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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逃我掌心

佚名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难逃我掌心》是作者“佚名”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云婆丁谣,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炼狱一般的缅北,割腰子不是最残酷的,真正可怕的是被制作成活体肉莲……我只想逃出魔窟,所以对他百般引诱。却不曾想,他如影随形,我插翅难逃。他织的网,在天涯,也在心里。...

主角:云婆丁谣   更新:2024-01-29 07: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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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婆丁谣的现代都市小说《难逃我掌心》,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难逃我掌心》是作者“佚名”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云婆丁谣,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炼狱一般的缅北,割腰子不是最残酷的,真正可怕的是被制作成活体肉莲……我只想逃出魔窟,所以对他百般引诱。却不曾想,他如影随形,我插翅难逃。他织的网,在天涯,也在心里。...

《难逃我掌心》精彩片段

丁谣样子不堪。
云婆却仍是衣冠楚楚,只有深色西裤上,沾染了一点点润泽。
显出几分香艳浪荡。
丁谣的手抖得不像话,好几次,她都捉不住那米粒大小的精致扣子。
云婆站在一旁睥睨,没有帮忙的意思。
他习惯性地抚摸袖扣,却未摸着,眉头不禁一皱。
那对袖扣,他还是没有找着,但这当口他也不可能拉下脸问。
许久,丁谣终于整理好。
她抬眼看着云婆,云婆亦在看她,目光深邃得让人看不懂,但丁谣也不想弄懂,她的语气带了些心灰意冷:“云婆,我真的累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说完,她打开门走出去。
这一次,云婆没有再拦着她。
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丁谣离开的背影,许久,他垂眸笑得凉薄——
离婚夫妻,大多鱼死网破,
哪有那么多的好聚好散!
*
丁谣离开陆氏大楼时,腿还在颤抖。
被云婆摸过的肌肤,依旧灼热如火烧,仿佛还残留着云婆手掌的触感……她的脑海里,也不断地回荡着云婆说过的话。
跟我回家,你仍旧是陆太太!
你是觉得陆家大门可以随便进进出出,还是我云婆脾气好,可以让人轻易摆布!
……
那些话,让丁谣喘不过气来。
她在外面缓了许久,才回到租住的房子。
60平米的老旧小区,只有最粗陋的家具,跟从前的乔家别墅相比,简直天差地别。那天,沈姨站在狭窄的厅里沉默了很久。
丁谣知道她不习惯,但是目前,她也只有这个能力。
厨房里,沈姨又在煲汤。
见丁谣回来,她放下手上的活:“你哥哥怎么样了?”
丁谣没提云婆那一茬,她在门口低头换鞋子,轻声说:“哥让我找个叫孟燕回的律师,说他可以帮我们打官司。”
“孟燕回?”
沈姨一脸沉思:“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总之不管怎么样,想办法找到这个人,他要是真有本事,你哥哥也能出来。”
丁谣嗯了一声:“刚刚打电话给林萧了,让她帮我打听。”
她跟林萧打小认识。
林萧大学毕业后当了模特,全世界各地跑,人脉路子很广。
听见林萧的名字,沈姨神情复杂。
从前她不喜欢丁谣跟林萧来往,觉得林萧算是娱乐圈里的人,成分复杂……想不到现在也有用到人家的时候。
沈姨沉默了一会儿。
她给丁谣盛了碗汤:“喝了滋补下,这阵子你人都瘦了。下周你不是要去培训机构上班的吗?”
丁谣低头看着汤,轻道:“不去了!另外再找工作。”
沈清跟着坐下来:“怎么回事儿?”
丁谣不想她担心,假装轻松的样子:“是云婆!他跟人打了招呼……那边把我回掉了!没关系的沈姨,我可以再找工作,报纸上招聘信息那么多,总能找到的。”
她以为沈清会责备。
但沈清沉默了半天,只说了句:“你哥哥出来就好了。”
她起身去厨房。
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沈清的声音,带了些压抑:“丁谣,你以为我那么心狠,非逼着你看云婆脸色生活,他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跟你爸爸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能怎么办呢!万一你哥哥出不来,你以后怎么办?”
沈清说着说着,就哭了。
丁谣心里也难过,但她还是强压着情绪,来到沈清背后轻轻靠着她的肩:“沈姨,我长大了!没有哥哥,我一样能担起这个家的。”
沈清放声大哭……
丁谣找了几天,没找着适合的工作。
她心里明白,但凡高端些的机构应该都被打了招呼,不可能要她。
于是,她放低要求去了一家演出公司。说是公司,其实就是跑开业周年庆场子的,按表演次数拿钱。
丁谣长得好看,小提琴拉得好。
负责人给她单场300,活儿多时丁谣一天要跑三四场。她每天至少拉6个小时,纤长手指,起了薄茧跟水泡。
日子辛苦,来回奔波,但是丁谣从未后悔。
她没有给云婆打过电话,云婆也没有……偶尔她也会看见他的新闻,参加晚宴、收购公司。
每个场合,云婆都是英挺矜贵的。
这些场合,过去丁谣也会偶尔陪在他身边,看着他英姿勃发的样子,悄然心动。
但如今再看这些,丁谣只觉得遥远陌生。
……
傍晚,医院顶楼。
丁谣静静坐着,身边放着一昕才从小卖部买来的冰镇可乐,若是从前她不会喝这种饮料,因为不健康,但现在她偶尔会喝一点。
贺季棠就是这时候过来的,身高齐长,一件外科医生的白大褂。
他站在丁谣身边,静静地陪她看日落。
最后一丝金光消逝,
丁谣掉头,看见了贺季棠,她连忙站起身略带局促:“贺医生。”
贺季棠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久远的记忆,很温和。
丁谣不安。
这时,贺季棠目光投向远处,轻声开口:“小熏,你小时候都叫我季棠哥哥……夏天夜里,你喜欢睡在小帐蓬里,我妈总给你送冰粉,这些年她挺想你的。”
丁谣怔了良久,终于想起来……
她喃喃叫了一声:“季棠哥哥。”
这四个字,她说出来时带了一丝心酸,因为有“季棠哥哥”的年岁,丁谣无忧无虑,还是娇贵的乔家小公主。
再见面,却是物是人非。
贺季棠侧头,静静看她。
随后,他从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200万,密码是你生日,应该够叔叔的医药费了。”
丁谣不肯收:“我自己能挣钱的,真的。”
贺季棠看着她的手,上面贴了好几个医用胶布,不似从前青葱水嫩。
他喉咙微紧:“小熏,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
他拿了药膏,给她处理伤口。
等弄好了,丁谣轻轻蜷了细白手指,低低开口:“从前,我都活在旁人的庇佑下没有自我。是,我现在是一无所有,可是我才24岁,我想自己重新开始。”
说完,她仰头看向贺季棠。
他一如既往,目光温和,带了些许深邃。
……
丁谣在医院只待了两个小时,晚七点时,她赶去一间酒吧开业。
结束的时候,已近凌晨。
丁谣背着小提琴,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阵凉风吹过,她抱紧身子才不至于瑟瑟发抖。
深夜,霓虹暗淡。
摩天大楼的巨大屏幕,播放着花边新闻,支撑着夜晚的繁华。
B市商业巨擎云婆,特意飞往H市,陪红颜度过浪漫中秋。
画面里,秦秘书推着白筱筱,被记者堵在电梯间。
一旁,云婆一脸不耐。
丁谣想,大概是被拍到,他挺恼火。
后面,是白筱筱的采访。她对着镜头笑得甜蜜:“这个中秋节很开心,接下来希望我的腿能治好,另外,我还希望能跟音乐鬼才魏老师学习小提琴……您问陆先生?陆先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说完,白筱筱眼里有一丝心虚。
四年前,她冒充了丁谣,让云婆以为每天拉小提琴的是她。
她害怕云婆发现。
但是很快,她说服自己,云婆醒来的时候,是她白筱筱抱着小提琴坐在病房里,云婆不会知道的。
……
深夜B市街头。
丁谣安静站着,微仰着头,注视着大屏幕里云婆对别人的呵护。
直到身子冰凉。
她才恍惚回神,轻轻喃语:“原来,中秋到了。”
她背着小提琴,转身离开。
路两旁的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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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白筱筱太高调,终于还是惊动了陆夫人。
陆夫人找上了丁谣。
当时,丁谣正在一家超商表演,身上穿着演出公司租来的廉价礼服,拉小提琴的手也贴了好几个创口贴。
如果不说,谁能想到这是陆氏集团的少夫人?
陆夫人站在台下,神情有些严厉。
丁谣看见她,指尖一顿,但随即她就专心拉琴。
中场休息时,陆夫人走了过来语气冷淡疏离:“外面有家咖啡厅,我在那里等你。”说完人就离开了。
丁谣继续擦琴。
旁边的同事不放心,凑过来低声说:“丁谣,你是不是有麻烦了?刚才那女的看着不好惹的样子!”
