了郑经纶的经营史,确是非常艰难,王动微笑道:“我那个屯堡,眼下也有人口百户,口数百多,需要众多的米粮,如果郑老板愿意的话,王某以后就固定在万胜和买粮卖粮。”

郑经纶大喜,今日因祸得福,一下子得到一个重要的客源之地,而且王动他们武力势力都不错,自己也可以作为依靠。

他站起身来,深深作了一个揖,道:“如此,便谢过王大人了。”

王动微笑点头,随着自己地盘人口的扩大,各种资源需求越来越多,或许这个郑经纶可以帮自己找到那些货物的来源。

高史银见郑经纶对自家大人那么客气,自己几人那么有名,也是得意洋洋地坐着,他大口大口地喝酒吃菜,一边只是拿眼去看那个郑晓芸,看得她更是含羞。与他相同的,坐在郑晓芸旁边的郑娘子,则是不时拿眼去看韩朝。韩仲与钟调阳看出名堂,都是用取笑的眼神看着韩朝,韩朝只是闷头吃喝。

谈起刚才的事情,郑经纶叹道:“眼下已是得罪了商会,怕是日子难过,特别是李家子侄都是城内民壮的小甲、总甲,怕以后会寻个由头,不时的过来滋事生非,我们这种小店,唉……”

王动点了点头,保安州城内除了有操守徐祖成领兵千人防守外,另还有民壮两百多,平时由知州直领,战时受操守节制。万胜和一个小店,如果不时有人过来生事,确是难以再开下去。

高史银叫道:“如果有人敢过来惹事,郑掌柜的只管来与我们说,我们连鞑子都不怕,还会怕几个小小的民壮?”

郑经纶感激地道:“全靠王大人与诸位了。”

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接着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就是前面那家米店了,有人举报他们搅乱市场,还意图行凶伤人,兄弟们,随我去将他们捉了,报官领赏去。”

接着又有一个暴戾的声音响起:“不知哪几个乡里来的狂妄军汉,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来州城闹事,兄弟们,给这些乡下军汉一点颜色看看!”

一片的呼嚎声越来越近。

店中各人都是一惊,高史银抢上一步,到了店门口观看,半刻他回来,叫道:“还真是说得巧,外面来了一群民壮,看样子有二、三十人样子,由两个总甲领头,正朝这边来。”

王动喝了一声:“操家伙,上马!”

事情已经闹出来了,他也不怕闹大。看桌旁摆着几根棍棒,一人拿了一根,五人上了店门口的马匹。

几人高高地骑在马上,各人手上拿了一根长棍,高史银更是一马当先地骑在最前。虽只有五个人,却是气势有如千军万马。

王动看过去,只见那边过来一群人,为首两个民壮总甲,一人较为干瘦,一人则是身材魁伟,二人手上拿着长刀。余者民壮,个个都是拿着刀枪。众人气势汹汹过来,街旁民众,无不躲闪。

王动他们提着长棍,神情轻松地骑在马上,只有店内的郑经纶,郑娘子几人担忧地站在店门口观看。

对面那群人看到王动几人,猛地停下来。接着那身材魁伟的总甲大喝道:“就是这几个军汉了,兄弟们,我们上去捉了他们。”

众人又要上前。那个身材干瘦的总甲仔细看了看,他猛地叫道:“高蛮子,怎么会是你?”

高史银也是一看,他大叫道:“李天叙,李天承,原来是你们。”

他大笑道:“你们想来捉老高我?”

那瘦子李天叙与魁伟大汉李天承脸色难看,那边各人也是纷纷道:“原来是高蛮子,怎么会是他。”

“这厮是个亡命之徒,不好对付。”

“平日都是一起吃酒玩乐的兄弟,不好下手啊。”

听着那边动静,王动几人都是看了高史银一眼,这家伙交流广阔啊,在州城认识这么多人。

李天叙阴沉着脸,他大声喝道:“高蛮子,这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掺和。”

高史银叫道:“谁说不关我的事,从今日起,这万胜和的事,就是我高史银的事!”

李天承叫道:“高蛮子,你不要不知好歹,你再悍勇,我们这么多人,还会拿不下你?”

高史银大笑道:“我老高连鞑子都不怕,还会怕你们这些怂货?尽管放马过来,我与我家大人,还有几个兄弟早就手痒了。”

那边各民壮更是脸色大变,各人道:“那边几个不会是杀鞑子那几人吧?听说他们九个就杀了十个鞑子!”

“那高蛮子身后那凶汉不会就是那个王动吧,那可是个杀神,一人就杀了五个鞑子!”

“他们几个在这,就算打跑了他们,兄弟们也会有很大的损伤,不值啊。”

“两位头,还是从长计议吧。”

王动静静坐在马上,看着那边民壮们脸色大变,没想到自己几人在州城名声这么响亮。此时街旁早已站满远远围观的民众,听说眼前骑马几人就是击杀鞑子的王动,都是纷纷将目光投来,各人低声议论个不停。

钟调阳策马立在王动的身后,也是心下自豪。那边郑经纶,郑娘子几人看到王动等人的威势,也是松了口气,几人相互庆幸而视。

那边李天叙与李天承低声地商议着,李天承急道:“大哥,怎么办?”

李天叙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今日不将高蛮子他们捉了,我们李家在州城的脸面何存?不怕,反正我们人多,就一起上。”

二人回身呼喊了几句,立下重赏,众民壮又硬着头皮往这边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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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边堡立堡以来,堡内军户的生活就不断引起周边军户民户的注意。

从今年年初起,陆续有一些军户民众前来投奔王动,使得堡内的人口最终达到一百多户,四百多口人,算是远近闻名的一个大屯堡。

今年六月份靖边堡的粮食收获后,王动兑现了诺言,堡内第一年确实不征收军户们的税粮,田地所得都归他们自己所有。那些分到土地的五十多户军户,就算他们田地的谷子、高粱每亩收获只有几斗,二十亩地,总共也有十几石粮,而且秋后又可以种下冬麦。

看着手中这么多粮食,很多军户们都是欢喜地流下了眼泪,因此在接下来的土地开垦中,各人的干劲都很足,如能再分到二、三十亩田地,以后他们的生活就平稳无忧了。有了这些军户例子在前,那些后来的军户同样干劲十足,每天只是随齐天良出去干活。

这也是现在靖边堡军户对王动又敬又畏的原因,没有了王动,就没有了各人现在的好日子,他们的利益是与王动紧密相联的。

六月份靖边堡粮食收获后,堡内军户的生活更是在舜乡堡各地传扬,甚至远远的传到别的千户所去。这个年景,能吃饱饭,能有个安稳的居所,就是天堂般的日子了,每天干活又算什么?

从六月中起,到了现在的七月中,每天不断有军户流民前来投靠,他们在靖边堡周边修建小屋居住,只是希望王动能收留他们,让他们成为靖边堡的军户。这些人前后算起来,怕又有好几十户人家的样子。

对这些人的投靠,王动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一向缺乏人口,这些人前来,可以大大增强自己的势力。忧的是堡内钱粮所留不多,这些人全部加入,自己怕是没那么多钱粮去养他们,就算刚从万胜和米店运来四十石米,也支持不了多久。

首先的,王动还是必须保证靖边堡军户的优先生存权。

不过对这些人口,王动又岂能放过?他吩咐刘氏每天煮一些粥给这些人续命,同时挑选他们中粗壮一些的男子与妇女到田间畜场去干活。王动暂时未让这些人加入靖边堡军户,也没有让他们进入堡内居住,只是先让钟荣将他们的名字登记入册。

这些人住在靖边堡周边,每天就是盼望自己能加入堡内的那一天。

看着这些人的处境,堡内军户自豪的同时,也对他们产生了一些敌意,怕这些人会抢走了自己的名额口粮。

王动算了算,堡内现在的钱粮只可支持一、两个月,看来必须去剿匪了。

由于有这些新劳力的加入,王动抽了四队战兵出来,两队老兵,一队新兵,一队夜不收。让这些人停止干活,恢复训练。同时韩朝那队夜不收以后都不必干活了,每天训练侦察便可。

在这几队兵恢复训练的同时,王动让韩朝领着那队夜不收到各地去侦察匪迹。

大明天灾人祸,各地贼匪多如牛毛,保安州虽处于军镇腹地,同样是贼匪横行。

这些贼匪对王动来说都是财源之地,不过大明各卫所军堡各有守备界线,伸手过境是大忌,特别对王动这种屯堡而言。或许自己应该选出几队兵,让他们假扮土匪,经常过境去来个黑吃黑?

在韩朝领着夜不收出去几天后,很快消息传来,在舜乡堡,辉耀堡,栾庄附近的山上,都盘踞着几小股土匪,人数从十几人到几十人不等,时不时出去打家抢劫舍,绑票勒索。

这些地方都算是山区丘陵地带,最容易窝藏土匪,而且这些土匪人数也不多,正好适合自己剿匪练兵赚钱。虽说这几处都不算是王动的守靖地带,特别是栾庄还算是别的千户所的地界,不过生存压力下,王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咬牙,干!

