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蓝荣武爱国的现代都市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完整文集》,由网络作家“老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主角分别是蓝荣武爱国,作者“老贼”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猫爷在呢,今天没少赢,快请!”我进屋就看到了老家伙。屋里很暖和,就是乌烟瘴气。六张麻将桌坐满了人,连男带女,哗哗声不断。猫爷撇着腿,大马金刀摸着牌,一旁还斜靠着个化着浓妆,神情慵懒的大老娘们。一个人安静惯了,我特别不喜欢这种场合,走过去打招呼,“三叔!”一声“三叔”,把老家伙叫懵了,一头雾水抬起头。......
《我做扒手那些年完整文集》精彩片段
他只好解释:“前几天和道里分局联合反扒,在透笼街市场遇到了一伙小青荒子,妈的一个小子拿着刀片就划,划了我前胸几下。”
“啥事儿没有,穿棉袄呢,一点儿都不深,过几天就出院了……”
我脸沉了下来。
虽说有时候我是真烦他,可见他受伤,莫名其妙的难受。
有个秘密,我一直没和任何人说过。
1983年的冬天,我把二丫的尸体放在了派出所门前,当时就是大老张出来抱她进去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二丫那病来的急,高烧不退。
我也买了药,琢磨着不行就送她去医院或福利院,可这丫头倔强的很,说挺挺就过去了。
我俩缩在暖井里,我两天两夜没闭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她已经没了气息。
……
“人抓到没有?”我问。
大老张摇了摇头,“面生,人又太多,一眨眼就溜了!”
“那是金老九地盘儿,没传他问问?”
“能不问嘛,那老家伙插上毛比猴儿都精,也没证据,屁用没有!”
“长啥样?”
他伸手就怼,“你要嘎哈呀?”
“我问问!”
“问个屁!好好修你的表!如果让我发现你再手痒痒,马上拘了你,知道不?”
“知道了!”我站了起来,没好气道:“好好养着吧,一天天杵倔横丧的,没死就行!”
“你个小逼崽子……”
他拿起那本《故事会》就往我身上砸。
我扔下一卷五百块钱,三步两步出了病房。
走出医院。
我开始琢磨这事儿怎么办合适。
透笼街是金老九的地盘,如果不是捞过界的,肯定是他的人!
这小子竟然对反扒便衣动了刀片,说明下的货肯定不少,不然绝不会下此狠手。
这行从来都是得手不嫌多,失手不嫌少。
如果被抓时案值小,就会欢天喜地。
因为达不到刑事立案标准,就只能依据治安处罚条例来,罚款或者拘留。
罚款就扯淡了,没谁会缴这个钱,于是就只能拘留。
这小子[掏响]了,又把反扒便衣划伤,道上不可能不传开。
既然传唤过了金老九,这小子肯定被送到远郊藏了起来,这时候想找到人难了点儿!
金老九在分局有人,但层次不会太高,太高的他够不上。
风口浪尖,没人敢轻易答应他什么,我不信他不怕事情闹大了!
不能让大老张白挨这几刀!
我没有BP机,更没有大哥大,所以想要找谁,只能靠腿。
半个多小时后。
我来到了柳树街一家麻将馆。
老王爷曾经和我说过,十赌九输,不赌为赢!
所以,我从不沾赌。
来这儿,是因为我听说金老九爱来玩。
东北话讲,这是他的窝子!
开门的小子长得像个大烟鬼,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九叔来了吗?”我口气亲热。
“你是……”
“猫爷是我三叔!”
他换上了一副笑脸,“猫爷在呢,今天没少赢,快请!”
我进屋就看到了老家伙。
屋里很暖和,就是乌烟瘴气。
六张麻将桌坐满了人,连男带女,哗哗声不断。
猫爷撇着腿,大马金刀摸着牌,一旁还斜靠着个化着浓妆,神情慵懒的大老娘们。
一个人安静惯了,我特别不喜欢这种场合,走过去打招呼,“三叔!”