丁谣摇头淡笑:“没事!是认识的一个……长辈。”
那人半信半疑。
丁谣换了自己的衣服,去门口的咖啡厅。
陆夫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因为太贵气,所以很显眼。
丁谣过去坐下。
陆夫人给她点了一杯柠檬水,淡淡道:“喝咖啡对皮肤不好。”
她又看着丁谣的衣着,忍不住责备道:“你要体验生活,我可以给你安排最好的乐团!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这个陆太太该来的吗?还有……你身上穿的什么衣服,在云婆回来之前,必须一切回到原位!真是乱了套了。”
她说了许多。
丁谣就安静地听,末了她很淡地笑笑——
“我觉得这样很好。”
“还有,我跟云婆要离婚了,他去了哪您难道不清楚吗?”
……
陆夫人一窒。
这是丁谣首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而且丁谣没有叫她一声妈。
过去,不管云婆怎么冷淡她,丁谣见了她都是很尊重的。
一时间,陆夫人有些不习惯。
丁谣索性把话说开了:“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所以您今天过来找我,我挺惊讶的,我一直以为您比较希望我跟云婆离婚。”
陆夫人静静打量她。
许久未见,丁谣是不一样了。
不再唯唯诺诺,变得伶牙俐齿。
但陆夫人毕竟在上流圈子几十年,自然有些手段,闻言她笑了。
笑得风轻云淡。
片刻,陆夫人收起笑意:“是,我确实不大喜欢你!长得太漂亮了……太漂亮的女人不好!但是相比之下我更不喜欢白筱筱进门,那种乱七八糟的出身也敢肖想爬进陆家大门。”
她蓦地又笑了下:“不过她没机会了!腿断了又离过婚,平常的男人都不会要,何况是云婆!”
丁谣听了全身恶寒。
陆夫人却是从从容容。
她轻摸丁谣的脸蛋,低叹:“你很美!难怪云婆恨着恨着,都放不开手了!”
说完,陆夫人起身。
她环顾四周,淡淡道:“我会跟云婆谈谈!让他接你回去。”
末了她又挺嫌弃:“这里不适合你!”
陆夫人走出咖啡厅,外头,早有一辆黑色房车在等着。
司机恭敬打开车门。
陆夫人坐上车后,靠着奢华椅背缓缓舒了口气。
她知道丁谣怎么想的。
无非是不自由、如豢养的宠物,丈夫不尊重自己……可是谁不是从那样子过来的呢?又有谁年轻时不是容色倾城,依旧栓不住丈夫的心。
丁谣还是太年轻、太冲动!
想到这个,陆夫人又是一阵嫌弃,她靠窗而望……却看见一个人熟悉的人。
成熟英挺,气质出众,在人群中相当耀眼。
但是在陆夫人眼里,却如同眼中钉、肉中刺。
她喃喃自语:“这个小杂种!”
前头开车的司机,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夫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粗俗不堪的字眼,他一定是听错了。
……
陆夫人离开。
咖啡厅里,丁谣独自坐了几分钟。她没有时间去哀悼什么,因为她很忙,忙于生计忙于奔波。
深夜,回去时下起了雨。
怕小提琴淋湿,丁谣脱了外套包着,快步跑向公交站台。
她难得舍得打车。
但是下雨天,车很不好打,站在阴雨绵绵的深夜半小时……丁谣冻得发抖,最后准备跑回去。
但才跑了两步,她看见了云婆。
正前方,水光陆离的马路边上,停了一辆黑色锃亮的高级车子。
车窗半降,露出云婆那张矜贵的脸。
他穿着一袭黑白经典西装,样子像是从哪个正式场所才出来的,全身带着一抹淡淡的松弛感……衬得丁谣更为狼狈。
隔着雨夜,四目相对,静静凝望。
丁谣冻得双唇颤抖。
她的手死死抱着小提琴,像是抓住生命里最后一根浮草……她心里清楚,这是云婆给她的台阶。
现在,她只需要服个软,坐上车。
她马上会有干净的毛毯和热水,明早不需要再去商场表演,她会在豪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当回那个陆太太。
但,那不是她要的!
丁谣站在雨里,静静与他相望。
雨势渐大,沾湿了眼睫,也模糊了彼此的目光。
约莫一分钟时间,她单手挡着头顶,在雨里向前奔跑……
雨水溅起,溅在名贵的车身。
她与他,在雨夜错身而过。
深夜的街头,丁谣在雨中奔跑的声音,一声声敲在云婆的心里……淡淡的,闷闷的。
他没有下车,他任由丁谣擦身而过。
他看见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他看见她漂亮的手指贴上了医用胶布,他看见她身上朴素的衣裳,也看见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
但即使如此,丁谣也没有向他低头。
雨,继续下……
车挡玻璃前,雨刮器不停左右摆动。
车内,司机跟一旁的秦秘书都默不作声,因为都看得出来云婆心情很不好。
良久。
终于,云婆轻声开口:“秦秘书,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丁谣不在那家机构上班而选择这种不体面的演出公司?她是喜欢吃苦?”
秦秘书心头大震。
她斟酌半响,才低低地说:“我以为……这样能让太太早点回家!陆总,我可以去向太太解释,说这并不是您的意思。”
幽光中,亮起一点猩红在云婆指间。
他吸烟的样子很矜贵。
薄薄的灰色烟雾中,云婆语气带了一丝嘲弄:“在她心里,你做的跟我做,有什么区别吗?”
秦秘书心里一松。
但是随即,云婆侧身将烟头熄掉,声音变得冰冷凉薄:“下车!”
秦秘书愣住:“陆总,外面下着雨。”
云婆靠向真皮座椅,微微仰头,幽暗中他白皙的脖颈,喉结有力隆起。
他嗤笑了一声。
“丁谣都能在外面跑,你不能?”
“秦秘书,哪一点让你觉得,你比丁谣要娇贵些?”
……
秦秘书难堪不已。
她心中知道,这是云婆对她的惩罚,因为她自作主张打压了丁谣。云婆的意思很明白,要么下车跑要么就从陆氏滚蛋。
她,低估了丁谣在云婆心中的地位,也高估了她自己!
秦秘书颤着腿下车。
雨很大,打湿了她的职业套裙。
她满头满脸都是水,一咬牙,脱下高跟鞋。
冒雨奔跑!
前头开车的司机,看得一愣一愣的,要知道平常秦秘书最是高傲了,仗着自己是陆总的学妹,可瞧不起人。
想不到,她竟然也有这天!
云婆靠在后座,亦静静地看着,但他心里却在想丁谣。
他在想,为什么非得让丁谣回去呢!
丁谣的性格太柔顺,不是他喜欢的。事实上,他云婆至今没有喜欢过谁,即使婚前有过娶白筱筱的意思,也不过是因为醒来时,记忆中对小提琴声的惊艳。
只是后来,白筱筱拉的,他都不爱听了。
听了头疼!
至于丁谣,应该是习惯吧!
前些天他有对袖扣,一直没有找着,若是丁谣在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具体位置,还有昨天清早,他去衣帽间换衣服,被衣柜上的金属拉手电了一下。
这是结婚以后第一次。
丁谣在的时候,她很注意家里的湿度,每到秋冬,她会将所有容易起电的东西用阻隔套包好……有丁谣在的生活,其实很舒适。
但他一边享受,一边不在意她。
雨夜,云婆靠在车里,想着丁谣的种种。
最后他确定,他之所以想让丁谣回去,是因为她适合当陆太太,而不是他喜欢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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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何况,丁谣在他身子底下一副软玉温香,即使云婆不爱她,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欢这副身子的。
他理直气壮,正要占有。
丁谣手紧抵着他的肩,气息微乱:“云婆,这几天我没吃药,会怀孕的。”
闻言,云婆停了下来。
他再怎么想要,也没失去理智,在他跟丁谣的这段婚姻里他并不想弄个孩子出来,至少现在他没打算要。
半晌,他嗤笑出声:“看来这几天你想得挺多!”
她这点儿反抗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云婆一手撑在她身侧,另一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了个未拆封的小盒子出来,上面印着三个英文字母。
正要拆开,手机响了!
