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舒沈长泽的现代都市小说《优秀文集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由网络作家“晴天白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古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晴天白鹭”大大创作,姜舒沈长泽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句。现下让他全都背会,比登天还难。瞧见晏阳被责罚痛哭,程锦初分外心疼。可沈长泽动了真怒,她也不敢驳逆。只得温声劝道:“夫君别恼,我爹说调皮的孩子才聪明,等过些时日晏阳适应了,定能好好读书。”听她这么说,沈长泽稍稍消了气,捏着眉目头道:“但愿吧!你别光顾着酿酒,有空多管教晏阳。”“我会的。”程锦初给他按头放松。沈长泽舒适......
《优秀文集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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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论
看简介以为女主会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可能是跳着看,女主是真能恶心自己,前夫就是管不住的空调渣男,一家子自视清高又蠢的玩意,羞辱那么多,都没一只🐰有用
文章文笔很好,文风流畅,叙事能力优秀,人物饱满,除了雷点不太能接受,其他值得一看
第200章看了有点想哭[哭]这俩人终于要有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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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浑浑噩噩睡了一日,到傍晚才恢复几丝精神。
勉强用了半碗饭后,她神色恹恹的靠在软榻上看窗外的竹林。
暮色沉沉,竹林被即将到来的黑夜笼罩,看不清模样,只听得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
“方医女说夫人不能见风。”檀玉上前关了窗户。
姜舒幽怨道:“我都闷了一日了,不让下楼也不让吹风,我会被闷死的。”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夫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噗——”姜舒被逗笑,心情好了些许。
楮玉端着刚熬好的药进屋:“夫人,该喝药了。”
看着满满一大碗黑乎乎冒着热气的药,姜舒痛苦的蹙起了眉。
“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不用喝药了。”
“好没好得方医女说了算。”楮玉端着药寸步不让。
姜舒撇嘴,可怜巴巴的说好话:“好楮玉,你去找方医女拿点药丸,我一定乖乖吃。”
楮玉不为所动:“方医女说了,药丸的效果不及汤药一半,夫人要想好的快,就得喝汤药。”
从早上到现在,姜舒就喝了一遍药,还是趁她迷糊不清时半哄半灌下去的。
现如今姜舒清醒着,想让她喝药怕是不容易。
正僵持着,沈长泽同程锦初来了。
“这是在做什么?”
见楮玉端着药,檀玉拿着蜜饯,而姜舒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沈长泽感到纳闷。
程锦初也面露不解,好奇的望向姜舒。
姜舒身着荔枝色散花水雾缎寝衣,慵懒的倚在降香黄檀软榻上,青丝披散仅用一根白玉簪挽了一半,未施脂粉的脸上显露出病态,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反倒增添了几分弱柳扶风我见犹怜之感。
便是程锦初一个女子见了,也心生怜惜,更遑论沈长泽了。
果然,程锦初扭头,瞧见沈长泽一双眼都看直了,几乎粘在了姜舒身上。
“夫人不肯喝药,侯爷快劝劝夫人吧。”楮玉机敏求助。
沈长泽缓步走过去,接过楮玉手中的药碗,在软榻前坐下道:“我喂你喝。”
姜舒摇头:“太苦了,喝不下去。”
“良药苦口,喝完吃颗蜜饯就不苦了。”沈长泽耐着性子哄。
姜舒抿紧了嘴巴,不说话也不喝药。
沈长泽愕然,没料到姜舒生病竟如此孩子气,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被忽略的程锦初环顾屋内,见罗床壁橱、妆台桌椅皆是梨木黄檀,窗纱床帐全是绫罗锦绸,茶壶杯盘都是羊脂玉瓷……处处都透着精致奢雅。
她知道姜舒富有,却不知她竟富有到这种地步。
程锦初又惊又妒,还有几分羡慕。
姜舒注意到程锦初的神色,唇角微扬。
程锦初打量完,视线落到沈长泽手中的药碗上,幽声开口。
“我小时侯也怕喝药,每次我娘总要哄我很久。可后来,我娘走了,再也没有人耐心哄我喝药。”
“没娘的孩子像野草,我忽然就不怕苦了,再苦的药也能一口气喝完。”
“妹妹到如今还不肯喝药,是一直都有人哄吧。”程锦初说完,露出艳羡又落寞的笑容。
在边关的六年,她也曾受伤生病,每次喝药时她都端着碗一口气喝下。沈长泽从不曾哄过她,喂过她。
她不明白,什么都不做的姜舒,为何总能轻而易举的拥有一切。
尊贵富有的身份,疼爱她的爹娘,怜惜她的夫君……
她什么都不做,却什么都有。
姜舒眨了眨眼,被程锦初的话触到。
的确,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有人哄才敢闹脾气。
“给我吧。”姜舒从沈长泽手中接过药碗,闭着眼一饮而尽。
“好苦!”姜舒吐舌,将空碗递给楮玉,张嘴含住檀玉送来的蜜饯。
带着果香的甜意在口中化开,逐渐盖过汤药的苦涩,姜舒的眉头舒展开来。
瞧见她这一系列的变脸,沈长泽忍俊不禁,觉得分外可爱。
程锦初看着他们,心口酸涩难当。
“妹妹还病着,应当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程锦初提示沈长泽该走了。
凳子刚坐热,沈长泽有些不舍。
“好好养病,我明日再来看你。”
姜舒目送他们离开,心绪复杂。
精心调养了几日后,姜舒的病好了。
这日她在院中散步,门房送来一张帖子。
姜舒打开一瞧,乐了。
“谁的帖子让夫人这般高兴?”檀玉好奇的把脑袋凑过去。
“长公主约夫人后日去昭觉寺礼佛。”檀玉看完也笑了。
这位长公主可是个妙人。
姜舒没什么闺中好友,高嫁侯府又为人所不耻,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都不屑与她来往。
唯有平西将军府的长公主,不论出身与姜舒交好。
“去准备吧。”姜舒将帖子递给檀玉,心情大好,晚上多吃了半碗饭。
一墙之隔的揽云院,沈长泽却被气的食不下咽。
今日他忙完公务顺道去接晏阳下学,夫子将晏阳这段时间的表现都告诉了他。
“上课睡觉,还带着族中子弟扰乱学堂捉弄夫子,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晏阳跪在地上,被沈长泽的冷肃严厉吓哭了。
往日爹爹从不曾这般凶过他,自从回了上京,爹爹已经凶过他好几次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叫别人母亲,为什么一定要读书。
他不喜欢那个母亲,也不喜欢读书。
“回去跪着背弟子规,背不会不准起来。”沈长泽挥袖,让小厮带走晏阳。
“爹爹,我错了……”晏阳惶恐的哭喊。
他方入学不足一月,大字都不识几个,哪里会背什么弟子规。
上次夫子罚他背弟子规,他勉强背会了几句。现下让他全都背会,比登天还难。
瞧见晏阳被责罚痛哭,程锦初分外心疼。可沈长泽动了真怒,她也不敢驳逆。
只得温声劝道:“夫君别恼,我爹说调皮的孩子才聪明,等过些时日晏阳适应了,定能好好读书。”
听她这么说,沈长泽稍稍消了气,捏着眉目头道:“但愿吧!你别光顾着酿酒,有空多管教晏阳。”
“我会的。”程锦初给他按头放松。
沈长泽舒适的闭上眼:“酿酒进行的可还顺利?”
