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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自行走去打饭,梁栀意和季菲儿拿完菜,去到装饭的工作台前,裴忱刚好走在两人前面,这时打饭阿姨装完从锅里装出最后两碗饭,一碗推给裴忱,另一碗给走在前面的季菲儿。阿姨对梁栀意道:“等等啊,新的一锅马上端出来。”梁栀意忍着饿点头,正要等着,谁知下一秒面前就推来一碗饭,一道清冷的男声落下:“先端走吧。”
主角:梁栀意裴忱 更新:2023-01-29 16: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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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栀意裴忱的其他类型小说《梁栀意裴忱》,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家自行走去打饭,梁栀意和季菲儿拿完菜,去到装饭的工作台前,裴忱刚好走在两人前面,这时打饭阿姨装完从锅里装出最后两碗饭,一碗推给裴忱,另一碗给走在前面的季菲儿。阿姨对梁栀意道:“等等啊,新的一锅马上端出来。”梁栀意忍着饿点头,正要等着,谁知下一秒面前就推来一碗饭,一道清冷的男声落下:“先端走吧。”
梁栀意噢了声,走进队列,片刻后裴忱点完名,刚好站到她身后的队伍中。
少女视线不禁再度落在他身上,只见男生肩宽腰窄,身材比例完美,在一身迷彩服的衬托下显得更为周正挺拔。
没想到他看过去瘦,身材倒很好?
会不会有腹肌……
梁栀意按捺住好奇心,收回目光。
过了会儿教官来了,他整理完队列,先介绍了下自己,又说了军训的规矩,例如不能迟到早退等等,因为教官很凶,大家都夹紧尾巴听着,不敢像平时那样自由散漫。
上午没有训练计划,这时差不多到了正午,教官就领大家去往食堂吃饭。
班级由方阵变成了一纵队,由于他们班来得较迟,需要排队跟在别的队伍后面,按顺序进入食堂。
树荫下,队伍缓慢向前移动,过了会儿又停滞不前,似乎是前面班级的教官在训话。
梁栀意站在第二列最右边,整成纵队后,刚好裴忱排在了她后一个。
她假装往他的面前挪动几步。
裴忱半垂着眼,半晌感觉到什么,抬头就看到梁栀意站得离他很近,而她和季菲儿中间明显宽得还能再站一个人。
她身上的淡淡花香在空中飘浮,裴忱视线微垂,只见少女马尾后露出一节白皙后颈,再往下就是布料勾勒出的袅袅纤腰。
他偏开眼,几秒后薄唇吐出冷冷几字:“往前站一点,保持间距。”
梁栀意没想到被发现了,转过头朝他一本正经道:“前面太阳太大了,我就是来你这蹭蹭树荫。”
言下之意,你可别误会。
不过前面那一处空地刚好被日光照到,她此刻站的位置太阳的确照射不到,确实没毛病。
“……”裴忱没再说话,也没看她。
安静间,梁栀意无聊,最后看向裴忱,又忍不住叫他:“裴忱裴忱——”
男生掀起眼皮看她。
“裴忱,你多高?”她打量着他,好奇咕哝,“我都有167了,怎么感觉你还是比我高好多?”
在她追问下,裴忱终开金口:“188.”
“真高。”
很好,那以后孩子基因一定没问题。
不是…她想到哪里去了???