云婆没管,单手拆着小东西,俯低了身子跟丁谣接吻,丁谣不肯摆动着脑袋想挣脱他……手机铃声持续响着。
终于,云婆不悦地接起来。
对面是他的母亲陆夫人。
陆夫人语气淡淡:“云婆,你奶奶不舒服,你回来看看她!对了,把她也带过来,你奶奶说想吃她做的莲藕粉糕。”
约莫是老的小的,陆夫人都不喜欢,所以态度冷淡。
云婆一手按着丁谣的身子,黑眸居高临下睨着她……他似乎是斟酌了下,跟手机那边说:“我一会儿就带她过来。”
挂上电话,他起身着衣:“奶奶病了,想见见你……你就是想闹也等回来再说。”
丁谣无力瘫软在床上,半晌,她亦起身默默着衣。
云婆拉上裤链后,睨一眼丁谣纤细的背影、还有床头那一盒未拆的杜蕾丝,薄唇微抿了下先出去了。
丁谣下楼时,云婆坐在车里吸烟。
此时天际只剩最后一丝暮色,光线昏黄暗哑。
丁谣穿了件白色真丝衬衣,下面配了条同样面料的黑色长裙,长及脚裸,只露出一小截雪白纤细的小腿,晶莹剔透的。
她想坐后座,云婆打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丁谣没得选择,默默上了车。
黑色宾利缓缓驶出别墅大门,云婆单手握着方向盘,专注看着路况,偶尔看后视镜时会睨一眼丁谣。
结婚三年,丁谣极少坐他的车,现在想离婚自然不想说话。
两人都沉默,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半山一处庄园别墅,黑色雕花大门打开时,整间别墅的灯光亮起,宛如白昼。
车停下熄火,云婆侧身注视丁谣:“奶奶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你知道该怎么说。”
丁谣打开车门,声音冷漠:“你放心。”
云婆盯着她的背影一会儿,下车快走几步,捉住了丁谣的手。他能感觉到她的抗拒,随即他就拽紧她的手掌:“别忘了你刚说的话。”
丁谣手指微蜷,总归没再挣开。
大厅里,陆夫人正候着他们,看见他们牵手进来不禁微微蹙眉,但随即就淡声说:“郝医生才走,你们去看看。”
说完,她看着丁谣。
丁谣叫了声妈,好半天,陆夫人才勉强应了声。
若是平时丁谣必定失落,但现在她连云婆都不在意了,又怎么还在意这个……耳边传来云婆的声音:“我们去看望奶奶。”
进了卧室,果真老太太身子不爽利,歪在床边直哼哼……看见云婆带着丁谣过来一双老眼立即亮起来:“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将我们小熏盼来了。”
云婆把人往前一推。
他倾身贴着老太太的耳说:“知道您身子不痛快,这不把人给您带来了。”
老太太笑眯了眼。
但她却佯装听不清楚,伸长耳朵大声问:“什么?你跟小熏在造孩子?……云婆,还是造孩子要紧,我一把年纪了不打紧的。”
明知道老太太故意,云婆还是睨一眼丁谣。
丁谣不陪他秀恩爱。
她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就起身了:“我去做莲藕粉糕。”
她离开,老太太笑容垮了,身子往后一靠。
“云婆,那个白筱筱怎么回事儿?平时照顾些就算了,还放什么烟花,小心你媳妇儿吃醋跟你闹。”
“小熏家里你也上点儿心,别跟没事人一样。”
“再这样冷淡,人可会跑。”
……
云婆应付几句,没有解释烟花的事情,或许是秦秘书的手笔吧!
聊了好半天,丁谣做好点心过来。
云婆看过去,即使做过家事丁谣身上衣服仍是平整光滑,整个人看着端庄美丽,简直就是贵妇典范。
他一时有些索然无味。
陆老太太却很喜欢,她尝了口点心说了重点:“云婆你再过两年就30了,你那一圈儿的发小都抱两个了,你们什么时候给我抱个重孙子?”
丁谣没有出声。
云婆看她一眼,捏起一个莲藕粉糕轻轻把玩:“小熏年纪还小,还是再玩两年吧!”
老太太心如明镜,只是不好挑明。
……
他们在陆宅吃的饭,回去时,已经很晚了。
云婆扣上安全带,侧身看了丁谣一眼,丁谣小脸别在一旁看着车窗外头。
幽光里,她的侧颜白皙柔美。
云婆看了半晌,轻踩油门。
黑色宾利平稳行驶,两旁灯火不停倒退,他明显是想跟她聊点什么,所以车开得不快。
约莫五分钟后,云婆淡声开口:“明天我安排人将你爸爸接到陆氏医院,会有最好的专家团队给他治疗。还有……以后你想用钱就跟我说。”
他的语气挺温和,算是让步了。
他不爱丁谣,也在意当年她算计自己的事儿,但是他并不打算换掉妻子……这对于他的生活还有陆氏集团的股票,都会造成困扰。
习惯吧!
再说她相貌和身材都是顶尖的,至少在性方面,云婆觉得挺和谐。
想到这个,
前面路口红灯时,云婆睨了丁谣一眼。
他扶着方向盘,继续道:“以后秦秘书也不会再到家里来,你那些珠宝就自己收着,我会跟她交代。”
丁谣安静地听着。
车内冷气很强,她双臂抱着自己,才不至于冻得发抖。
她跟云婆当了三年夫妻,多少了解他的性格,说真的他这些让步算是恩宠了……按理她该感激涕零的,但她并没有!
他说了挺多也做出让步,可是他只字未提白筱筱,也就是说如果她接受他的安排,那么未来白筱筱仍会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不会有任何改变。
丁谣累了,不想困在无爱的婚姻里。
她淡淡拒绝:“不用,我爸现在的医生挺好。”
云婆听出她的意思,她不接受他的示好坚持要离婚。他不禁也来了气:“丁谣,别忘了我们结婚的时候签了协议的,离婚的话你一毛钱也拿不到。”
“我知道!”她回答得很快。
云婆耐心用尽,不再跟她说什么。
20分钟后,车子驶进他们居住的别墅时,他把车子缓缓停下对门卫说:“把大门关好,一只苍蝇也别放出去。”
门卫狐疑才想问,
云婆已经把车开走,片刻,停在别墅前面的停车坪上。
车停下,丁谣解开安全带正想下车,“咔”的一声,车内锁被云婆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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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谣手握着车门,又缓缓放下了。
车内气氛逼仄。
云婆出差回来又跑了一趟陆宅,其实有些疲倦了,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揉着眉心,语带不耐:“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到现在,他只觉得她在闹。
丁谣心口发凉,她坐得笔直望着车前方,半晌她轻声说:“云婆,我是认真的!我不想跟你过了。”
云婆蓦地侧头看她。
他长得好看,五官轮廓立体分明,丁谣曾经相当迷恋这张脸,可是现在她没有感觉了,一点儿也没有了……
云婆黑眸盯着她,一手解开安全带:“下车!”
一道细微声音,他将车锁开了。
丁谣立刻下车,朝着别墅玄关走去……幽光里她的背挺得笔直,就跟她离婚的决心一样坚定。
云婆抽了根香烟,才下车跟着上楼。
他们闹得不欢而散,
当晚,丁谣睡在客房,云婆心里也有气懒得哄她……他换了睡衣就躺下了,只是睡觉时他摸了摸身边的空位,多少有些不习惯。
从前,他再冷淡,丁谣都喜欢从背后抱着他睡……
清晨,日光照进卧室。
云婆觉得刺眼,伸手挡了挡,人也跟着醒来。
楼下,传来细微声音。
他听出那是佣人在布置餐厅,平时这些事情都是丁谣跟佣人一起做的,他的早餐也是她单独为他准备。
云婆心情稍好些,下床,走进衣帽间换衣服。
下一秒,他目光顿住——
丁谣的行李箱不见了。
云婆拉开衣柜,果然,她带走了常穿的几件衣服。
他静静看了几秒后关上她的衣柜,如往常一般挑了套商务装换上,简单洗漱后一边戴表一边下楼,看见佣人随口问:“太太呢?”
佣人小心翼翼地说:“太太一早提着行李箱走了,连司机都没叫。”
“她出息了!”
云婆没理会,他坐到餐桌前用餐,是他习惯的黑咖啡加全麦吐司。
目光却被报纸新闻吸引,
铺天盖地,全是他和白筱筱的绯闻,标题一个比一个怂动吸人眼球,云婆看了半晌,轻声问一旁的佣人:“太太走之前,看报纸了吗?”
佣人老实回:“太太没用早餐就走了!”
云婆抬头看她一眼,随即拾起一旁手机打给了秦秘书:“报纸上那些,你处理一下!”
那边说了几句,正要挂电话。
云婆修长手指抠进领带结,轻轻拉松了点儿,语气很淡:“另外给我查一下丁谣把婚戒卖到哪了,下午四点前,我要拿到。”
对面的秦秘书怔了下。
半晌,她轻声说:“不可能吧!陆太太那么爱您,怎么可能把婚戒卖了?”
云婆的回答是挂断电话。
手机扔到餐桌上,看着那些新闻,他一点胃口也没有。
……
丁谣回到娘家,沈清正煲完汤,准备送到医院。
看见丁谣,沈清不淡定了。
她指着行李箱,语气不太好:“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男人偶尔偷吃也正常,那个白筱筱长得那么寒酸,腿又是瘸了的……我打听过了还是离过婚的,这样一个人根本不会影响你的地位。”
“我在云婆那里,有什么地位!”
