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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小巷,唐亦宁和清倌李清婉的风流韵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唐亦宁刚入内阁,正得圣宠,此事若是传入宫中,只怕会惹的龙颜震怒。话落,她抬眉看向唐亦宁:“阿晋,你以前不去那种地方的。”“不可理喻。”唐亦宁径直与她擦身而过。
主角:唐亦宁靳少川 更新:2022-09-10 17: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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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亦宁靳少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唐亦宁靳少川小说》,由网络作家“唐亦宁靳少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街小巷,唐亦宁和清倌李清婉的风流韵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唐亦宁刚入内阁,正得圣宠,此事若是传入宫中,只怕会惹的龙颜震怒。话落,她抬眉看向唐亦宁:“阿晋,你以前不去那种地方的。”“不可理喻。”唐亦宁径直与她擦身而过。
夜色漆黑,霜寒露重。
郡主府。
唐亦宁满身寒意,用力推开寝房门,大步走了进来。
“清婉的事是你做的?”他眉眼间压着沉沉的怒意。
桌案前,抱着手炉的靳少川转过身,淡淡道:“是,我让人去警告了她。”
大街小巷,唐亦宁和清倌李清婉的风流韵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如今唐亦宁刚入内阁,正得圣宠,此事若是传入宫中,只怕会惹的龙颜震怒。
话落,她抬眉看向唐亦宁:“阿晋,你以前不去那种地方的。”
“不可理喻。”唐亦宁径直与她擦身而过。
靳少川细细地品味着这四个字,心一阵阵的抽痛。
她按住了心口,这时一个雪白的身影忽的蹭了蹭她的手心。
是雪球,一只波斯猫。
是八年前唐亦宁不远万里从西域带来送她,说这只猫的眼睛像极了她,清澈明亮。
如今猫已经老了,不似从前活泼,他们二人也不复当年了。
雪球朝着不远处轻轻‘喵’了一声,靳少川循声望去。
桌上是早已经凉透的药婉。
靳少川自幼体弱,一直靠着汤药调理。
“雪球……谢谢你……”她轻轻地摸了摸雪球。
她还记得,从前的唐亦宁一日不亲自见她喝药,便寝食难安。
可不知从何时起,对于此事,他再没问过一句。
也是,他现在手握重权,是锦国开朝以来最年轻的阁老,是无数女子倾慕的对象……
可却早就不是当初清晨策马,踏着晨露,去城外为她折第一支杏花的少年了……
唐亦宁换了一身衣服后,又离开了,就连看到桌上的药碗,也是一脸的冷漠。
终归这次是碰到了他心中那个不该碰的人……
一夜没睡。
翌日清晨,侍女小桃匆匆而来。
“郡主!”
靳少川抬头,轻声道:“怎么了?”
“刚才府中的下人出去采买,听到外面到处在传……在传……”
“在传什么?”
小桃犹豫几番,如实禀报:“说您不能生养,仗势欺人,恶毒善妒,肆意欺压无辜百姓。”
体弱……不能生养……善妒……
句句属实,也字字诛心。
靳少川低下头没有说话。
小桃却愤怒至极:“当年若不是夫人您执意要下嫁来到赵家,赵家哪有今天!如今飞黄腾达了,大人居然……”
“小桃!”靳少川皱了皱眉。
小桃自知失言,只好讪讪住嘴。
靳少川摸了摸怀中的雪球:“没关系,等过些时间,就没事了。”
这些年,妒妇的名头,靳少川早就已经习惯了。
小桃见靳少川情绪低落,便提议道:“郡主,听说如今龙泉寺的枫叶正红,我们去瞧瞧?”
靳少川本想拒绝,可是看着小桃担忧的眼神,不忍拒绝,应了下来。
“那我去叫车夫套车!”
小桃高兴得像个孩子,连忙跑了出去。
不多时,一切准备妥当。
马车一路摇晃往龙泉寺而去。
龙泉寺门口。
靳少川下车,正好遇上对面马车的一女子也下来。
那女子一身浅蓝色衣衫,面色清若芙蕖,举止落落大方,引人侧目。
那女子瞧见了靳少川,上前盈盈一拜:“姐姐。”
“住嘴!谁是你的姐姐?”小桃厉声喝止,“一个奴籍女子,别脏了我家郡主的眼!”
靳少川一怔,很快了然:原来这就是李清婉。
那李清婉神色不改,道:“赵郎已经为我赎身,婉儿如今已是平民之身,唤您一声姐姐如何不对?”