一声“三叔”,把老家伙叫懵了,一头雾水抬起头。
看到是我,那张老脸瞬间垮了下去。
“忙着呢,有事儿快说!”他收回视线。
上家打出一张牌,说:“三饼!”
他骂了起来,“用不上,都他妈不是什么好饼!”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开心起来,猫爷那老家伙是对的,这女人果然喜欢我这样的,哈哈!
忍不住瞥了一眼小唐,这货哭丧着脸,水缸一样的腰还弯着。
我想告诉他,快平身吧!
小心脑袋骨碌下来,再把地面砸个坑!
我不止一次腹诽,按理说,发廊爱招一些俊男靓女,不知道这货是怎么混进队伍的。
皮特满脸堆笑:“洋姐好眼力,路易在港岛做过三年,手法相当好……路易,好好给姐洗!”
“是!”
我的惊喜稍纵即逝,一切恰到好处,挺胸收腹不卑不亢,微微躬身,伸手道:“洋姐,请!”
哒!哒!哒!
她轻摆腰肢,丰满的臀部左右摆动,款款走来。
我的脸上始终带着职业微笑。
还有两步远,暗香拂面,这是成熟女人和高级化妆品的味道。
很好闻。
周梅梅也挺香,可味道截然不同,更少了些许神秘。
我侧过身,引着她往后面洗发区走。
四个洗发台都是纯皮沙发样式的,宽大舒适。
拿出罩衣帮她穿好。
她坐在上面后,我从柜子里取了条松软的白色毛巾,往她脖子上围……
此时看的更清楚了,这根红线粗细适当,后面还是个活结。
我调整着毛巾,轻声问:“洋姐,紧不紧?”
说话间,红绳已经提到了毛巾上,这样就接触不到她的脖子了。
眨眼间,两根手指已经解开了那个活结。
“有点儿!”她说。
我是故意让她不舒服的,更不能现在就让她躺下。
因为钥匙是贴身佩戴的,即使里面可能隔着层内衣,可如果身体朝后时拉扯线绳,傻子都能感受得到。
而往前躬身时,脖子上挂的物件自然会离开身体。
挂绳离开了颈部,毛巾又分散了注意力,这时再往外提拉,对方就不会有任何感觉!
“姐,您低下头……”
我自动把“洋”字去掉了。
嘴该甜的时候必须要甜,这是我的特长,不然当年怎么能忽悠住那么多老贼。
就在她躬身的瞬间,我已经将那把钥匙提了出来。
眼睛一亮!
钥匙是个龙头造型,红绳从龙口中穿过,金光闪闪,栩栩如生。
整个钥匙约有食指长短,钥匙胚扁平,不是单齿或双齿,两面都是大小不一的深坑,分布的极不规则,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钥匙。
“姐,你皮肤真好,白!”
我一边说着奉承话,一只手整理着毛巾,另一只手已经将钥匙放进了裤兜。
钥匙还带着她的体温。
随后,又把贴身的一把大号钥匙掏了出来,眨眼间串在那根绳子上。
我带了五把钥匙,从小到大,贴身揣着。
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复刻钥匙的过程中,不能让她脖子空着,哪怕重量有差异,也必须有个东西在里面坠着,这样她才不会发现异常。
至于说为什么要准备五把,因为我不知道要偷的这把钥匙大小。
而贴身放着,是因为人家就是贴身带着的,如果赝品进去后冰凉,那就是找死了!
她扭动了一下身子,“行了吧?”
我柔声问:“还紧吗?”
“可以了!”
她明显有些不耐烦,虽然我在身后看不到她的脸,估计已经皱了眉。
“好,姐,您往后靠。”
说话间,我轻提线绳,钥匙顺着罩衣往里滑落。
这个角度刚刚好,我甚至看到了里面粉色的文胸,还有两团包裹不住的雪白。
钥匙放好的瞬间,她身体已经朝后,缓缓往椅子上躺。
我佯做掺扶,一只手开始给那根红绳打结。
整个过程如丝般顺滑,完美!
