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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的驸马

赵瑶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说要纳妾,我当晚就往他房里塞了两个美貌婢女。堂堂太后嫡出的长公主,活得像我这般窝囊的大抵是史上头一个。原因无他,我是穿来的,我和我这便宜驸马都是书中的绿叶,都是为了衬托男女主。

主角:赵瑶知段修   更新:2022-09-10 17: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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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瑶知段修的其他类型小说《便宜的驸马》,由网络作家“赵瑶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说要纳妾,我当晚就往他房里塞了两个美貌婢女。堂堂太后嫡出的长公主,活得像我这般窝囊的大抵是史上头一个。原因无他,我是穿来的,我和我这便宜驸马都是书中的绿叶,都是为了衬托男女主。

《便宜的驸马》精彩片段

他说要纳妾,我当晚就往他房里塞了两个美貌婢女。

堂堂太后嫡出的长公主,活得像我这般窝囊的大抵是史上头一个。

原因无他,我是穿来的,我和我这便宜驸马都是书中的绿叶,都是为了衬托男女主。原主刁蛮任性,仗着自己的身份四处得罪人,自然也看不起出身穷酸的驸马段修,日夜打骂。

结果最后逼得段修和反派造反,原主赵瑶知最后死于流亡,而段修则被男主亲手杀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保住小命第一步,对段修好一点。

从成亲到现在,原主和段修就同房过一次,其余时间二人都是分房睡。

昨日我偷偷去段修房门外偷听,隐隐约约听到「纳妾」二字,今天一早便进宫同皇兄要了两个貌美如花、精通房事的宫女。

我走时,还无意间看见皇兄捂着胸口,一脸心疼。

可见这两个宫女真的不错,段修这厮有福了。

如今正值炎夏,但屋内凉爽舒适,有冰块,有宫女扇风,有冰镇瓜果,有香茗可品,人生至此,何不乐哉?

就在我准备入梦之时,却被一阵脚步声吵醒。

睁开眼,正是段修。

段修眉清目秀,一身月色长袍,更衬得他温和儒雅。

「驸……驸马?」我急忙从座上下来,然后直接在他面前摔了个狗吃屎。

「公主!」段修将我扶起,长袖下的手比我想得更有力。

随之耳旁一阵「扑通」声,原是周围的宫人们都吓得跪下,正颤抖着不敢抬头。

「公主身子可有碍?」段修柔和的眼眉低垂,确定我站稳后将手松开,然后后退一步。

我揉了揉下颚,忙摆手,「本宫无事。」然后又转向身边的宫人,「你们都起来,出去待着,我同驸马有话说。」

宫人们避开我的目光,纷纷同情地看着段修。

我欲言又止,我不过是想问段修那两个美人行不行,而不是想家暴啊!

「公主如果想和离,大可不必用此手段,我向皇上说明便是。」

「啊?」不是他自己说想纳妾的?怎么如今这副委屈的模样?

段修抬眸同我对视,满目悲戚,「我心知公主厌恶我,但还请公主勿要再做此事。」

「不是你说想纳妾?本宫只是想给你送两个暖床女婢罢,并无嫌弃驸马之意。」

段修这才反应过来,「那是我那同乡周大人说的,并非是我。」

我扶着额弱弱道:「原是本宫误会了驸马。」想拍马屁谁知拍到了马腿上,看来我这讨好段修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段修朝我屈身行礼,「我在偏院一人足矣,还请公主收回那两个女婢,不然我日夜难安。」声音里隐约带着怒气说完便拂袖而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满心辩解的话却说不出口。

罢了,搞不定驸马,那就先解决另一个祸患——原身赵瑶知和段修的女儿——庭月郡主段满。

段满就是从小就欺负男主的恶毒女配,后来女主出现了,就连同女主一起欺负。

仗着自己的娘亲是长公主就为所欲为,落得一世骂名,最后的下场不言而喻。

保住小命第二步,教育好家中的熊孩子。

我赶到宫中时,殿中站满了人,可怜的男主六皇子浑身都湿透了,女主和段满已经换上了干净衣裳,只是头发还是湿的。

段满见我来了,忙扑到我怀里,「娘亲!」

我扶着她的肩将她推开,「段满,这里是宫里,你这般成何体统!」

段满被我严厉的模样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最后这场闹剧以我又陪礼又赔笑并威逼利诱段满道歉结束。

回到府里,我满脑子都是六皇子缩在角落冻得瑟瑟发抖的情形,而段满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愧是人精,自己欺负了人倒还委屈上了。

「这三个月,你就在府里哪里都别想去。还有,以后不能欺负别人,尤其是六皇子,不然你就像今晚一样只能喝白粥!」正在我教育段满的时候,段修又来了。

段满忙躲到段修身后,「爹爹,娘亲凶我!」说着,还偷偷将泪抹在段修的衣袍上。

「自己犯错还恶人先告状?段满,你现在就给我将《幼学启蒙》抄一遍,不然你休想用晚膳!」年纪小小就这样,长大了还了得?