“还是说,夫人的身体撑不到喝我入门茶的那一日?”
此话一出,靳少川脸色微变。
她按住暴怒的小桃,扫了眼身后的粗使婆子,淡淡道:“给我掌嘴!”
话落,靳少川转身往寺内而去,身后传来清脆的巴掌声。
龙泉寺后院。
秋风萧瑟,枫叶漫天,红如残阳。
靳少川穿着白色披风,站在枫树之下,任由残叶满肩。
远处传来隐隐的钟声,似将往事荡回。
“阿芷,我以后每年都会陪你来这里……”
“阿芷……”
残叶在指尖被碾碎,曾经的誓言好像也烟消云散。
靳少川拢了拢披风,正欲离去。
“姐姐。”
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声。
靳少川回身,一身青色长袍,眉目温润的男子正立于不远处。
“小瑾。”
来人正是当今五皇子,苏瑾。
苏瑾缓步上前,看着她孤身一人,皱起了眉:“今年,他又没陪你来吗?”
靳少川微怔,不答反问:“这几年,倒是年年遇到你?”
“生来本是常红叶,一染相思便不同。”苏瑾一笑,“我还记得,这是姐姐最喜欢的诗,也是我最喜欢的。”
靳少川眸色一暗:“今日天凉,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宫吧。”
苏瑾看着那背影远去,久久未曾离开。
郡王府。
靳少川困倦的缩在榻上。
昨夜唐亦宁一夜未归,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郡主。”小桃进来,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
“昨日龙泉寺门口的事又传得沸沸扬扬!说您心狠手辣,欺压百姓。”小桃满脸气愤,“一个贱人,打就打了,难道打不得吗!”
“郡主,我再派人去教训她一下!”
靳少川摇摇头,只道:“清者自清,何须多言。只要她不再传和唐亦宁的事就好。”
话落,她靠在软塌上缓缓闭上眼。
她的身子不允许她过于动情绪,不就是被冤枉吗?这些年,都习惯了。
傍晚。
门房来禀,说唐亦宁回来了。
靳少川忙起身去迎接,到了门口,却空无一人。
小厮忙跪下道:“郡主,大人他……带着一女子去了西院的藏春阁。”
靳少川袖中的手缓缓握紧:“去藏春阁。”
一路上不少异样的目光袭来,靳少川仿佛都没有看见。
她径直来到藏春阁,还没进门,就看到唐亦宁出来。
两人相视。
“郡主,你有没有觉得你变了?”唐亦宁却先声夺人,“你何时变得这么嚣张跋扈,蛮横无理。”
变了?
靳少川被这句话打的猝不及防。
变得到底是谁?
从前唐亦宁私下又何曾唤她郡主。
咽下喉中苦涩,靳少川看着他:“她顶撞皇室,出言不逊,按律法应鞭笞一百,游街示众。我只打了她十巴掌,你是觉得轻了吗?”
唐亦宁的脸色微沉,遂冷声道:“那我让她以后住在府中,郡主总管不了吧。”
靳少川脸色霎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唐亦宁看着她苍白的脸,放软了声音:“郡主,你是我的正妻,这一点绝不会变,你为何总要和一个歌姬过不去?”
靳少川仰头看向唐亦宁熟悉的脸,却骤然觉得陌生无比:“所以,你将她接进来是怕我害她吗?”
“来人,送郡主回去。”唐亦宁显然是没了耐性。
如今连哄骗一句他也嫌麻烦。
靳少川眼眸微垂:“我自己会走。”
回到孤寂的寝房。
一直守候在门口的雪球慢慢走到她面前。
轻轻抱起雪球,靳少川坐回榻上。
“八年,也只有你没变。”她嘴角勾起苦笑。
一阵寒风吹来,靳少川猛地咳嗽了起来,。
第二日。
靳少川才起身,小桃就来禀报:“郡主,王妃来了。”
母亲来了,靳少川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门外,一华服中年女子带着一白发老头走了进来。
“芷儿,这是我为你寻的名医,你快来看看。”
靳少川知道自己犟不过母亲,只好顺从的伸出手腕。
大夫隔着丝巾摸脉,面色越来越凝重。
片刻后,他收回手,叹了口气:“草民无能,郡主寒气入骨,此生只怕无法有孕了。”
话落,身后传来响动。
靳少川回头,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是唐亦宁!