七月下,王动让韩朝、韩仲、高史银、钟调阳几人轮流领兵出战,剿灭了这附近几股小山赋,从匪巢内抄出了银子几百两,兵器数十把,马骡十几匹,粮米二百多石,大大缓解了堡内生存的压力。

看着这些缴获物质,王动等人都是两目放光,果然剿匪来钱就是快,又可安民,还可以在实战中练兵。

论功行赏,将缴获的一部分物质赏给出战的将士后,再看看周边各堡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王动更是心眼活起来。他在思考,自己目光是否更远些,胆子更大些。

七月底,王动将五战队兵,二队辎兵,一队夜不收全部从土地上解放出来,全部恢复了训练,同时他又新组建了两队战兵,如此算上夜不收与辎兵,王动现在有兵力一百二十人,都是一色的青壮,大大超过董家庄的管队官张贵。

眼下就算舜乡堡的防守官许忠俊也不过有兵力三百人,估计内中还有不少的空饷与老弱,许忠俊麾下有战斗力的,就是他一队五十人的家丁。

这一百二十兵,靖边堡大部分青壮都在这了,对这些脱产的军人,以后王动将用缴获所得来养他们。平日这些军士可以吃饱,但没有粮饷,只有在打仗后,才有缴获赏赐发下,经过几次剿匪的胜利,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收获,这让各人求战的欲.望都很高。

以战养战,大大减少了王动养兵的压力。同时王动在酝酿一笔大的行动,他需要一笔大的钱财,最少也要如去年剿灭四倾梁匪寨一样的收获。

……

七月底时,由于王动的几次剿匪所得,这让他有底气将堡外投靠的军户流民全部收为靖边堡军户,让这些新军户欢天喜地。

依钟荣的文册登记,这些军户流民有户六十多,口近三百,其中有男子一百三十多口,青壮五十多。加上这些新军户,眼下靖边堡有户一百七十,口七百,壮年男子接近两百,算是一个非常大的屯堡了。

王动将这些新人全部收为靖边堡军户,不过仍让他们在堡外居住。堡内居住人口已经饱和,而且堡内还要留一些地方出来做公共建筑,比如建一些庙,戏台,牌坊,军功庙祠之类的。如果这些人全部进入堡内居住,肯定是非常的拥挤。

王动让堡内的工匠们沿着靖边堡外规划了几片土地出来,沿着堡的外面建了几个营房,等以后钱粮多了,人口多了,再考虑建个新堡墙吧。

王动让几队青壮战兵每天训练,辎兵也是一样。余者军户仍是继续开垦土地,喂猪种菜,全堡的军户没有一个人可以偷懒。

来自后世的王动当然知道根据地的重要,眼下剿匪所得是可以养一些兵马,不过当有一天外需疲惫时,养兵养人的钱粮就需要自己地盘人口带动了。所以自己土地的经营不能松懈。

……

在崇祯八年七月下的时候,随着靖边堡人口的增长与名气的悄悄传扬,有一些商人找到了王动,希望能让他们在堡内开设店铺。

不说堡内现在土地紧张,就算这些商人在堡内买地盖房可以让王动赚一些钱,王动也不稀罕。

对于明末的商人,王动一向是满怀戒心的!九边各镇许多商户都是后金军的细作,就算不是细作,也经常向他们通风报信,提供情报,万历末年的铁岭,开源,抚顺,辽阳等地陷落,就是坏在内贼的开门应和上。

王动可不希望这样的命运有一天出现在自己靖边堡内。

不过有些商人物质又是自己需要的,王动经过仔细的考虑后,决定实行审验制,建立商人市籍制度。

这些商人只许在堡外永宁门沿着大道两侧买地设店,而且需要拿着自己的户贴向靖边堡申请市籍开业保证书,登记批准后,方才取得在堡外居住的权利,还要交纳一定的租税,才准在城外建立商店,从事商业贩卖等经营业务。

这种商人市籍制度曾在明初实行,不过到了明中期明后期后,这种市籍制度已经名存实亡。

而且大明现在官商结合,官就是商,商就是官。许多大商人都是官员家族子弟,在朝中甚至有他们的代言人,比如晋商,京商,徽商,就算各地的中等商人,也普遍与当地官吏乡绅有着密切的联系。

而且大明的商税非常底,明初就规定凡商税三十而取一,过者以违令论。万历十年又有规定,铺行下三免征税契,买价不及四十两及典价,一概免税。买价至四十两以上者,每两止税银壹分伍厘。

明朝的商人负担是非常轻的,加上官商结合,所以明末的商人势力高涨,嚣张非常,动不动就罢行罢市,要挟官府。王动要防患未来这样的事情出现,州城之行更让他心生警惕,那些商人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未来堡内的物价不能受他们的控制影响。

所以王动要对商人们严格管理,每几个月定期审核,这事情就交给钟荣去办了。他身为下层的钱粮小吏,对这些事情还是精通的。

此外这些商人的来临,也触动了王动的灵感,靖边堡随着军户人口的增加,对各样的食盐、布匹、药品、茶叶、茶油等日用品需求还是多的,往日只有一些货郎担挑些针头线脑、染料剪勺等小杂货到堡外贩卖,远远不能满足军户们的需求。

王动打算在靖边堡几里外开辟一个贸易集市,以后方圆的军户百姓,每逢一、四、七日等日子,都可挑些农副产品前来赶圩,自己堡内也正好购买一些有用的物质。

见王动对自己这样的态度,那些商人自然不满,来到靖边堡的不可能是什么大商人,不过他们有能力买地设店,自然有一定的实力。这些商人大多是保安州各地的乡绅子弟或是大户人家出身,一向在州城各地非常吃得开,却在王动这里碰了钉子。

王动这样的态度,不可避免得罪了他们与他们身后的势力,不过他们怎么想,王动却不屑理会。

只是靖边堡现在的人口与财富,却是一个很大的客源,这些商人们思前想后,还是得按照王动的说法去做,老老实实的拿着户贴申请市籍开业,等待将来的登记批准。

七月三十日,舜乡堡百户杜恭又满面笑容的来到靖边堡内,随行的,还有他那位在舜乡堡开设牛市行的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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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靖边堡现在的规模与堡内的样子,杜恭与他妹夫都很惊讶,杜恭更是张大嘴四处看着,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个不停。

杜恭的妹夫名叫谢赐诰,年在三十四、五岁,人长得又高又瘦,与杜恭那又矮又胖的身材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嘴上同样留着两撇鼠须,这点上,他与杜恭倒是有相似之处。

看到杜恭,王动略有些惊奇,四月份时,他曾前往舜乡堡。当时副千户杜真对自己冷淡的样子,这杜恭是他的亲随,王动还以为杜恭从此与自己形同陌人,没想到今日他却是拜访上门。

见到王动,杜恭脸上笑眯眯的,他道:“王老弟,记得这屯堡还是去年九月修建的吧,这短短时日便有这等模样,啧啧……”

他口中啧啧称奇,又对王动竖了竖大拇指:“人才啊!”

王动抱拳微笑道:“杜老哥过誉了,今日来到鄙处,这是……”

杜恭道:“老弟啊,哥哥今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哪。”

他指着旁边的妹夫向王动作了介绍,那谢赐诰听闻王动只是个总旗,脸上立时现出倨傲之色,他的声音沙哑,微微拱了拱手:“早听过王甲长的大名,久仰了。”

王动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两位哥哥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进里面说话。”

他将二人迎到总旗官厅,分宾主坐下,献了茶,问起杜恭的来意。

杜恭说了,原来他妹夫谢赐诰听闻靖边堡现在规模越大,便想在靖边堡内开设一家牛市行,地点预订在靖边堡的西街。

王动静静地听着,听完二人的来意后,他满面春风地道:“谢老哥想在靖边堡开设市行,这没问题,即是杜老哥的人,这商户的市籍审核便不要了,租税小弟同样也免了。谢老哥什么时候来,通知一声,堡外大道两侧的好地点,随老哥挑选便是。”

谢赐诰先是一喜,随后他又一怔,道:“堡外,不是堡内吗?”

王动微笑道:“靖边堡有规矩,堡内一律不许开设商户,往日有商人来找我,我都是让他们在堡外开设商行。”

谢赐诰与杜恭对视一眼,二人都是脸色难看起来。

杜恭试探道:“老弟,就不能为哥哥通融一把?”

王动诚恳地道:“朝令夕改,此为大忌,还望老哥体谅小弟的难处。”

笑话,自己刚定下不许商家在堡内设立商铺,转眼便为旁人破了例,以后自己的权威何在?堡内还有谁会听自己的话?不要说杜恭来了,就是杜真来了都没用。

杜恭咳嗽了一声,勉强笑道:“王老弟,你也太较真了吧,法外不乎人情,你身为一堡之主,便是通融一把,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当然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王动道:“实是为难。”

他脸上仍是保持着微笑,不过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杜恭与谢赐诰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二人脸色阴沉,气氛僵硬起来。

王动缓解气氛,他笑道:“二位哥哥光临寒舍,这是鄙处的荣耀,这样吧,小弟做东,晚上设个宴,还请二位哥哥不要嫌弃。”

谢赐诰猛然拂袖而起,他厉声叫道:“还吃什么?一肚子的气还没吃饱?”

他沙哑的声音提到极处,隐隐有金属刮刺声,极为的难听。他看着王动冷笑:“一个小小的屯堡总旗,竟有如此大的架子,舅哥,你堂堂一个百户,却让一个总旗小瞧了。”

杜恭脸色大变,他对谢赐诰喝道:“混帐,你说什么?”

他对上王动时,脸上已没有了一丝笑容,他不笑时,脸色格外的阴险惨人。

他看着王动冷笑了一声,阴恻恻地道:“王总旗,今日本官才知道你的气派,不过本官在这里说一声,你为人不知变通,怕要吃大亏啊!”

他与谢赐诰二人怒气冲冲而去。

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王动眼睛又习惯性地眯起,或许今日错过了最后一次与杜恭等人交好的机会,不过大丈夫处事原则,又岂可随便为他人更改?这杜恭与谢赐诰算什么东西!鼠辈尔,自己又何惧之有?