「爹爹,我怕......」段满扯了扯段修的衣袍,圆圆的杏眼冒着泪珠。

段修蹲下身摸了摸段满的头,后又看向我,嘴角的笑容若隐若现:「公主今日倒是头一回没惯着她。」

「从前我也不知她竟蛮横到这种地步,连皇子都敢欺负。」说着,我撇了段满一眼,「还不去?」

「爹爹.....」段满抱住段修的手臂,委屈极了。

段修温柔地将手抽出,「小满还小,整本《幼学启蒙》恐是抄不完,抄一半便好。」

段满眼里才升起的希望顿时烟消云散,「爹爹也不疼我,爹爹也坏!」

我给婢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段满带下去。

送走段满这朵小霸王花之后,我立刻殷勤地对段修嘘寒问暖:「如今天凉了,我见你屋里炭也没有,布置也都旧了,便让人替你添了些新的,你可还喜欢?」

段修住的偏院十分简朴,说那地方是给公主府下人住的我都信。原身自己铺张浪费,华服玉石无一不缺,却让自己驸马过得这般寒苦,难怪会逼得人家造反。

万幸如今一切都还来得及,段修看起来温和儒雅,想来会给我弥补的机会的......吧?

段修抿了抿唇,「可是谢将军又出了事?」

「谢将军?」我说完便想起原身的相好貌似就是个将军......

「当然不是……」我忙摆手,「本宫心知从前待你不好,让你受尽委屈。本宫也深知自己性子不好,不像别的女子端柔贤淑,总是让你受气。我只是想弥补你。」

段修先是一愣,清澈的眼眸微垂,眉心微蹙,「公主可是又想替南风馆的人赎身?」

我险些原地石化,看来原身从前作恶多端,在段修心里的水性杨花的形象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变的。



「驸马这是不信本宫?」我举手发誓,「本宫发誓,要是本宫从今以后对驸马有二心,本宫就……就染病而死。」反正我对那些人也没兴趣,染病也绝不会轮到我。

才说完,嘴就被段修捂上。

「公主切莫如此,我信公主便是了。」段修说完后就松开手,站在离我两步远的位置,眉心仍是锁着,隽秀的五官染上淡淡的悲伤。

看来他还是不信我,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长叹一声。

此时我的贴身婢女故颜已安顿好段满,「公主可是不高兴?要不要奴婢去南风馆挑个小倌过来?」

我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那地方本宫再也不会去了,以后也别再提。」

「是。」故颜对我的反应十分惊讶,但也不敢多言。

「你记性可好?」我问她。

故颜虽感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将本宫与驸马成亲以来发生过的事都详细说说。」原身劣迹斑斑,书中描写也不多,我可不能再一知半解。

故颜怯怯地看着我,「公主真的要奴婢说?」

「说吧,本宫不会罚你。」我深吸一口气,让内心保持平静。

「那奴婢……说了?」

「嗯。」

「公主,奴婢真的说了?」

我咬牙道:「快说!再不说本宫罚你去柴房!」

故颜被我一吓,忙道:「新婚之夜后,公主就让驸马搬去了别院,平日里不许驸马出门,也不让人服侍。

公主时常嫌弃驸马出身不好,每当被人下了面子回来就冲驸马一顿打骂,驸马也不敢还手。五公主嫁给嘉勇侯世子那日,公主一气之下还拿烛火往驸马手上烧。

公主府每月花销极大,公主索性将驸马的俸禄也拿来挥霍......」

「好了,打住。」我捂着心口,险些停止心跳,原身如此虐待段修,他如今肯定恨我入骨。

我绝望地躺在床上,思考着如何才能化解段修心中的恨意,窗忽地开了,我起身望去,一个人影闪到眼前。

接着,我就被人搂着带到了床上。

「心肝可有想我?」

我险些没将昨夜的晚膳吐出来,二话不说上手就是一掌。

他吃痛放开我,我这才看清他的样貌,五官深邃,轮廓分明,健康的小麦肤色。长得倒是俊朗,怎么说话如此油腻?