“母亲。”唐亦宁微微躬身行礼。
八王妃不曾想唐亦宁会出现,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忙转头对着侍女道:“春分,送大夫出去。”
春分应声,引着大夫出去。
八王妃神色如常的笑着道:“看来外面的话也当不得真,这大夫不过徒有虚名。”
唐亦宁闻言未语,只神情平静,看不出喜怒。
屋内静了下来。
这时,靳少川咳了咳,起身道:“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我先送母亲回去。”
唐亦宁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出府的路上,八王妃安慰她:“江南那边有位神医,极善妇科,下次母亲便将他请来。”
靳少川喉咙一哽,不想让母亲的希望落空,哑声道:“好。”
秋日的阳光撒落在她全身,却越发寒冷。
八王妃看着女儿身上厚重的大氅,不由心疼:“是为娘对不起你,没能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让你现在都不能为赵家开枝散叶……”
“若是有个孩子,你和唐亦宁之间也不会像如今这般……”
八王妃说着,眼眶微红。
靳少川心中一涩,这段时间外面的风言风语,母亲想必也知道了些。
这些年,母亲为了她的身子,一直东奔西走,四处访医。
“娘,你别这么说。”靳少川牵住她的手,安慰道。
如今,她和唐亦宁之间,就算有了孩子,又能有多大的改变呢。
眼看到了府门口,八王妃又将一瓶丹药塞进靳少川的怀里。
“这是娘从老君山庙求的灵丹,每天服用三次,一定要吃。”
靳少川看着怀里的丹药,喃喃出声:“娘,您为什么非要我生孩子呢?”
明知道不可能……
八王妃闻言,抬手将靳少川耳畔的碎发抚去。
“母亲别无所求,只盼着你能和常人一般,多子多福,承欢膝下。”
老一辈的思想就是这样,希望儿孙满堂,子孙环绕。
靳少川看着母亲孤身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孝。
父亲长年驻守边疆,自己并没有照顾母亲,也没能陪着她……
书房。
唐亦宁坐在桌案后,提笔久久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
他抬头,看见来人便不悦皱眉:“你来做什么?”
靳少川闻言,胸口微涩:“阿晋,我想回王府住几日,陪陪母亲。”
唐亦宁手一顿,随即沉下音量:“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你生不出孩子,难道是我的错?”
靳少川脸色霎时苍白一片。
唐亦宁还在说话:“每次看完大夫都是一样的结果,我还未曾说什么,你就开始闹了?”
他说完发现靳少川惨白的面色,这才克制下来。
“我早说了,没有孩子这件事我认了,以后你别再折腾了!”
气氛一下冷寂下来。
靳少川面色惨白,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她扶着门框,转身离开。
唐亦宁没有在意她踉跄的步伐,只烦躁不已。
他不明白曾经温顺娴静的靳少川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将笔一放,他起身往府外而去。
夜晚。
唐亦宁满身酒气,推开明珠院的门。
只见四周脚步繁杂,灯火大亮。
小桃见他进来,‘扑通’一声跪下。
“阁老,郡主可能要不行了……”
唐亦宁心下一慌,正要走进主厢房。
这时,厢房的门被人打开,一位玄衣男子走了出来。
苏瑾望着满身酒气的唐亦宁,冷笑道:“赵阁老回来得可真‘早’。”
“若是再‘早’一些,只怕就能称心如意了。”
唐亦宁听出他话中的讽意,不悦道:“五皇子这是何意?”
“何意?”苏瑾凤眼微眯,露出一丝阴冷。
“今日小桃若不是在宫门处遇见我,拿着我的令牌去请太医,姐姐今日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唐亦宁眸色一紧,看着苏瑾压抑的怒气,忽道:“五皇子对你的堂姐,可真是‘关怀备至’。”
苏瑾面色微变,沉声道:“她是我的姐姐,我自当如此。”
“姐姐?五皇子莫不是忘了自己的来历?”
唐亦宁的话一下刺到苏瑾的心里。
他非皇室亲生,这是他最避讳的事情。
苏瑾阴着脸,寒声道:“那又如何?我们自幼的情分不是外人可比的。”
“倒是你,姐姐当初下嫁于你时,若知道会有今日,定追悔莫及。”
话落,苏瑾嘴角浮现出一丝冷意:“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可笑至极!”
说完,他甩袖离去。
唐亦宁铁青着脸,站在原地。
过了片刻,才走进寝房。
只见床上女子双目紧闭,呼吸微弱。
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由的愧疚。
半夜。
靳少川醒来的时候,睁眼便看见守在自己床前的唐亦宁。
唐亦宁见她醒来,温声道:“可好些了?”