王动稳坐不动,他身旁侍立的钟调阳有些忧虑,正要说什么,王动摆了摆手,道了声:“表兄,去送下客人。”

……

崇祯八年八月初,齐天良指挥堡内军户开垦土地已进入尾声。

沿着靖边堡的东北与东南方向,这一个月多来,齐天良带领堡内的数百男女,又新开垦出来二千多亩土地。此时登记在靖边堡军屯文册上的田地已经有三千多亩,连土地人口,已经算是一个庞然大物了。

此时整个舜乡堡在册的屯田土地不过为七十多倾,也就是七千多亩,一年上纳屯粮九百余石。靖边堡一个屯堡,已经快赶得上其一半的屯田地了。

除开垦荒地外,靖边堡的军户还挖掘了一些灌井,不过没有兴修新的渠道水利。

从靖边堡往北与往南,那边多有舜乡堡各屯堡,如周庄,胡庄,茶房堡的屯田地。甚至在东南方向,那边还有保安卫后千户所,也就是五堡辖下栾庄堡的各屯田地。

这些地方土地相互交杂,许多还是各军官们的私田,因此在这些地方修建水利,权利归属不明,产权模糊,容易引起争端,大大影响渠道水利的发挥。

况且水渠水利的修建耗费巨大,工期繁长,工银口粮如何摊派,修成后如何分水,到时又有数不清的扯皮。历史上北地争水激烈,同渠者村与村争,异渠者渠与渠争,诣讼凶殴不计其数。

而灌井就省事多了,井灌多为农户独家或自愿合作的数家所开,产权明确,便于使用和管理,不易引起纠纷。况且大明现在各地干旱,河河湖泊水源减少,甚至干涸,渠道水利作用也大大减少,而灌井水源则比较稳定。

因此,靖边堡军户们沿着新开垦的田地中,又新打了十几口的灌井,以供这些田地使用。

董房河边那架兰州大水车也成为绝唱了,从靖边堡最初开垦的一千多亩土地散去,周边并没有荒废的渠道,要建水车,便要修建新的水渠水池,便要回到上述的问题中,所以新开垦的田地只打灌井。

按老规矩,在崇祯七年加入靖边堡的最初五十五户军户,原先各人曾分得土地二十余亩,此时新土地开垦出来后,各户再分土地二十亩,以后这四十亩土地便属他们家所有,世世代代的传承下去。

此外还余一千多亩土地,给崇祯八年初加入的三十余户军户各分田地二十亩,余下的便是王动、韩朝、韩仲、齐天良等人的军官田地。杨通,钟荣,高史银,钟调阳几人也各分到几十亩的田地,让几人都是欣喜若狂。钟调阳不顾父亲钟正显的强烈反对,已经决定加入靖边堡军户,以后他的根便是深扎在这片土地。

不过依王动的土地政策,不论是堡内的军官还是普通军户,将来都必须按亩纳粮,王动不希望未来自己治下出现不纳粮的特权阶层。

至于崇祯八年中加入的那六十多户新军户,只能等待未来开垦出荒地,再分取给他们了。

分取田地时,各户都是以抽签决定公平,连军官也不例外。

分到田地后,众军户们欢天喜地,看着他们那高兴的样子,后来的军户们个个神情热切,只盼望着将来自己分取土地的那一天。

不过崇祯八年初加入靖边堡的那二十多户匠户仍是不分田地,他们每月靠堡内发下的口粮与劳作奖励过日子,成为靖边堡专业的手工业者。

……

“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

今年年景较好,所以靖边堡决定过了八月中的秋分时节再进行秋播耕种。

这段时间,堡内便是在准备种子,还有耕牛农具等。

崇祯七年加入靖边堡的那五十余军户早已分下了耕牛农具,不过崇祯八年初加入的三十余户军户,他们新分到田地二十亩,却是没有耕牛农具。堡内要租借给他们耕牛农具种子,借给他们米粮口食,此外各人灌井中的水车也要使用骡子牵引,这些都需要堡内事先备置。

八月初五日这天,王动在总旗官厅内与齐天良等人商议这耕牛农具的事情,王动决定还是到州城去买一批耕牛农具回来。如有必要,这耕牛骡子等物,还是一次性买个百余头回来为妙,可惜王动的财粮一向紧张,只能分批一次次的买了。

王动现在靖边堡的军事防务安排,七队战兵,轮流一队职守总旗官厅,一队上堡墙巡逻,一队在堡周边游弋巡察,余者或是训练,或是在堡内休息。至于韩朝领的夜不收,除了轮流留一班人在堡内外,余者向来是神出鬼没的,经常是几天不见人影。

正在商议中,一个在堡外巡逻的战兵急冲冲地进来禀报,说是堡外出事了,舜乡堡辖下的三个屯堡,周庄,胡庄,茶房堡的几个屯长,共领着数百人,拿着刀棍,向靖边堡汇集而来,说是要捉回从他们屯堡逃来靖边堡的军户人口。

此外他们还认为靖边堡挖了他们的屯田地,要王动给他们一个交待。

依在堡外游弋的那队战兵发现,五堡辖下栾庄堡的管队官也是带了一批人前来,气势汹汹的,原因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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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忽然齐天良咦了一声,叫道:“有官兵来了。”

众人都是看去,果然从拒虏墩方向奔来了几个大明官军,看他们的装扮,应该都是墩内的守军。

为首是一个拿着小队枪旗的军头,穿着陈旧盔甲,年在四十多岁,看模样是个墩军甲长。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穿着破烂鸳鸯战袄的军士,人人都是神情紧张,东张西望的,怕不小心会从哪里冲出几个后金骑兵一样。

钟大用脸上一喜,忙迎了上去,叫道:“原来是舅哥,真没想到你会来援我。”

那个军官正是拒虏墩的甲长王有金,人长得瘦长,脸色青白,这让他看起去总有些阴阳怪气的感觉。

他妹妹王氏嫁与钟大用为妻,算是钟大用的大舅子,此时领着几个手下来救援钟大用,倒算是对家人有情有意。

王有金语音阴柔:“你我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

他看了一眼墩前惨烈的情形,长长地吐了口气,问道:“鞑子走了?”

钟大用庆幸道:“走了,不过有几个百姓倒霉遭了殃。”

两人说了几句,这时钟大用妻室王氏也来见过王有金,口称哥哥,王有金脸上露出笑容:“三妹你没事就好。”

他问起方才的情形,钟大用说了,听闻王动一箭射翻了后金一个白甲,墩内三人还能与后金军对射。

他倒有些意外,阴柔的目光在王动与韩朝韩仲三人身上转了转,语气不乏羡慕:“看来妹夫手下有能人哪。”

钟大用强忍心中得意:“他三人倒也悍勇,就是平日急燥了些。”

说到这里,他想起那日王动对他的无礼,不由脸色又阴沉下去。

这时王有金身后忽然有一人冷哼了一声,接着王动感觉到一道挑衅的目光向自己射来。

王动冷冷看去,却是王有金身后一个夜不收打扮的人。这人年约在三十岁,满脸的横肉,身形高大,将身上破烂的鸳鸯战袄撑得鼓鼓的,右手松松的握着一把腰刀。

从记忆中,王动知道这人叫高史银,是拒虏墩两夜不收之一,一向为人暴虐,曾有过杀良冒功的经历,以前王动曾有受过他的欺负。

听到眼前这个软蛋竟能射翻一个后金白甲,高史银却是丝毫不信,如果说是韩朝兄弟他还相信,不过王动嘛……

高史银心中冷笑了一声,王动他是了解的,这个软货虽然长得人高马大,却是一个怂货。

以前自己将他打得满地找牙,他连还手的胆量都没有,他能一箭射翻一个鞑子白甲军?

骗鬼吧。想到这里,他手又有些痒了。

那边拒虏墩各人也是听说过王动的“名声”的,听钟大用这样说,也是窃窃私语起来,瞧向王动的目光中满是怀疑。

这时王有金目光转向旁边那几个百姓,低声问道:“这几个流民是怎么回事?”

钟大用轻声说了,他道:“舅哥,借一步说话。”

他悄悄地将王有金拉到一旁,两人轻语了几声,王有金一边听,一边点头,阴沉的目光在那几个百姓身上转动,最后他低笑道:“也好,砍了首级五五分帐,正好拿去换些赏银,说不定你我还可以往上提一提呢。”

那老汉与那几个幸存百姓呆呆站在一旁,感受到眼前官军越来越明显的敌意,他们越来越是不安,还是以老汉为首,他颤声道:“各位军爷,我们还要往蔚州投靠亲朋,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小的们就告退了。”

这时王有金一个眼色,高史银与拒虏墩几个明军走了出来,他们人人抽出腰刀,脸上都是现出贪婪与残忍的笑意,高史银更是狞笑地走向一个看起来年青些的男子:“这位大兄弟,借你的脑袋用用!”

那些百姓一下子惊叫痛哭出来,他们恐惧地缩成一团,没想到刚逃出后金军的屠杀,又要遭到官兵们的毒手,老汉更是流泪大喊:“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看到这个场面,靖边墩诸人脸上都是现出不忍之意,人人别过脸去,韩仲张大嘴要说什么,韩朝一把拉住了他。

王动全身发冷,他早知道明末军纪败坏,杀良冒功是常有,曾有一个明军因会把女子的尸体修饰成男子模样,因此在军中大受尊敬,他每观史书都是愤慨不己,没想到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公然发生在自己面前。

高史银正要揪住那年青男子的发髻,这时旁边一个不屑的声音响起:“有本事杀百姓,却没本事杀鞑子,算什么东西?”

高史银暴喝一声:“是谁在说话?”

猛地转过身来,却见王动冷冷地瞧着他。

高史银狞笑地走过来,喝道:“贱胚,可是你在说话?”