「心肝今天怎么肝火如此旺盛?」他脸上的掌印清晰可见,剑眉蓄着不满。

「你擅闯公主府,意图对本宫不轨,说话还这般放肆?」我怒斥道,这应该就是原身那位将军相好了。

「哦——」他拖长尾音,嘴角勾起邪魅一笑,「原来你今日想玩采花大盗与深闺公主的把戏?」

看来这位将军兄与原身平时真的玩很大,本人是何德何能有幸体验这一切?

我还没开口他就已经朝我扑来,我迅速避开并拿起手边的花瓶朝他头上砸去。

他吃痛惨叫,我则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每次都是这一套,本宫腻了,以后你不必来了。若下次你再出现在公主府上,我就让皇兄赐你一套宫刑。」

说完,我提起裙尾准备离开,结果这人竟抱住了我的腿。

「公主!公主别抛下我,我今天刚习了姿势,不如公主同试试?」他哀求着,头上的血染红了我水蓝色的裙尾。

「本宫让你滚!」我吼道,用另一只脚去踹他的手。

就在这时,门开了,是段修,他一手还拿着一叠纸,脸上没有半点意外。

前脚刚立下毒誓只爱他一个,后脚就被撞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洗白路上处处艰难。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硬生逼自己落下泪来,一副贞洁烈女的神情:「驸马,他......他非礼本宫。」

我想朝段修走过,奈何脚下的人抱得紧,气得我只好用力给他一脚把他踹晕。

见他晕了过去,我忙踢开他追上转身离去的段修。

「驸马!」我从他身后抱住他,「本宫真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你听本宫解释!是他闯进我屋里对本宫图谋不轨,你也看到了,本宫适才奋起反抗才没失去清白……」

「公主,」段修试图掰开我的手,但我抱得紧,几次下来他不敢伤我,只好作罢。

「驸马不信本宫本宫就不放手!」

他轻叹了一口气,「我并非不信公主,只是想去叫人将他绑了。」

「啊?」我疑惑地松开手。

段修转过身来,眼角微微扬起,「公主不是说此人意图非礼?如此应尽早将人绑了丢出去,省得吓着小满。」

我立刻小鸡啄米似得点头,「驸马所言极是,本宫同你一起。」说着,我挽上他的手。

段修垂眸撇了一眼,含笑点头,「好。」

我注意到段修手上的纸,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小满抄完的书,她正闹脾气,让我替她拿过来给公主。」段修将纸递给我,即便我不认识这里的字,也看得出来字迹潦草。

「也该让她好好练练字了。」我对上段修的目光,「从明日起,此项重任就交给驸马了。」我拍了拍他的肩,投给他一个鼓励的目光。

「公主从前都是直呼我姓名,这几天都唤我驸马,反倒生疏了。」段修唇角微抿,眼神又覆上一层哀伤,眼皮上稀疏的睫毛上下扑朔,让人生怜。

我一时哽住,不知该如何言语。

「若公主不嫌弃,唤我永笙便好。」清浅的眸子流露出一丝期待。

「好啊,永笙。」我心里既难过又高兴,明明是这般温柔的人,怎么就落在原身手上了呢?

笠日一早,我就将段满拉到段修书房里。虽然段满一身起床气,但迫于我的威严还是乖乖地坐下让段修教。

段修性子软,我怕段满会借机偷懒,于是留下来监督,从书架上随便拿了本书看。



也不知小说中是何朝代,我现在的文化程度与文盲相差无几,整本书我一个字都看不懂,没多久就去见周公了,直到头落到桌上才醒过来。

迷糊睁开眼后,发现父女俩正转过头看着我。

「娘亲,你书都拿反了。」段满满脸嫌弃地说。

我忙干笑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故作高深地说:「本宫只是觉着正着读有些无趣,特地反着读锻炼一下眼神。」说完还用余光去瞄段修,发现他神色自然,想来我演得还不错。