这不是未成年人频道,哒咩。
队伍缓慢前移,等得让人心累,半晌梁栀意也没有了说话的心情。
裴忱发现耳边安静许多,抬眼不经意看向前方,却见梁栀耷拉着脑袋,时不时看向食堂门口的方向,脸颊一鼓一鼓地咕哝:“好饿……”
他收回眼。
好在没过几分钟,九班终于进了食堂。
大家自行走去打饭,梁栀意和季菲儿拿完菜,去到装饭的工作台前,裴忱刚好走在两人前面,这时打饭阿姨装完从锅里装出最后两碗饭,一碗推给裴忱,另一碗给走在前面的季菲儿。
阿姨对梁栀意道:“等等啊,新的一锅马上端出来。”
梁栀意忍着饿点头,正要等着,谁知下一秒面前就推来一碗饭,一道清冷的男声落下:
“先端走吧。”
她抬头看到是裴忱,怔了怔,旋即朝他莞尔:“谢谢班长。”
最后两个女孩朝座位走去,梁栀意感慨:“裴忱对我真好……”
“大概是看你饿得快成了傻子。”
“……你不说话能怎么样。”
陈司航被裴忱按住,气得想要反手揍他,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他疼得龇牙咧嘴,面子挂不住地大骂:“我操,裴忱,你他么信不信我揍你!”
裴忱声音冷淡:“你怎么揍?”
“……”
“军训期间打架,你打算被怎么处理?”
陈司航脸色微变。
他的确很不爽,但也知道打人的后果是什么。
男生实在疼得受不了,咬紧后槽牙,语气虽缓和了几分,但还是生硬:“你他妈能不能先松手?”
半晌,裴忱松开手,陈司航立直身子,啐了一声,甩了甩手臂,对裴忱嗤道:“我他妈看你是不敢跟我打吧?”
“怎么打,像刚才那样?”
裴忱掀起眼眸看他,声音轻飘飘的。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陈司航看到男生的眼在漆黑的夜下宛若晕开了层墨色,沉郁凉薄,却带着强大的压迫力,让人冷汗莫名从背后冒出,不敢招惹。
陈司航一直以为对方是个文弱书生。
但是刚才,他的力气像是真的会打架……
末了裴忱冷冰冰开口:“梁栀意和我无关,你和她怎么样也跟我没关系。”
陈司航微怔。
裴忱看向他,眼神发凉:
“别再来烦我。”
他说完,转身直接离开。
陈司航站在原地,气得咬紧牙关。
-
礼堂里,电影还在继续。
梁栀意以前看过这部电影,裴忱又不在旁边,她觉得无聊,便想出去晃晃。
假借上厕所的名义,她离开了礼堂,走到操场附近,她突然就看到操场看台的墙边站着个女孩——
是知眠。
然而她面前还站着个男人。
男人乌发朗眉,双手插兜,倚着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不知在说些什么,抬手摸了摸知眠的脑袋,唇角弧度明显。
两人距离很近,关系似乎很亲昵。
梁栀意定睛一看——
这男的不就是今早教射击的段灼教官吗?
他们怎么会在那儿??
梁栀意一时间呆住没走,男人随意转眼,恰好看到了她,知眠也看了过来,发现梁栀意,她脸上顿时流露出惊愕的神情,应该是没想到会被熟人看到。
下一刻,段灼低声说了什么,便领着知眠走近前来。
梁栀意错愕开口:“段教官好……”
“嗯,”男人勾唇,看了眼知眠,“我走了,你早点回去。”
对方离开后,梁栀意明白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看向知眠:“难怪某些人今早看到段教官脸都红了,你们私底下关系原来是这样的啊?”
知眠连忙摆手:“你、你别误会,他是……我哥哥……”
“哥哥?”
“不是亲哥哥,不过是他平时在照顾我……”
其实梁栀意一眼就看出这个哥哥对于知眠来说不一般,但她并不打算窥探别人的隐私,见知眠快要钻进地里的模样,少女忍俊不禁捏捏她的脸:“小九,你害羞起来也太可爱了吧。”
女孩听到突如其来的夸奖,脸色彻底变得如同番茄一般。
她小声问:“栀意,你能不能别把今晚……”
“诶,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啊。”
知眠看向梁栀意悠然的笑颜,微微怔住,心里涌起股暖意,也甜甜笑了。
梁栀意侧首,看到裴忱往她们这个方向走来,她立刻开口叫他:“裴忱——”
男生闻声看了过来。
下一刻没理睬,直接走了。
诶?
这人要不要这么高冷?!