“嗯,半月后酒坊就能开张了。”程锦初胸有成竹。
听她如此说,沈长泽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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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峥没有理会,径直出了侯府。
对于丢下夫人独自回京的人,他很是鄙薄。
送走郁峥后,沈长泽直奔听竹楼。
姜舒疲惫的倚在软榻上,方医女在给她看伤抹药。
望着姜舒红肿一片的膝盖,沈长泽拧眉问:“伤的可重?”
方医女道:“没有伤及筋骨,休养几日便能走路了。”
沈长泽憋了一肚子的话,强忍着等方医女抹完药离开。
待方医女一走,沈长泽摒退下人,关上了屋门。
姜舒知道他有话要问,好整以暇的等着。
沈长泽回到榻前站定,道:“璟王说赵德柱勾结山匪,逼的你险些跳崖,你可还好?”
姜舒不语,以沉默作答。
沈长泽知道她在为他丢下她生气,软了声气道:“我不知赵德柱竟如此胆大妄为。”
末了他又郑重其事的补了一句道:“现在你该明白,赵德柱并非我放走了。”
若是他放走的,赵德柱又怎会积虑报复。
姜舒气笑了:“侯爷是想让我为错怪你道歉吗?”
她死里逃生回来,他竟同她掰扯此等微末小事。
难道在他眼里,她的生死比不上他那无关紧要的清白?
看到赵德柱的那一刻,姜舒便明白他逃走与沈长泽无关。
只是沈长泽在此时提起,她委实觉得可笑。
“对不住,侯爷。”姜舒眼眸微湿,哽咽道歉。
沈长泽皱眉:“我并非此意。”
姜舒扭过头看向窗外,一滴清泪顺着面颊滚落。
见她如此不可理喻,沈长泽气闷道:“你同璟王很相熟?”
素来淡漠不喜与人结交的璟王,不仅救了姜舒,还亲自送她回府,扶她下车。甚至还特意同他解释,主动帮姜舒掩护保她清誉。
如此这般,定有隐情。
“侯爷是在怀疑什么?”姜舒直勾勾的盯着沈长泽,眸中尽是讥讽。
沈长泽被她的目光刺到,神色微恼:“我是你的夫,你与外男结交,我有权过问。”
好一个有权过问。
姜舒勾唇从容道:“若我说与璟王并不相熟,侯爷可信?”
她与郁峥虽对彼此有救命之恩,但并无交集往来,何谈相熟?
沈长泽抿唇睨着她,面上写满了不信。
姜舒轻笑,心中早有所料。
“你与璟王,当真不熟?”沈长泽不死心的追问。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信任全失,说什么都枉然。
姜舒深知此理,懒得废话,直接问:“侯爷想听什么?”
“我只想听你一句实话。”沈长泽眸子微缩,语带逼迫。
“我同璟王并不相熟,倒是同长公主有几分熟识。”
姜舒觉得十分疲累,不愿同沈长泽多做纠缠,转过身躺下。
然沈长泽却不肯就此放过她,不休道:“只是如此?”
“侯爷还想听什么不妨直说。”姜舒有些恼了,声音冷了下来。
沈长泽的怒气一下提了上来:“你什么态度?”
姜舒秀眉紧蹙道:“我今日实在乏了,不想与侯爷无谓争辩。侯爷若觉我态度不好,去寻徐姨娘吧。”
“姜舒,你是不是忘了,这府里由谁做主?”沈长泽忽然俯身压住她。
杏眸猛然睁大,而后厌恶的微缩,姜舒颤抖着冷声质问:“侯爷想做什么?”