「快练字,写得歪歪扭扭,没个正形!」我继续催促段满练字。

段满将笔一放,嘟着嘴同段修说:「爹爹,为什么娘亲可以偷懒睡觉,我却要练字?」

段修眉眼漾开笑意,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泛起浅浅涟漪。「那不如公主来教?」

我瞬间困意全无,「本宫的字怎比得上永笙?本宫替你们研墨如何?」说着,我起身走到桌前拿起墨锭开始磨。

段满这个机灵鬼这才满意地继续拿起笔,才写了两个字又转过头,「爹爹,娘亲这样是不是叫『红袖添香』?」

「练字就练字,少一心二用。」我刮了她一眼。

倒是段修,眉眼间笑意更浓,「小满用词倒也恰当。」

段满得到段修的认可,朝我做了个鬼脸。

待段满练完字后,我将段修拉了出门,从前他被关在公主府里,如同囚鱼,为了化解他心中对我的不满,我打算使用买买买战术。

本不想将段满带出来,奈何段修宠她,真是慈父多败女。

本想先带段修去布铺做几身衣裳,但中途经过书铺,我想着段修肯定更喜欢书,于是先带他们进了书铺。

段满一进门就被那些鲜艳的纸张吸引,宠女狂魔段修自然是要带她去看。

我闲得无聊便四处逛逛,在一个隐秘的角落看见一本书,封面上写着三个字,我依稀认得最后一个字是「图」。

既然看不懂字,那不妨看看图。

结果我一打开书,全是各式摆放的肉体。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这小说中的人这么会,简直刷新我的认知。

我正看着一个在马背上的姿势出神,心想怎么可能做到那样,结果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在看什么?」

我吓得急忙合上书,忙转过头看,发现只有段修一个顿时松了一口气。

「随便看看。」说着,我将书放回去。

放到一半就被段修截住,「既然公主喜欢,不如买了。」

「不必,真的是随便翻翻。」我尴尬地说着,段修却将手中的书抽走。

「我自知房事上愚笨,不讨公主欢喜,不如公主给我一个精进的机会?」他垂下眼眸,显得有些落寞,手握得有些用力,指节有些泛白。

「永笙,我并没有嫌弃你......」原身这么放浪,我的解释显得很苍白无力。

我又说:「段满在,被她看到不好。」

「我先去结账包起来便好。」段修见我并无拒绝之意,拿着书就往老板那走。

我本想喊住他,但又怕拒绝他会难过,还怕他难过就会黑化,一黑化我就时日无多。

我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穿书真的好难。

一大一小在书铺「满载而归」,之后我们去了布铺。

段修这人身长如竹,瘦骨清相,看他试衣服仿佛在看模特走 T 台。

大半个时辰下来,我已经给他订做了十几套衣裳,头一次体会到当富婆的快乐。

段满年幼自然臭美,待我替段修结完账,她便扯着我的衣角到一块荷色绸布前,「娘亲,我也要做新衣裳。」

「不行,你的衣服已经够多了。」我无情地拒绝,「今日本就是特地给你爹爹添置物品,是你自己要跟来的。」

段满撅着小嘴,生气地跺脚,「娘亲坏!」说完便背过身不理我。

段修见状想过来安慰她,但半路被我拦住。

「她的衣服太多了,本就是长身体的时候,衣服过不了多久便穿不下了。你若是再宠她,只怕日后她会骑到你你头上。」

段修眉眼柔柔地舒展,「公主如今待我这般好,就不怕我日后太过放肆?」

穿来这么久,终于让我遇上一道送分题。我上前挽住他的手,抬眼笑道:「若真有那日,本宫也只好惯着。」

段修白皙的脸上染上一层的绯色的红晕,一直蔓延至耳根,很明显他没料到我会这样答他。「小满性子倔,不好好劝只怕要闹。」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睁开我的手,朝段满走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不得不说,段修哄女儿属实是有一套,三言两语便让段满眉开眼笑。

从布铺出来后,我们便去了一家卖奇货的店铺,昨天特地问了故颜,她说这里有上好的墨锭。我心想段修是读书人,想必肯定喜欢这些,加上最近要教段满写字,墨锭的消耗难免比较大。

我才进门就被掌柜拉到一旁,掌柜神神秘秘地递给我一个木盒。

「这是?」我满脑疑惑。

「公主之前要我找的秘药,这是西域的秘方,我托了好些人才找到的。服用之后,猛如狼虎,一夜七次不成问题。」掌柜的眼神逐渐猥琐,「之前五公主来了好几趟,我都没卖给她,就是为了等公主您来。」

我嘴角抽搐,原身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掌柜见我这般,脸色稍变,「公主不是......想反悔吧?」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当然不是,我先收下,等下一同结账。」我忙将木盒藏好,若是让段修看见可不得了。