梁栀意无语了瞬,对知眠笑:“我们回去吧。”
“好。”
这之后,梁栀意再没有去过VI基地。
直到三天后,别墅门被人打开,裴忱从外面走进来。
瞧着坐在客厅里婚纱照前愣神的梁栀意,他走上前:“还在生气吗?”
梁栀意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就听见裴忱说:“账号卡的事是我不好,我该提前和你说的。不要生气了。”
在一起这么久,裴忱很少有低头的时候。
梁栀意不禁有些诧异。
她看着他眼中的歉意,连日来积压在心里的难受好像一瞬间找到了发泄口。
“裴忱,我没有想无理取闹……”
梁栀意字字哽咽,她其实很想说,要是裴忱不是将一切办好才通知自己,如果他肯在决定前问自己一句,也许她都不会这么难以接受。
比起账号卡,她更在乎的是他们之间的感情!
裴忱伸手替她擦掉了泪,歉声说:“是我不好,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如果喜欢,就原谅我好不好?”
滑过脸颊的手指温暖,梁栀意说不出拒绝的话。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基地门口。
梁栀意有些诧异,刚要开口问。
就听裴忱说:“你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话落,便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往基地屋里走去。
梁栀意坐在副驾驶看着他背影,将心里那些疑惑咽了下去。
等待的时光总是无聊的。
梁栀意目光定在车前日历上——5月3日。
她愣了下,迟迟反应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所以裴忱会选在今天回来找自己,给自己道歉,还说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
他是要给她过生日吗?
想到这个可能,梁栀意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些欢喜。
裴忱还是在乎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记得自己的生日!
梁栀意这么告诉着自己。
就在这时,却听一道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去,就瞧见裴忱的手机正放在中控台上。
而上面闪烁的名字,赫然是——苏音!
瞧着这个名字,梁栀意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电话又一直响个不停,她只当是有什么急事,倾身过去刚要拿起。
动作间,却不小心撞开了副驾驶前的抽屉。
弹开一瞬间,里面包装精美的礼盒就映入眼帘。
更为鲜明的,是贴在礼盒便签纸上的大字——生日礼物。
所以这是裴忱给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
惊喜下,梁栀意伸手拿起,却在彻底展开那张便签纸时,僵硬了身体。
“生日礼物,喜欢吗,音音?!”
短短一句话,如针刺进眼睛。
梁栀意什么度感知不到,只剩下豆大的泪滴重重砸落在手上,一片滚烫!
不知呆滞了多久,她才机械般的将一切回归原位。
等裴忱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头靠着车窗,满身悲戚的模样。
他没在意,只启动车子:“我们走吧。”
梁栀意没动,只张了张嘴:“去哪儿?去给苏音过生日吗?”
裴忱愣了下:“原来你知道啊?”
她怎么会知道?如果不是刚刚的巧合,她可能还在心里窃喜,以为裴忱今天一切的神秘是为了自己!
梁栀意紧紧攥着手,转头看他:“我不该知道吗?”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裴忱有些不耐:“你又怎么了?”
“裴忱,除了苏音的生日,你还能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梁栀意灰暗的眼里闪着盈盈希冀。
最后,在裴忱的沉默和摇头中,化为飞灰。
她自嘲的笑了声,声音苦涩:“算了,送我回去吧。”
裴忱最讨厌她这幅说话说一半的样子:“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没那么多时间猜!”
梁栀意注视着他,轻声吐出一句话:“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一切的烦躁和不耐都寂灭在这一句话中。
裴忱明显有些惊讶,旋即就变成了责怪:“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说?”
梁栀意缄默了瞬,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刚刚竟然还在期待他会说些什么。
明明同一个日子,裴忱能记住这是苏音的生日,却想不起自己分毫,难道还看不清吗?
裴忱的心中,没有自己了!