他一把将腰刀掷于地上,劈面一拳向王动脸上打来,他要托大,不用刀而用拳,好方便自己教训眼前这个王大傻子。不料他的拳头还没有打到王动的脸,眼前一个斗大的拳头己是到了他的眼前,高史银大吃一惊,急忙回挡后退。

他这一退,王动己是紧逼上来。啪啪声响,眨眼间两人己是以命相搏。高史银失了先机,只得不断后退,勉强以手臂护住脸面。王动步步紧逼,毫不留情,他双拳猛烈,大开大阔,每一拳都是重若千钧,打得高史银苦不堪言,心下后悔异常,不该小瞧了这个软蛋。

眼前的情形看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如此凶险的搏命之战,他们哪有见过?那些拒虏墩的明军早己住手,只是呆呆地看着场中的情形,各人心下都是升起寒意,这个王……王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彪悍了?

忽然一声闷哼,高史银被王动重重一拳打在胸口,他感到嘴角涌起一股咸味,使劲忍住,才没使这口鲜血喷出来,不过此时他己是双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摔倒在地。

场面非常安静,王动冷冷的目光扫视过去,竟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对视,连钟大用怒喝的话都是缩回了肚内。看到韩朝时,他脸上也是现出一丝惭愧的神情,低头看向了自己鞋面。

王动对老汉道:“老丈,你们走吧,路上小心些。”

老汉跪在地上重重叩头,语音哽咽:“多谢军爷,您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他们几个人相互搀扶,慢慢而去,越走越远,最后只余下几丝若隐若现的哭泣声传来。

没人敢阻拦百姓们的离去,拒虏墩那些墩军都是尴尬地站在那里,直到这群百姓的身影消失不见,王有金才咳嗽了一声,他神情阴沉,对钟大用道:“大用,你手下勇则勇,就是太不听使唤啊,你这个甲长,嘿嘿……”

钟大用见到手的首级没了,心下本己极为愤怒,再听到王有金的话,他的脸色越变,终于怒声喝道:“王动,你好大胆,几次忤我之事,难道以为我不敢处罚你?要知道,我才是一墩之长。”

王动淡淡道:“钟头,您不就怪我阻挡你杀良冒功?要首级,我去砍些鞑子来的就是。”

钟大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还没说话,拒虏墩那边己是一人抢着道:“你是说你要去砍那几个鞑子的首级?哼,真是好大的口气!”

王动知道这人叫谭进荣,也是拒虏墩夜不收之一,向与高史银交好,今日高史银失了脸面,他自然内心不舒服,此时抓住王动的话,便是出言讽刺。

王动淡淡道:“就算你不说,我也是要去杀鞑子的,有哪个有卵子的与我一起去的?”

一直抚着妻子尸身沉默不语的马名缓缓站起来,道:“王哥儿,我与你一起去,二丫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要杀鞑子,为她报仇。”

王动赞道:“好,总算有一个有卵子的了,还有谁敢同去的?”

韩仲猛地跳了起来,囔道:“我也去,奶奶的,杀百姓算什么,能杀鞑子才是本事,王哥,我挺你。”

王动大声道:“好,又多了一条好汉,还有谁?”

韩朝平静地道:“我也去,跟随王哥儿杀贼,唯马首是瞻。”

王动心下更喜,有了韩朝韩仲兄弟,自己斩杀那几个后金军更有把握了。

齐天良一咬牙:“我也去!”

她妻子陶氏有些担心,在旁扯了扯他,齐天良豪气干云地道:“娘的,死了算球,活得窝囊,不如拼了!”

王动大声道:“好,都是一墩的好兄弟,大家同心协力,一齐杀贼立功。”

眼前的情形急转直下,钟大用与王有金都是看得目瞪口呆。

特别是钟大用,没想到墩内的军士都站到王动那边去了。

他心头一阵怒气,不过随后他心念电转,这样也好,如王动他们真能斩首立功,自然少不了自己的功劳,如果他们不成功,死在外面算了,省得那个王大傻子在墩内也是个祸害。

他与王有金互视一眼,王有金微微点头,钟大用咳嗽一声,尖声道:

“好,军心可用,为国杀贼,乃是我大明将士的本份,如有立功,我定然向上官为你们请功立赏。

当然了,本甲长守墩有责,只能在墩内静候你们的捷报归来了。”

剩下的杨通忙道:“整个墩内只余钟头一人,未免太过于单薄了,眼下鞑子情形仍是不明,我便留在墩内与钟头一起守卫好了。”

此言一出,靖边墩内各人不屑的目光都是瞧向他。

他的妻子刘氏也是失望地看了他一眼,杨通勉强笑着,将头转了开去,不敢接触众人的眼神。

王动瞧也不瞧杨通一眼,只是淡淡地看着那边的高史银。

这家伙被自己打趴后,仍是对自己一副横眉怒目,凶光四射的样子。

不过这家伙身手还不错,有用得着的地方。

他斜眼相睨,淡淡道:“高史银,有没有胆量与我一起去搏军功换赏银?”

高史银恨恨地看了王动一眼,只是铁青着脸不说话。

王动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是不敢去了,没卵子的废物,除了在妇孺面前耍威风外,你还有什么本事?”

高史银怒目瞪着王动,脸上的横肉抖动,他厉声大喝:“王大傻子,你敢在众人面前辱我?”

王动冷哼了一声,再懒得看他一眼,他这样子,更是让高史银怒气发狂,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生撕了王动。

韩仲高声叫道:“高蛮子,一同去吧,杀了鞑子换赏银,看你的样子,怕也多日没开荤了吧,有了银钱吃香喝辣的,这不是好?”

迟疑了一阵,他又嘟嚷道:“娘的,这家伙不会真没卵子了吧,难道真象王哥儿说的这厮只敢杀百姓,不敢杀鞑子?”

此时高史银己是心动,他穷得久了,确实是怕了,而且眼下的军功赏银确是不少。

此次后金军入寇,为了鼓舞明军士气,大明立下斩首一级赏银三十两的赏格,所获马牛货物也尽给本人。

虽然还不如明初明中斩首一级赏银五十两的赏格重,但己恢复到嘉靖年间的规模,足以让许多亡命之徒心动了。

再被王动、韩仲一激,他大喝道:“谁怕了?要杀鞑子,谁又怕过谁?”

王动点了点头,道:“好,总算是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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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众人回到靖边墩内商议事务。

此时拒虏墩的夜不收谭进荣也愿意与众人搏命,一起去袭击后金兵换取军功赏银,这样愿意出击的人数便有七人。

在韩仲的大声提议下,众人都是公推王动为首领,高史银也默认了。

经过这些事情后,王动的身手都是让众人佩服,就连韩朝也是一样

韩朝自认为自己身手与高史银不相上下,现在连高史银都不是王动对手,想必自己也是一样。

特别是这几日王动表现出的冷静与心机,更是给众人以极大信心。

既然大家都豁出去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大战杀敌前自然要好好吃一顿,对于这事钟大用与王有金也很是热心。

二人也是下了大本钱,专门从董家庄与辛庄内搞来一些肉食,让众好汉吃饱喝足。

当日傍晚,韩朝韩仲与高史银、谭进荣四人先期去哨探一番,以便查明这股后金军的落脚之地。

他们本是夜不收,大明专业的侦察兵,向来工作就是深入敌境侦察敌方动静,侦察之事对他们是轻车熟路了。

在大明,夜不收向是各营各堡的精锐,由于危险,能选入夜不收的都是明军中极为优秀的人物。

大明对他们的待遇也很是优厚,就算他们死伤,子孙都有优赏,每年终,都司官还要在镇城给他们设壇致祭。

不过到了崇祯现在,这种优厚的待遇己经成为过去。

这也是韩朝韩仲等人愿意出来搏命的原因,与其饿死,不如战死算了。

第二日一早,韩朝等人回来,他们己查明了这股后金军的落脚之地

在离这里不远张庄村附近的一个树林旁边。

也是这股后金军太过嚣张,毫不掩盖自己的行踪,让韩朝他们轻易地查明了他们的落脚之地。

韩朝他们回来时,竟又带回来了两个夜不收,便是大康墩的张如春、齐炳二人。

二人与韩朝交好,又穷得久了,在韩朝的劝说下,二人欣然同意加入众人,一起出战搏军功换赏银。

见又有人加入,众人都是士气大振。

此时出战的人数己达到九人,其中更有六个夜不收,胜算己是极大。

不过张如春、齐炳二人见领头的人物竟是王动,不由深深不满。

王动以前憨傻软弱的名声可是在董家庄这一带出名远扬,张如春、齐炳二人自然知道。

见二人不服,王动主动出来,迎接二人的挑战,从拳脚到刀枪到弓箭,最后二人联合上来都不是王动的对手,这让二人惊异非常。

这个王大软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二人惊疑归惊疑,不过军中强者为尊,事实面前,二人默认了王动的领导地位。

白日时,众人又是休息,好吃好喝,养精蓄锐。

王动还抽空到辛庄一看,见母亲与谢秀娘都是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到了夜晚,九人全副武装,拜别了靖边墩内忧虑的各人,静静的没入夜空当中。

夜袭,这是王动的提议。

如果白日在野外,这九人都不是这股后金军的对手,唯一的选择便是夜战。

在古时,夜战稀少,除了很多军士营养不良,犯有夜盲症外,最重要的是夜战的组织难度极高。

古时的通讯联络手段落后,也没有完备的地图可供参考,连夜间行军都很难控制队伍的行进方向,更不用说进行战斗了。

不过王动面前只是小股的精锐部队,大部分人又是惯于夜间活动的夜不收,这夜战自然没有问题。

王动与韩朝走在最前面,一直往目标而去。

王动身上背着弓箭,腰上挎着腰刀,手上紧握着自己的长枪,虽大战将要来临,心下却是出奇的平静,或许自己真是适合活在乱世,这种刀头舔血的生涯不但不让他害怕,反让他兴奋莫名。