我十分满意。
说来话长,其实从围毛巾开始,到调整毛巾的舒适度,再到她躺下,前前后后也没超过15秒钟。
还要感谢那个活结,否则还要延误5秒。
坐下后。
我打开花洒,试着水温。
小唐进来了,“张哥,我过来给你打下手……”
我不由皱眉,吃错药了吧?
洗个头而已,打什么下手呢?
难道……要偷艺?
随后又有些好笑,洗头就那些手法,自己比他还晚学了两天,有啥值得偷的?
我没搭理他。
水热了,我两只手也热了。
拿起花洒往她头上淋了一点儿,“姐,水温可以吗?”
“行!”她闭着眼睛。
“感觉凉或热,您就告诉我……”
她没说话。
我开始按照流程走,打了两遍香波,第二遍香波泡沫丰富后,开始按摩。
小唐还没走,就站在一边,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
我轻声说:“麻烦去外面把门关上!”
张思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门关上了,可这货是在里面关的,真他娘的赖!
杰克逊高亢的声音被隔离在了外面,房间里安静下来。
我两只手一直没停。
她闭着眼睛轻声说:“我刚才注意到了你的手,又细又长,一看就是拿笔杆子的,怎么来洗头了?”
我说:“重读好几年也没考上大学,混口饭吃!”
她不再说话了,又过了一会儿,竟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小唐的大脑袋凑了过来,小声在我耳边说:“张哥,你真牛逼!”
我扭头看他,这张大脸特像刚出锅还没切的发糕,两个小眼睛就是上面点缀的大枣。
大发糕上满是憨笑,透着奉承。
或许是种错觉,我总觉得这家伙今天有点儿不一样。
二十分钟后,我拿起花洒开始放水。
水声惊醒了张思洋,她打了个哈欠。
我柔声道:“姐,困了?”
她“嗯”了一声。
水热了,我开始给她冲头,不再多说话,言多必失。
冲干净以后,小唐把干毛巾拿了过来,“张哥,你也累了,我帮你擦吧!”
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他只好干笑着把毛巾递给了我。
擦完后,我伸手扶她起来,这女人身子好软,棉花一样。
她轻声说了声谢谢,不过脸依旧那么冷。
这种伺候人的活不好干,我只想快点把事情做完,拿到剩余的一万块钱和父母的消息。
她往出走,我和小唐跟在后面。
大老张也不坐下,进屋就嚷嚷起来:
“说好了请我喝酒,一周都抓不着人影,你小子嘎哈去了?”
我没好气道:“大叔,我也不是你儿子,用不着这么天天看着我吧?!”
他抓起柜台上我的羽绒服,扔给我说:“穿上,走!”
“这都几点了,改天喝……”
“你婶儿包饺子,走,去家里吃!”
我蹦了起来,摸了半宿脚丫子,真没吃饱。
路上,我跑进一家蔬菜水果店,买了一兜橘子和苹果。
大老张家不远,小区比我租的门市还老,楼口的铁皮门早就不翼而飞,门框和楼道的墙上贴满了不干胶小广告。
他家是一楼,进门换鞋。
大老张爱人李玉兰在厨房喊:“小武来了?自己找拖鞋!”
“知道了婶儿!”我回了一嗓子。
他家和我家差不多,做饭也在阳台。
一进门是客厅兼餐厅,里面房间打了个隔断,改成了两间卧室。
两口子住外间,女儿小静住里间。
装修还是十几年前的,木质地板刷着大红油漆,布艺沙发上又加了层布罩。
茶几上铺着块玻璃,下面压着一些照片,黑白的居多。
正前方高低柜上,摆放着一台18英寸的牡丹牌彩色电视机,八个频道按键早就没了金属光泽。
不算厨房那个老式电饭煲,这是他家里唯一的家用电器。
寒酸归寒酸,所有物品都摆放的规规矩矩,一尘不染。
“小武,”李玉兰端着两盘饺子出来了,热气腾腾,“一晃半年多没来了,你也不说想婶子!”