丁谣自嘲一笑,将鸽子汤用保温桶装好:“一会儿,我去医院看看爸爸。”
沈清瞪着她。
半晌,沈清拿抹布擦了擦手,气道:“你爸爸知道你要离婚,大概会被气死!丁谣……咱们退一步讲,就算你真跟他过不下去了,那你离婚就能过得下去吗?乔家现在这样子,你拿什么来支撑?”
丁谣慢慢地拧着保温桶。
拧好后,她低头轻道:“总有办法的!婚戒卖的钱足够支撑爸爸半年的医药费了,哥哥的律师费……我打算卖了这幢房子,另外我也会出去工作养家。”
说完,丁谣目光湿润。
这幢房子是她母亲留下的,之前再艰难,都没有动过。
沈清呆住。
她没再劝了,但心里总是不赞同。
丁谣安顿好,两人去了医院。
经过治疗乔大勋的病情已经大致稳定,只是情绪有些低落,总归是惦记着长子乔时宴的未来前途。
丁谣暂时没提离婚的事儿。
下午,主治医生过来查房。
贺季棠,医学博士,年纪轻轻就是脑外科的权威,人也长得好,185的身高,气质和风霁月的。
检查完,他看了丁谣一眼:“出去谈。”
丁谣一愣。
随即,她放下手里东西,柔声对乔父道:“爸,我出去一下。”
片刻,他们走到一处安静的过道。
看出她的紧张,贺季棠给她一记安抚性的微笑。
随后,他低头翻看病案:“昨晚我跟外科室的几个主任商讨了下,一致建议乔先生后面接受订制的康复治疗,否则很难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只是费用贵了点儿,每月15万的样子。”
15万,对于现在的丁谣,是天文数字。
但是她没有犹豫,开口:“我们接受治疗。”
贺季棠合上病案,静静看她。
其实,他们从前就认识,但丁谣忘了。
丁谣很小的时候,他住在她家隔壁,他记得每到夏日傍晚,丁谣卧室外面的露台就亮起小星星,丁谣总巴巴地坐着想妈妈。
她问他:季棠哥哥,妈妈会回来吗?
贺季棠不知道,他也没有办法回答,一如他现在注视她,就想起三年前归国看见她结婚的消息,他以为她嫁给了爱情,但她过得并不好。
云婆冷淡她,苛待她。
贺季棠正想开口,对面响起一道清冷声音:“丁谣。”
是云婆。
云婆身上一套商务打扮,深灰衬衣、黑色西装……看样子是从公司过来的,他朝着这边走来,小牛皮鞋踩在过道里声音清脆。
稍后,云婆来到他们跟前。
他伸出手,声音慵懒中带了一丝轻慢。
“贺师兄,好久不见!”
贺季棠看着面前的手,很淡地笑,伸手与之一握:“陆总,稀客!”
云婆一握即放,侧头看着丁谣:“去看看爸?”
两个男人暗流涌动,
丁谣没看出来,她不好在贺医生面前跟云婆黑脸,于是点头:“贺医生,我先过去了。”
贺季棠微微地笑了下。
丁谣跟云婆一起走向病房,谁也没有说话。
自打想离婚,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讨好他取悦他。
临近病房门口,云婆蓦地捉住丁谣的细腕,把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他的目光复杂。
刚刚,贺季棠注视丁谣的样子,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云婆轻摸丁谣的脸蛋,白皙细腻,招人喜欢。
他嗓音微哑:“跟他说什么了?”
丁谣想挣开,但是云婆稍稍用力,她又被压了回去。
两人身子紧贴,坚硬触着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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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婆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他走进狭小的厨房,从身后搂住她的身子,下巴搁在丁谣的薄薄肩胛骨上,微微侧头,温柔亲吻她耳后软肉。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人不设防。
丁谣几乎腿软。
她垂眸,看着手中没有洗净的碗盘,声音压得低低的:“云婆你说上来吃碗面,现在……这是做什么!”
云婆收紧手臂,贴在她耳际轻喃:“丁谣,跟我回去!”
丁谣身子微僵。
这是第一次,云婆没用命令的语气让她跟他回去……而像是请求,这一点点改变,让人心头微微酸涩。
她低头不语。
云婆亲吻她发丝,稍稍抬眼:“好不好……好不好?”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云婆微微皱眉,根本不想管,但是丁谣已经清醒过来。
“你接电话吧!”
云婆看一眼电话,是白筱筱打来的。
他挂了电话想解释点什么。
丁谣猜出电话是谁打的,她一边洗碗一边淡道:“你该走了!别忘了将10万转给我!”
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心中只惦记着10万块。
方才的暧昧,荡然无存。
云婆退后一步,注视着她的背影,半晌他很轻地问了句:“丁谣,是不是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肯跟我回去?”
丁谣的背影写了拒绝。
云婆亦是骄傲的,怎么可能求女人?当下,拿出手机转了10万给她,便走到外面的沙发前拿了外套离开……
丁谣一直在刷碗。
她听见手机传来信息的声音,她听见云婆离开,门板微微震动的声音,她强迫自己不在意,因为她太清楚今晚云婆的温柔来自哪里。
因为她的价值!
若是她没有能拿下李太太,没有帮他拿下那个项目,他绝不会高看她一眼,绝不会屈尊来她这里只为吃一碗面,也不会对她说那样子的软话。
因为他是云婆,在生意场上如狼似虎的云婆。
他们不欢而散,
丁谣说服自己不在意,
但是眼睛还是微微湿润了,她又不是木头,她当然有感情。
……
接下来几天,丁谣都没有见着云婆。
她觉得轻松。
这天,她去医院探望乔大勋,才去不久她就觉得沈姨神情有异,像是有什么事情闷在心里。
果真,中午饭点的时候,沈清就借口说自己想吃水煮鱼了,一个人吃不掉,乔大勋没有怀疑笑着说:“小熏不是也喜欢?你让她陪你一起吃,你们娘俩也能说说话。”
沈清替他将靠枕,整理又整理,这才离开。
医院附设的餐厅。
水煮鱼还没有上来,丁谣轻声问:“沈姨,发生什么事了?”
沈清忍了又忍,还是憋不住说了。
她告诉丁谣:“那个白筱筱……丁谣,你知道她的来路吗?”
丁谣只知道,白筱筱从前是个护士。
她摇了摇头。
沈清气得要命,冷笑出声:“白筱筱的爹妈,从前一个是咱们乔家的司机、一个是乔家灶台上的厨娘!以前我跟你爸爸可没有亏待他们,但是他们倒是生出了个好女儿,硬生生地抢了你的丈夫!现在人就在医院,VIP病房是云婆供着,最好的医生他们也用着……这简直是讽刺!”
丁谣也很意外。
白筱筱的父母,从前竟是乔家用过的人。
这时,服务员端来一大盆水煮鱼,但是沈清哪里有胃口吃?
她仍是气愤不平:“白家肯定有鬼!”
丁谣心里也不好过,她轻按住沈姨的手背,柔声安慰。
她能理解沈清。
沈姨娘家条件很好,当年26岁的沈姨,铁了心地要给40岁带着一儿一女的乔大勋当续弦,最后闹得与娘家老死不相往来。
沈姨心高气傲。
她发誓要过得好,要让娘家知道她的选择没有错……可是如今,却被昔日的佣人踩在脚底下,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丁谣安慰许久。
她又说了200万的事情:“有了这笔钱轻松不少。沈姨,咱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沈清被她哄笑了。
但是笑着笑着,她不禁又忍泪道:“小熏,阿姨不是为自己,我只是为你不平!一个司机厨娘的女儿长得又寒酸,怎么就……”
顿了下,她才继续道:“云婆是瞎了眼!”
丁谣哄她开心,附和几句。
沈清发泄过后,心里舒服了很多。她记挂着丈夫,吃了点儿东西就匆匆离开,留下丁谣对着一大盆水煮鱼发呆。
“陆太太!”
蓦地,一道声音响在耳畔,熟悉又陌生。
丁谣抬眼,她看见了白筱筱……
白筱筱穿着病服坐在轮椅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那双看似柔弱的杏眼,却带着精明。
白筱筱来找丁谣,也是没有办法了。
这些天云婆不肯接她电话也不来医院看她,打电话给秦秘书,对方总是阴阳怪气,说她是乌鸦想当凤凰。
她慌了,所以她来找丁谣。
白筱筱出身低,手段自然下作。
她不顾自己的身份,泫然欲泣看着丁谣,甚至捉住丁谣的衣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陆太太,我求求你不要纠缠云婆,我跟他是真心相爱的!如果你退出,我跟他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强扭的瓜不甜,陆太太你说是不是?”
丁谣跟云婆结婚三年,
白筱筱就存在三年,但这是她第一次面对白筱筱。
市侩且不要脸!