这个念头清晰涌上的一瞬间,梁栀意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
从小她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后来进了青训营,认识了裴忱,又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有了家。
可现在才明白,原来一样东西如果一开始不曾拥有,那即使曾经得到过,最终也会失去。
“送我回……别墅吧。”
梁栀意再没有办法把那个地方称之为家。
而裴忱闻言却是说:“我已经给苏音说了,你会一起过去,不好失约。”
苏音,苏音,苏音!
他一口一个苏音终于还是扯断了梁栀意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语气近乎尖锐,她忍不住大喊:“我说了,我要回去!”
裴忱从没见过她这幅歇斯底里的模样,一时间愣住了。
随后反应过来,冷下了脸:“只是忘记了你生日,至于吗?”
如果她不在乎裴忱,当然不至于。
但偏偏,她爱他。
可此刻,梁栀意说不出这句话,只能说:“如果你不送我回去,我就自己回去。”
话落,便作势要去推车门。
但她的轮椅还放在后面,梁栀意根本就没办法离开。
裴忱从愤怒中还是找回了丝理智,将人拽住:“别动,我送你!”
闻言,梁栀意收回了手。
车子重新启动,车内却是一片死寂的宁静。
裴忱一边开着车,视线不自觉看向梁栀意,她太安静了,安静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直到将车停在别墅外,梁栀意坐上轮椅,才缓缓开口:“我们离婚吧。”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裴忱只觉得耳鸣了下。
“什么?”
“离婚。”梁栀意重复着,继续往下说,“离婚协议我会叫律师整理好发给你,签完字我们就去办手续。我给你自由。”
离婚之后,他就能和苏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算是自己的一种成全。
梁栀意以为这是裴忱想要的,却没想到他却说:“不可能!梁栀意,结婚时我允诺会照顾你一辈子,就绝对不会食言。”
曾经甜如蜜的情话,在这一刻听起来却格外荒诞。
“裴忱,我是个人,不是彰显你信守承诺的工具!”
然而,裴忱只是推着轮椅,将梁栀意送进了客厅。
“晚上我会回来给你过生,我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那么平静,就好像刚刚的争吵只是梁栀意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拨开裴忱的手,眼眶通红:“这么纠缠下去有必要吗?”
“有。”裴忱的回答笃定。
梁栀意愣了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愿意结婚。
“为什么?“
不知不觉间,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裴忱只是说:”没有为什么,乖,等我回来。”
话落,他转身朝外走去。
等梁栀意回过神,屋内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偌大的客厅,寂静无声。
梁栀意一个人待在这空旷的地方,只觉得是一种折磨。
而屋内,无处不在的那些曾经引以为爱情的细节在这一刻,却成了一柄柄刺向她心的利刃。
曾经有多甜,现在就有多疼!
情绪翻涌下,像是发泄般,梁栀意还是没忍住将周边的一切尽数挥倒在地——
“哗啦!”
只听一片碎裂声响,茶杯,茶壶,烟灰缸,再到墙上那副巨大的婚纱照……
一样一样,尽数倒砸在地上,变成一堆狼藉。
而此时屋外,原本离开该去参加苏音生日会的裴忱就站在门外。
听着屋内传来的打砸声,他默默点燃了根烟。
发泄一下也好。
这些日子,他确实做了些不应该的事,能借此让梁栀意把火气出了,也省得他们再吵下去。
这时,手机声响起,是苏音打来的。
“裴忱,生日会要开始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苏音语调娇媚,裴忱却面无表情:“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为什么?”苏音不解,随即想到了什么,“是梁栀意不让你来吗?我早说了,你们还是早点离婚,省的她总管着你,她自己没朋友,难道还要拽着你一起吗……”
苏音话犹未尽,裴忱却有些烦了:“这是我和她的事,用不着你来多嘴。苏音,我们是队友,是搭档,但也仅此而已。”
话落,裴忱没再管那头苏音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门内不知何时静了下来。
裴忱下意识的想要开门走进去。
可就在手握住门把手那刻,又突然松开。
“除了苏音的生日,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我的生日。”
梁栀意的话再次闪过脑海,裴忱迟疑了下,还是转身朝外走。
既然自己说了要给她补生日,怎么也该有个蛋糕。