“我是你的夫,想做什么都可以。”沈长泽愤恼抬手,扯开了姜舒的衣领。
姜舒自知反抗不过,索性放弃挣扎,心如死灰的讥诮道:“侯爷此举,与今日#逼迫我的山匪别无二致。”
“你说什么!”沈长泽气急败坏恼红了眼,模样凶狠的似要生吞了姜舒。
姜舒不愿再瞧他,嘲弄的闭上眼。一滴热泪滚落而下,滴到了沈长泽的手背上。
第六十三章 条件
一盆又一盆的清水送入房中,一盆接一盆的血水端出。
沈长泽焦灼的在屋外走来走去,煎熬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沈母惶急不安的守在屋中,双手合十闭眼祈祷,嘴里念念有词。
“老天保佑,佛祖保佑,祖宗保佑……”
半个多时辰过去,方医女和刘大夫终于止住了程锦初的血,捡回了她的命。
“怎么样?孩子可还好?”沈母急声询问。
方医女抬臂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遗憾道:“孩子没保住,锦夫人也险些丢了命。”
“不,不……”沈母大受打击,难以接受。
方医女和刘大夫净了手,打开屋门走了出去,将同沈母说的话又同沈长泽说了一遍。
沈长泽听后面色灰败,承受不住的后退了两步。
陆鸣珂早有预料,并无多大意外。
沈清容不依不饶的责问:“你们到底有没有尽力?那可是侯府嫡子,胆敢谋害要你们狗命。”
刘大夫同方医女惶恐跪地,磕头颤声道:“侯爷明鉴,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绝无半点谋害之心。”
沈清容还要刁难,沈长泽拦住她道:“与他们无关,起来吧。”
刘大夫和方医女不胜感激,哆嗦着起身去抓药。
沈长泽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只觉心中空荡绝望,一片死寂。
静默了片刻,沈长泽抬脚走进屋内,浓郁刺鼻的血腥气瞬间充斥满鼻腔,令他不由自主皱起了眉。
上一次闻到这么浓重的血腥味,是在战后尸横满地的战场。
回上京几月,沈长泽都已快忘了战场的残酷可怖,此时又想了起来。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程锦初也不喜欢。所以他用被子包裹着,将昏迷的程锦初抱回了揽云院。
失血过多的程锦初一直昏睡着,喂了几次参汤和补气药,吊着微弱气息。
方医女忙完后去了听竹楼,向姜舒禀报。
“孩子没了,大人也险些没了?”楮玉唏嘘,觉得生命当真是脆弱。
方医女点头:“锦夫人的命虽救回来了,但她往后都无法再有孕了。”
姜舒听后并无幸灾乐祸的喜悦,反倒生出几分同为女子的悲悯。
“檀玉的脚勉强能下地走路了,你回去也将药堂收拾一下,能带走的便带走,不能带走的便算了。”姜舒道。
方医女应下,给檀玉换完药便回去收拾了。
夜半时分,程锦初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在揽云院。
“夫人,你醒了。”守在床边的秋霜惊喜出声。
程锦初有些发懵,怔了一瞬后虚弱张嘴:“孩子可还好?”
秋霜面上的欣喜迅速褪去,哀戚道:“孩子……没了。”
什么?
听到‘孩子没了’,程锦初心头大恸,悲痛欲绝。
“夫人,您仔细些身子,别太难过。”秋霜小心翼翼的宽慰。
可程锦初哪里听的进去,泣不成声的问:“侯爷呢?我要见他。”
“夫人别急,侯爷在书房,奴婢这就去叫。”秋霜不敢耽搁,立马去了。
程锦初绝望的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泪流不止。
沈长泽进屋看到她此番模样,眉头拧了起来。
“别哭了,大夫说你流血过多无气大伤,情绪不可太过。”沈长泽在床边坐下,拿帕子擦掉程锦初面上的泪。
程锦初扭头看他,悲痛道:“夫君,我们的孩子没了。”
沈长泽点头:“我知道,但我们还有晏阳晏欢,你一定要振作。”
提及晏阳,程锦初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夫君,你一定要救救晏阳,他不能离开上京。”
一见他摆出这副模样,沈清容就头皮发紧,有一种被先生训斥的感觉。
“我……我太高兴激动了,一心想着为母分忧,一时疏忽没有顾及其他。”沈清容咬着唇辩解。
陆鸣珂神色凌肃道:“你如今是陆家妇,所言所行皆代表着陆家,当谨言慎行,不可言行无状损了陆家颜面。”
“我知道了,夫君。”沈清容走到陆鸣珂跟前,拉着他的胳膊撒娇。
陆鸣珂很吃她这套,缓和了神色语气道:“晚膳时换身衣服装扮,不要如此张扬招摇。”
今日沈清容盛装打扮,陆鸣珂本不赞同。但沈清容坚持说上京显贵人人如此,尤其是她大嫂姜舒,挥金如土穿戴精奢。
陆鸣珂信了,想着姑娘家回门,装束华丽一些也正常,便默允了。
可到了侯府一瞧,姜舒衣着简约妆容清淡,并不像沈清容所说那般穿戴奢华。
且不论姜舒此人究竟如何,他们回京省亲都不该过度张扬。
平阳郡富庶又远离上京,几乎脱离朝廷管控,引得皇帝猜疑朝臣忌惮。明里暗里的眼睛都盯着他们,须得小心行事,不能行差踏错半步。
然沈清容不懂朝政,她只知道陆家有钱又有权,她好不容易回趟上京,就要风光炫耀。
可陆鸣珂素日清简低调,不喜欢奢华张扬,性情执拗凌肃。沈清容便是心有不悦,也不敢违逆。
晚膳前,沈清容换了身衣裳,卸下满头珠翠重新梳妆。
看着秀丽端庄的沈清容,陆鸣珂十分满意。
一家三口来到寿永堂时,宴席已摆好,沈长泽几人都到了。
瞧见坐在沈长泽身侧的陌生女子,沈清容欢喜上前:“这位便是大哥从边关带回来的锦初嫂嫂?”