若是从前,丁谣一定手足无措。
但或许是她不再在意云婆了,所以竟然十分坦然,她甚至还心平气和地对白筱筱说:“白小姐,这些话你该跟云婆说才对!要不到名分,问题往往在男人身上,而不是在原配身上。”
白筱筱咬唇,一脸难堪。
她印象里,丁谣很单纯,想不到竟然油盐不进。
四周已经有人在指指点点了,白筱筱很没有面子,恰好这时丁谣又不想纠缠,起身离开,她急了……不顾体面在丁谣身后喊:“他根本不爱你!”
丁谣脚步顿住。
白筱筱露出快意的神情,她微扬起头,继续开口。
“他若是爱你,怎么会不救你哥?”
“他若是爱你,怎么会任你爸爸住那种破烂病房?……而我白筱筱,却住在松山医院最好的VIP病房,享受着最好的医疗资源!陆太太,他根本就不爱你!”
……
丁谣垂眸,很淡地说:“不劳你费心!”
离开时,她的心脏却绵密地疼痛。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云婆不爱她,婚姻三年,她再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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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谣想得很简单。
治好爸爸的病,把哥哥从里面救出来,一家人好好开始新的生活。
但显然,命运不放过她……
云婆也不准备放过她!
当晚,她在皇霆演出的时候,接到了林萧的电话。林萧声音很急:“丁谣,你快到医院来!出事儿了!”
丁谣心里一惊。
她连忙追问:“怎么回事?”
林萧顿了顿,才轻声说:“沈姨跟白筱筱发生了冲突,动静闹得挺大的,局子里都来人了,丁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沈姨有可能要被带走。”
手机,从丁谣手里滑下来。
最后是路靳声开车送丁谣去了医院,还好不是很远,不到半小时就赶到了现场。
但丁谣还是迟了一步。
她赶到时,沈清已经被带走。
现场却仍是混乱,白家一大家子都在。白母捧着女儿烫伤的手臂,哭天叫地地说女儿的花容月貌被毁了,叫嚣着要让沈清把牢底坐穿。
白父闷头在一旁。
最让丁谣意外的是,云婆也赶了过来,身边跟着秦秘书。
他才来,白筱筱就投进他的怀里。
不胜柔弱。
白母也瞬间变得委屈不堪,哭泣道:“本来腿就不灵便了,现在手臂上又毁了容,我们筱筱下半辈子该怎么过啊!”
一护士提醒:“病人赶紧去处理伤口,不然会留疤。”
白筱筱的轮椅坏了。
死命推了两下,没推动!
云婆弯腰把她抱了起来,想放到担架上……但他抬眼时却正好跟丁谣的目光相撞。
丁谣轻轻眨了下眼。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抱着其他女人呵护备至的模样。明显,在妻子跟情人之间,他选择了情人!
云婆亦看着她。
半晌,丁谣都没有开口……
蓦地,云婆放弃了担架,抱着白筱筱直接走进电梯,白筱筱手臂疼得厉害,但这一刻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她的小脸挂在云婆的臂弯里,冲着丁谣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四周,围观的人窃窃私语。
好浪漫,是公主抱啊!
瞧,正室长得再好看也没有用,人家是真爱!
我猜男的肯定会离婚!
……
现场还有很多记者,丁谣就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记狠狠的耳光。
白母见女儿得势。
她不依不饶,蓦地,劈头盖脸给了丁谣一耳光:“我们筱筱要有三长两短,我会让你那个后娘偿命!”
白母打偏了,打在了丁谣侧脸……
其实并不是很疼,
可是这记耳光,像是狠狠扇醒了丁谣的人生。这记耳光,让丁谣过去付出的感情变得更可笑,这记耳光,让丁谣隐忍的三年婚姻变得更为残忍。
那边,电梯门缓缓合上,云婆怀里抱着白筱筱。
云婆目光深深,晦暗难懂……
丁谣一动不动地站着。
她想:原来不被爱的下场,竟是如此狼狈!
……
电梯内,秦秘书都感觉不妥了。
丁谣再怎么样,还是陆太太,白筱筱的妈竟然敢扇丁谣的耳光……秦秘书是最了解云婆的人,她不禁看向云婆。
云婆面无表情。
白筱筱娇媚地唤他一声:“云婆!”
云婆看了看白父,白父还是有点儿眼色的,立即张开手臂接女儿:“我来抱吧,不敢劳动陆先生。”
白筱筱正得意呢,就不高兴了:“爸!”
云婆淡道:“好!”
手一松,不知道是不是白父没有接好,白筱筱竟然笔直跌到地上,那条动过手术的腿嚓擦一声又断掉了,手臂烫破的皮肤也被地面蹭破了一大块皮……血肉模糊的。
白筱筱疼得额头全是汗。
白父手忙脚乱,抱起女儿……
云婆垂眸,语气冷淡:“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电梯门开,他便离开了。
秦秘书连忙跟上去。
白筱筱在身后,娇嗔一声:“陆先生!陆先生……”
白父抱着女儿,轻叹一声:“娃娃,咱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你陷害乔家太太不说,你妈妈还打大小姐……万一以后陆先生他不娶你,我们怎么办?”
白筱筱恨得牙根痒痒。
她咬唇:“我就不信,我抓不住云婆的心。”
……
林萧从局子里回来,正好瞧见丁谣被打!
林萧脾气多火爆啊!
她才不管丁谣什么谈判的筹码,扑上去就去扇白筱筱的母亲,一边打一边骂得难听:“狗东西就凭你也能打丁谣?你算什么东西,充其量也就是你女儿叉开了腿给云婆草的贱货,你全家上下给丁谣提鞋都不配!”
白母也只敢欺负斯文人。
碰上林萧这样泼辣的,根本就不是对手,一会儿她的脸被林萧扇成了猪头,惨不忍睹!
她叫着说要告林萧。
林萧直接踢她肋骨:“告啊!我就在这里你去告,你不告老娘回头照着你另一边脸再打成猪头!”
白母仗着云婆,还想张狂。
路靳声出面了。他把林萧拉开放到身后,他轻描淡写地问白母:“我现在把你打成残废,你觉得要判几年?”
白母被吓住了。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长相斯文但是眉宇间都是戾气,特别是眼角一颗泪痣邪门得很。
她迟疑了下,
林萧又蹦出来狠狠扇了她两耳光,出气是出气了,但是沈姨的事儿已经立|案,无法更改。
林萧怕丁谣想不开。
但是丁谣很平静,她洗了把脸,轻声跟路靳声道谢,林萧想留下来陪丁谣,路靳声却把她强行带走了。
路靳声的别墅。
奢靡卧室,地板上扔了一地的衣服……
林萧哭得惨烈,她又骂又哭最后说:“丁谣家里不能再出事了……你帮帮她,路靳声我给你生孩子都行!”
他们是露水情缘。
曾经,情浓之时,路靳声掐着她的下巴让林萧给他生个孩子。那会儿林萧才19岁呢,哪里肯?
但是这会儿却松口了!
路靳声也不是傻子,他停了下来轻摸林萧的脸,冷笑着问了句:“牺牲这么大!不过,你究竟是为了丁谣,还是为了乔时宴?”
乔时宴……
林萧有瞬间的失神,这个名字,是她心里的禁忌。
她以为没人看出来!
她恼羞成怒:“你管老娘为了谁?路靳声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会不会睡女人弄孩子?”
路靳声嗤笑一声。
他拽过她海藻般的长发,迫她抬头,他贴紧她的脸声音危险:“真当我是傻|逼好糊弄是不是?”
林萧疼得掉下眼泪……
路靳声的嗓音变柔,就像是情人般在她耳边轻喃:“跟我睡觉的女人,不管叫得有多浪,心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何况你跟着我时毛还没有长全呢!跟我玩心眼,林萧你还早着呢!”
他发了狠地折腾她。
林萧被他弄得又哭又叫,但偏偏她是那样的烈性子。
她把路靳声手臂都抓花了。
她一点也不避忌地大叫:“行啊!那咱们就一拍两散啊,我重新再找个男人,我就不信以我林萧这样儿的找不着男人睡觉,你路靳声算个屁的东西,你是比其他男人多长了个田鸡还是怎么了?”
她叫得越凶,路靳声弄得越狠——
“还敢说!真想弄死你!”
整个晚上,林萧的嘴都没有停下来,别墅里的佣人都不敢细听……听了脸红心跳,每次先生把林小姐带回来,都要弄得惊天动地像是出人命案一样。
……
路靳声终于要够了,他抽身而退,去浴室冲澡。
出来时林萧还在。
身上套了件他的衬衣,扣子也没有扣两颗,就那样敞着大长腿靠在床头吸烟……整个一副烟视媚行的样子。
路靳声哼笑:“刚刚哭成那样,还敢浪呢!”
顺手拿掉她指间的香烟,自己却吸了一口,“女人抽什么烟!最好戒掉!”
林萧难得没跟他顶嘴。
路靳声靠在床头吸烟,她就柔顺地贴在他的小腹上,纤长手指在他腹肌上划圈圈,声音也软媚:“路总消气了没有?”