我连忙把水果放在茶几上,过去接过盘子,笑道:“想,可想了!”
“臭小子,就嘴好,你是想饺子了吧?!”
看到水果后,她又说:说你几次了?以后别再乱花钱!”
我笑着答应。
能看得出来,她年轻时很漂亮,只是身体开始有些发福,眼角也有了皱纹。
“去推小静啊,傻瞅啥呢?”她喊了起来。
大老张答应一声,进了里屋。
饺子都上了桌,他推着轮椅出来了。
小静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今年16岁,性格温顺,眉清目秀,遗憾的是六岁那年得了小儿麻痹症,下身瘫痪了。
“小武哥!”小丫头笑的十分灿烂。
我蹲在轮椅前, “最近在看什么书?”
“儒勒·凡尔纳的《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好看吗?”
她点着头,“好看!”
“厉害!”我竖起了大拇指,“什么时候动笔?”
她脸红了,“再等等,我觉得自己的阅读量还不够!”
“嗯,不急,读百卷书如行万里路,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小静妹妹肯定会一鸣惊人!”
她笑得露出了一对儿小虎牙。
“吃饭,我早就馋你妈包的饺子了!”说完起身,就见李玉兰红了眼睛。
她掩饰着转过身,边摆放碗碟边说:“你张叔还总说你没文化,我看可比他强太多了……”
大老张嘿嘿直笑,也不反驳。
别看他在外面张扬,回到家里温柔的像只猫一样。
四个人围着饭桌坐好,大老张倒了两杯散白,我一点儿都不客气,拿起筷子夹起饺子就吃。
“酸菜猪肉,好吃,真好吃!”我边吃边说,嘴里含糊不清。
李玉兰笑道:“说多少次了?这儿就是你家,离你店也不远,就常过来吃,还差你一双筷子?外面饭菜再好,也不如家里的好!”
我鼻子有些发酸,连忙又夹起了一个。
大老张拿筷子抽在了我手背上,“端酒!饿死鬼托生的吧?”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我爷俩边喝边聊,李玉兰和小静早就下了桌,在一旁边看电视边聊着天。
“婶儿,”我扭头问她:“单位忙不?”
她笑了笑,没说话。
看到这个勉强的笑容,我知道肯定有了什么变故。
大老张一口干了杯底的酒,“下岗了!”
我心一沉,李玉兰以前在国营饭店后厨做面案,后来饭店黄了,分去了亚麻厂。
这才几年,没想到又下了岗。
大老张父母都是药罐子,李玉兰母亲早逝,父亲偏瘫在床,女儿还这样……
原本这个家庭就过的辛苦,现在又少了一份工资,这日子可怎么过?
我暗自叹息。
干了杯中酒后,压低了声音说:“叔,你能不能别这么死脑筋?”
他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瞪起了眼睛,如果不是李玉兰母女在场,他肯定扬手就得抽我。
雪城反扒民警不少,可不都像大老张这样。
有些人会吃上供,也就是收受小偷们的好处,关键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人,哪个不是肚满肠肥?
大老张是个死心眼,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才会人见人怕。
其实,贼也是人。
他们也会羡慕和尊敬有学问的人。
对那些没有底线的人,表面巴结,其实内心是看不起的。
像大老张这样的,他们是又怕又恨又敬佩不已!
回家的路上,我琢磨着怎么能帮帮他们。
李玉兰不是客气,但我不好意思常去蹭饭,可每次去,都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大老张有时候是真烦人,可不得不说,他是个好人。
直接给钱肯定不行,一是不好解释钱的来源,二是他们肯定不会收。
我没什么存款,这次赚了两万块,够我跑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进了被窝我还在想,要不要拿出一半,让张婶做点儿小生意,可做什么呢?又怎么给这个钱?