“嗯。”沈长泽应了一声。
程锦初扬起笑容歉疚道:“白日我有些不适没来迎见,妹妹莫怪。”
“嫂嫂放心,我大度着呢。”沈清容拉着程锦初的手,一幅一见如故亲热不已的模样,挑衅的瞥了一眼姜舒。
“你给大哥生下了长子长女,如今又孕在身,是侯府的大功臣,理当嘉奖。”沈清容说着,从婢女手中捧过一只宝石妆盒,送到程锦初手上。
程锦初受宠若惊的打开一瞧,被里面的东西惊到了。
妆盒里是一套南珠头面,以黄金为底,拇指大的南珠为主,搭配镶嵌着各色宝石和彩珠,流光溢彩名贵非凡。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程锦初欲还回去。
沈清容按住她的手,佯装不悦道:“嫂嫂不收就是不喜欢我。”
“这太贵重了。”程锦初有些心愧。
“贵重才符合你的身份。”沈清容煞有介事道:“下个月祖母寿宴,你作为侯府夫人首次亮相,戴上这套南珠头面正正好。”
“可无功不受禄,这实在太贵重了。”程锦初自知拿不出合适的回礼,犹疑着不敢收。
沈清容眼睛一转看向姜舒道:“这礼物人人都有份,我给大嫂也送了呢。是吧大嫂。”
程锦初闻言望向姜舒,见姜舒没有反驳,以为沈清容送姜舒的礼物一样贵重,这才忐忑收下。
可她不知,沈清容白日送给姜舒的,只是一条成色不错的海珠项链。虽贵重,但远不及南珠头面。
姜舒看穿沈清容的心思,却并不点破。
她知沈清容是故意羞辱,欺她家世低微。
沈清容心情舒畅,继续恶心姜舒道:“大嫂,锦初嫂嫂怀着身子多有不便,你可得多关照关照她,顺便向她取取育儿经,早晚用得上。”
第十章 祸端
“别说刘婆子了,离了侯府我也没活路,不如同刘婆子一道去了省事。”
“可不是,都这把年纪了,还能上哪再去寻差事。”
“我们倒是有力气,可也没处使啊……”
下人们怨声载道,借着刘婆子的死将心中的怨怼都嚷了出来。
原本他们在侯府做事做的好好的,突然来了个劳什子锦夫人掌家,不仅缩减了府中花销,还要将他们遣离侯府,简直不知所谓。
沈长泽虽是骁勇善战的将军,但应对后宅庶务却束手无策,他望向沈母,沈母别过了头。
他明白,眼下只有姜舒能解决这件事。
“夫人。”沈长泽看向姜舒求救。
姜舒抿唇看着乌泱泱的一众下人,沉声问:“你们当真不愿离开侯府?”
“求夫人为我们做主。”众人纷纷跪下磕头,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姜舒身上。
姜舒骑虎难下,秀眉紧蹙。
若留下他们,不仅打了程锦初的脸,也会让侯府入不敷出。可若强行遣散,刘婆子的尸体就摆在眼前。
遣散不得也留不得,着实令人头疼。
认真思忖片刻,姜舒忽然有了主意。
她几步走到沈长泽和程锦初面前,压低声音道:“侯爷之前同我说要开酒坊,酿酒打杂售卖都需要人手,不如从府中抽调,按劳予酬如何?”
闻言,沈长泽眸光一亮:“此法甚好。”
他没有问程锦初同不同意,因为眼下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商议好后,姜舒捏着手同满眼期盼的众人道:“侯爷仁厚,锦夫人心善,为让大家有个去处,有份养家糊口的差事,决定开一间酒坊。凡是会酿酒懂酒或会做生意的,都可以自请去酒坊做工,按劳予酬。”
“去了酒坊,我们还是侯府中人吗?”有人提出顾虑。
酒坊伙计和侯府下人,可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寻常工人只拿酬劳,生老病死都与主家无关。而侯府下人虽受制于侯府,却也能得侯府庇佑。
背靠大树好乘凉,谁也不愿失去侯府这座靠山。
“自是侯府中人,同府中下人一样,都由锦夫人统管。”姜舒提醒他们主子是谁的同时,也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自打将掌家权交给程锦初起,她便不欲再插手,今晚若非沈长泽恳求,她也不会管。
“谢夫人,谢侯爷,谢锦夫人。”下人们半喜半忧。
喜得是能留在侯府,忧的是要在程锦初手下讨生活。
解决了众人去留的问题,姜舒又命人好生安葬刘婆子,一切费用由她出。
“谢夫人。”同刘婆子交好张婆子,红着眼谢恩。
“还是舒儿会理家。”沈母拍着姜舒的手,长舒了一口气。
经此一事,她更依赖姜舒,打心底里觉得侯府离不开姜舒。
“都是这些年母亲同祖母教的好。”姜舒谦逊有礼,毫不居功。
沈母听的十分满意,拉着姜舒的手边走边闲话。
走在后面的程锦初,看着姜舒的背影心中犹如烈火烹油般难受。
从头到尾姜舒没有说过她半句不妥,但众人的态度已然表明了一切,足以令她羞愤无颜。
今夜的事让她明白,侯府众人的心她抓不住,沈母的心也抓不住,她唯一能抓住的,只有沈长泽。
“夫君。”程锦初扭头扑进沈长泽怀里,低低啜泣。
沈长泽将她抱在怀里抚慰,目光却追随着姜舒远去。直到姜舒的身影没入夜色再也瞧不见,他才不舍的收回。
“夫君,我是不是很没用?一点小事儿都做不好。”程锦初自责抽噎,哭的伤心欲绝。
沈长泽耐着性子温声安抚:“不怪你,你从未处理过内宅事务才会如此,往后遇事多请教母亲和姜舒,便不会再出差错了。”
程锦初不说话,只一个劲的抽泣,抓着沈长泽的衣襟不松手。
沈长泽无法,只得将她抱回揽云院。
出了这样的事,他也没了旖旎心思,索性留在揽云院哄程锦初。
至于姜舒,改日再去谢她。
这般想着,沈长泽便心安理得的拥着程锦初睡了。
“夫人,这么晚了,侯爷怕是不会来了。”楮玉换上一支新烛,提醒姜舒别等了。
姜舒抬头看了眼已近中天的月牙,让檀玉关了窗户。
“侯爷真是太过份了,求夫人帮完忙连句谢也没有。”
“早知如此,夫人便不该管,让他们同锦夫人闹去。”
檀玉忿忿不平的嘟嚷。
楮玉嗔怪的瞪她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还嫌夫人不够闹心吗。”
“我是心疼夫人。”檀玉委屈噘嘴,气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见她如此,楮玉也不好再骂她,毕竟她说的也没错。
原本有些郁结的姜舒,被檀玉这么一闹反倒看开了。
“行啦,别气了,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姜舒递了块帕子,让檀玉擦眼泪。
檀玉接过,撇嘴道:“夫人就是心太软,人太好了。”
姜舒摇头,细细道:“且不说人命关天,便是只要我们身在侯府,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若冷眼旁观,当真出了什么乱子,传出去于我名声也有碍。”
“再则,若因此引得心思不纯之人生了怨恨歹心,埋下不可预料的祸端就得不偿失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夫人做事自有考量,现下明白了吧。”楮玉戳了下檀玉的榆木脑袋,让她少操心。
“你别戳我脑袋,会戳傻的。”檀玉不服气的哼哼。
“就你那脑子,还能更傻?”