路靳声低头看她一眼。
哼笑:“消肿了,没有消气!”
林萧要去亲他。
她这样子的小伎俩,路靳声哪里会不明白,来来去去就是为了丁谣……不然她怎么会乖乖躺着,早就翻脸走人了!
路靳声一手揪住她的长发,一手熄掉香烟。
他淡淡道:“不管丁谣跟云婆感情怎么样,她现在还是陆太太,那个姓白的女人公然打丁谣,等于在扇云婆的脸!云婆当时没有发作,应该是想要丁谣低头求他吧!”
陆靳声笑了下:“她总不肯回心转意,是不是?”
林萧懵住。
她坐起来,还是没有缓过来:“你是说,云婆故意放任不管的?”
路靳声真想拿香烟烫她。
他下床利落着衣,扣上皮带时开口:“丁谣自己也清楚!这事儿,云婆是真够狠的!”
他看着林萧的样子:“累了就留这儿睡一晚!”
但是林萧立即起身了。
她当着路靳声的面儿就脱了衣服换上自己的,离开时,她还搭着他的肩说:“我从不在金主家过夜!”
即使她说得再烟视媚行,还是叫路靳声看穿。
他捏住她下巴,打量:“都脏了这么多遍了,就算乔时宴从牢里出来,大概也看不上你!”
林萧被刺了一下。
没人知道,她十几岁时就被人轻薄,那是她一辈子的阴影。
从来,她都配不上乔时宴。
但她面上却笑得没心没肺:“是啊!我这么脏就只能配路总了!”
路靳声冷笑:“你想的真美!”
林萧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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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副身子紧贴着,相互摩擦。
要说丁谣一点儿感觉没有,那是骗人的。
但她总归排斥云婆,于是找借口:“七点宴会就开始了,你那么重视那个项目,不想迟到吧!”
闻言,云婆稍稍松开她。
他睨着镜子里的她,轻轻哼笑:“陆太太,你真会扫兴。”
但危机总算是解除。
回去的车上,两人都一言不发。
晚七点,云婆的黑色宾利缓缓驶进李家别墅……他下车替丁谣打开车门,丁谣弯腰下车时,手被云婆牵住。
她不禁抬眼看他。
猎猎夜风,华美的灯下,他们彼此对视。
云婆轻轻握紧她的手,将她揽向自己,附耳低语:“今晚跟紧我!不许招惹其他男人,嗯?”
这话,挺有占有欲的。
丁谣靠在他的肩上,看见了黎睿。
黎睿站在别墅门口灯下,手里握着一杯红酒,目光晦暗盯着自己。
丁谣不想招惹他,她的嘴唇颤了下,轻轻地拥抱了云婆。
黎睿眼神紧了紧,走开了。
云婆也不是傻子,他轻扣住她的下巴,声音危险暗哑:“学会利用人了?”
丁谣别过脸去:“云婆,别忘了你今晚的目的。”
云婆目光莫测:“当然不会忘!……陆太太。”随后他牵着她的手,像是一对恩爱夫妻。
丁谣很配合他。
他们甚至在宴会共舞,引来阵阵掌声,李太太又特意带着丁谣结识顶级贵妇们,她给丁谣的名头是陆氏集团的太太,也是优秀的小提琴手。
为了抬高丁谣的身价,
李太太吹着自己也不知道的牛:“听说魏老师要回来了,大家都知道魏老师有心仪的学生,但你们都不知道吧,那不是旁人是我们的小陆太太呢!”
丁谣微怔。
这事儿,只有她跟沈姨林萧知道,那李太太就是……
旁人促着她表演,一来是给李太太面子,二来也是想验验真伪。
草地茵茵,灯火如萤。
丁谣穿着仙女的高定裙,拉了一首马思涅的《沉思》,一首曲子拉完……没人再质疑李太太的话,就连李太太自己都快相信了。
——丁谣就是魏老师要找的人!
丁谣倾身致谢。
目光轻抬,撞进了云婆的眼里,他很随意地站着。
可是他的眼里,只有她才能读懂的下流跟占有欲,跟艺术无关,只有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渴望。
丁谣承受不住那样的眼神。
她佯装去洗手间。
那边,云婆目光一直追随她,身边的李总拍拍他的肩笑笑:“还是年轻人恩爱啊!让我这个老哥哥真羡慕。”
云婆淡笑,跟他碰了一个。
李太太过来了,殷勤地帮李总整理了下仪表,她站在丈夫身边跟云婆说话,大肆夸赞了丁谣,说她美丽得体又有才华。
李总轻拍太太手背:“喜欢就收作干女儿好了,难得见你这么投缘!”
李太太睨丈夫一眼。
她虽年过40岁,却也风韵犹存,自有一番美丽。
李太太嗔怪道:“我比云婆不过年长14、5岁,怎么好收他太太当干女儿!再说,你数数你口袋里的钢蹦看看够不够格……你要是真有心,就跟云婆多些合作,我跟丁谣也好亲近。”
李总心中有数,说那个项目呢!
他有其他应酬,先行离开了……
云婆向李太太致谢。
李太太看向丈夫的背影,目光湿润。
她转头看向云婆,道:“云婆,你大概不知道,早年的时候老李花心在外头有了女人,还存了跟我离婚的心思。那会儿在上流圈子里谁瞧得起我啊,有次宴会我碰见了丁谣,那会儿她才15、6岁,但是很会哄人开心……她跟着乔时宴过来,穿着很漂亮的公主裙,在人少的地方给我跳了一支芭蕾,你不知道那时我很久没有笑过了,整个人都充满了丧气。”
李太太说完,淡笑:“让你见笑了!”
她离开时,背影落寞却又矜傲。
即使她现在李太太的地位,稳如泰山,丈夫尊重自己……可是她自己却明白,像她这样的人,哪一刻不是如履薄冰。
她亦知丁谣很难,所以拉她一把。
云婆仍站在原来的地方,他知道有李太太的加持,这个项目十拿九稳了。
但现在他脑子里想的,不是百亿的项目,
而是丁谣。
丁谣说她过得压抑,说她不想当陆太太,是不是她的心境跟李太太是一样的?对丈夫失望、然后不爱……不同的是,李家是李太太的终生战场,而丁谣却连他云婆也不想要了。
……
丁谣从洗手间出来,已近九点半。
她想,差不多该离场了。
她心中藏事,在门口没有留意差点儿撞见人……等站稳发现不是别人,还是黎睿。
他们靠得很近,近到黎睿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道。
淡淡的橘子味道。
丁谣想绕过他,但是被他扣住了,温热指尖触到纤细腰身。
丁谣仰头。
她的眼里,有几许的惊讶还有震惊。
黎睿很快就松开她,收回手时,他忍不住轻轻握紧手指感受那一点点温热……那是属于丁谣的体温。
但他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刻薄:“怎么,在外面受了几天苦,还是觉得当陆太太更舒服?所以你决定回到云婆身边了?”
丁谣没有再装傻。
她开门见山反问:“黎睿,你说过不为难我的!现在这算是什么?”
她点到即止。
离开时,背后传来黎睿的声音,很轻很沉:“丁谣,云婆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愿意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丁谣步子顿住。
半晌,她轻声开口:“谢谢你的抬爱!可是黎睿,我不想要。”
她离开了,剩下黎睿独自站着。
上方水晶灯,将他的俊脸照得雪白,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对发小的老婆说出那样的话。
他说……让丁谣跟了他!
黎睿跟着离开。
没人发现,楼梯拐角处站着李太太。
从头到尾,李太太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她扶着楼梯扶手才没有晕过去……黎睿竟然喜欢上有丈夫的女人。
那人还是……丁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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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谣从洗手间出来,脸色不好。
云婆放下高脚杯,低头注视她:“怎么了,不舒服?我跟李总说一声我们先走。”
丁谣没拒绝。
云婆分别发了微信给李总跟李太太,就带着丁谣离开了。
坐到车上,
他侧头看她,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那个项目应该拿下了!陆太太,我该谢谢你,从前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能干。”
丁谣靠在真皮椅背上。
她忙了一天,现在累得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
半晌,她才侧头跟他对视,声音轻轻柔柔的:“其实过去我也是这样!只是云婆你一直没有注意而已。”
婚姻三年,他跟她见面,大多是在床上。
其余时间,他不是在公司工作,就是去H市见白筱筱……丁谣再多的感情也给磨掉了,现在他突然的温柔,她真的感动不了。
她恬静的样子,很吸引人。
云婆情不自禁,低头想吻她。
嘴唇被丁谣掩住,她仰着头望他,仍是柔柔的样子:“云婆,那200万不包括陪你睡觉!我记得你向来公私分明。”
云婆心头柔软。
他亲吻她的掌心,声音沙哑透了:“过去你都求着我跟你睡觉,抽身离开拿个套子,都像小猫一样紧搂着我的脖子不许我离开……忘了?”
