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晏三合谢道之的现代都市小说《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精品全集》,由网络作家“怡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是作者“怡然”写的小说,主角是晏三合谢道之。本书精彩片段:的劫数,一切只尽人事,听天命,我自感激不尽。庙堂之上,如走钢丝;权力之颠,如履薄冰。你要当心!晏行亲笔。晏三合目光挪向窗外,眼角湿润。“他看似万事不过心,但心都藏在字里行间。若不是把你当成亲人,最后那句话他绝说不出口。”“……”谢道之浊泪流得更狠了。二十年庙堂,他这一路是......
《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精品全集》精彩片段
而如今他是获罪被贬之人,腆着脸求做官的继子一封家信,他的尊严和教养不容许。”
“求人如吞三尺剑。他要是做了,就不是他了。”
谢道之瘫坐在地上,目光看向空茫处,“也不会落到那个地步,他不会的。”
晏三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还是带着一丝颤音。
“他写信给你,拜托你帮忙,那信是怎么写的,你应该还记得吧!”
谢道之如何能不记得,每一个字都倒背如流。
道之:
别来无恙。
我年少时轻狂,只觉这世间除了自己,都是蠢人庸才;
青年得志得官,脾性清高孤傲,目下无尘,不愿与人同污,与伪君子同流;中年落得家离子散,被流放到荒蛮之地。
如此结果,皆是天命。
即是天命,我便不悔。
此生唯一遗憾的,是当年将你母子赶出府时,不曾选个好一点的日子,大雪纷飞,你们怕是要冷的。
好在,冷透了的人才能拼命的朝着暖意奔跑。
今日我儿上门,是为我孙。我孙可怜,胎中落病,小小年纪,便尝尽百药之苦。
望你看在往日一点稀薄的情分上,替他求一求太医院的刘圣医。
若能求得,是这孩子的福分;若求不得,也是他的劫数,一切只尽人事,听天命,我自感激不尽。
庙堂之上,如走钢丝;权力之颠,如履薄冰。
你要当心!
晏行亲笔。
晏三合目光挪向窗外,眼角湿润。
“他看似万事不过心,但心都藏在字里行间。若不是把你当成亲人,最后那句话他绝说不出口。”
“……”
谢道之浊泪流得更狠了。
二十年庙堂,他这一路是走在刀尖上的。
旁人只看他爬得高不高,只有至亲的人才关心你走得累不累,危险不危险。
如同每次三儿离京,自己都得千叮咛,万嘱咐一句:“儿子,你凡事小心!”
“这一封信寄出,他心里是有期盼的,可盼来的却是噩耗。”
晏三合走到窗边,猛的推开了窗。
窗外,依旧是凄风夜雨。
她想象不出当年祖父看到孙子冰冷的尸体时,是怎样的心情,应该比这凄风夜雨更寒冷千倍,万倍吧。
“这件事情让他彻底明白,老太太根本没有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你,你依旧恨他入骨。”
“我……”
谢道之辩无可辩,只咬得自己满舌鲜血。
“他该对我多么绝望啊!”
“他不是绝望,绝望会把一个人压垮。
他只是恨,恨自己有眼无珠;
恨自己为别人做了嫁衣;
恨有的人,真的可以绝情算计心狠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停顿片刻,转过身,看着谢道之自嘲一笑。
“有时候,爱和恨,都是让人活下去的动力。”
谢道之无比羞愧的伏下了身子,额头用力的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谢知非见父亲痛苦到了极点,一咬牙。
“晏三合,既然是恨,那就和家书扯不上关系。”
“我说了,你不是他。”
晏三合冷冷看了谢知非一眼,然后又转身看向窗外的夜色,
谢知非瞧得真切。
她慢慢昂起了头,脸上的神态如同一个士兵,看向他最崇敬仰望的将军。
“时间是个好东西,它不仅对每一个人都公平,而且能消磨和带走爱意、恨意。”
她轻轻叹息。
“一个悲剧的发生,或者还能归结到老天,连续悲剧的发生,就会让人不由思索,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尤其是他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人。
当他对整件事情思索越久,就越会明白,他自己才是整个悲剧的始作俑者。”
嚣张的无法无天啊!
“三爷!”
谢总管越看越气,恨恨道:“别怜香惜玉了,两条腿打折了拖回去。”
谢知非这会才总算明白过来,这个狠角色,到底狠在哪里。
他饶有兴趣笑笑,朝身后的朱青道:“回去一字不漏的说给老爷、大爷听,由他们定夺。”
朱青头一点,人已消失夜色中。
谢知非从腰间掏出一方玉牌,扔给手下。
“通知这家客栈的老板,兵马司查案,客栈征用了,立刻让所有客人离开,安置的费用谢府三爷掏。”
“是!”