第二天早上。
巴黎前线一开门,我就到了。
昨晚和猫爷那一场戏,让我有了辞职的借口。
皮特好一阵惋惜,得知是我父亲得了脑溢血需要照顾,也不好再说什么。
按理说才工作一周,是没有工钱的,可他掏出了200块钱,说是一点儿心意。
我俩撕撕巴巴好半天,最后还是塞进了我兜里。
这让我有点儿小愧疚,不只是对皮特,还有我不知所踪的亲爹。
人还没找到,就给干成脑溢血了,可又不得不撒这个谎,不然张思洋那边没法圆。
趁其他人还没到,我赶紧把那些钱拿了出来,“皮特,这是昨晚洋姐给我的……”
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我艹,兄弟活儿这么好吗?”
我哭笑不得,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最后又说:“我爸妈有些存款,这钱用不上,麻烦你替我还给洋姐……”
“你傻吧?”他不接这些钱,“人家既然给你了,你就收着呗!”
“不行,无功不受禄,这钱烫手!”
我把钱强塞进了他手里。
“我查过了,是5100块钱,务必帮我交到洋姐手里!行,我走了!”
他送我往出走,叹着气说:“你不干了,昨天小唐也辞了职,还得再招人,愁死我了!”
我知道小唐为啥走,可这话没法说。
我都走远了,听他还在喊:“忙活完了就回来,哥这儿永远欢迎你——”
转过身,我用力摇了摇手。
皮特杨,皮特杨,我咀嚼着他的名字,有些感慨。
想来是怕人瞧不起,才会起这么个洋名,可骨子里还是农村人的淳朴善良。
这哥们,够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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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些保险柜扒了个底儿掉,我也涨了一些知识,难得地夸了他两句,结果三盘饺子他造了两盘。
下午到家以后,这货抱着那台海鸥相机进了卧室,我开始装那块手表。
等再抬头时,天都黑了。
我把组装好的手表放进了玻璃罩里,还要静置几天,走时准确没问题了,才能交给客户。
卧室里传来鼾声。
他奶奶的,我以为他在研究怎么用照相机,没想到人家在烀猪头!
怪不得这么胖,能吃能喝又能睡,净长肉了!
我走进卧室。
拿起那台照相机摆弄了一会儿。
晚上九点。
我俩又来到了那座大厦前。
唐大脑袋挎着照相机,活像个三流小报的记者,缩着脖子问我,“哥,你说咱俩怎么进去,才不会被保安拦下?”
我看了眼冷冷清清又灯光明亮的大堂,摇头说:“这个我真不行,你说!”
他嘿嘿笑了,“那就看兄弟我的!”
说完,拿出我的红梅烟,分给了我一根,随后抽着烟开始说些没用的……
太冷了,估计今晚至少零下二十六七度!
一根烟抽完,他还是不紧不慢。
“哥,我突然觉得,以后就干这种活儿挺好,心安理得,不比进老百姓家搬电视强?”
我说:“醒醒吧,你以为天天都有这样的活儿?”
“说的也是!”他捂了捂耳朵,憨笑道:“哥,要不你把那娘们拿下得了,不比自己撸管子强?”
“滚犊子!”我骂了起来,“太他妈冷了,等啥呢?”
他笑了,圆圆的下巴朝我身后努了努:
“等他呢!”
一辆黑色虎头奔疾驰而来,又一个急刹停在了大厦门前,后面车门开了,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皮大衣的瘦高中年人。
中年人急匆匆地往台阶上走,司机下车跟在了身后。
唐大脑袋低声说:“跟上!”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一直再等浑水摸鱼的机会。
我俩一声不响地跟在了这两个人身后,距离不远不近,恰到好处。
大堂角落站着两个聊天的保安,拎着黑色的胶皮棍子晃晃悠悠,见我们进来,一个矮个扬手打招呼:“张总,咋了,着急忙慌的……”
看不到中年人的表情,估计是懒得搭理他,没出声,脚步更没停。
四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电梯间。
等电梯时,中年人还撇了我们一眼,我俩神情自若。
他们在8层下的,我们又在10层出了电梯。
走廊异常安静,所有公司都下班了。
我知道他又要从消防楼梯下到9层,这么做的目的是混淆视线,不管有没有人注意,该做的都要做到,以防万一。
轻车熟路,他又把那个合梯扛了出来,小声说:“哥,一会儿你就站在梯子旁边,如果有人来了,你不小心把梯子碰倒,随后赶快走,明白了吗?”