她点点头。
唐亦宁抚了抚她的额间:“我将手牌给了小桃,以后可随意进宫传唤太医。”
昏暗的灯光,她看着唐亦宁熟悉的脸,流露出和从前般的温柔。
她忽然问:“阿晋,你恨我吗?”
成婚八年,她没能给他生下一个孩子。
在今天在书房,靳少川才知道他心中的不甘。
对啊,谁不渴望儿孙满堂,环绕膝下。
可她偏偏给不了他。
这突来的问题,让唐亦宁心口一窒。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恨你?”
靳少川眼睫微垂,“阿晋,你还记得成亲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没等唐亦宁回答,靳少川自言自语:“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若是两情难共,不若一别两宽。若你的心已经不似从前,我便成全你,放你自由。”
‘一别两宽……放你自由’几个字,让唐亦宁莫名一慌。
他长臂将靳少川揽入怀中,沉声:“今日在书房是我失言,你别生气,往后我多陪你。”
靳少川不喜欢唐亦宁似是因为被威胁而道歉。
她靠在他的肩上,喃喃出声:“阿晋,若人生只如初见,该多好……”
……
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真心改过。
唐亦宁最近的日子,常常早归。
就连外面他和李清婉的传言也渐渐消失,府里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今日我要去一趟邻县,三五日即回,你注意身子。”
唐亦宁身着便服,握了握靳少川的手。
靳少川抿了抿唇,从袖中拿出一个蓝色的荷包:“好,你将这个带上,可保平安。”
说着,给他系在腰间。
唐亦宁黑眸暗了暗,没再多说,与靳少川告别后就走了。
靳少川看着他的身影,莫名的不安。
两日后。
靳少川突然收到一封神秘来信。
‘唐亦宁不在邻县,他在城北永街巷第十三家。’
靳少川的心猛的一沉,握着信的手不断收紧。
片刻之后,她抬起头:“备车。”
永街巷。
靳少川刚一下车,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只见那身影扶着一位怀着八九月身孕的女子往院内走去。
他的腰间,正挂着一枚熟悉的蓝色荷包。
“这也是国际舞者的水平?想当初我还追过她呢,真是眼睛瞎了。”
“哈哈哈,你们看她的脚,怎么一瘸一拐,跳得像鸭子走路一样,脚趾是不是也少了两根,原来是个残废在跳舞啊!”
“……”
嘲讽的话语如刀子般朝她一遍遍扎来,她闭耳不听。
可跳着跳着,开始有人拿着一大沓的钱就朝她身上砸。
“哭丧着一张脸干嘛,谁要看你这样,给爷笑!”
侮辱的意味极浓。
唐亦宁低着头,默默地看着那些散落了一地的钱,就像是在看着她那已经碎了一地的自尊。
而她的一举一动,也全部尽数落在了靳少川眼里。
他不是没看到她的落魄,不是这些人嬉笑,他更不会注意到她腿上那些蜿蜒可怖的伤疤,那一瘸一拐的动作,甚至,少了两根脚趾的腿。
他记得,曾经唐亦宁,拥有全天下女人最艳羡的一双腿。
现在……
她竟然残废了!
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过,再次抬眸,唐亦宁却已经扯了扯嘴,试图将嘴角咧开到一个最大的弧度。
“哈哈哈……”
周围的人纷纷被她这份滑稽笑出声来。
“来,笑开一点,再笑得开一点!”
“……”
越来越多的人拿起钱朝往她身上砸。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群看客才终于渐渐散开。
包厢内,唐亦宁跪在地上,不顾脚底那些早已扎到深处的酒瓶碎片,一张又一张的捡着地上的钱。
一张,十张,二十张……
她毫无尊严的把这些钱一张张捡起来。
等一下,只要把这些钱交给领班,今天的碎酒事件,就算彻底过去了。
可是……
就算过去了又怎么样呢,明天,还会有新一轮的羞辱。
每天,都像是活在地狱。
可就算在地狱,她也得活下去。她要忍,忍到靳少川不愿意再把时间花在她身上的那一天。
“沦落至此,后悔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
靳少川!