想着,裴忱便上了车,疾驰而去。
但即使这样,因为蛋糕要现做,等他再回来,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
别墅里没有开灯。
黑漆漆的一片,裴忱看着,莫名有些不安。
但看了看手中的蛋糕,他深吸了口气,打开了门。
“栀意,我回来……”
然而,这一句话在灯光亮起的瞬间,戛然而止——
只见满地狼藉中,梁栀意就那么安静的坐在轮椅上,浑身苍白,只有那垂落的手腕上,刻着一道鲜红的痕迹。
血,从中缓缓滴落,而后湮没在地上慢慢蔓延的血泊之中……
手术室上的红灯像恶魔的眼睛,俯视着坐在长廊里的裴忱。
心脏传来钝痛,痛到指尖都麻木。
白炽灯冰冷的光淋在走廊里,这里死寂得如同棺材,时间在这里看不出流速。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唰”的一声开了。
裴忱陡然起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将医生吓了一跳。
医生道:“患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留院观察……”
后续的话裴忱已经听不见了,一种名叫劫后余生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全身。
医生皱着眉,说:“先生,您已经等了十个小时,您需要休息。”
“不用。”出口的声音嘶哑,裴忱摆了摆手,“我等她。”
见劝阻无果,医生只能作罢。
等梁栀意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灿烂的阳光肆无忌惮的侵占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似乎在提醒着她,你还活着。
环视了四周,意料之中的除了她,空无一人。
梁栀意垂眸,听见门拉开的声音,望去却是护士。
那一丝陡升的希冀也破碎成了泡沫,——你究竟在妄想什么?
看着欣喜的护士,梁栀意哑声道:“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
裴忱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刚下记者会。
——他的退役记者会,他今年已经26岁了,在电竞圈子里已是夕阳年纪。
这场记者会无法推脱,裴忱挤着时间从医院赶来,尽管他加快了进程仍费了些时间。
正要回医院的时候,手机响了。
“裴先生您好。”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梁小姐已经醒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裴忱便激动的挂了电话。
待赶到医院,却见在病房里,还有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
男人朝他点了点头:“我是王律师。”
律师这个头衔让裴忱心头一紧,但此时比起疑虑,他更想见梁栀意。
裴忱刚上前两步,王律师却拦在了他的面前。
“不好意思。”他道,“梁小姐并不想见你。”
闻言,裴忱眉头攥起愠怒:“你说什么?”
只见王律师举起手里的纸,冷静的说:“梁总才来不及通知您,请您来医院,是想让您在这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裴忱望着他手里的那张离婚协议书。
上面已经有了一个签名,正等待着另一个识相落笔。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我不签。”
“裴先生。”王律师语气微憾,“如果一段感情,已经走到割腕的地步,我想如果再坚持纠缠下去,只会玉石俱焚。”
裴忱呼吸一滞,他越过王律师的肩,看向床上的梁栀意。
全程,梁栀意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仅仅只是望着窗外,有两只鸟立在电线上,欢快扑腾。
裴忱随着看去,原本坚定的心不由的溃不成军。
他想起那次车祸,梁栀意死死的将他藏在身下。是自己,让她失去了再次上台的能力。
裴忱闭了闭眼睛,手掌不自觉的隔着布料摸上了口袋。
那里有一枚小小的圆环,此时却圈住了望不见尽头的苦涩和遗憾。
良久,他才开口:“好,我签。”
庆祝会散场,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回家的路上,梁栀意坐在副驾驶,目光凝在车窗上倒影出来的裴忱的侧脸上。
从18岁认识他开始,他似乎就是这个样子,
辗转四年,恍惚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不知道为什么,梁栀意却总感觉,他们之间好像隔了什么,越来越远……
察觉到她的出神,裴忱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梁栀意转头看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话落,她抿了抿唇:“你和苏音……关系很好吗?”