他这是想让我给他使个“声”,这样就能尽快脱身。
问题那是九楼,怎么脱身?
还能跳下去不成?
不过捉贼捉脏,只要能及时走出那间办公室,反手把门一锁,啥事没有!
可这个过程中如果真[掉了脚],我会自己跑掉吗?
我不知道。
[掉脚],就是被抓现行的意思。
我压低了声音,“大脑袋,你不觉得这事儿蹊跷吗?”
“蹊跷?啥意思?”那张大脸有些迷茫。
我说:“你把梯子放回去,咱俩在九楼等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关键时候,这货没了平时的嬉皮笑脸。
我俩顺着楼梯下到了九楼,随后就在电梯间站着抽烟聊天,放松的像在家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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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他们,都是雪城金九叔的手下。
男混到[叔]、[爷],女熬到[姑],在我们这行都是大辈份,不用干活,吃[上香]就够了。
[上香],指的是下面小弟的孝敬。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道上当面都喊一声金九叔,背后却叫他金老九。
此人名气不小,雪城七区十二县,他是道里区最大的瓢把子,也就是贼头儿!
旧社会,老荣行分五个买卖:
分别是[轮子钱]、[朋友钱]、[黑钱]、[白钱]和[高买]。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老一套的东西渐渐没落,已经不合时宜。
于是,这五个买卖开始慢慢分化再合并,直至精简到了三种:
第一种:在各种交通工具上行窃,称之为[轮活];
这里的“轮”,指的是火车、汽车以及轮渡等交通工具。
第二种:入室盗窃,叫[飞活];
这里的“飞”,指的是飞檐走壁,据说是为了纪念前辈燕子李三,也不知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会怎么想。
第三种:在大街上、市场及商场等地扒窃,叫[趟活];
这里的“趟”,形容人群里走一趟,好多人习惯读一声,音同“汤”,听着就像“汤活”。
以上就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荣行三个买卖,也叫三种活!
[荣门六手]:[望手]、[下手]、[换手]、[接手]、[搅手]以及[擦手],说的是一条线上每个人的分工。
而像什么[摘挂]、[挑包]、[撩行李]、[镊子把]、[小刀客]……等等,指的是扒窃手法。
这些行业术语,各地叫法并不一样,但大致意思相同。
因为经常坐火车全国各地的跑,我就是干[轮活]的,擅长手法是[摘挂],因为独来独往,[荣门六手]只有我一个人。
金老九手下,做这三种活的团伙都有,不过多数都是小毛贼,高手并不多。
我知道这些人什么意思,所以没躲。
打头这人三十多岁,戴着副金丝眼镜,小白脸文质彬彬。
他身高中等,身材偏瘦,穿了件黑色短款貂皮大衣,藏蓝色西裤裤线笔挺,棉皮鞋油光锃亮。
这副形象,任谁都会以为是个大老板!
此人绰号师爷,在金老九手下[摇扇子],更是雪城道上干[趟活]里有名的[望手]。
[摇扇子],指的是出谋划策,据说他师爷的绰号就是这么来的。
这些踩盘子的[望手],不是谁都能干的,必须从小就在街上厮混,耳清目明,对各类人群都了如指掌。
师爷名气不小,但真有谋略还是装逼,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道上老油条绝对是真的,他十几岁就在雪城道上混了,就连一些反扒便衣,在他眼里都是新人。
此时他一脸的笑,嘴里呼呼冒着白气,透着热络:“小武,回来了,九叔请你喝酒!”
我往前走着,呵呵笑道:“喝顿酒而已,怎敢劳师爷大驾?”