“三爷啊,你还真信啊,她就是装神弄鬼……”
“谢小花,你给爷消停些!”
谢知非一向笑眯眯的俊脸,瞬间冷了下来。
“用你的猪脑子想想,满京城有几个人能把我爹耍得团团转,敢伤我大哥,还能把你谢管家气得快翘辫子的?”
谢总管:“……”
谢知非:“瞧瞧她选的客栈,像是缺银子的人吗?”
谢总管:“……”
“三爷不怕她装神弄鬼。”
谢知非整整衣衫,“三爷就怕她说的句句是真。”
谢总管心头狠狠一颤。
……
朱青去得快,来得也很快。
“三爷,老夫人亲自来了,老爷和大爷跟着,他们一会就到。”
“噢?”
谢知非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冲谢总管招招手。
谢总管心虚地跑过去,“三爷?”
“瞧见没有,老祖宗都亲自出面了。”
谢知非眉头一皱:“趁等他们的这个当口,你把这姑娘进府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详详细细的再说我听一遍。”
这事不简单!
这姑娘也不简单!
谢府老太太进门的时候,客栈已经清得干干净净,一个外人都没有。
饶是这样,谢道之还让所有人退到巷口,让谢总管亲自守着大门。
“老太太腿脚不好,老三你去把人叫下来。”
“是!”
谢知非蹬蹬蹬跑上二楼,刚要伸手敲门时,门吱呀一声打开。
他“啧”了一声,目光轻轻扫过晏三合那身苍青色单衣,笑道:“哟,真巧啊!”
晏三合不接话,侧身从他面前经过。
“等下!”
晏三合扭头,冷冷看着他。
“那个……”
谢知非摸摸鼻子,似笑非笑,“白参的粉竟然还能派上这等用场,好招啊!”
晏三合稳稳当当收回视线,转身走下楼梯。
谢知非:“……”
合着三爷我在她眼里,就是个空气?
大堂里除了谢家父子外,还多了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太,晏三合目光扫过后,不近不远的站定。
如果没料错,应该是祖父曾经的继室——杨氏。
谢老太太的神色十分激动。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往前走两步,盯着晏三合上上下下的打量,那眼珠子就像粘在了晏三合的身上。
“老祖宗!”
谢知非跳下楼梯,把人搀扶住,笑道:“哪有这样盯着人家姑娘看的,非被你吓跑不可。”
“我……”
“来来来,有什么话坐下说。”
谢知非一抬下巴,话里透着刺。
“晏姑娘也坐吧,这一晚上又是骑马,又是跳窗可真够累的,快坐,都坐!”
晏三合没去坐。
她从袖中掏出那张泛了黄的合婚庚帖,凑到烛火前,轻轻一点。
火苗轰的一下蹿起来,三下两下,就把那庚帖烧了个干净。
谢家人的脸色齐唰唰变了,似乎不敢相信令他们惧怕的,心惊胆战的东西,就这么轻飘飘的化成灰。
她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晏三合又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放在桌上。
“你们要的保证书,我按了手印。”
谢而立惊诧,“晏姑娘……”
“噢,倒忘了。”
晏三合目光扫过谢而立半边脸,手伸到袖中又掏了掏。这回掏出一张银票来,足足五百两。
“还不到时间,和祖父的事情无关。”
“你这么确定,你又不是那高人?”
晏三合看着他不说话。
谢知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蠢话。
晏三合是晏行嫡嫡亲的亲孙女,她都没有倒霉,还盛气凌人的在和他说话,哪轮得到谢家呢!
“不管有关无关,这事都迫在眉睫。
我知道你不待见谢家人,但现在你也看到了,我有官职在身,这一路有我跟着,省心省事省力。
更重要的是……”
谢知非缓缓道:“你姓晏,按理头一个倒霉的就该是你,怎么个倒霉法,你难道不怕?还敢孤身一人?”
晏三合:“……”
“看得出来,你们祖孙感情非同一般,你自己想想,你真要出点什么事,他在棺材里躺着也不安生啊!”
晏三合:“……”
“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可以选择自己爬上车,也能选择被我绑上车。”
谢知非一笑,桃花眼斜飞起来。
但话里,却每一个字都透着狠劲。
看来这人是甩不掉了。
晏三合心里翻滚几下,用力一甩胳膊,飞快的走到马车前,一撂车帘坐上去。
谢三爷盯着那晃动的帘子好一会。
“出发!”