夜晚颇有寒意,不过人人都是心中热血沸腾,没有一个人觉得冷。

一行人一直摸到张庄边的那个树林旁,隐隐的,几个后金军大声呼嚎欢叫声己是传来,间中夹着一些女子的哭泣哀求声。

众人知道后金军己在眼前,人人都是不敢大意,他们轻手轻脚地从树林这边钻了过去。

这时韩朝等人身为大明侦察兵的优势便显露出来,行止间,却是丝毫声音也没有,这是连王动都办不到的。

众人小心翼翼地来到树林旁边,举目看去,却见那边小溪空地上点着几个火堆,

火堆的旁边,是一顶顶的帐篷,一些后金兵正围坐在火堆旁大声谈笑着。

或许是晚上歇息,这些后金军都没有披甲,露出各人发青的头皮与脑后小撮细长的金钱鼠尾辫,武器也是松松垮垮地放在一旁。

他们每人都搂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大明女子,一边谈笑一边做着各种不堪入目的举动。

那些女子不敢反抗,只是低声哭泣,神情间苦楚凄凉。

而在一个火堆的旁边,还倒着几具大明女子的尸体,个个全身赤裸,身形扭曲,显然是临死前遭受了极大的苦难。

在一顶帐篷的旁边,还低头围坐着一堆衣衫破烂的女子,个个缩成一团,神情中极为恐惧,不时低低的哭泣声传来。

看到眼前的情形,王动等人都是愤怒异常,这些天杀的鞑子,做出这些不是人干的事情。

王动身后的马名更是全身发抖,显是难以克制自己。

王动转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平静,不过马名的眼睛还是通红,显是眼前的情形让他想起了自己死难的妻子。

王动低声道:“现在还不到时候,等鞑子休息了我们再动手。”

他细细数着那些后金兵的人数,发现前后竟有十个人,他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鞑子兵的人数竟多了一半,与先前的猜测不合。

韩朝等人也是发现了这个情形,也是人人吃惊,不过此时骑虎难下,前面便是有刀山火海也得干了。

这时忽然一个女子的惨叫声传来,众人看去,却是一个女子不愿被怀中的鞑子淫辱,有了个反抗的动作,

那个后金兵怒火上来,便起身用刀柄狠狠抽打她的头颅脸面,一边用胡语喝骂着什么。

那个女子满头满脸的血,她使力挣扎,只是用力痛哭,旁边几个后金军看得大笑不己,指指点点为乐。

王动一股血气涌了上来,又强自压抑下去,他拼命对自己道:“冷静,冷静,现在还不到时候!”

忽然身后的马名一下子站起来大叫:“天杀的鞑子!”

如捅破了马蜂窝一般,火堆旁的后金兵纷纷跳了起来。

他们推开怀中的女子,厉声用胡语喝问什么,那个抽打女子的后金兵也是一怔向这边看来。

“嗖!”的一声,弓弦的紧绷声响起,一支重矢划破了黑暗,强劲地射入那个后金兵的咽喉,将他射飞出去,直接钉死在地上。

“杀啊!”

暗袭失败,只有明战了,王动嘶声大喊着,挺着自己的长枪,一马当先地冲了出来。

“杀……”

韩朝韩仲也是涨红着脸,声嘶力竭地叫着,挥舞兵器紧随王动冲出。

余者各人纷纷冲出,一时间与那些后金兵冲撞在一起。

王动首先迎上的是一个拎着半月长柄斧的后金马甲,事发突然,那个马甲的长柄斧还没来得及挥舞开来。

王动大喝一声:“杀!”

手中的长枪一下子刺入他的心口,那个后金马甲惊天大吼着,用力想将手中的斧头劈下,

王动又是狠狠刺入,一把将他挑飞,狠狠地摔入旁边一个火堆内,

那个马甲全身着火,惨叫声更是惊天动地传来。

又有一个挥舞虎牙刀的后金步甲向王动后面劈来。

王动一声暴喝:“杀!”

如身后长着双目般,脚步一个回旋,枪如游龙,己是一下子刺入了那个后金步甲的咽喉内。

王动抽枪,鲜血飙射而出,那个后金步甲临死时仍是圆睁双目,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王动枪法传自戚家军内,那戚家军练枪,向要在二十步外擂鼓瞬间刺中对手目、喉、心、腰、足五孔才算合格,岂是非同小可?

这后金步甲死得不冤!

此时双方混战成一团,兵器交击与惨叫声不时传来,战局血腥而残酷。

那些被掳来的女子们都是胆战心惊地缩在一旁,人人不敢出声。

不过见眼前的明军突然袭击出手,很多人眼中都是燃起希望,只盼这些勇敢的明军们能杀尽眼前鞑子,救她们于水火。

王动观看战局,连射死那个,此时后金兵己是被他杀了三个,余下七人,正与韩朝等人缠斗着。

韩朝使的是一杆钩镰枪,而韩仲使的是一根大棒,那高史银则是使一根钗钯,三人都是与眼前一个后金军搏战。

只是这会儿间,三人身上己都是挂了彩,韩朝肩背上被劈了一斧,韩仲大腿上中了一枪,高史银身上也是被劈了几刀。

不过他们红着眼,只是咬牙搏杀。

面前的对手更是不堪,眼见军功就要到手,三人身上都是多了无尽力气似的,只是呼喝咆哮。

场面最吸引人的是一个挥舞铁制长柄挑刀的大汉,他凶猛异常,手上沉重的挑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风。

谭进荣与张如春己是接连被他劈死,他仍是高呼酣战。

王动见这人竟是那日在靖边墩下被自己射伤的后金白甲,他虽是肩胸处受伤,竟还是如此悍勇。

他接连杀死谭进荣与张如春后,一刀将马名的左臂劈断,毫不停留,

又是挥刀向齐天良直劈而来,齐天良尖叫起来,王动手中的长枪猛挥而出。

那后金白甲惊天吼叫起来,王动的长枪从他后胸透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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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动略略清点了一下银子,韩朝兄弟二人这些时间花用了一点,加上自己留些碎银,他们一人拿出了一百三十两银子。

齐天良也是拿出了八十两银子,连上王动的银子,此时他手上共有白银六百多两。

有了这些钱,将来屯堡的底气更足了。

拿出银子来,众人感觉更是亲密,大家商议了一下墩内及屯堡之事,越发觉得事情千头万绪,事务繁多。

不过首先墩内还是要先打一口井,否则墩内人口用水都要到几里外的董房河去挑,显得太困难了些。

除此以外,还得到董房河边去看看那些可以开垦的荒地。

留着杨通与两个妇人守墩,王动几人骑马到了董房河边。

沿着河边转了一圈,眼前董房河蜿蜒往西北而去,沿着河的两岸,一些军户或是民户不久前播种的田地小麦正在出苗。

可以看出,河两边耕种的田地还是太少,离河边不远,便是裸露的大片大片干燥的土地。

众人策马踏过低浅的河水,来到河的对面,对面也是同样这种情况。

王动略略一估计,从周庄到董家庄沿河一带,两岸可供开垦的荒地达数千亩之多。

其实这些土地土质都算不错,可惜水利失修,灌溉不便,这些原本算是优良的田地都荒芜了。大明北地就是如此,干旱少雨,农事全赖灌溉,有水之处为沃壤,无水之处便为荒漠,对灌溉系统的依赖性极大。

策马沿河而行,可以看到河岸旁一些原本渠池的痕迹,不过这些河渠多年没有疏浚,水流不到,己经多是淤浅废弃了。这使得离河稍远一些的田地无奈荒废,毕竟那种可供灌田的砖石深井不是随随便便人家便可挖制的。

如果官府卫所将这些河渠重新疏濬修理,完全可以让这一带成为良田土地。

不过这只能想想,各地水利失修严重,是眼下整个大明普通存在的情况,朝廷没有这个财力顾及水利的维修,有限的一些经费又被官员们贪污私肥,保安州卫同样也没有这个财力心思,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策马四顾,眼前地势开阔,这是一片多好的土地啊,“千里桑干,唯富涿鹿”,后世的涿鹿县是有名的商品粮基地,而眼前的土地只能无奈荒芜。举目望去,往东北方向,往南是属于五堡的栾庄,往东便是保安卫后千户所的五堡,那边土地比舜乡堡更好,那里甚至可以种植水稻。

王动沉思着,几人中算齐天良最是种田好手,当然马术也是最差,他努力操控马匹来到王动的身旁,叫道:“王头,这一片都是好地啊,如果挖些池修些渠,再招些军民开垦,将来这一片都可以成为良田。”

王动点头,其实大明对于各地军民开垦荒地向有优惠,开垦土地尽归军民不说,三年成熟后,每顷土地止征少许的牛具银,甚至很多地方应纳税粮还准蠲免十年以上。

可惜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国库空虚,需要征收大批的税粮,官绅豪强将自己应纳税粮转派到平民身上,本来开垦荒地投入就大,才一熟后,往往官府卫所便迫不及待地交来催派,造成垦农入不敷出。若是继续追逼钱粮,就不得不迫使垦农逃亡,又造成田地荒芜,这样恶性循环,各地灾荒越来越严重,也造成百姓不愿意开垦荒地。

其实一个朝代的末期总是不缺乏土地,灾荒战乱过后,有些地方整村整城的荒废,甚至千里无人烟,大明各地其实荒芜的土地不少,但没有一个安定的环境让百姓生活耕种也是白撘!

世人常言不患寡而患不均,其实后面还有一句更重要,不患贫而患不安!战争荒乱比贫穷更可怕!