闻言,裴忱愣了下,随即将车停靠在路边:“怎么突然提起她?”
梁栀意紧抓着安全带:“只是觉得你们今天,很亲近。”
“别胡思乱想,她年纪小,我只当她是妹妹。”
裴忱说着,拉过她手攥在手里:“你是我妻子,谁都比不上我们亲近。”
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眸,梁栀意手指微蜷,点了点头。
气氛重新归于寂静。
两人也重新上了路。
一直到家,裴忱先下了车,将副驾驶上的梁栀意抱到轮椅上,推进了别墅。
“啪!”
随着灯光亮起,梁栀意看着这间房子,心里微微动容。
这里是她和裴忱的家,四年前结婚时,裴忱用全部存款付了这里的首付,给了她一个家。
可实际上,他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很短,只剩下梁栀意一个人在这里苦等。
“叮!”
突然,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
梁栀意低头看去,就瞧见屏幕上的消息:“枭哥,我好难受啊,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落款,是苏音。
梁栀意这才迟迟意识到,刚刚下车时,为了抱自己,裴忱将他的手机给了自己。
车上,裴忱安慰的话还依稀在耳。
可此刻,在这条短信下,显的格外荒唐。
拿着杯水走回来的裴忱看她呆怔的目光,轻声问:“怎么了?”
梁栀意缓缓抬头,将手机递到两人中间:“苏音的短信,她……叫你去陪她。”
裴忱愣了下,接过手机看了眼,不知道两人又说了什么。
只听他说:“我过去看一下,你自己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话落,将水杯随意往梁栀意手中一塞,就大步超外走去。
摇晃间,热水一下在泼到手上,泛红,刺痛。
梁栀意下意识的松手。
“啪!”
水杯落在地上,碎成碎片。
循声,裴忱转头看来,瞧见这一幕,匆忙走回:“你现在怎么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水杯都拿不住吗?”
一句话,如刀直直捅进心脏。
梁栀意不敢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刚刚那些话是裴忱能说得出来的!
“我……没拿稳。”她声音沙哑。
裴忱皱眉抬头,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对上她微红的眼,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我送你去医院。”
说完,便将人抱起,朝门外走去。
帝都第一医院。
病房内。
护士正给梁栀意被烫伤的地方上着药。
而她,目光却一直落在门上玻璃透出来的裴忱的身影上。
挺拔,高大,是女人最喜欢的模样。
梁栀意还记得,曾经她刚出车祸住院的那一段时间,裴忱一直陪着她,寸步不离。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同处在一个空间内,都成了奢侈的事。
晃神间,只见裴忱的身影往后退了退。
然后,就见苏音冲进他的怀抱。
那一瞬间,本来烫到麻木的手在这一刻泛起浓厚的疼。
如针戳心,如刀割背。
“手不要用力,你这样会伤到自己的。”
护士突然响起的声音,唤回了梁栀意的神志。
她勉强的笑了笑:“这伤,会影响手部动作吗?我……是电竞选手。”
虽然这个身份,是曾经。
闻言,护士明显有些惊讶:“放心吧,不会的,只是你是在役选手吗?我怎么没在比赛上见到过你?”
梁栀意沉默了下:“退役了。”
话落,她转头去看门外的裴忱。
但门外,已空无一人。
梁栀意愣了下,操控着轮椅就朝门外走去。
然后幽长的走廊里,始终没有裴忱的身影。
只听“叮!”的一声,她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就瞧见裴忱发来的消息。
“我有事要忙,你自己打车回去,到家告诉我。”
看着这条冰冷的文字,梁栀意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却怎么也平息不了心里翻涌的情绪。
刚刚苏音吻裴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那些场景让她不得不意识到,裴忱抛下了自己,为了苏音!