“你说谁傻呢,你才傻……”
看两人打闹斗嘴,姜舒忽然觉得有她们陪着,沈长泽来或不来,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翌日,姜舒让楮玉送了一袋银子给管事,做为刘婆子安葬费。
楮玉回来后告诉姜舒:“侯爷带着锦夫人和少爷小姐出府了。”
姜舒在核对嫁妆铺子的账册,闻言拨算盘的手顿了一下,语气淡淡道:“应当是去寻酒坊铺子了。”
府中那么多人得养活,程锦初想必十分着急。
这些年她虽没有动过侯府一文钱,但府库中有多少银子她一清二楚。
她倒要瞧瞧,程锦初究竟有多大本事。
“若她不知悔改再犯,休弃和离沈家都不会再有半句多言。”
陆鸣珂眉头皱了皱,似是被劝的有些松动。
沈母见了赶忙趁热打铁道:“只要不和离,怎么都行。”
沈清容在寿宴上发疯大闹,上京人人皆知她不守妇道。若被和离归家,别说再嫁了,出门都会被人指点唾弃。
是以沈清容唯一的活路,只有远离上京。
而陆家,无疑是最好的归宿。
“是吗?若我要娶平妻呢?”陆鸣珂道。
沈清容猛的抬头,愤恨不甘的盯着陆鸣珂。
她想说她不同意,可又不敢。
同床共枕四年,沈清容清楚陆鸣珂的性子。他不是商量,而是知会。
若沈家不同意,那陆鸣珂便会和离后再娶。
总之这苏柔,陆鸣珂是娶定了。
“这……”沈母和沈长泽对视一眼,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不是在说和离吗?怎么又扯到平妻上去了?
还是说陆鸣珂早有预谋?
思索片刻,沈母商量道:“姑爷若看上了那家姑娘,纳为贵妾可好?清容定不与之争宠。”
一府二妻,先前的夫人便是个笑话,往后沈清容还有何颜面示人。
高门贵族的正妻,最重要的不是夫君宠爱,而是颜面尊荣。
陆鸣珂淡嗤:“若贵妾便可打发,大哥为何会立平妻?”
一句话堵的沈母哑口无言。
沈长泽此时方明白,陆鸣珂是早有打算。
“若娶平妻,陆家如何待清容?”沈长泽问。
陆鸣珂沉吟道:“只要她安分守已,上京的事不会传到平阳,她依然能尊荣风光的做陆夫人。”
“若她死性不改兴风作浪,便寻一宅院将她软禁,以保陆家安宁体面。”
同为男人,沈长泽明白陆鸣珂已做出最大让步,他无可挑剔。
“清容,你自己选吧。”沈长泽看向沈清容。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若她和离归家,他养她一辈子便是。
“我是星远的母亲,谁也不能把我和他分开。”沈清容咬牙,已然做出选择。
沈长泽深吸口气叮嘱道:“既如此,回平阳后你便安分守已,好生教导星远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要再想其他。”
“倘若再生事犯错,便任由陆家处置。”
“清容,记住你大哥的话,别再惹恼姑爷。”沈母也劝。
陆鸣珂不愿听他们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起身道:“后日我们便启程回平阳,母亲和大哥有什么话趁早说吧。”
话落,陆鸣珂出了屋子。
沈清容欠姜舒的嫁妆,他还要去钱庄兑银奉还。
看着陆鸣珂无情离开的身影,沈清容泪如雨下,在沈母和沈长泽面前放肆嚎哭。
沈母心疼不已,母女俩抱头痛哭。
沈长泽烦躁的捏了捏眉心,耐着性子哄劝。
终于,沈清容哭够了,脑子也清醒了,认真聆听沈长泽的嘱咐。
“回平阳后好自为之,大哥无能护不了你。”
沈母抹着眼泪道:“你别怪你大哥,他撑起侯府已然很不容易。平阳天高皇帝远,陆家势大他鞭长莫及。”
最后沈母叹声道:“临走之前去看看你祖母吧,自寿宴接连受激晕厥后,她便一病不起。你下次回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说不好便是最后一面了。”
沈清容点了点头。
翌日,陆鸣珂凑齐银子,带着沈长泽的欠条去了姜家。
姜舒亲自接待。
“姜姑娘点点可对。”陆鸣珂把欠条递给姜舒。
姜舒看了眼沈长泽写的欠条,又扫了一眼打开的八口红木箱子,温笑道:“我相信陆公子的为人。”
清冷孤寂的月光下,姜舒静立在花园中,高仰着头望着天上明月,露出纤长脖颈,清贵优雅,似白鹄拜月。
皎洁的月光洒在姜舒的长裙上,似披了一层银光,美的宛如月光精灵。
陆鸣珂险些看怔了。
他自诩见过美人无数,也从不贪图皮相。可此时的姜舒,实在美的惊心,无知无觉映刻进他心底。
“夫人,侯爷同锦夫人走远了。”楮玉小声提醒。
姜舒闻言舒了口气,抬脚往听竹楼走。
凉爽的夜风吹起姜舒的裙摆,犹如花朵盛开在黑夜里,转瞬即逝。
操办寿宴是件大事。翌日,沈母寻了姜舒商议分工,召集府中下人开始筹备。
院落,客房,前厅,花园……所有地方都需要翻修打扫,必不能让人觉得侯府破落灰败。
府中下人之前分了一小半去酒坊做伙计,如今人手有些不足,姜舒提议从各院抽调。
为示表率,姜舒只留了楮玉和钟越两人,让听竹楼其余人都去帮忙。
沈母很满意姜舒此举,安排了诸多事务给她。
推脱不过,姜舒只能应下。好在凡事不必她亲力亲为,只需吩咐监督查验即可。
至于采买置办等与银钱相关的事情,沈母都自己揽下。
这日沈母在屋中算帐,算来算去都不满意,愁眉不展。
“母亲。”沈清容走了进来。
沈母放下账册,长叹口气。
沈清容见了便问:“母亲为何事烦忧?”
