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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月

佚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看见满城的张灯结彩,喜气冲天。我看见街上摩肩接踵的人群,一个个翘首张望,带了无尽的欢乐与惊奇。我看见漫天纷扬的红色,如同冬日里纷扬的大雪,衬着喧天的锣鼓声,缓缓落下。

主角:苏洛月顾思鸿   更新:2022-09-11 05: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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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洛月顾思鸿的其他类型小说《韶光月》,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看见满城的张灯结彩,喜气冲天。我看见街上摩肩接踵的人群,一个个翘首张望,带了无尽的欢乐与惊奇。我看见漫天纷扬的红色,如同冬日里纷扬的大雪,衬着喧天的锣鼓声,缓缓落下。

《韶光月》精彩片段

我看见满城的张灯结彩,喜气冲天。 

我看见街上摩肩接踵的人群,一个个翘首张望,带了无尽的欢乐与惊奇。 

我看见漫天纷扬的红色,如同冬日里纷扬的大雪,衬着喧天的锣鼓声,缓缓落下。 

最后,我看见紫禁城雄伟的城门,八十一颗门钉在我眼前掠过。这是本朝第一次,一个女人从紫禁城的正门进入后宫。 

然后,我听见“砰”的一声,那皇宫的大门在我身后重重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也隔绝了我的凡心。 

悄悄撩起喜帕,眼前龙凤红烛高燃,大婚特有的喜宴精美,耳边隐隐传来吉乐。 

月色,真美! 

三个月前,我还只是凌府的小姐,生活无忧无虑,每日只是在闺房中看书习字,弹琴画画。要么与三位兄长吟诗作对,或者与母亲一起做些女红,很惬意。 

兄长三人分别是三界的文武状元,让父亲脸上很是容光。 

父亲是当朝右相,位极人臣,很受先帝的赏识,是先帝的肱骨。因此,新帝年少继位时,父亲受先帝遗命辅佐,因此朝中大事多由父亲做主。 

再加上三位兄长,大哥是户部尚书,二哥是镇西大将|军,手中握有重兵,三哥虽是状元但没有入朝为官。当时国家倒也算重视鼓励商贾买卖,商人地位比起从前大为提高,三哥幼时便对此有兴趣,便到江南经商。在没有借用凌家势力的情况下也颇为成功地成为国家有名的商人,我们凌家因此名噪天下。 

也许是因为父亲有些自恃功高,对那位年轻的皇帝有些压制,他俩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总是会有分歧。不过父亲说他是难见的英主,等再成熟些必有很大的作为。 

毕竟能对一个只有十六岁的人要求什么呢。 

不过,他们在朝堂上经常的“战争”使父亲很无奈,两个人都是为了国家,可是思考的方向却是不同。 

父亲每次与皇帝闹得不欢而散后都会称病在家,而每次为了父亲让“康复”,皇帝总会给父亲或兄长加官晋爵。所以,我们凌家的地位渐渐地变得非一般大臣能及,几乎与王爷相当了。 

就这样三年过去了,我长到十六岁,皇帝也十九岁了。 

那天,父亲再一次气冲冲地从朝堂上回来,接着便一连一个多月没有去上朝。这次,皇帝在对回疆用兵的问题上,与父亲产生了巨大的分歧,父亲主张怀柔,而皇帝却想出兵,一时在朝堂上都忘记君臣之分吵了起来。最后皇帝竟给了父亲一巴掌。 

于是,一切就一发不可收拾。 

我端着一碗野鸡乌参汤走进书房。父亲正在奋笔挥毫,屋内燃着西域朝贡的香料,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父亲,喝碗参汤吧。”我走到父亲身边,只见几乎铺满整张书桌的宣纸上,写着“宠辱不惊”四个大大的字,字字力透纸背。 

“月儿,这汤是你熬的?”父亲品了一口汤,转过头来问到。 

我拿起那张宣纸背光而立,明亮的阳光将我的身影投在大理石地面上,如同墨染的仕女图。我仔细地看看那字,笑着说:“这真的是父亲心中所想么?宠辱不惊,看花开花落;去留随意,任云卷云舒。” 

父亲没有回答,半晌才说:“你认为呢?你哥哥他们都劝我上朝,太后那边也有这个意思。你瞧,昨个儿皇上又给你大哥晋了一级。不过,现在朝中左相的实力也有些长了,前几天,太后把礼亲王的合硕惠敏公主嫁给了他大儿子。” 

“父亲是怕再称病下去,左相的实力会再长么?”我看着那四个大字,继续说道:“父亲若真能做到宠辱不惊,又在乎什么呢。” 