追出来的护士将装好的药品递给梁栀意:“回去之后要按时上药,既然这么爱惜自己的手,就别再受伤了。”
听到这话的一瞬,梁栀意鼻间有些发酸。
被烫伤时,裴忱的冷语还字字割心。
而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护士却给了她关心和叮咛。
梁栀意抓着药袋的手用力到泛起青白,最后从喉咙里逼出了回答:“我知道了,谢谢。”
说完,她就朝电梯而去。
坐上回家的车上,看着周遭越来越熟悉的景象,梁栀意垂眸看向了手机。
屏保上,是年轻时期的自己和裴忱的合照。
但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那上面还有其他当时在役的队员。
照片留得下当年,却留不住永恒。
梁栀意手指摩挲着屏幕上裴忱的面容,不知怎么想的,开口对司机道:“麻烦改一下地址,我要去基地。”
司机应了声,便掉转了车头,朝着反梁向驶去。
半小时后,战队基地。
梁栀意刚推开基地的门,只感受到了一片寂静。
还是深夜,估计他们都睡了吧。
梁栀意想着,放轻了声音,借着栏杆的力一点点上了二楼。
然而轮椅刚停稳在平台上,梁栀意就愣住了。
只见原本挂满她和裴忱曾经合照的走廊墙上,全部都变成了他和苏音的合照。
而他们的那些照片,则像垃圾一样,被堆在墙角,无人问津。
梁栀意眼睫颤了颤,俯身捡起。
手指擦去相框玻璃上的浮灰,渐渐露出照片上她和裴忱年轻时的模样。
那时候,他们不只是情侣,还是队友。
只可惜……
梁栀意垂眸看着自己因为一场车祸再不能站起的双腿,眼神逐渐黯淡……
突然,走廊尽头出的房间响起一声哄闹。
梁栀意怔了瞬,疑惑走上前。
轻轻拧开门,瞧见里面的景象时,她捏着相框的手骤然一松。
只见房间内,裴忱的左手空无一物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铂金钻戒!
“啪!”
相框砸在地上,玻璃碎裂,一片一片。
屋内的队员听到声音,都朝门口看来。
瞧见梁栀意,他们愣了下,随即就有人开口。
“栀意姐,你来的正好,音音求婚呢!”
求婚!
梁栀意呼吸发窒,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耳朵里甚至还能听大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裴忱答应了苏音的求婚,那她呢?他们四年见不得光的婚姻又算什么?!
她眼眶渐渐蒙上层红。
见她一直不说话,在场的人也意识到了不对。
只有裴忱平静上前:“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先回家吗?”
梁栀意嗓子发紧:“这就是你要忙的事吗?”
裴忱沉默了瞬:“只是游戏而已,别当真。”
说着,他手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握了握梁栀意的手。
梁栀意却并没有觉得安慰。
相反,他手指上那枚戒指,咯痛手背,如石头梗在心间,上下不得!
梁栀意缓缓挣开了男人有力的手,抬头看向苏音。
她眼中写满了挑衅和得意。
梁栀意突然意识到,也许,苏音早就知道了自己和裴忱的夫妻关系。
默默收紧了拳,她收回视线看向身前的裴忱:“送我回家,我有话和你说。”
裴忱愣了下:“太晚了,明早我还要陪他们训练,我叫个车,送你回去。”
按照平常,梁栀意会很听话的同意。
但现在,她不想。
“我要你,送我回去。”
她少有的尖锐让裴忱有些惊讶。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后转头对战队其他人说:“你们早点休息,我送栀意回去。”
话落,就推过轮椅,带着人往外走。
苏音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迟疑了瞬,便追上了前。
走廊里。
梁栀意和裴忱两两静默。
以至于苏音追过来的脚步声格外刺耳。
“枭哥!”
她叫住裴忱,走到他身边拉起他手:“这个我就先收起来了,等有机会再给你。”
苏音晃了晃那枚戒指,语气娇憨。
说完,看向梁栀意:“栀意姐,下次你也来和我们一起玩儿吧,别这么不合群。”
“苏音!”
裴忱先梁栀意一步开口,语气中带着不赞同。
苏音撇了撇嘴:“我又没有说错,枭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都说栀意姐是个母老虎,我也是为她好嘛!”