丁谣莹白小脸,染上一抹淡淡绯色。
她不堪别过脸:“别说了!”
……
云婆没再说下去,他轻踩了油门带她离开。这里距离她住的地方挺远,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丁谣太累了,
半个小时后,她靠在椅背上竟不设防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车停在她住的楼下。
她有些茫然,声音沙沙的:“这么快就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礼服回头我干洗了送还给你。”
丁谣说完,就想下车。
但是下一秒云婆握住她的纤腰,将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伸手一按,椅背朝着后面倾倒。
丁谣趴在他的怀里。
她想挣开,但是腰身被云婆轻轻按住了。
她不敢乱动,生怕他忍不住。
云婆温柔地吻她,变化着角度,跟她接吻。
他温热的手掌,来回在她纤细的腰线轻摸,一边吻着摸着一边声音暗哑地问她:“喜欢这样子吗?丁谣,喜欢我这样子亲吗?”
丁谣没有出声。
她挣不开又不愿意回应他,实在难堪!
良久,云婆终于吻够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轻促着平息……黑色的眸子盯着她的小脸,观察着她的反应,丁谣把脸埋下去,抵在他的颈窝处。
但这样子,比方才接吻抚摸还要来得动人。
云婆侧过面孔,亲了亲她的小鼻子,后来他没有说话就那样地拥着她……仿佛他们是相恋的男女,仿佛他们是恩爱夫妻。
但是丁谣知道不是,
这短暂的温柔,只是云婆的多巴胺在作祟!
“在想什么?”
云婆问她,在得不到回应后,他温热手指寻到她的嘴唇,轻轻抚摸:“上楼煮碗面给我吃好不好?一晚上我没吃什么东西。”
丁谣拒绝了:“不方便!”
云婆亲她一口:“10万一碗行吗,陆太太?”
为了钱,丁谣屈服了。
云婆倾身,给丁谣打开车门,下车时他忽然捉住她的手……丁谣侧身看他。
云婆目光温柔,嗓音略哑。
他说:“礼服挺好看的。”
这大概是他们结婚三年,最温馨的时候了,丁谣有些感慨但最后她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谢谢!”
两人前后上楼。
老旧的设施让云婆皱眉,所幸,楼道坏掉的灯修好了。
背后,一辆银色车子停在夜色里。
秦瑜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而她身上穿着本该参加宴会的白色礼物……美丽张扬。
她从李宅跟过来。
她看着云婆带丁谣出来,她从未见过云婆那样温柔的表情,也从未见过云婆那么充满占有欲的动作,他的手掌几乎一直握着丁谣的细腰。
她一直以为,云婆对丁谣不在意。
她也一直以为,丁谣在不爱的婚姻里折磨三年,早就遍体鳞伤,可是宴会中的丁谣是众人的焦点!她拉小提琴的样子,美得惊心动魄!
所以,方才云婆才忍不住在车里吻了她。
秦秘书握着方向盘,一脸失意。
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她拿了手机,挑了一张云婆丁谣跳舞的照片,用微信小号发给了白筱筱……她相信,白筱筱看了这么亲密的照片,她绝对坐不住!
秦瑜低头笑了。
有些东西,她可以得不到,丁谣也休想得到。
……
乔家房子很小。
云婆身高接近188,头顶着门框进去的。
他进去后,直接就伸展不开,坐在唯一的单人沙发上显得局促。丁谣倒是坦然,她进房间把礼服换下来,换上轻便衣服。
她去厨房下面。
云婆脱了外套,靠在沙发背上吸烟,黑眸一直盯着丁谣的背影。
其实过去,他下班丁谣也曾这样,给他下面。
但他从未这样,好好看过她。
哪怕在床上,他也不曾仔细看过她的样子。只知道她的肌肤很白,腰很细,一双腿又长又直。
他常常沉迷于跟她的夫妻之事,哪怕不爱。
他静静看着,
修长指间夹着的香烟,散着薄薄灰色烟雾,如蚕丝般萦绕在他周身,顿时有了朦胧之感。
丁谣下了两碗鸡丝面。
老母鸡的高汤,撕得细细的鸡丝,一小把金线南面,卧了一只饱满的荷包蛋外加两棵碧绿小青菜。
最后,淋了几滴麻香。
光是闻着,就很香。
云婆将香烟熄掉,走到小餐桌前吃面,他是豪门贵公子不习惯这种小桌子小椅子,适应了半天才算是伸展开来。
叉了一筷子吃了,是很香。
云婆抬眼,看着丁谣斯文吃面的样子,轻声说:“乔家从前那样子,你怎么学会这些家庭妇女的本事的?”
丁谣停住筷子,怔忡了下。
原来,云婆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结婚时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因为云婆挑剔,她才学会那些。
不过他知道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丁谣淡淡道:“都是些简单的事情,不难学!”
云婆目光深深,没再说什么……
吃完,丁谣收拾了碗筷去洗。
云婆仍是坐在餐桌前,他摸出一根香烟来却没有点上,就这样含在唇上注视着丁谣的背影,他的黑眸在专注时尤其吸引人。
厨房灯光,照在丁谣身子上。
她垂眸顺目的模样,其实很招男人,至少云婆现在就很想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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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婆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忽然,他想起了魏老师说的那个学生,魏老师说那个学生嫁给了她心目中的梁山伯。
云婆又想起丁谣,他与丁谣认识很早,丁谣跟他结婚时是不是也是那样的心情?
嫁与良人,一生厮守。
云婆性子沉稳,但是最近在丁谣的事情上,却略心浮气躁。
他拨了电话给特助:“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边的人很快就回复:“陆总,已经跟孟律师联系上!再过12小时孟律师的航班将会在B市国际双流机场降落,界时,他会联合律师团第一时间跟进乔氏的案子。”
云婆淡声问:“他有几分把握?”
那边沉默半晌,随即说:“孟律师开出两亿的天价!他说,百分百的把握。”
云婆相信孟燕回的能力。
他挂上电话,本来要闭目养神的,中午还有个重要应酬。但是他却打开了相册,从里头翻出一张照片。
是丁谣的照片。
很久很久前,他在丁谣睡着时拍的,那时他们新婚不久,丁谣总被他按在床上弄哭,哭着哭着她就累得睡着了。
瓷白小脸,乌黑长发。
贴在雪白枕上,有种纯欲的美感……
那会儿云婆也不喜欢她,但却鬼始神差地拍下这张照片,偶尔出差十天半月,他住在酒店临睡前也会翻出来看看,记得有一次大概是太久没做了,他忍不住看她照片自渎……那种刺激,到现在他都还记得!
云婆给照片加了密。
退出去时,他心想,这大概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没有男人不好色!
……
夜晚九点,丁谣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新闻华人首席律师孟燕回结束公益之旅,重返律法界
电视画面里,孟燕回阵仗很大,很高调。
那张英俊而严苛的俊脸,对着记者的麦说:“名利于我并不是最重要的,对于我来说,法律的公正才是我一生追求的目标。”
丁谣听得恍惚。
她明白,这是云婆想让她看见的,他想让她知道只有他能让孟燕回回国,只有他能让哥哥不用坐牢……当然,如果她不跟他回去,这一切将会被收回。
下次孟燕回出现在电视上,又是另一套说词。
真理,永远在他们的嘴上。
手机响了,是沈清打来的。
丁谣接起后沈清就止不住高兴地说:“丁谣你看新闻了吗?孟律师回国了!你哥哥的案子有希望了。”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尽量争取!小熏,我知道你很辛苦……我跟你爸爸可以过得清苦一些,等你爸爸的病好了我也能出去找份事情做贴补家里,只要你哥哥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沈清说着,忍不住哭出来。
她怎么会一点也不心疼丁谣呢,那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丁谣面容淡淡的。
她没跟沈清说出真相,她只哑声安慰沈清:“沈姨您放心,也叫爸爸放心,我一定会请到孟律师帮哥哥打官司的。”
沈清喜极而泣。
两人又说了几句,才不舍地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丁谣蜷在沙发上,她轻轻地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多一些安全感一样。
她回忆了很多。
她想起小时候跟哥哥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她想起妈妈去世后,她总是想妈妈……哥哥就每晚哄着她入睡,他给她读童话故事,他给她唱儿歌。
他送她上学,司机把车停在校门口,
哥哥把她背进校园。
乔时宴,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夜越发深沉。
丁谣在病房里睡着了。
她的小脸搁在膝盖上,清冷美丽。她脆弱得像是一樽漂亮的琉璃,随时都会破碎掉……
病房外面,云婆静静地站着。
他看了丁谣很久。
护士站在他身边,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晚上看过新闻就一直这样了,陆先生,要不要进去叫醒陆太太,她这样睡着可能不舒服。”
云婆目光晦暗难懂。
许久,他转身离开,只丢下一句:“别说我来过!”