王动盘算着如何招募军民前来耕种,如果能让这些军民安心下来,屯堡还是很多希望的,历史上卢象升任宣大总督时,大兴屯政,积粟二十万石,崇祯帝谕九边奉以为式,此外还有诸多成功的例子。

从齐天良与母亲身上,王动也看到了中国古代农民对土地的渴望,有一个安定的环境,加上每人授以耕牛和几十亩土地,让他们代代相传,足以让很多贫困破产的民众砰然心动了。

再让这些人全部加入军户,保证了粮食来源,同时又保证了兵源,同时还是一个强大有凝聚力的集体,将来一边耕种一边征战,便可以让自己势力如滚雪球般不断壮大,成功复制曹操与明太祖的经历。

王动策马坐在马上,四顾河两岸的土地,心头豪情充溢胸腹,自己的明天,就从这里开始。

……

看过土地后,几人兴奋地回到靖边墩商议屯堡事务,略一提及,便觉得事情繁多,首先屯田需要青壮人口,此外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比如说将来的开荒耕种需要耕牛农具,建堡需要木料青石,还有垦民需要的口粮等。

如果今年可以疏浚修建一些水渠,便要抢着明年春天播种,又需要种子。

今年肯定来不及播种冬麦了,只得明年开春种一些高粱、谷子、豆子等。到了明年夏秋再种小麦。

千头万绪,首先需要人口,这也是屯堡开始最难的。

保安州卫一个庞大的地方,历史上保安州自建州以来,保安州的民户就没有超过一千户,人口一直在五六千左右。

而军户,自建卫来,历史上曾有军户八千多户,人口数万。

到万历年时,直降到三千多户,现在不知道有多少。

眼下保安州卫的军户百姓纷纷逃亡,加上不久前遭了兵灾,人口越少,特别是青壮人口少。

而招募流民,这是要靠运气的,流民流向不定,有时大股流民涌入某地,有时又百里看不到一个人。自己暂时也没那个财力到各地去大规模宣传。

不过上月后金入寇,各地遭灾,保安州卫各地倒是出现了不少的流民,或许可以从他们那儿招募。

本地人中也可以想想办法,毕竟每人授田几十亩,就算本地的一些军户民户,家口多的,也完全可以分出一些男丁前来授田,关键是要让他们相信未来屯堡的前景。

……

王动等人商议己毕,还是杨通守墩,王动备了一份礼,带着韩朝几人首先来到董家庄,求见管队官张贵,希望他支援一些人口耕牛农具等。

听闻王动请拨三十户人口和十头牛,还有需要青石木料等物质,张贵面有难色,眼下卫所中缺额越来越严重,董家庄各地屯堡都是人口不足,他也是有困难的。

他拍着王动的肩膀叹了口气,道:“老弟啊,老哥也是有难处的,还要老弟自己多想办法了。”

最后他叫来自己的心腹,掌管董家庄堡内粮草辎重的总旗洪丘,让他拨给了王动十户军户,五头牛,一石米,此外还有十五把锄头,余者物质,便要王动自己想办法了。

不过他可以发出告示,帮王动在董家庄堡内宣传,看谁愿意去现在还不存在的靖边堡屯田。

王动看张贵确实尽了自己最大努力,他告辞出来,便随洪丘去领人口物质。

不过随后王动又失望了,那十户人都是老弱,而自己要的是青壮人口,那五头牛,同样是瘦弱不堪,离自己期望太远。

不过王动还是收下了,蚊子腿肉虽小也是肉,入了自己嘴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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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董家庄内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王动几人赶着牛,带着军户们回往靖边墩而去。

几人神情都很高兴,此行虽然收获小,但也总算是打开了第一步。

那些被划拨给王动的军户们个个拖家带口,挑着自己简单的行李跟在王动几人身后,各人神情间都有些忐忑不安,换新东家了,不知道未来命运会怎么样。

王动的名声他们是听过的,他们杀鞑子很厉害,不过往往这样的人,性情就越凶暴,他会善待大伙吗?听说此行是到靖边堡去屯田,未来前景又会如何?

众军户各样心思,众人一路赶路,午时,一行人到了靖边墩面前,齐天良高声叫军户们注意避开壕堑旁几个暗藏的塌窖陷阱。这时吊桥与墩门打开,杨通与妻刘氏,齐天良妻陶氏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

此时各人己是饥肠辘辘,王动高声吩咐两个妇人:“杨家嫂子,齐家嫂子,你们快去煮一些粥出来,给新来的兄弟们充充饥!”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粥要煮得稠一些。”

两个妇人高声应了一声,转身回墩去煮粥了。

听到王动的话,军户们一阵骚动,看来新东家的心肠不错,与他让人畏惧的外貌不合,各人心中涌起希望,看来此行也不会那么差,各人按户各找地方温顺坐下,只是轻声议论一声。

王动打量那些军户,这十户军户中,连家小在内,共有口四十多人的样子,男女各占一半,放眼望去,无不是衣衫褴褛,人虚体弱,可能只有七、八个会显得壮实些的年轻人。而一些缩在父母旁的孩童,更是头发蓬乱,面黄肌瘦,身上衣裳破如麻袋,只是用畏惧的目光打量着人高马大的王动几人,又好奇地看向眼前高大的靖边墩。

前几日己是过了霜降,天气越发寒冷,这些军户身上的皮袄毡帽到处是破洞,寒风吹来,很多人都是发抖起来。一些男丁还好,他们身旁的妇人小孩更是不堪。

看着眼前这些人,王动叹了口气,这些哪是大明军人,分明是一群大明丐帮啊,自己靖边墩七人,虽也是穿得破破烂烂,不过显然的,身体素质与精神面貌比他们强太多了。看来以后得花一些时间为他们调养身体啊。

等待中,刘氏与陶氏终于吃力地各端一大口锅出来,锅内腾腾的冒着热气,远远的一股米粥的香味飘了过来。

军户们一阵骚动,个个都是使劲地伸脖子往那边看,特别是那些孩童,更是使劲地唵着口水。

刘氏与陶氏二人亲热地招呼起来:“喝粥啦,大伙都将碗筷拿过来喝粥啦。”

军户们纷纷从自己行李中找出碗筷,有王动等人在前,他们不敢拥挤争抢,按着家口,一个个拿着碗上来排队领粥,排在后面的只是不断的探头探脑,非常焦急的等待。

刘氏与陶氏不断招呼着那些军户,特别是陶氏,神情间更是亲热,有新人来了,看在自己是靖边墩老人的份上,至少王头会将那些妇人们交给自己指挥吧?

她一边用勺子为各人舀粥,一边大声道:“大伙喝着粥,可不要忘了总旗王大人的恩德啊。”

众军户只是没口子的答应,一边各找地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碗中的粥香甜浓稠,都是纯正的米粥,决对没有添加野菜树皮之类的,过久了糠菜度日的日子,喝着这么好的米粥,很多人都是流下泪来。

……

王动几人也是一起喝粥,几人毫不顾忌形象地在墩外席地而坐,王动喝了六碗粥后,拍拍肚子站起来,韩朝几人也是随后停了碗,再看那些军户,他们各人喝了一些粥后,精神气都好多了。

王动让韩朝招呼军户们过来,杨通也是大囔道:“总旗大人训话了,大伙儿都快些安静。”

王动走到那些人面前,看着这些人,王动也感觉到压力,以后他们的衣食生存就要靠自己来维系,自己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吗?注视了这些军户良久,王动开口朗声道:“昨日管队张大人将你们划拨于我,以后你们都在我的堡内屯田,我王动在这里说一句,以后都是一堡的兄弟,我王动当一视同仁,决不会亏待你们。”

底下半响没有言语,很多人都是麻木地听着,正要冷场的时候,底下一个年轻人低低的在后面说了一声:“王大人说让小的们来堡内屯田,不知大人要小的如何做?”

王动赞了一声,道:“这位兄弟问得好,王动不才,奉防守大人及管队大人之令屯田,以后我们都在这董房河边开垦荒地,事后每人都会分下田地,还有耕牛种籽等物,防守大人己向我保证过,屯堡只管放手去做,将来开垦出来的田地,决对不会有人徵扰,大伙只管安心屯种便是。”

听到王动的话,底下各人一阵骚动,显然防守官许忠俊的保证,对这些人还是有说服力的,而且到时不但有田地,还有耕牛种籽等物分发,对他们也产生了强大的吸引力。

又有一人问道:“不知小的们将来要纳粮多少,耕牛种籽等物将来小的们要偿还吗?”

王动大声道:“明人不说暗话,眼下大伙一起开垦土地,兴修水利,这些财帛都是我出,而且考虑到大家的口粮不多,以后每日的工食也是由我来付给。将来等米麦成熟,第一年,我给大家免征税粮。第二年,每亩屯田征粮一斗,以充付先前支借的牛具等银。第三年,每亩屯田征粮两斗,此后永为成例,不再另生加派。我王动说话算话,当日我与甲长钟大用言明前往击杀鞑子,事后我果然去了,搏命撕杀后,才有了现在的官位职务!杀鞑子是如此,在屯田方面,我同样也是如此!”