“是!”
朱青几个刚要动,只听见远处传来沉沉一嗓子。
“谢五十,你他娘的给爷站住。”
一人一马飞奔而来。
谢三爷一瞅来人,心说:这祖宗怎么来了?
祖宗姓裴,名笑,字明亭,裴太医的嫡长子,百药堂的东家。
谢三爷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好的能穿同一条裤衩的那种。
裴笑翻身下马,气冲冲的走到谢知非面前。
“说,你要跟哪个小婊子私奔?”
谢三爷皱眉:“你从哪得的消息?”
“怎么着?”
裴笑挑衅似地看着他,“竟然还是真的?”
谢三爷不好说太多,咳嗽一声。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奉我大哥的命出城办个差事。”
裴笑脸一板。
“敢情这小婊子不是你的人,是你大哥的?你替你大哥背锅?”
“裴—明—亭!”
裴明亭沉浸在“谢老大有奸情”的兴奋中,完全忽视谢三爷眼里已经不大能憋住的怒火。
“你大哥的眼光,应该不会太差。”
他余光往谢府马车一瞄,“我瞅一眼去!”
谢知非头皮一麻,赶紧伸手去抓,哪知那人脚底跟抹了油似的,比泥鳅还滑手。
“姓裴的,你给我站住。”
姓裴的嘎嘎嘎地踩着皂靴,跑到马车前,猛的掀开了车窗。
他还没瞧清楚车里的人是方的,还是圆的,突然伸过一只脚,照着他心口就是一记踹。
“哎啊!”
马车里放出一声冷笑后,又甩出一个字——
“滚!”
裴笑狠狠摔了一屁股,又被骂“滚”,扭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冲过来的谢知非。
谢知非在他暴怒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眼神中带着哀求。
“祖宗,你行行好,你是知道我最怕谁的。”
裴祖宗瞪着两只冒火的大眼睛:真是你大哥的?
谢知非只当没看见他眼睛里的深意,扭头丢给朱青一记眼神。
朱青手一扬,马车疾驰起来。
谢知非这才伸手把裴笑从地上拽起来,替他拍拍身上的灰。
“我尽量早去早回。”
裴笑半天才捣出一口气儿,伸手冲他用力点几下:你哥怎么突然好起这口?忒粗鲁了。
谢知非只能硬着头皮眨了下眼睛:我能怎么着?
裴笑:算了,爷给你个混球王八蛋面子。
谢知非:就不能好好说句人话?
裴笑翻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突然,后领被揪住。
“你干什么?”
谢知非压着声道:“通知季家人,想办法开一下老夫人的棺,看看棺材是不是裂开了,要是裂了,找高人化念。”
“母亲,那人……”
“那人我要是见不着……”
老太太两片嘴唇抖得跟什么似的,半天才从牙齿里咬出一句话。
“我死都不会闭眼的!”
轰!
父子二人被震得五内俱焚。
老太太这么一下,让父子二人猝不及防。
“老大!”
谢道之思忖片刻后还是妥协了,“你亲自带人去找,别动静太大!”
这根本不用交待,谢而立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事的轻重。
他转身走到院子,压着声对谢总管道:“马上挑十几个身手好的护院跟我走。”
“是!”
这一声“是”刚刚应下,只听外头有人大喊,“三爷回来了!”
数丈之外。
男子一身干练的武将打扮,偏偏走得慢慢悠悠,手里若是多把扇子,活脱脱一个春日赏花观柳的贵族公子。
一派风流倜傥!
见自家大哥迎上来,他桃花眼一眯,脸颊一侧的酒窝若隐若现。
“我就说远香近臭吧,才走两天,大哥就已经这么想我了。”
“谢知非!”
谢知非脸上的风流倜傥统统飞了出去。
大哥平常叫他“老三”,心情好时叫他“阿非”,连名带姓的叫……
他最近好像没把谁家的姑娘给气哭啊!
谢知非态度老实地跑上前,在看到自家大哥的半张脸后,一怔。
“大哥,你脸怎么了?”
“先不说这个,立刻帮我找个人,姓晏名三合,找到了带回府。”
谢知非把谢总管往前一推,“老谢跟你去,他见过那人。”
“不就是找个人吗,至于这么急?大哥你还没说你的脸……”
“我的好三爷啊!”
谢总管一拍大腿,“大爷的脸就是被那人伤的,是个狠角色啊!”
谢知非脸色唰的冷下来,转身朝等在远处的心腹命令道:“通知所有兄弟,全城搜寻一个叫晏三合的男人。”
“三爷,不是男人,是个女子!”