下楼,坐进黑色宾利,他心情很不好。
他抽出一根香烟点上,吸了一口却更加心烦意乱,干脆就熄掉了。
按熄香烟时,
他忍不住想,天底下女人那么多,漂亮的女人也是一抓一大把,他实在没有必要花大把精力金钱跟丁谣耗下去。
一个不情愿的妻子,实在不值。
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应该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放走她,不甘心她投进其他男人的怀抱……毕竟睡过几年的,多多少少还是不一样的。
……
次日,云婆是下午来到医院的。
他骑马大腿韧带拉伤,秦秘书陪着他到医院来。他没有去急诊,而是安排医生到丁谣的病房给他包扎。
云婆坐在沙发上,他睨一眼丁谣。
丁谣靠在床头看书,似乎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是他昨晚见过她脆弱模样,知道她这是虚张声势。
云婆收回目光,对医生说:“药箱留下。”
他伤得不重,医生也就同意了。
医生离开,秦秘书自告奋勇:“陆总,我帮您包扎吧!”
云婆双臂放在沙发上背上,语气冷淡:“我是大腿拉伤!秦秘书,你是准备脱我裤子?”
秦秘书连声道歉:“陆总,我没有那个意思!”
云婆下巴轻抬:“还不出去?”
等秦秘书出去,门板合上,云婆看向了床上的人:“过来帮我包扎!”
他进来良久,这时丁谣才抬眼看他。
虽然受了伤,但是云婆仍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
一套黑白经典西装,被他穿得好看至极,只是衬衣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那怂动的喉结更彰显了男人的性感。
丁谣下床时,云婆脱了外套,轻轻抽出皮带。
灯光明亮,
他在她面前,丝毫不避忌地将长裤褪到了大腿弯处,露出一截性感的人鱼线,笔直插|进黑色子弹头内裤,那薄薄的黑色布料包裹着男人的东西……
云婆抬眼,撞见丁谣目光。
他的嗓音蓦地沙哑:“看了三年,还没有看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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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谣还没回话,人已经被他拉到腿上。
坐上去的时候,云婆闷哼一声,大概是拉到伤处的韧带了。
丁谣低语:“我下去吧!”
她的细腰被搂住,两人靠得很近,云婆纯男性的气息,就像是蚕丝一般绕在她的脸面上,那抹诱人温热若即若离。
他低头看她情态。
穿着宽松的病服,坐在男人的腿上,两条细白的嫩腿搭在男人西裤深色面料上头,有着说不出的禁忌之感,像是在跟男人鬼混。
云婆声音更沙哑了些:“就坐我腿上擦药!”
丁谣没再反抗,她接过他递过来的医药箱,默默给他上药。
灯光柔和,
云婆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神情。
垂眉顺目又肯坐在他的腿上,他想他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牺牲自己,成就她那伟大的哥哥。
蓦地,他有些吃味。
每每云婆吃味,总喜欢折腾人,念头一起,手掌已经伸进她宽松的病服,他似乎没什么耐心,动作有些粗鲁。
丁谣还在给他上药呢。
手一颤,人就跌在他的怀里……
云婆把药箱推开,他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细细地折磨她,灯下那张轮廓分明的俊颜染上几分禁欲的颜色,很吸引人。
他不方便做事,
就让她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折磨,弄得狠了丁谣轻咬住他的肩。
但从头到尾,她都很柔顺,没有反抗他。
云婆心里清楚,
她并没有想,完全是为了她的好哥哥才这样乖顺地靠在他的怀里,任他肆意摆弄。
他紧抵着她的侧脸,嗓音低低的震颤出一股糜糜之色;“这么听话,是不是代表你已经作出选择,愿意回来当陆太太了?”
丁谣久久不语。
云婆怎会猜不出她的心思,他扣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看自己。
四目相对,
彼此不堪,因为身体得不到满足。
云婆就在她的注视下,来来回回地肆意摆布她的身子,丁谣觉得不堪极了,她细嫩的身子开始在他身上起伏挣扎:“不要!云婆,我不要……”
不能不要!
云婆强势得可怕,他揽住她的小颈子,让她跟自己靠得更近……两人的面孔紧紧抵着,额头贴着额头,鼻梁也紧紧地抵着。
丁谣鼻翼发红,黑眸湿润。
云婆总是热衷折磨她的身子,似乎看她崩溃失态,他就能得到快感一样。
若是从前,丁谣肯定会哭。
因为太难堪了!
但是这一次丁谣没有哭,她缓过了灭顶的那阵儿,靠在他肩头轻轻喘息:“云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云婆轻摸她的红唇。
片刻,他嗤笑一声:“怎么,舒服过了就不认账了?刚刚你的身子可比你的小嘴诚实……手指碰碰,就舒服成那样儿了!”
丁谣觉得不堪。
她想避开他的手指,但是下一秒云婆握住她的下巴:“谈点儿正事吧陆太太!既然你已经打算回来,我有两个要求。”
他看着她的眼,声音缓缓:“以后不许去皇霆,也不许单独见贺季棠。”
他总算说出他的晦暗心思。
他不爱她,但是他不允许其他男人沾染她,所以他将她禁锢在身边。
丁谣觉得可悲!
虽然她同意跟他回去,但是不代表她还愿意当他笼中的金丝雀,她飞出去一次,她见过广阔的天空,外面的世界不那么可怕。
丁谣没跟他顶撞。
她不但没有顶撞,她还很柔顺地趴在他的肩头,声音亦是柔柔的:“云婆,你不要想着把我关起来。我要出去工作,就算不在皇霆,我也想做些自己的事情……另外,我暂时不想要孩子!”
这是她的条件,她必须跟云婆说清楚。
他们之间没有感情,那就来点儿实际的,他要她当陆太太……而她也要拿她应得的。
云婆这样精明的人,怎会察觉不到她的改变?
丁谣从女孩蜕变成了女人!
她学会了隐忍学会了跟男人谈条件,她不再苛求他的喜欢,她变得现实。
云婆向来欣赏现实的人。
一如黎睿的妹妹,黎倾城那样儿的,曾经他也以为自己未来的太太会是那样子精明能干的。但是最后他娶的是丁谣,娇贵柔弱的丁谣。
但现在,当丁谣变得现实,他似乎并不喜欢!
他心里不舒服,
抽出修长手指,哼笑:“陆太太会谈条件了!”
丁谣继续轻声道:“我还有条件!云婆,我不想再从你或者秦秘书手里拿钱用!我要陆氏百分之2的股份。”
云婆挺意外的。
他俊眉微挑,冷笑:“知道陆氏集团百分之2价值多少吗?保守估计也有50亿,陆太太……胃口会不会太大了些?”
丁谣垂眉淡笑。
片刻,她抬眼看他:“云婆,我说过跟你这样的人相处久了,傻子也学精了!不管你爱不爱我,我是陆太太就有权利享受你的财富,何况……你不肯跟我离婚不就是怕我跟别人睡觉吗?我想,陆总高贵的自尊心也值这个价,等到陆总睡腻了这副身子,觉得不在意了,我拿着股份走人不是皆大欢喜吗?再说,百分之2的股份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云婆身体靠向身后沙发。
他冷冷盯着她瞧,半晌,他从西装外套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
丁谣认得,那是她的婚戒。
云婆修长手指把玩着那个盒子,俊颜带了几分玩味:“陆太太,我竟然被你说服了!不过我也有条件,那百分之2股份不能转卖。”
丁谣同意了。
她原本要的,就只是分红……
云婆将丝绒盒子打开,里面钻戒,光彩夺目。
他看着她的眼说:“除了股份之外,每月我会拨2000万的额度给你,还有家里那些价值上亿的珠宝,也会交接过来,以后它们就是你的了。”
丁谣面容淡淡:“那些我不想要!”
云婆眼神直勾勾的:“但是我一定要给呢!”
丁谣没有反应过来,
云婆已经将她拉到怀里,他低头跟她接吻,含着她的唇抵了进去……
结婚几年,他们的房事其实很频繁但是接吻却真的很少,丁谣接吻时很青涩从不主动,但云婆不在意,从男人的角度来说,他更喜欢妻子青涩一些。
他喜欢将丁谣寡淡的小脸,一点一点染上颜色。
正如现在!
云婆尽情跟她接吻。
他换了各种角度,一直到她沾染上他的味道,一直到她意乱紧抵住他的身子,感受到他的迫不及待。
云婆停了下来。
他轻摸她红润的嘴唇,说着夫妻间才有的情话:“陆太太,你现在的样子真让人受不了!我想……任何男人都愿意把一切捧到你面前!”
但是他的语气,带了些讥诮。
因为他们的婚姻,从丁谣单方面的喜欢,变成了交易。
他想他并不在意!
他只是需要一个陆太太,而丁谣只是最适合的人罢了……
他对她付出金钱,却未付出真心。
真心,是丁谣都抛弃的东西,他云婆,更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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