他打了个哈哈,“走吧,天鹅饭店,酒都烫好了……”
不等我说话,他旁边那个女人上前一步,扬了扬白皙的尖下巴,脆声道:“都说你手艺不错,我怎么不知道?”
师爷脸一板,歪着头呵斥起来:“燕子,说啥呢?”
她不认识我,我却知道她。
女人年约二十七八岁,绰号金腰燕,雪城道上有名的女贼。
她干的是[趟活],擅长[隔山掏宝]。
所谓[隔山掏宝],意思是隔着柜台探囊取物,无论是名表还是黄金首饰,她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手。
话虽说的容易,但也要看周边环境,客流以及营业员状态。
不是万无一失,轻易不会出手。
她这个买卖,放在过去就叫[高买],不是一般小毛贼能比得了的!
我走到了她面前,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好香……”
金腰燕穿了件白色带银狐领的羊绒大衣,不知道是不是冻的,俏脸白里透红,一双杏眼还挺好看。
她恼怒地瞪着眼睛。
我叹口气说:“你是对的,哪能谁说啥都信,我就是个修表师傅……酒就算了,代我谢过九叔,告辞!”
最后这句话,是对师爷说的。
说话间,我拱了拱手,迈步就走。
金腰燕怒喝:“你给我站住!”
我呵呵一笑,也不回头。
其实就在刚才拱手间,我能把她五颗大衣扣都解开,就算冬天穿得多,只要想,胸罩我都能解下来!
还是那句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显出身份。
就像师爷和金老九他们,都以为我早就不再碰道上的买卖,所以对我现在的状态是摸不清,更看不透。
她金腰燕看不看得起,又能怎样?
身后响起师爷的声音:“小武,天鹅饭店818,咱们不见不散!”
奇怪,已经这么不给面子了,他怎么还如此笃定我能去?
我扬了下手,快步下了地下通道,往出站口走去。
今年五月中旬,师爷找到了我,说要找我干个活,一万块钱,摘下一个人脖子上的钥匙,复刻下来后,再将钥匙还回去。
法不轻传,技不贱卖!
这事儿疑点太多,我不置可否。
也不是小孩子,什么人会把钥匙挂在脖子上?
再说了,他们那些人什么锁打不开,还用的着钥匙?
说的越简单就越危险,不然凭什么给我一万?
还有一点很重要,雪城[摘挂]的可不止我一个,不说道上那几位赫赫有名的老贼,他金老九就是其中高手!
可他自己为什么不出手,反而拿钱找个外人?
当然了,也有一种可能,这几年他专心[练崽],身份越高,也越惜命,轻易不肯再出手。
所谓[练崽],就是把城里一些聋哑人和未成年的流浪儿豢养起来,并加以训练,唆使他们去偷东西。
金老九坐享其成。
这些小家伙即便被抓,警察也不好处理,只能放走或送去收容。
不过,没多久,他们还会跑出来重操旧业!
自己半年没回雪城了,没想到刚下车就能遇到他们,不知道是哪个环节露了行踪……
出了火车站,打了辆出租车。
十分钟后,我在市第二医院门口下了车,进了住院处又从后门出去,顺着淮河路步行往西。
二十分钟后,来到宣化街一个老旧小区。
四下观察确认没有尾巴,才进了路边一家仓买。
所谓仓买,其实就是过去的小卖部,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雪城的这些小卖部、食杂店、便利店和小型超市都改名叫了仓买。
我一直怀疑这个名字,是不是在仓库里买东西的意思,这样显得货品多?价格便宜?
“呦,是你呀!一晃半年多没看见了,嘎哈去了?”白白胖胖的老板娘十分热情。
我笑了笑,“出了个远门,大姐,能不能帮我找个纸箱……”
很快,纸箱里装满了火腿肠、午餐肉、面包、饼干、榨菜和黄桃罐头。
我来到了小区最后面一栋楼的楼头,把纸箱子放在雪地上。
蹲下掀开暖气管道的木头井盖,朝里喊:
“青青?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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