“不过你既然不让说实话,那就算了,我困了,回去睡了。”
话落,她就越过两人朝着走廊另一头走去。
好久,裴忱才收回目光:“我们走吧。”
说着,就推动轮椅继续往前走。
梁栀意脑海中满满都是刚刚苏音的话,原来她在战队队员里的形象是这样吗?
自从车祸之后,她就不喜欢说话,热闹的环境。
更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呆着。
但她自认态度还算友善……
“阿忱,刚刚苏音说的,是真的吗?”
裴忱只说:“别多想。”
别多想。
多轻易的三个字,可却那么难做到。
回家的车上。
梁栀意看着裴忱绕过车头上车,坐上驾驶位。
看着他拉起手刹,踩下油门。
一道沙哑到几乎不像她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内缓缓响起:“你喜欢苏音吗?”
什么?”裴忱没太听清她的话,疑惑看了她一眼。
梁栀意没有再重复。
只是沉默了很久,重新开口:“裴忱,你想离婚吗?”
帝都,VI战队基地。
刚刚赢得今年夏季赛总冠军的队伍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笑意。
梁栀意坐在轮椅上,看着欢呼雀跃的他们,也与有荣焉。
但除却这些,还有些黯然。
她垂眸看着自己无法站起的双腿,眼神微黯。
这时,一道男声从旁响起:“栀意,在想什么?”
梁栀意抬头看着一身白衬衫的男人,裴忱,VI战队队长,也是她隐婚四年的丈夫。
“你说,我还有上场的机会吗?”
她声音沙哑。
闻言,裴忱沉默了瞬:“会有的。”
然而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安慰。
当年那一场意外车祸后,正值好时期的梁栀意丧失了站立行走的能力,也失去了登上比赛台的资格。
窗外,月色清冷。
与屋内热闹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知是怎么的,梁栀意沉默了会儿重新开口:“我们的关系……公开吧?”
裴忱一愣,眉心微皱:“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你说过,等再拿一次冠军,就官宣的。”梁栀意轻声提醒着,眼中写满了希冀。
但裴忱只有与了瞬,就拒绝:“再等等吧。”
心一瞬间沉了下来,侵入寒凉。
梁栀意压抑着微颤的声音:“为什么?”
裴忱却始终没有回答。
安静中,情绪缓缓涌动。
梁栀意紧攥着手,刚要开口。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忱哥!”
随着这一道女声,一个女人从裴忱背后跑来,一下子跃上他背。
苏音手勾着裴忱的脖子,脸贴在他颈侧:“怎么不跟我们一起玩?”
裴忱握着她手臂,将人拉下来:“多大了,还蹦蹦跳跳的!”
他这话听着是在训斥,实则充满宠溺。
梁栀意看着两人间的互动,只觉得心脏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苏音是去年从青训营选出来的,生性活泼,是整个战队的开心果。
只是她和裴忱之间的动作,是不是有些……过分亲昵了?!
胡思乱想着,梁栀意忍不住开口:“裴忱,你还没有回答我。”
闻声,裴忱看向她,眉心微皱。
而苏音也像是才看到她一般,手挽上裴忱手臂:“栀意姐也在啊。”
只这一句,她就再度看向裴忱:“忱哥,你跟她说什么呢?我也听听?”
“别闹。”裴忱轻敲了下她头,看向梁栀意,“那件事之后再说,我们先回去庆祝。”
说着,就要伸手来推梁栀意的轮椅。
但苏音却没放手。
梁栀意也不想回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就不过去了,你们玩的开心。”
说着,她自己掉转轮椅,朝另一梁总向走去。
裴忱看着她背影,眸色微沉。
苏音没看到,只拉着他就往房间内跑:“忱哥快点,要不然他们该把酒都喝完了!”
裴忱怕伤到她手,只好顺着她力气,跟着远离。
此时,还没走远的梁栀意转回头,就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牵手奔跑的画面,刺眼又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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