谢知非挑起眉梢看了谢总管一眼。
一个女子?
伤了大哥?
还是……狠角色?
嘿,有点意思啊!
……
片刻后。
十几匹快马如离弦之箭直奔到甜水巷。
甜水巷是京城最龙蛇混杂的地方,巷子里头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谢知非翻身下马,街角三五个小叫花子立刻围过来。
“三爷,她往南城门去了。”
“骑一匹棕色的马。”
“身后背一个包袱。”
“那马骑得可快了。”
谢总管一听,赶紧扯扯自家爷的衣角,“准是跑出城了,三爷,快追啊!”
“追!”
谢知非一声令下,却没急着上马,而是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往小叫花那边一抛。
“拿着打酒喝!”
“谢谢三爷!”
“三爷,找姑娘的事你这还是头一回。”
“三爷你瞧上人家了?”
谢知非桃花眼一挑,骂了声:“滚——”
出城门,上官道,一口气奔出十五里,路上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倒是吃了一嘴的冷风。
谢知非直觉不太对,一勒缰绳,马在原地打了两个圈,停了下来。
他翻身下马,走到谢总管跟前,一把把人从马上揪下来,“这女子从哪里来的京城?”
“说是云南府!”
“云南府?”
谢知非脸一沉:“你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急着找人,没寻着机会吗!”谢总管的脸比黄莲还要苦。
谢知非一挥手,“回程。”
“三爷,三爷!”
谢总管一把把人抱住,都快哭了,“不能回程啊,老太太发话了,这人要是找不着……”
“她没出城。”
“不可能啊,明明……”
“闭嘴!”
谢知非揪住谢总管的前襟:“云南府离京城十万八千里,她就背一个小包袱,一没吃,二没喝,怎么赶路?”
谢总管被问住了。
“如果我是她,今儿晚上就应该吃饱喝足,备足干粮,买身衣裳,明儿一早再出发。”
引子:
边陲。
云南府。
晏三合一身孝服跪在棺材边,棺材里躺着她的祖父。
祖父是在睡梦里走的,走得无病无灾。
晏三合不觉得悲伤。
他这一生荒腔走板到末路,临了能这么痛快,也算是苦尽甘来。
最后一晚,晏三合支开旁人独自守在灵堂里。
明早棺材入土,他们祖孙俩今生的情分就算到头了,她还是舍不得,
晏三合往火盆里扔了几张白纸。
火光跳动中,她听到一声细小的“咔哒”。
这什么声音?
还没回过神,又一声“咔哒”。
这一回她听清楚了,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
晏三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拿过油灯走到棺材边凑近一照,瞬间五内俱焚。
刚刚还盖得严严实实的棺木,这会裂开一条缝。
那缝,越裂越大,竟露出了祖父的半张脸。
晏三合眼睛一酸,泪滑了下来。
传说——
死人的棺材板合不上,是生前有念,时间一久,念就成了魔。
心魔不除,入土不安。
“祖父。”
晏三合手一寸一寸抚上那裂开的棺木,喃喃道:
“你有什么放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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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京城。
百药堂。
马车在门口停下,晏三合付了车资,拎着伞走进去。
伙计招呼,“姑娘配什么药?”
晏三合掸了掸身上沾着的雨丝,“我要配两钱无色无味,入水即融,能让人喝下去……”
“您快打住吧!”
伙计指着门口的招牌,“这里是药铺,治病救命的,不是谋财害命的。”
“喝下去没什么感觉的……补药。”
伙计一愣,忙赔笑道:“白芷有味儿;珍珠粉无味,可惜不易溶;最好用上等的白参,无色无味,只是这价格贵了些。”
晏三合从包袱里掏出十两银子:“够吗?”
“够了,够了!”
伙计收了银子,拿起一杆小秤,转身从抽屉里称出二钱白参。
“姑娘坐会,我到里间让师傅给您现磨。”
晏三合点点头,刚要找把椅子坐下,突然发现药铺里还有一人。
那人一身武将打扮,歪着脑袋,大腿翘二腿,半坐半倚在角落的一张太师椅里,正用一种近乎探究的目光看着她。
晏三合皱皱眉头,在一旁坐下。
那道视线还粘在她身上,有些不依不饶的劲儿,晏三合冷冷回看过去。
那人半点不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就在这时,帘子后头传来了说话声。
“听说没有,城东头的季老爷前儿个被罢官了。”
“这季家也真够倒霉的,年前死了老太太,年后孙子病了,孙女被退婚,可真够邪性的。”
“别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呸呸呸,别乱说……”
一抹不易察觉的狐疑,在晏三合的眼底漫开,她不动声色地往帘子后面扫了一眼。
不多时,伙计从帘子后头走出来,手里多了个小纸包。
“磨好了,您收着。”
晏三合走过去,把纸包往怀里一收,道:“请问,谢道之的府邸在哪里?”