唐亦宁:“对不起,求您饶了我。”
“我饶了你,谁来饶过微微?她做错了什么,要被你逼si。”
如果是以前的唐亦宁,一定会解释,不是她。
顾微微的si,从始至终,都与她无关。
但现在,她只是闭了闭眼睛,如同一个行尸走肉的机器一般,“对不起……是我错了,对不起。”
她这样的态度仿佛极大的惹怒了靳少川,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冷冷一笑,“明天给你放一天假。”
唐亦宁捡钱的动作一顿,仿佛没想到靳少川竟会说出这种话。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下一秒,就听见靳少川残忍的话语再次传来,“毕竟,之前你因为坐牢,没能参加你妈的葬礼,这次,你爸的葬礼,你总不能再错过了。”
寒风瑟瑟,唐亦宁站在夜色会所的大门口,卑微的看着门。
那天跳完楼后,醒来,她便发现自己被送到了这儿,事到如今,她已经在夜色待了半个月了。
靳少川虽然再也没来找过她,但想必是特地关照过,所以这儿的人每天都会给她安排最苦的工作。
每天六点上班,凌晨两点下班。
服务员,迎宾,扫马桶的清洁工,端酒工……
她几乎每一样都做过。
“唐亦宁,去3201包厢送酒。”
耳机里突然传来领班的声音,唐亦宁跟人交了班,便去酒柜里拿了酒,准备给3201的客人送去。
刚打开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放了一条高高绑起来的绳子,她猝不及防被绊了一跤,手上的红酒尽数摔碎,整个人也狼狈摔倒在地。
“哈哈哈……”
紧接着,包厢里顿时响起一阵哄堂的大笑。
“快看快看,我早就说过是唐亦宁吧,你们还不信!”在唐亦宁强忍着疼痛挣扎着起身的时候,几乎整个包厢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聚集在了她身上。
唐亦宁抬眸,立马认出了这些人正是A市有名的名媛贵公子哥。
“曾经风光无限的唐大小姐,如今竟然沦落到夜总会来当侍应生,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又有谁会相信呢?”
“对不起,我现在就打扫干净。”
没曾想他们很明显还不打算放过她,“这可都是我们花钱买的酒,光打扫有什么用。”
“我们点的这些酒可不便宜……你看,是你赔,还是我们去唐家,去找你爸要?我听说你妈五年前因为你sha人的事心梗离世,你说,你爸要是看到你现如今这么落魄,又当如何?”
短短一句话,唐亦宁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她的声音卑微至极,只好砰的一声跪了下来,一下又一下的拼命磕着头。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来赔,别去找我爸……”
当初靳少川便下过令,要唐家和她彻底断绝关系,否则绝不放过唐家。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出狱却不回家的原因,妈妈已经因她去世了,她不能再拖累爸爸!
这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磕得满头是血,只希望这些人看了她出丑,能放她一条生路。
“算了,我们也不想为难一个刚坐过牢出来的sha人犯,实在有失身份。”终于有人开了口,“唐大小姐不是国际舞者吗,之前想要看你跳舞,可真比登天还难,既然如此,那这些酒钱,就用你的舞来抵吧,让我们看看你现在的水平。”
那人突然回头,看向包厢的某个角落,“靳总,您觉得怎么样啊。”
“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而伴随着这阵如雷般的笑声,唐亦宁身子开始猛烈的颤抖起来,她跪在地上缓缓抬头,在对上那一双眼眸时,整个人如置冰窖。
靳少川!
他也在这儿!
他身姿矜贵的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拿着红酒杯,眼神中带着不屑与轻蔑,如同在俯看蝼蚁一般的看着她。
“可以。”他举起酒杯,冷冷看向那块碎了一地酒瓶渣的地方,“就站那儿跳,什么时候跳得我满意了,这笔钱,才一笔勾销。”
与此同时,唐亦宁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空荡荡的腰上像是绑了什么东西。
天台,顾微微曾经si去的地方……
唐亦宁像是突然明白了靳少川想干什么,一股寒意直升头顶,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靳少川冷冷道:“微微si前承受的痛苦,我要你体验百倍,千倍!”
“你不是想让我放过你吗?”靳少川冷冷扔给她一个写着我是sha人犯的牌子,“放过你是不可能了,不过,你戴着这个东西,从这儿跳下去100次,我还能考虑考虑,饶你一条jian命。”
唐亦宁看着眼前这个犹如撒旦一般的矜贵男人,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她从小就恐高,光是站在这儿都觉得浑身冒冷汗!