听了王动爽直的话,众人都是相互而视,个个心动,王动话说得直,第二年起就要征粮,反给他们真实可信的感觉,王动的话比那些吹得天花乱坠的上官们有说服力多了。如果真如王动所说,第三年后便不再加派,那每亩征粮两斗各人是完全承受得起的,这只是明初军户们的纳粮份额,虽比明面上的民户租重,但在眼下这种年景,这种负担己经算是很轻了。

话后,虽有一些人还是疑虑不安,不过大部分人心中都是涌起希望,如王动所说,希望将来能过上太平安定的日子吧。

安抚训话后,王动吩咐将从董家庄内带来的牛赶回墩内去喂养,那些锄头等物也一样拿进去。杨通为王动将墩内那张唯一的椅子搬了出来,王动坐在椅上开始为军户们登记文册,可惜没有桌子,只能拿块木板垫在腿上写了。

王动书写毛笔字繁体字并不是问题,他挥笔而就,将这十户人依各人军户帖一一登记,各户年籍、从军脚色、贯址、家口,男妇,成丁等一一备注,并开具正副两本文册。

最后统计,十户军户,总有男妇四十五口,其中男子二十二口,成丁十八口,不成丁四口。妇女二十三口,十三岁以上的壮女十五口,十三岁以下的幼女八口。另还有各户带来的随身事产也是一一登记。

忙完后王动松了口气,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许久没有摸笔了,才登记十户人家,就感觉到有些劳累。

他心下暗叹了一口气,以后墩内事务繁多,难道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特别是这种文书工作。

可惜现在墩内除了他,还有齐天良识几个字,能算点数外,余者韩朝兄弟与杨通,还有两个妇人都是连自己名字不会写的正统文盲。除了自己亲力亲为还真没办法,不过以后随着屯堡的发展,案牍文书事务越来越多,看来以后得招个书吏了。

那些军户见王动竟可以流利书写文册,也是暗暗诧异,各人脸上都是露出了佩服的神情,这王总旗上马可以杀贼,下马可以舞墨,还真是文武双全,各人内心不由都对王动增添了几分信心。在这大明就是如此,能读书识字的人总是让人佩服的。

王动忙完后,让韩朝兄弟几人为那些军户安排住的地方,这么多人墩内肯定住不下,暂时也没有营房安排,只能先让他们沿着墩旁撘些茅屋,暂时居住。

北地流民向有在野外建盖地窝子的习惯,在地上刨个坑,找些石头树枝在周边垒个小墙,然后在顶上搭一些茅草便可成房屋了,这种建筑简单有效,不需什么原料,听闻传自塞外胡人,只要有一定的柴草碳木,便可很好地抵御严寒。

韩朝几人指挥那些新居民在墩外搭建地窝子,这方面,王动当然没有韩朝等人懂,他只是要求那些新居民搭建地窝子时要排列有序,而且方便时也要集中到一个茅坑内,不可乱撒乱排,尽量注意卫生。

可以看出,韩朝很有指挥能力的样子,王动看这兄弟二人来历神秘,似乎很有故事,不过王动当然不会去过问他的隐私。

到了晚上,一个个地窝子己经具备雏形,一堆堆的柴火燃起来,加上小孩的玩闹笑声,给靖边墩外增添了许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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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还没爬下墩台,就看到墩门打开。

然后听到韩仲的大嗓门震天响起:“王哥,大哥,董家庄的张头来了,你们快下来啊。”

吊桥放下,有三人昂然走进墩来,正是董家庄张贵手下家丁队头张堂功与两个随从。

张堂功走在最前,他昂着头,以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墩内各人。

今天他穿了一身的皮袄,头上戴个狐帽,颇有精悍的味道。

两个随从则是牵着马走在后面,也是一身的皮袄皮裤,头上戴着皮帽,神情颇有优越感。

钟大用首先迎了上去,与张堂功寒暄,张堂功神情倨傲,只是与钟大用打着哈哈。

钟大用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他的妻子王氏也是在旁喜道:“他爹,这可是真的,你真的升了?”

钟大用回醒过来,他大笑一声:“张兄弟都这样说了,哪还有假的?”

这时王动与韩朝走了过来,见到王动,张堂功不理钟大用,大步迎上去笑道:

“王老弟,哥哥要给你道喜了,上头的军功赏赐己是下来,你荣升为总旗官,充任靖边墩甲长之职,一下子实授两级,真是可喜可贺啊。”

他的神情温和亲切,与对着钟大用的神情截然不同。

王动听得呆了一呆,心内也是狂喜,终于升官了!

这时墩内众人纷纷围上来,在张堂功的解说下,各人才明白。

由于保安州卫这次及时的军功,怀隆兵备道纪世维的官帽保住了。

因此他对保安守备李贻安可是充满好感,对保安当地将士的功赏也是极力争取。

新上任的总督巡抚也是需要这份功劳,在各方运作下,这次宣府巡按的勘报功次是前所未有的快。

他飞快地核册缴部后,兵部的查核同样也是快,很快升赏结果下来。

前后只不过用了一个月时间,算是大明朝中难得的高效率了。

张堂功作为张贵的心腹,这保安州卫内中的详情,他了解许多。

守备李贻安治军有方,被皇帝传旨嘉勉,并荣升一级,署万全都司都指挥佥事,仍充任保安卫城守备。

舜乡堡防守徐祖成以原千户升署保安卫指挥佥事,转任保安州城操守官。

原舜乡堡副千户许忠俊提升为正千户,充任舜乡堡防守官。

原董家庄管队官张贵,以正百户荣升副千户,仍任董家庄管队官。

上面的各头头升官发财,自然不会忘了原来那几个军士的苦战之劳。

在靖边墩与拒虏墩,因此次军功,甲长钟大用荣升为试百户,转任辉耀堡贴队官。

王有金升署冠带总旗,同样调入辉耀堡担任甲长一职。

王动以军士直接升为总旗,实授靖边墩甲长之职。

韩朝兄弟署总旗,实授小旗。

高史银与齐天良升为小旗。

各人还另有斩首缴获赏银不等。

而阵亡的马名四人,也是家口各抚恤白银不等。

三个夜不收的牌位也将请入镇城,每年设壇致祭。

听着张堂功一一道来,墩内各人都是一片欢呼,只有杨通脸上满是苦色。

……

看着王动,张堂功心中也满是感慨,这小子,年纪轻轻就升为总旗。

想当年,自己从军士熬到总旗可是花了多少年。

张堂功又笑道:“今日来,哥哥除告知王兄弟荣升喜讯外,还受管队张大人所托,专门邀请王兄弟到董家庄赴宴的,张大人可是亲自备宴要为王兄弟庆贺。

而且,新任防守许大人昨日到了庄上,也是点名要见王兄弟你的!”

此言一出,墩内各人都是一惊,没想到王动这么受上官赏识,连新任防守官许忠俊大人都要亲自接见他,这真是……

就是钟大用也是满怀嫉妒地看着王动,这小子命也太好了,连许大人都要亲自见他,真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王动也是大喜,连升两级不说,还得上官如此赏识,看来自己的春天真是来了。

不过他面上倒是没有得意忘形的神情,对着张堂功仍是恭谨有礼,看得张堂功暗暗点头。

二人说了几句,张堂功就要告辞,他让各人明日都到董家庄去领取告身腰牌,钟大用则是直接到舜乡堡去领取告身。

自进靖边墩来,张堂功都是与王动亲热说话,对钟大用倒是神情冷淡。

毕竟以后王动才是靖边墩的主人,而以后钟大用就要转调他堡,和自己不同体系,自然懒得多理会。

临行时,张堂功想起一事道:“对了,听说王兄弟己经有了妻室?明日赴宴时,将尊夫人一起带去吧,这是我们家夫人专门交待的!”

王动恭谨地答应了,又塞给了张堂功一两碎银,说是墩内兄弟的一些心意。

那两个随从也是各人塞了几钱银子,让张堂功三人都很高兴,看向王动的目光更加柔和,心想这王动倒也会做人。

三人走了后,墩内是一片欢天喜地的气氛,韩仲大叫大囔,喜不自胜。

齐天良裂开嘴直笑,连道:“没想到俺老齐也有升小旗的一天,真是祖上显灵了。”

几人喜形于色,只有韩朝会沉稳些。

相比墩内各人喜气洋洋,只有杨通尴尬地站在一旁,他心下发苦,这些时间日子难过啊。

在墩内受排斥不说,那些夺来的战利品也没有他的份,看着别人天天吃白面米饭,经常还有肉吃,而他只能天天吃野菜,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妻子刘氏也是天天埋怨他,说他不会做人,让他烦不胜烦。

现在众人皆升没有他的份,这面子上实在是太难看了。

更重要的是,以后这墩内就是那王动的天下,自己得罪他严重,今后日子怎么过?

想到这里,杨通心下格为惶恐。

……

王动转头向钟大用贺喜:“恭贺钟头高升百户了!”

钟大用看着王动也很是感慨,曾几何时,这王动只是自己手下一个大傻子,在墩内没人看得起他,没想到眨眼间他便飞黄腾达了。

今时不同往日,自己还是与他打好关系为好。

想到这里,钟大用强忍心中的嫉妒,肥油油的脸上笑开了花:“同喜同喜,王兄弟,哥哥这都是托了你的福啊。

虽说弟兄以后不在一个堡内,不过还是得多亲近亲近才是!”

王动道:“钟头说得是!”

二人都是大笑起来。

钟大用与他的妻子回屋内窃窃私语去了,也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王动则是站在石碑前看着墩内的一切。

以后自己就是墩内的主人,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他的目光看到杨通时,却见他递过来一个讨好的笑容。

王动淡淡地别过脸去,这种马屁精留在墩内也是无用,以后找个由头将他赶走好了。

看到王动的神情,杨通心下更是惶恐,他不顾周边各人的眼神,一咬牙,猛地跪在地上,连连向王动叩头:

“王哥……王头,小的以前是猪油蒙了心了,不识王头的好处。

还请王头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今后做牛做马,只是服侍在鞍前马后。”

他的妻子刘氏也是一样跪下向王动哀求。

看着他的样子,墩内各人都是震惊,又都是叹气。

齐天良平日与杨通倒也能说上话,他大着胆子对王动道:“王头,杨通他平日多有不对,不过他也知道错了,都是一个墩内的兄弟,您看?”