沈母道:“侯府空虚,大办寿宴花销甚大,有些头疼。”
沈清容诧异:“姜家落败了?大嫂没银子了?”
自打姜舒进侯府起,府中花销便由姜舒一力承担。时日一久,沈清容便觉得理所当然了。
说起这个沈母就难受,唉声叹气道:“你大哥回府后发生了些事,舒儿交出了掌家权,也不再管府中花销了。”
“发生了何事?”沈清容追问。
自家女儿不是外人,沈母便一五一十都跟沈清容说了。
沈清容听后勃然大怒:“她凭什么?就因为大哥在边关另娶生子,请旨立了平妻,她就敢耍性子威胁?她也不想想她什么身份。”
“若论家世出身,她只配给大哥做妾。”
“当年母亲亲自登门求娶,给了她正妻之位,已是莫大抬举,她竟如此不知好歹。”
“要我说,母亲平日就是待她太宽容了,才纵的她不知天高地厚。”
出身高贵的沈清容,一直瞧不上姜舒的身份。
便是姜舒为侯府付出再多,沈清容也觉得姜舒嫁入侯府是高攀,就该感恩戴德,做小伏低。
屋外前来寻沈母商议事务的姜舒,听到沈清容的话,唇边勾起一抹讽笑,心中发冷。
当初她嫁进侯府时,沈清容便将对她的不喜写在了脸上,时常找茬刁难。
可姜舒想着终归是一家人,便多般忍让,甚至将沈清容当作自己的妹妹疼爱。
上京一出什么新鲜玩意,衣裳首饰,姜舒第一时间买来给沈清容,让她在上京闺秀面前赚足了艳羡。
渐渐地,沈清容态度好转了些,开始缠着姜舒要东要西。
只要沈清容高兴,姜舒从不吝啬银子。
甚至在沈清容出嫁时,姜舒还给她添了一半嫁妆,让她带着底气风光嫁去平阳。
可沈清容不仅不感激姜舒,反而还憎恨上了姜舒。
只因当年沈清容心慕他人,想要退婚。
第五十章 教训
少女怀春总是情,年少的沈清容揣着满腔欢喜爱慕,不计后果的想去追求心中所爱,完全昏了头脑。
沈长泽目光深沉的看了姜舒一眼,转身走了。
当沈母得知姜舒要雪球的命时,她抱着雪球不肯撒手。
雪球的确只是一条狗,但它陪伴沈母多年,对沈母而言如同孩子亲人一般,难以割舍。
“母亲,这是救晏阳的唯一机会。”沈长泽皱眉相劝。
沈母红着眼愤声道:“她为什么非要雪球的命,雪球死了她的兔子也活不过来。”
沈长泽缄默不语。
原本他也不明白姜舒为何非要雪球偿命,可看到沈母护着雪球万分不舍的模样后,他明白了。
因为明白,便知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雪球必须死。
“锦初伤了身子,恐无法再有孕,晏阳是侯府唯一的嫡子。”沈长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沈母听后终于放开了雪球,抚摸着雪球的毛发道:“让它死的痛快些,少些痛苦。”
雪球什么都不懂,伸长舌头欢快的舔着沈母的手。
沈母哽咽流泪,最后看了一眼雪球,狠心进屋关上了门。
雪球欲追上去刨门,被沈长泽一掌击毙。
瞬息而亡,没有痛苦。
沈长泽上前,拎起雪球的尸体往听竹楼去。
姜舒已换好衣服梳妆齐整,喝着茶耐心的等着。
不多时,沈长泽便拎着雪球的尸体来了。
姜舒扫了一眼,让楮玉检查。
确认雪球已死没有生气后,楮玉冲姜舒点了点头。
姜舒会意,问沈长泽道:“和离书呢?”
沈长泽从怀中取出一张薄纸,递给姜舒过目。
姜舒凝神细看,不放过一字一句。
最后看到沈长泽已落了名盖了印,姜舒满意的勾起唇角。
“楮玉,让人备车去平西将军府。”
姜舒说着,将和离书小心叠好收了起来。
沈长泽不放心道:“你收了和离书,若没有求得庄老夫人撤控该如何?”