刚藏好,就撞见了原身的五妹妹赵瑶书。此人书中略略提到过,嫁的是庆勇侯府的世子,家底殷实。因此时常借机明嘲暗讽原身嫁的不好,原身每次都将气撒在段修身上。

这不,赵瑶书见了我便径直朝我走来。

「实在没想到能在此处看见皇姊。」赵瑶书身旁站了男子,一脸疲态,看衣着应该是她的驸马。怪不得赵瑶书要买那些补药,她驸马看起来就一副肾虚的模样。



我礼貌地笑笑回应。

赵瑶书将眼神投向不远处的段修,半掩着笑,「皇姊带驸马上街倒是头一回,不知驸马的俸禄够不够买这奇货居的东西?」

我忍着没朝她翻白眼,「皇妹多虑了,皇兄和母后给本宫的嫁妆还够我们挥霍个几辈子的。驸马才华横溢,是皇兄钦定的状元,走到如今全靠自己。」

「噢,」我学着她半掩嘴的模样,「本宫没记错的话,庆勇侯世子好像落榜过四五次?」

赵瑶书恼怒,但又不敢反驳我。

我将方才藏好的木盒拿出来塞到她手里,「听闻世子身子不好,在那事上不能让皇妹尽兴。这是本宫特地让掌柜采买的药,本想明日送去府上给皇妹,如今倒省了不少功夫。」

赵瑶书的脸色变了几变,店里的人不少,纷纷低头忍笑。

「皇妹快回去试试,保准世子用后和驸马一样如狼似虎。」

赵瑶书见状忙拉着世子离去,但也没忘了拿那盒药。

段修来到我身边时,我早已笑得不能自已,有他扶着才没坐到地上。

我笑了半天,才发现段修一脸平静,「不好笑吗?」我问他。

「公主怎么这般维护我?」

我点了点他的额角,「因为你是本宫的驸马啊,不维护你维护谁?」

日光正好,斜斜地照入铺里,让我能看清他脸上的细小绒毛,浸在日光里,染上浅浅的金色。段修的眼睫微微一颤,「那药......」

「真的是买来下她面子的!你身强力壮,本宫要那药也没用不是?」我迅速一顿解释,末了又补了一句:「本宫发誓!」

「不必,我信公主。」他将我的手握住,眉眼弯弯,似要将笑悉数堆到眼角。

在奇货居买了些墨锭后我们又去了福香楼吃饭,本来想要厢阁,但被告知已经满了,我们只好作罢。

才坐下就听见旁边两个长相油腻的男子说话:

「这杏春楼的花魁可真是不一般,昨夜花了一千两终于抱得美人归。那肌肤滑如牛乳,那滋味可销魂了......」

「这兰疏姑娘的身价都这般高了?」

......

我忙去捂段满的耳朵,省得她将那些粗秽的话听进去,无意中却瞧见段修脸色不大好。

我这才想起书中提到段修的背景,段修出身贫寒,但进京备考时被宋学士发觉其才华,收为弟子。但还没参加科考,宋学士就因参与谋反被赐死,其女宋容真在逃亡时被人拐卖沦落风尘。

段修满身才华,虽中状元,但被皇兄猜忌,因此赐婚原身,让其一世只得闲职。

书中段修早就认出宋容真,奈何不够钱替她赎身。原身后来得知此事,以为段修有二心,一气之下设计宋容真被变态权贵亵玩致死,成为刺激段修黑化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段修这般,想来花魁兰疏就是宋容真了。

回到府上后,我立刻派人去查问兰疏的身价。

这一问属实将我吓了一跳,兰疏的身价是一万两黄金,而如今府上的现银也就一万两白银。

我将库房的贵重物件卖了好些,又押了些地才勉强将钱凑上。

杏香楼只在夜里接客,因此我女扮男装上了这杏春楼。

才拿出银票,老鸨的眼神立刻从惊喜变成了嫌弃,「公子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这一万两黄金可是两天的价了。如今我们兰疏的身价是四万两黄金!」

好一个坐地起价,涨得比北上广的楼价还快。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府上,没走几步就遇上了段修。

今晚月色很好,冷冷地映在段修脸上。

「公主想要的人赎回来了?」不知是不是夜里风寒,段修脸绷着,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时冷了几分。