王动沉吟了半晌,这杨通虽然以前对自己多有不敬,不过那只是以前。

今时不同往日,自己能容下往日对自己不敬的韩仲,齐天良等人,也同样可以宽容这个杨通。

只要他以后恭敬,毕竟都是一个墩内出来的,多一个人手也好。

而且这杨通在讨好服侍别人上倒也有一手,多少有些用处。

当然他没有与自己出生入死过,想享受与韩朝等人一样的待遇是不可能的。

他看了杨通半响,在他忐忑不安时,才淡淡道:“你夫妇起来吧!过去事不谈,只要你以后忠心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杨通大喜,连连叩头,满脸满眼的泪爬了起来。他妻刘氏也是非常欢喜。

王动又对韩朝道:“韩兄弟,你拿一斗米,还有两斤肉给杨家嫂子,这些日子想必他们也不好过。”

自那日后,那些缴获的粮食鸡羊等王动都是交给韩朝管理,这点上王动很强势,连钟大用都是插手不得。

杨通夫妇听后更是感激涕零。

韩朝应了一声,刘氏欢天喜地地随他去拿米了。

说完这话,王动有点想坐的感觉,却见杨通快如闪电,一下子搬了一张椅子过来

却是墩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以前是钟大用专坐的。

王动坐下,杨通则是低眉俯首的站在一边,时刻看着王动的脸色。

王动心下点头,这感觉不错,这杨通拿来做个奴才也好。

刚才的动静,钟大用虽是在自己屋内,但这么小的地方,什么动静都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心下很不是味儿。

眼见自己要走了,墩内各人就变了,连以前对自己最恭敬的杨通也是投入别人怀中,看来自己是要光杆一人去上任啊。

再想想自己是直接去舜乡堡领取告身,而王动则是由张贵亲自宴请,这待遇真是差得远了。

想到这里,他心下分外不是味,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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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从靖边墩到辛庄的路上奔来了几匹快马,激起了阵阵的马蹄声响。

马上几人都是身着大明军士冬日的皮袄毡帽,腰上跨着弓箭腰刀,鞍上别着长枪。

特别是身下的几匹战马,匹匹都是剽肥体壮。

正是王动、韩朝五人。

路旁多了许多在田地中忙碌的军户百姓,看着奔驰过去的王动几人,脸上都是现出羡慕的神情。

王动几人的名声己是在辛庄各地非常出名,特别是王动,一人就杀了五个鞑子,真是好汉。

王动领头骑在那匹枣红色的战马上,顾盼间,颇有毫情自雄的味道。

王动五人中,高史银也在其内,他升为小旗,同样要到董家庄去领取告身,便与众人同行了。

听闻现在他春风得意,白花花的银钱使个舒服不说,在拒虏墩的甲长王有金调走后,他也极有可能成为拒虏墩的新任甲长,升官发财,其乐便在于此了。

心情愉快下,他往常老是拿眼瞪人的凶目都柔和了不少。

几匹马到了辛庄门口,围观的人更多了,亲热的“王哥儿”声音响个不停。

不论以前王动在辛庄内名声如何不堪,眼下的他,己是成为庄内令人自豪的一个传奇。

到别的村里谈起,人人都是脸上有光。

王动在马上不住地抱拳回礼,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的自己,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在乡亲们面前,还是得体点好。

韩仲,齐天良等人跟在王动身后,也是高昂着头,一副莫以为荣的得意洋洋样子。

几人刚要进庄,忽然王动听到一个极为亲热的声音响起:“哟,是王总旗回来了,这军务可是繁忙?

近日少见王总旗回庄,有空还请到舍下一叙,你我乡邻好好聚聚。”

王动转头看去,却见里长姜安从庄墙右首走来,正满面笑容地对自己拱手作揖。

王动忙抱拳回礼,这姜安也算是辛庄内的头面人物,与他搞好关系对自己与家人都有好处。

同时心想这姜安不愧为里长,消息就是灵通,自己才升为总旗,还没拿到告身,他就知道了。

旁边的人都是听到姜安的话,神情都是一怔,随后便是各色震惊的目光看向王动。

老早就听说这王家哥儿要飞黄腾达,没想到这官儿还真是升了,而且一下子还升两级。

这总旗官少说也是个七品衔,和县令老爷一个样,大小也是个官。

更难得的是这王动年纪还小,看来这王家真是要兴旺了。

一时之间,王动升为总旗的消息也在众人的低语中飞快地传扬开来。

看着眼前的王动,姜安也是心下感慨,以前这王动只是个傻子兼软蛋,庄内没有人看得起他。

这些年王家的家业也越发衰败,连耕田都要向自己家租牛,自己就一直在打他家田亩宅院的主意。

没有想到,这个王大傻子一下子转了性似的,一下子就将家业撑了起来。

有了军功缴获,买牛打井不说,听说最近还要翻修宅院。

真是让人嫉妒,你说这人转运怎么这么快?

姜安心下很不是味,再看向他身后几人,姜安更是暗暗吃惊,那几个明军,个个身材高大,神情彪悍,各人身上沾过血,见过场的味道非常浓,就是以前自己在卫城中看过守备大人麾下的家丁,也不见得就有如此。

放眼整个保安州卫,又有谁有这个能耐?

有这势力,再加上他升为总旗官……看来这王家真是变了,自己以后得与他们家好好结交结交才是。

想到这里,姜安神情更是亲热,二人寒暄了几句,约个时间一定聚聚,然后两人便笑着作揖各自走了。

等王动等人走后,身后便如炸了锅般的喧哗起来。

……

来到自己家门口,王动看到自家墙院前正有一些泥水瓦匠在忙活着,做着修补泥墙屋瓦的活计,旁边一些闲人或蹲或站的观看闲聊。

看到王动五人过来,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身形魁伟不说,人人身上还背着弓箭长枪等,给人压迫力极大,场中各人都是敬畏地站了起来,几人泥水匠也是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上的活计,畏惧地看向王动等人。

一个认识王动的乡邻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原来是王哥儿回来了,刚说到您呢,啧啧,这还真是巧……”

他走进里院,邀功地连声喊道:“四婶,四婶,王哥儿回来了。”

王动五人下了马,牵马走进院去,身后连串议论声传来:“那就是王哥儿,怪不得……啧啧,看那马匹,真是精壮……”

院内正有几个妇人在帮柴,见王动牵马进来,接着更是一匹一匹的壮马牵了进来,她们都是呆了一呆,然后便神情亲热地与王动打招呼:“哟,是王哥儿回来了,今儿真是得空。”

她们都是羡慕地看着王动等人的马,嘴里赞个不停:“瞧这马儿俊的,啧啧……”

这些妇人都是王家的左邻右舍,王动笑着与她们打招呼,这时里屋传来钟氏欢喜的声音:“是动儿回来了?”

接着便见钟氏与谢秀娘二人从屋内迎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擀面杖子。

钟氏走在前面,她头发还是梳得一丝不苟,可以看出,她的气色很好,人也似乎年轻了许多。

不说王动拿回家来了几匹布,就是在这外人面前,她也是穿上了一身干净体面的衣裳。

谢秀娘小小的个子上也是穿着一件干净整洁的衣衫,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不再象以前那样苍白。

虽说她与钟氏还是一样的节俭,不过这一个月来王动一直要求她们在吃的方面不要节省。

这样将养了一个月,谢秀娘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不会象以前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

王动走上前去,叫道:“娘亲,秀娘。”

钟氏笑道:“今日我还与秀娘说你可能会回来,没想到真的回来了,墩内军务可是繁忙?”

谢秀娘看到王动,也满是欢喜,轻轻地叫了声:“哥。”就乖巧地树到钟氏的身后,只是一双眼睛看在王动身上。

王动应了声:“还好,不怎么忙。”

这时韩朝几人也是上前给钟氏见礼,钟氏乐呵呵地招呼他们就坐,加上那些帮柴的妇人,众人将一个院子挤得满满的。

韩仲大叫道:“最喜欢吃的就是老夫人擀的白面条子了。”

这家伙,上王动家几次后,就惦记上王母擀的白面条子了。

钟氏也是很喜欢这个粗豪的小伙,她笑道:“今儿也是巧,家内房子翻修,左邻右舍都来帮忙,一会就让韩哥儿你吃个够。”

随后她又高兴地埋怨王动:“我说呢,这些银子积攒下来给你娶亲办喜事,你非要拿来翻修房屋,这不是糟蹋银子吗?”

她身旁的谢秀娘立时红了小脸。

王动微笑道:“娘,银钱的事你不用愁,儿子这边会有办法的。”

他想了想又道:“对了,明日我还要去董家庄一次,去领取儿子的总旗告身,到时管队大人会在庄内宴请我们,秀娘也一起去。”

“总旗告身?”

钟氏用隔壁邻居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声道:“我儿升为总旗官了?”

整个院内的目光都是注目在王动身上,王动肯定地点了点头。

院内一片惊呼,钟氏双目一红,猛地冲进了里屋,众人忙跟了进去,却见钟氏跪在丈夫的灵前泣不成声,她对着灵牌叫道:“他爹,你看到了吗?儿子终于有出息了。”

她泪如雨下,似乎要将这些年所有辛酸苦难都发泄出来一样。

王动依在门前静静看着,看着平日倔强的母亲失声痛哭,心内百味纠杂。谢秀娘在旁搀扶钟氏,眼睛闪亮亮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几个妇人也是在旁劝慰,一个妇人道:“四婶,王哥儿升为总旗官,这是喜事啊,你应该高兴才是。”

在众人劝慰下,钟氏终于收住眼泪,她抺着眼泪道:“对对,我不哭,我不哭,我这是高兴,高兴啊。”

她在众人搀扶下站起身来,轻拍了下自己脑袋,笑呵呵地道:“看我光说话,却是忘了做事,瞧这记性,还真是老了。”

众人都是笑了起来,钟氏吩咐王动好好招呼客人,然后乐呵呵地进厨房而去。

此时她脸上满是神采飞扬的神情,似乎这些年所有的辛酸苦闷都不见了。

谢秀娘也是欢喜地看了王动一眼,紧跟钟氏身后去了。

这时院内各人再瞧向王动的目光己是变了,各人脸上己满是羡慕,畏惧,加讨好的神情。

各人对王动的称呼也一样是变了,没人再敢叫他“王哥儿”,而是人人恭敬地称他为“王总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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