“谁?”
伙计怀疑自己听岔了,忍不住又问一遍。
“谢道之。”
伙计脸上不显,心里却掀起巨浪,所思所想只有一句话——
这姑娘和谢家是什么关系?
满京城敢直呼谢老爷名字的人,可没几个!
“出门左拐,穿过四条巷,再往前走一刻钟就到了,不远。”
太师椅里那人的声音不高不低,染着几分笑意。
晏三合抬眼,在和他四目相对时,面无表情地回了两个字:“多谢。”
那人摸摸鼻尖,咳了一声没说话。
晏三合转身往外走,在门边停住脚步,犹豫好一会,到底开了口。
“让季家人把墓挖开,看看老太太的棺材是不是裂了。”
伙计只觉脚下一软,想尿。
抬头,哪还有什么姑娘的身影,只看到一截苍青色的衣角。
“三爷,那姑娘……”
“有点意思!”
被称为三爷的男子懒洋洋地换了一条腿翘起来。
谢道之的心情多少有些忐忑。
他深吸一口气,举手把香往烛火上凑。
火光跳动,香头隐隐有了火。
谢道之心头一松,长长吁出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完全吁出来,他只觉得手上一颤,那香突然断成两断。
“晏姑娘,这怎么回事?”
谢道之吓得心头也跟着一颤,“我是很诚心的,我都已经放下了。”
“……”
“晏姑娘……晏三合,晏三合!”
月色下。
晏三合目光虚空着,脸上的表情似惊讶,似恐惧,又似不解……
香点不着,是点香的人心不诚;
香突然断了……
那就意味着晏行的心魔不是这封信,她从头到尾都弄错了。
可怎么会弄错呢?
那可是儿子,孙子,媳妇三条至亲的人命啊!
晏三合黑沉沉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问:“哪里错了呢?”
谢道之只觉得晏三合这一刻的样子像极了孤魂野鬼,心情一下子从忐忑变成了惶恐。
这女子从踏进谢家起,一言一行都老成极了,根本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女。
她逼他承认和晏行的关系……
拿出几十年前的合婚庚贴……
查三条人命的旧事……
抛出什么棺木合不上,什么化念,什么心魔……
一会香点不着……
一会香断了……
会不会都是假的?
她是不是另有什么目的?
如同一盆冰水迎面扑上来,谢道之狠狠地打了个机灵后,冲过去用力拽住晏三合的胳膊。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谢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胳膊上的痛意,让晏三合回过神。
她看着面前的人,声音虚得像从地狱里飘上来的,“错了,竟然是错了。”
“什么错了?”
谢道之怒吼:“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和你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就别想走!”
晏三合胳膊肘一屈,正中谢道之的肋骨,把他疼得退后半步,倒吸凉气。
这一变故,快得就在眨眼之间,甚至边上的两人都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晏三合已经把包袱背在了身上。
“事情有变,我没有时间和你们解释,先告辞!”
“来人,快来人!”
谢道之脸色是滔天的怒意,“给我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晏三合愣了愣,脸上闪过决绝,脚下一滑,滑到了谢而立的身边,袖子轻轻一抖。
锋利的匕首抵在谢而立的脖子上,冷得让他生生打了个寒颤。
“谢姑娘……”
“闭嘴!”
晏三合声音陡然拔高,“谢道之,想要你儿子平安无事,立刻让所有人退下,给我准备一匹上好的快马。”
谢道之怎么都没有料到,短短眨眼的功夫事情会变成这样,震惊之余还没想到要怎么应对,却听谢而立“哎呀”一声。
匕首往前逼进了半寸。
“都给我快点,否则……”
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谢道之的头顶。
“都别动,一个都不许动,谢总管,备马,快备马!”
谢总管踉踉跄跄跑出去,不想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吃屎。
哪还顾得上叫疼!
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一颠一颠跑出院子,一边跑,一边大喊,“马呢,快把马牵过来。”
他这一嗓子,谢府炸开了锅,不过片刻,整个谢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大爷被个女人劫持了。
晏三合推着谢而立往外走。
谢而立心突突地跳,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晏三合推他走得太快了,几乎是用跑的,把谢家护院都甩在后面。
很快就到了大门口,谢而立急促地倒着气,心里却还想着搏一搏。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女子逃脱了!
这人太诡异,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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