看来还是没瞒住他,本想给他个惊喜,如今倒是空欢喜了。

「你知道了?对不起。」我心里有些愧疚。

「不过不要灰心,老鸨竟然敢和本宫玩坐地起价,本宫就让她血本无归!」我投给段修一个坚定的眼神,「你且看我如何将兰疏救出来。」

「兰疏?」段修声音里充斥了惊讶,他愣了半晌,眉心蹙起又舒展,「公主是去赎她了?」

他这幅反应倒让我也疑惑了,「不然?」

我这才记起这京城的南风馆和春楼是开在一条街上的,原来这人是以为我又去寻欢了。

这人原来还是不信我,那我索性也让他愧疚愧疚。

「哦——永笙你还是觉着本宫会去找小倌,妄本宫这两日忙着筹钱帮你赎人,你却这样想我!」说着,我用袖子佯装抹泪,「罢了,罢了,终究是本宫错付了......」

「公主,我......」段修上前拉住我的手,「此番的确是我的不是,公主一心为我,而我却如此对公主。」

我背过身去,装作抽泣的模样。

「公主若要罚,我心甘情愿。」段修语气里透着焦急,他半搂着我,身上带着淡淡的墨香。

「怎样都可以?」我转过身问他,装作一副不大相信的样子。

段修认真地点点头,「嗯。」

第二天夜里,我又到了杏春楼附近。只是这次不是我去,而是段修。

昨日我想到了一条妙计,能花最少的钱救出宋容真。

当然,首先要宋容真和我们串通好。我与宋容真素未谋面,她自然不会轻易相信我,所以,段修就是最好的联络人。

今夜我先派段修去和宋容真相认并告诉她我们的计划,让她配合我们。

但是,驸马爷似乎有点不情不愿。

今夜我特地给段修穿了一身墨色鹤纹长袍,头戴镶白玉冠,俨然一副贵公子气派。等会儿往杏春楼里一站,女子们必定蜂拥而至。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段修神情严肃,哪里有半分风流公子的影子?

「永笙,你不要这么严肃,你要淫荡,啊呸,风流一点。」

段修面露难色,「公主实在是为难我,不如公主同我一起进去?」

「不成,一个人要一千两,两个人就要两千两,我没带这么多银票出来。」我毫不犹豫地朝他摇头,「你就自然一点,进去之后将目光放在她们的胸脯上、大腿上,最好要笑,千万别绷着脸。」

段修的脸色更难看了,「那不如公主进去,我写封信给你带给容真,她看了便会明白的。」

「不成,」我还是拒绝,「没有什么比你亲自去更好了。」

段修此刻犹如贞洁烈女,让我有种「逼良为娼」之感。

见他这般,我也不好再逼他,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感伤道:「永笙昨夜信誓旦旦地同本宫说甘愿受罚,其实不过也是糊弄我罢了。」

段修垂眸,绯色的浅晕又染上了耳根,「公主莫急,我去便是。只是公主让我看她们,我......做不到。」

看段修如此纯情,我心里更是内疚,「如此也好。」说着,我递给他一袋碎银子,「等下用来赏人,这是里头的规矩。」

段修捏紧荷包,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看着段修的身影消失在杏春楼门前,心里竟有些期盼他早些出来。

段修进去还未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了,衣冠整洁,身上仍旧是淡淡的墨香,未沾染上半点脂粉气。

「公主,我已同容真商量好,她明晚就会将药服下,我们后日过来便可。」

「如此甚好。」我拍了下段修的手臂,「如今也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罢,明日还要早起教段满练字呢!」

段修眉眼弯弯,似要媲美上空那轮明亮的弯钩。

「她有没有说过她日后想去何处?本宫好让人安排。」心中大事完成了一半,我一路上心情舒爽。

段修低下头看我,眉心染上忧愁。「我没问。」

想必他觉得愧对宋容真,毕竟她父亲曾对他有恩,但他却娶了她仇人的妹妹。

我凑上去挽上他的手,「那等她出来后我们再问?」

他抿起嘴角,「好。」

「其实......公主不必待我这般好,我如今只得一闲职,于公主不过是累赘。公主不若像从前一般对我?」

我见他此番,安慰的话涌上心头,却不知先说哪一句。

明明也曾是胸怀天下的状元郎,才冠京华,却无处施展。尚长公主,却非良缘。恩师被冤,无力证清白。

「永笙不可妄自菲薄,从前本宫是觉着自己委屈,但如今才发现从前是我心盲。永笙这般好,本宫自然要好好待你。」

「公主是如何说服那郎中的?」段修错开我的眼神并将话题岔开,但手也覆上了我的手。

我得意地笑笑,「长公主的令牌一出,强权之下,他还能不弯腰?」

段修含笑地点点头,「公主智谋实在让我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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