那他可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姜舒秀眉轻挑,不以为意道:“我既答应了自当尽力,但庄老夫人毕竟与我无亲无故,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姜舒所言句句在理,沈长泽无可反驳,只能提心吊胆的等着。
备好车,楮玉抱着姜舒一早让她备好的礼盒,同她一起去了平西将军府。
此事牵扯到庄老夫人,姜舒自然要给庄老夫人备一份厚礼。听闻庄老夫人信奉观音,正好姜舒手中有一尊成色不错的玉观音。
至于郁澜,姜舒改送了她一对东珠耳坠,郁澜瞧见时喜欢的不得了。
“其实你不必送此大礼。”郁澜嘴上说着,手上却将耳坠收了起来。
她虽贵为公主,见过不少好东西,但这样的极品东珠耳坠也很难不爱。
姜舒但笑不语,看着楮玉捧着的锦盒道:“我想去拜见一下庄老夫人。”
“应该的,这事儿她老人家可出了不少力,现在还蒙在鼓里呢。”郁澜心虚讪笑。
姜舒瞪大眼,被郁澜的胆大妄为惊到了。
姜舒不敢想,庄老夫人知道真相后会如何。
看出她的担忧,郁澜宽慰道:“没事,顶多骂我两句,又不痛不痒。”
姜舒一路忐忑,郁澜却跟没事儿人一样,想来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庄老夫人在府中供奉了一尊观音像,此时正在观音像前诵念观音经。
听到下人禀报后,她从观音像前起身,步履平稳的移步正厅。
“见过老夫人。”姜舒福身恭敬见礼。
庄老夫人瞥她一眼,道:“坐吧。”
姜舒和郁澜规矩坐下。
“你们来找我这个老婆子做何?”庄老夫人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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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正要发作,陆鸣珂忽然起身道:“我去请大嫂。”
“这……这怎么行。姑爷你是贵客,那有客请主的道理。”沈母大为震惊,羞愧不已。
陆鸣珂神色从容道:“正因为我是客人,大嫂才不好驳我脸面。”
众人一听,好像是这么个理。
如今侯府能在姜舒面前存有脸面的人,怕也只有陆鸣珂了。
第五十四章 逼迫
姜舒让楮玉去厨院找回了不白的毛皮,亲自挖坑埋在了不白平日爱蹲的树下。
埋葬好不白,姜舒净手时听到楮玉禀报。
“夫人,陆公子来了。”
姜舒诧异:“他来做什么?”
“陆公子说请夫人去寿永堂用膳。”
姜舒不愿去,可冲着那一巴掌,她也得给陆鸣珂几分情面。
秀眉微微拢了拢,姜舒随意换了身衣服,缓步下楼。
“大嫂。”等候的陆鸣珂拱手见礼,没有丝毫不耐。
姜舒欠身回礼,态度冷淡:“陆公子请。”
陆鸣珂并不计较,能请动姜舒便已心满意足。
寿永堂里气氛沉抑,连两岁的陆星远也察觉到氛围不对,安静本分的坐着。
“姑爷和夫人来了。”婢女进屋通报。
沈老夫人等人闻声望向门口,瞧见姜舒同陆鸣珂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舒儿来了,快坐,菜都要凉了。”沈母强挤出笑容招呼。
姜舒走到沈长泽右边的空位坐下,陆鸣珂也坐到沈清容身旁。
沈老夫人满脸不悦,压着怒火道:“用膳。”
众人拿起银筷,默默用膳。
等了这许久,桌上的菜已有些冷了。大家都无甚胃口,象征性的吃了几口。
陆鸣珂吩咐婢女,将三个孩子带了下去。
“大嫂,今日之事是清容不对,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陆鸣珂打破沉寂,给沈清容递了个眼色。
姜舒闻言搁下筷子,杏眸凉凉的看着沈清容,好整以暇的等着。
沈清容不情不愿的起身,敷衍虚伪道:“我错了,对不住,请大嫂原谅。”
沈老夫人等人看向姜舒,等着她表态,将这事揭过。
迎着他们期盼的目光,姜舒樱唇轻启,一字一句道:“我不原谅。”
什么?
沈老夫人怀疑自己老耳昏聩听错了。
可看沈母几人满脸错愕,沈老夫人便明白,她没有听错。
被当众驳面的沈清容,羞愤的瞪着姜舒:“你不要不识好歹。”
她肯纡尊降贵给她道歉,已是天大抬举,她竟敢拒绝。
她凭什么拒绝!
沈清容感觉受到了莫大屈辱,欲发疯时被陆鸣珂制止。
“大嫂,你要如何才肯原谅?只要我们能做到,绝不推辞。”陆鸣珂诚心相问。
姜舒讥诮道:“一命偿一命,先把雪球杀了以示诚意。”
杀了雪球,也只是抵不白的命。至于沈清容虐打不白的账,另算!
“这……”陆鸣珂为难的看向沈母。
雪球是沈母养的,他不好擅自作主。
沈母一脸哀戚:“舒儿,你的兔子已经死了,杀了雪球也无济于事。能不能放过它,毕竟也是一条性命。”
“母亲的狗命是命,我的兔子便不是吗?”姜舒反唇讥问。
沈母哑然,语气哀伤道:“可雪球陪我多年,感情甚深你也知晓。若没了它,往后我可怎么过。”
“那母亲可想过,没了不白我怎么过?”
“还是母亲觉得我养不白的时间不长,便没有你对雪球的感情深厚?”姜舒冷声诘问。
沈母张了张嘴,答不上来。
见沈母被刁难,沈长泽出面解围道:“你若喜欢兔子,我再寻只一样的给你可行?”
“侯爷怎么不问问母亲,杀了雪球再寻只一样的给她可行?”姜舒语气冰寒,看都懒得看沈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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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平妻
她凭什么不同意?
当年娶她,他便是一百个不情愿。如今回府,难道还要看她脸色过日子不成!