“女儿家家的,你懂得什么。” 

看到父亲在微微地皱眉,我笑了笑:“可是女儿知道,我们凌家已经荣耀三朝,父亲是断断不会放弃的。皇帝对父亲做的,父亲也还是很在意的吧。” 

我走回父亲身边,笑着将那宣纸放在一旁:“女儿愚见,父亲是在想着,既然要出,就出得个千呼万唤。” 

父亲看着我,赞许地点点头。 

我道了福,拿起汤碗:“父亲,您看书吧,女儿先下去了。” 

父亲果然没有去上朝,尽管大哥不停地游说,二哥也从西北来了信…… 

终于,对回疆的解决办法出来了——怀柔。据说这也是太后的意思,还听说皇帝为此很是不满,甚至与太后发生了争执。可是,他毕竟还是不敢违背太后。 

“父亲,您到底何时才上朝呢?”书房里传来大哥的声音。他仍在游说父亲,但看来效果不大,因为马上传来父亲的训斥声—— 

“放肆,这就是你跟父亲要讲话的么?” 

接着是大哥认错的声音。 

“你呀,还没你妹妹看得长远。” 

“月儿?” 

我坐在花园里正在绣一尾锦鲤,突然一个身影来到面前。我抬起头笑道:“大哥。” 

“小妹,陪哥哥走走吧。” 

我站起身,把手中的东西交给皓月,笑着对哥哥说:“好的,大哥。” 

在花园里走了很久,大哥一直没有说话,直走到百鲤池上的曲桥,大哥才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回身。 

我看看池塘中的锦鲤道:“大哥,你看这锦鲤游得多快活啊。” 

大哥点点头,没说话。 

我笑着说:“妹妹觉得,它们快活是因为没有任何世俗的烦恼,不用担心明天是不是还有今日的安逸。你说呢?” 

“皇上已经晋了我官职,也采纳了父亲的想法,父亲没有理由还称病啊?左相最近在朝中的势力越发高涨,前段时间又与皇家联姻,大有盖过我们家的势头……” 

我看着大哥英俊的侧脸,笑着说:“大哥,父亲那是在等。你不用着急,既然左相家与礼亲王联姻,那父亲就必然会想办法再抬高我们凌家的威望。或者,必要时父亲会出山的。” 

“等?还等什么?父亲已是一品大员位列三公,食亲王禄了。满朝上下,除了王爷还有谁比父亲位高?还能再怎么抬高啊。” 

我正要说话,皓月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说:“大公子,小姐,太后要来了,老爷让你们快去准备接驾。” 

我回头看着大哥,他脸上满是惊讶。我笑了:“大哥,这不是等来了。”


我的乐器音律是大羲朝造诣最高的乐师清流子所教。当年,他流落京城被父亲所救,在凌家当门客时教了我,之后被父亲举荐进入宫廷当乐师,深受先皇喜爱,封为天下乐师第一人。可遗憾的是他再未收过弟子,我从师于他的事,父亲也从未向外人说起。

我暗暗吃惊着,一曲终了,出乎意料地我竟不由拍起手来。

帘外人双手一揖,看着远处一盏渐近的宫灯。

“先告辞了。”说完,他转身匆匆离去。远处的宫灯与那抹渐远的身影会合,一同朝廊外走去。

“小姐。”皓月怯怯地叫了我一声。我收回目光,“回宫吧,夜深了。”

第二天用过早膳,我抱了琵琶,正想去烟波亭,可是走到坤宁宫门口,又返身折了回来。

正在收拾内室的皓月不解,“小姐,您怎么回来了啊?”

我让紫樱将琵琶收进红木匣中,解下身上的灰色蜀锦披风,默默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明媚清新的天空,不做声。

皓月端上银耳冰糖燕窝粥,放在我面前,“小姐,先喝了吧。”

我端起浅口白玉莲花碗,用银匙搅了搅里面的粥,又放下。

皓月上前接过,“小姐,不烫,正好的。”说完,又要递给我。

我摇摇头,“我现在不想吃,你去把蕙菊叫来。”

“娘娘,您找我?”蕙菊站在我面前,手上还拿着拂尘。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皓月他们,说:“你们几个去忙吧,蕙菊你陪我说说话。”

皓月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疑问,还有些担忧。可她见我只笑,便没有多问,就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蕙菊奇怪地看着我:“娘娘?”

我慢慢地燃起花梨木八仙桌上的百合香,停了一会儿儿才说:“蕙菊,自那日柳妃来之后,她再来过么?”