靳少川竟然让她,从这里跳下去,一百次!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只跳一次。不过,一次的话,就没有安全措施了……“
唐亦宁颤抖着闭了闭眼睛。
她知道,她今天不跳,靳少川是不会放过她的。
他是如此恨她。
恨到不听她的丝毫解释,便将她送进了牢狱。
恨到牢狱里的那五年,让人没日没夜的折磨她。
恨到她刚一出狱,就迫不及待的要羞辱她。
“好,我跳。”唐亦宁哑着嗓子,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样难听,“一百次!”
“还请靳先生说话算话,我跳了之后,恳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现在的她已经不指望能够真相大白,唯一的奢望便是活着。
于是,曾经那个傲骨不折,光芒万丈的唐大小姐,浑身颤抖着站到天台最高处,而后,当着靳少川的面,给自己挂上那个我是sha人犯的牌子。
她紧咬着嘴唇,颤抖着道:“我是sha人犯,我罪该万si!”
随着话音刚落,她闭上眼睛,利落的一跃而下。
“啊!”
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又持久的si亡,靳少川吩咐保镖把她再次吊上天台时,她早已双目无神,恐惧得泪水满面流淌。
可这才仅仅是第一次。
剩下的,还有99次。
唐亦宁已经明显感觉到方才剧烈的动作像是撕扯开了她腰部刚动完手术没多久的伤口,她疼得撕心裂肺,可是她不能停,因为她要活着。
下一秒,保镖已经帮她再次绑好了系带,将她推至了天台。
“我是sha人犯,我罪该万si!”
再次,一跃而下。
唐亦宁一次又一次的跳,一次又一次的道歉。
第二次!
……
第十次!
……
第二十一次!
……
第三十八次!
……
第四十五次!
……
第九十九次!
就在保镖再次把人吊上来,准备让她跳最后一次时,却见唐亦宁已经闭上眼睛,彻底失去了意识,而且腰部,还氤氲开了一大块的血渍!
“别光磕啊。”齐昊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刚你说的那个瘌蛤蟆挺有意思的,继续说啊。”
唐亦宁忙道:“我是瘌蛤蟆,我是瘌蛤蟆,我是癞蛤蟆。”
一个,两个,三个……
她就像是疯了一样,力求齐昊的满意。
昂贵地毯上浸满了鲜血,她却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疼。
有人偷偷拉住了齐昊,低声提醒:“齐少,这是靳总的地盘。”
齐昊挑了挑眉,下一瞬,竟不知道朝着哪个方位高声道:“靳总!我借你个夜色员工陪着玩玩,没问题吧!”
靳总……
靳少川……
原来,他一直在这儿。
唐亦宁眼前模糊一片,只能听见靳少川冰冷的声音传来:“随便。”
随后,她听见靳少川吩咐身边的助理,连语气都像是柔了几分:“帮我订一束微微最喜欢的百合花,我要去她的墓地看她。”
唐亦宁恍恍惚惚的看了他几秒,而后继续将头砸在地上,一个个比一个磕得重。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到底磕了多少,只知道最后实在体力不支,晕在了一片血泊中。
在晕倒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您满意了吗?”
……
唐亦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医院。
她刚动了一下身子,突然发现腰腹间一阵疼痛,一摸,这才发现是被包扎过了。
正在愣神之际,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长相俊朗的年轻医生走了进来。
“阿宁,你怎么就起来了,快别动,你的伤口才刚包扎好。”
男人连忙走过来,温柔的按住她的肩膀。
“傅蘅学长?”
唐亦宁刚想问,为什么傅蘅会在这儿,但突然又想到,当年在学校,傅蘅本就立志去国外学医,现如今五年已经过去了,成为医生也是必然。
“阿宁?”傅蘅的声音再次唤回唐亦宁的思绪,他站在她面前,眼底有着浓浓的心疼和惊诧,“你这些年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傅蘅si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头发枯黄,双目无神,满身伤疤的人,竟会是曾经那个人群中最耀眼的公主。
那时候,无数人为她着迷。
他也为她着迷。
见她只低着头不说话,傅蘅攥了攥拳,眼底的心疼越来越浓,语调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我还想问问你,你腰间的手术又是怎么回事?连缝合都没有做好,你还去碰酒,你知不知道,术后感染,你很有可能会si!”
“阿宁,其实你的事我一回来就听说了,我知道你绝对不可能去sha……你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说出来,我帮你。”
“傅蘅学长!”一直沉默着的唐亦宁听到这浑身一抖,立马颤抖着摇头,“都过去了,不重要了!”
靳少川恨她入骨,只要和她有一丁点关系的人,他都要赶尽sha绝。
她的人生已经毁了,不能再连累傅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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