沈长泽甩袖,失去了耐心:“此事我已拿定主意,进宫面圣时会上禀圣上。”
“侯爷既不给我留半点脸面,何不给我一纸休书干净利落。”姜舒转过脸,心寒如冰。
一府二妻,她必定沦为上京笑柄。
这些年她因出身低微,每每参宴都被高门贵女们冷落嘲讽。沈长泽此举无异于带头作践她,往后她还有何颜面见人。
“你威胁我?”沈长泽面上浮起薄怒。
“侯爷想多了,我只是想给自己留点体面。”姜舒看着竹林中的飞鸟,突然就不想困在这高墙大院里了。
她想家了,想外面的天地了。
没出阁前,爹娘对她管束并不严,她时常都能上街出游。
可自从嫁进侯府,便要守颇多规矩,她再也没像以前那般肆意过。
“不可理喻。”见姜舒执拗的很,沈长泽拂袖走了。
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夫人。”楮玉檀玉端着茶水点心进屋。
方才她们上楼时,碰见侯爷一脸怒容离去,楮玉心中很是担忧:“侯爷此次带着功绩归来,圣上必会大赏,侯府从此兴盛起来,夫人与侯爷这般针锋相对,往后日子恐不好过。”
自古女子以夫为天,得罪了夫君便失去了倚仗,在这府里怕是艰难。
“咱们夫人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难道你还想让夫人忍气吞声,委屈求全不成?便是那般日子就能好过了?”檀玉不忿的替姜舒鸣不平。
她的话提醒了姜舒。
“那就让侯爷明白,过日子靠的是银钱,不是功勋爵位。”姜舒眸光坚定,心中已有打算。
揽云院,沈长泽安顿好程锦初母子三人,便进宫面圣了。
不出所料,皇帝对他大为赞赏,不仅封他为忠武将军,还赏赐了黄金千两,良田百亩,珠宝器物十箱。
“爱卿戍边六年辛苦了,除了这些可还想要什么赏赐?”御座上的皇帝和颜悦色的问。
沈长泽有勇有谋,骁勇善战,是难得的将才,他甚是器重。
听到皇帝的话,沈长泽一怔:“臣确有一事想求圣上恩典。”
“哦,何事?”皇帝饶有兴趣的问。
沈长泽如实禀明缘由。
皇帝听后抚着龙椅叹息:“程将军为国捐躯,其情可悯,准了。”
拿着圣旨回府时,沈长泽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姜舒那张委屈的小脸。
罢了,此事的确是他对不住她,是以他吩咐下人:“将圣上赏赐之物送一半到听竹楼给夫人。”
沈母听到这个消息,叫了沈长泽去说话。
“母亲。”沈长泽一身疲惫。
沈母心疼的让他坐下,命人奉上茶水后道:“母亲叫你来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母亲请说。”
“平妻之事你已求得圣旨母亲便不多说什么,但姜舒那边你须得好生安抚。这些年侯府全靠她,往后……也得靠她,你可明白。”沈母语重心长。
姜舒嫁入侯府时陪嫁了一百多间铺子,皆是上京旺铺日进斗金,侯府能过的光鲜全倚仗她。
“我明白。”想到自己堂堂一介男儿,竟要夫人用嫁妆养家,沈长泽有些羞愧。
母子俩又说了几句体己话,沈母便让沈长泽回去歇息了。
路过听竹楼时,沈长泽停下了脚步,从敞开的院门往里张望。
“夫人,侯爷送来的这些赏赐如何处置?”楮玉看着摆在院里的几口大木箱请示。
姜舒瞧都懒得懒,淡声吩咐道:“连同账册和库房钥匙送回揽云院,告诉侯爷既已立平妻,往后这家便由锦夫人掌管。”
程锦初不是唤她一声妹妹吗?那她自然要恭敬姐姐。
院外的沈长泽听到姜舒的话,负在身后的手紧了又紧,忍住了进去的冲动,阴沉着脸回了揽云院。
不过是掌家罢了,她还当侯府离不得她不成?
“夫君,你回来了。”程锦初换了一身蝶戏水仙裙,牵着两个出屋孩子相迎。
“爹爹。”两个孩子扑进沈长泽怀里。
沈长泽一手抱一个,面目温和的听他们兴奋的说个不停。
“爹爹,这里好大好漂亮……”
“那你们可喜欢?”
“喜欢。”两个孩子异口同声,欢喜不已。
“往后侯府就是你们的家,有什么想要的就跟爹爹说。”沈长泽看着两个孩子,满眼宠溺。
程锦初在一旁轻嗔:“府里什么都有,你别把他们惯坏了。”
楮玉来送东西,瞧见这一幕被深深刺痛。
原本她还觉得夫人的做法有些不妥,现在她只为夫人感到不值。
收敛心神,楮玉面无表情的开口:“侯爷,夫人让奴婢来送账册和库房钥匙。”
把姜舒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给他们,楮玉放下东西走了。
“妹妹这是生气了,我去给她赔个不是吧。”程锦初看着被退回来的赏赐,以及桌上的账本和钥匙,心有忐忑。
不论怎么说,姜舒先她一步嫁入侯府,此事是她对不住她。
沈长泽将两个孩子交给嬷嬷,一边宽衣一边道:“不必自讨没趣了,往后你只管过好自己,不去招惹她便是。”
“那账本和钥匙……”程锦初拿来备好的常服给他换上。
沈长泽默了默:“她既送来了,你便收下吧,有什么不懂的去问母亲。”
“管家劳心费神,往后要辛苦你了。”他伸手揽她入怀。
“夫君放心,我一定会管好家的。”程锦初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对侯府生活充满了期待。
这是她父亲用命给她换来的荣华尊贵,她一定要牢牢握住。
回府的第一顿晚膳,摆在沈老夫人屋里。
席间姜舒什么话也没说,只安静的用饭。
沈老夫人对两个重孙稀罕的不行,恨不得亲手喂他们。
“晏欢,来,喝碗牛乳。”
“晏阳,多吃点,你瞧你瘦的哟,曾祖母心疼。”
姜舒没什么胃口,随意用了点便放下筷子,静静的等他们吃完离席。
然小孩子吃饭格外的慢,她等了许久,耐心都快磨光了。
“哐当——”顽皮的晏阳打翻了热汤,泼到了姜舒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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