“没有了,娘娘。之

后您不就送子孙饽饽给她了么。就没有来了。”

“哦……”

蕙菊见我不再说话,便小声说道:“娘娘,那小的先下去了,一会儿黄敬要送食材来了。”

“下去吧。”我看着蕙菊就要走到门口的背影,突然说:“蕙菊,你拿一套你的衣服来,再把皓月的腰牌拿来。”

“娘娘?”蕙菊不解。

“去拿吧。皓月在坤宁宫内可以不用带腰牌的。还有,别跟皓月说。”我眨眨眼睛一笑。

“是。”蕙菊领命下去了。

我端起已有些凉的燕窝粥,吃了两口,露出了一丝浅笑。

蕙菊拿来的是一身银灰色的锦缎侍女服,上面有朵朵浅粉的菊花。我从首饰盒中挑出几枚雏菊样的簪花,把头发盘成最简单的髻,拿了皓月的腰牌悄悄离开坤宁宫。

许多年后我再次回忆起这天时,仍有着深深的感触:是这一天改变了我的生活,甚至我的命运。

我去了烟波亭,一路上忐忑不安。



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他吧,我的知音。

忍不住啊,虽然我一直跟自己说:“苏洛月啊,你是堂堂宰相之女,又是皇后,你不是已经决定把这颗心埋葬了吗?不是一直安于过现在这样平淡的生活吗?不是不在乎是否有人能听到你的琴你的箫吗……”

可是,忍不住啊。所以,我借了蕙菊的宫女装,只是想知道昨夜的那个人是谁,会不会也将烟波亭里一个吹箫人引为知音。心中暗暗发誓,如果没有人,我就再不去烟波亭,就一心做一个虚无的皇后。不再在乎什么,包括,我的家族。

还有几步就能看到烟波亭了,我的心跳得厉害,只是一曲《流水浮灯》而已啊,为何现在自己这样不同寻常呢?

近了,近了,我已经看见烟波亭随风飘摆的羽纱。可是,没有人。心忽然落空了似的有些憋闷,是对自己要从此践诺真的避世而心存不甘?还是希望落空后的失落?我不

知道。

走进烟波亭,眼前一亮,在亭中的石桌正中,有一块白色平纹布包裹的物件,小小的。我小心地上前,忐忑着轻轻打开,我一手捂住了自己就要叫出声的口。平纹布里,我的碧玉木兰簪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柔和的光,我喜得一把抓起放在胸口。

这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看来,这件东西是姑娘你的。”是昨夜的那个声音。

我回身,他依旧站在羽纱帐外。隔着羽纱我看不太清楚他的容貌,但是我知道那是一张俊美到极致的脸。

我心中仿佛有小小的花朵“砰”地绽开,嘴角不由浮上笑容。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是宫女的服饰,他定是什么皇亲国戚,按礼数,我应该向他行李。于是,我连忙行礼,可是又不知该怎么称呼他。

许是看出我的为难,他笑笑,“起来吧,我叫沈羲赫。”

我心中一惊,他是裕王!

“你是?”他问我,但没有走过来,我们就这么隔着帘帐,彼此看不清容颜。

“奴婢是一个在此打扫的宫女。”我低头不知怎么说,随便诌了一句。

他笑了,摇摇头,头上的紫金白玉冠反射着阳光,有些耀眼。

“打扫的宫女身边还有人服侍?本王还是头一次见识呢。”他戏谑地笑着,却并无嘲讽之意。我轻轻地笑了。

他察觉到我的笑,问道:“你是皇上的妃子吧。”我不说话。“你不是柳妃,也不是和妃、丽妃,安嫔?如贵人?”

他说出的都是现今在彰轩帝身边得宠的女子。

我摇摇头,“我只是宫中一不得宠的女子。王爷,您不用猜了。”

“听你的声音想必是性情温婉之人。”他笑了笑,就地坐在亭子的阶梯上。

我慌忙说:“王爷,坐到石凳上来吧。”可心中又在挣扎。

“不了。”他背对着我,摆摆手,“这样你就不用怕我看到你的容貌了,我若真的进去,无论你我可都犯了宫规。你也坐吧。”

我缓身坐下,不知说什么。

“昨天那首曲子叫什么?”他突然开口问道,声音清远。

“《流水浮灯》。”我轻轻说。

“好名字。”他拿出箫吹奏起来。在这高高的烟波亭外,衬着旁边的碧波,他不像个身份显赫的王爷,倒像个隐居之人。

可是,即使别人不了解,我也是知道的,他和二哥一样,是沙场上的猛将,手中握有雄兵。

曾经父亲力主他赴西南镇守,彰轩帝还与父亲生了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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