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娟何宁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三十年前,我保住了即将亡故的妻子优秀文集》,由网络作家“花玉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三十年前,我保住了即将亡故的妻子》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李娟何宁是作者“花玉石”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下。那两件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重生三十年前,我保住了即将亡故的妻子优秀文集》精彩片段
和昨晚一样,何宁守着炉子,看着妻儿睡觉。
呲牙呵呵笑。
熬到午夜。
实在熬不住,躺倒睡着了。
一睁眼,天色大亮。
骂自己一句:“真没用,睡过头了,真浪费时间。”
李娟比他起得早,把昨夜灭了的火炉重新生着。
给何宁泡了满满一罐头瓶茶水。
“娟,安安心心等我回来。”
“宁子,赶梅姑家骡子车,你一定注意了,大雪路上不好走。”
李娟转身,在身上掏。
辛辛苦苦了一年,提心吊胆了一年,藏在身上仅有的一百块钱也给了何宁。
“哇!这下多赚一百多。”
李娟昨晚闭着眼想了半夜。
两天时间,何宁给她的惊喜,足以让她把身上的一百块钱掏出来。
十块的两块的一块的一沓沓。
安顿一句:“早点回来!”
何宁吃饱肚子穿暖身上,站在梅姑家大门口。
骡子套着的架子车已经等着他。
梅姑安顿一句:“宁子,你能洗心,姑高兴,你早点回来,别让你妻儿担心。”
骡子车从李红梅家门前离去。
李红梅愣怔怔看,嘴里嘀咕:“这男人要是回心转意,可真了不得。”
大冷天的早上,村里的年轻人,谁会赶着骡子车踏着雪路去县城。
再去矿区?
谁吃得了这种苦?
“得儿—驾!”
重生回来的何宁,不是吃苦,这种日子,一分一秒是享受。
骡子车出了山沟,到大路上,踩着雪路哒哒哒小跑。
直接去往县城农贸市场。
“小伙子,今儿要多少?”
“三百斤!有吗?”
“没有,最多一百斤!”
鱼铺子不止一家。
黄塬县城农贸市场里,一番折腾,五袋子鱼,总共三百多斤装到架子车上。
真正费了何宁一大把劲儿。
花掉了三百五十块钱。
一碗牛肉面八毛钱,何宁吃了两碗。
肚子里热乎,身上暖和。
“得儿——驾!”
从黄塬县城到红会矿区,骡子车走大路,小跑着。
三个小时后,到矿区家属院。
抢鱼的热闹场面又上演一番。
“小伙子,明天还来不?”
“不来喽!明儿陪老婆孩子,扫房子做年馍做肉做鱼。”
不是何宁不想来,划不着来了。
听到消息,到今儿下午,有一批鱼顺着拉煤车拉到矿区来。
明天在这里卖鱼,一条都卖不动。
何宁抓机会钻了这两天的空隙。
但这批鱼,三百七十块,一趟子鲤鱼倒手,翻一番。
算算时间,去一趟镇上办年货还来的及。
腊月二十五,高崖镇上的年货集市。
人挤人过不去。
骡子拴在集市外面的电线杆上。
何宁长吐一口气,认真想一遍家里最需要的东西。
一袋子大米必不可少。
一年到头,妻儿没有吃上过三顿大米饭。
大米一斤五毛钱,何宁直接抱起五十斤的大米袋子放在架子车上。
一个老妇人的一篮子鸡蛋,一百个,十块钱,何宁一把提走。
再买十双吃饭碗筷,十个盛菜碟子,一把烧水壶,一张吃饭方桌,六个小木凳子……
新门帘,新被单,新棉絮……
门神、春联、大红灯笼……
何宁一趟一趟往架子上搬东西。
花生沙枣大豆爆米花,花花绿绿各样糖果……
粉条两捆,蒜苗两捆,韭菜豆腐两份,煮肉的大料两份……
儿子的新衣服,李娟说,有姐姐亲手做的一套,不用花钱买。
但何宁想让儿子从里面到外面新赞赞。
花花绿绿,两套。
新帽子新手套新鞋子。
给老婆从里面到外面,新赞赞两套。
……
架子车上满满当当。
两百多块花掉了。
李娟绝对心疼得要死。
肯定哭哭啼啼骂他乱花钱。
何宁嘴里嘀咕:“老婆,你是不懂挣大钱人的心胸。”
眼角余光看到骡子车前两个熟悉身影。
是腊月二十三坐着面包车去他家讨债的杨彪手下。
何宁转身,买一把菜刀,插在衣兜里。
前世,就是今天,李娟下葬,夭折的女儿下葬。
傍晚,他提着家里的菜刀,徒步到镇上。
杨彪的打牌铺子里,他二话不说举起菜刀就砍。
杨彪脊背上重重挨了一刀跑掉了。
杨彪被何宁砍,惊动警方,他判了一个月刑。
杨彪的事暴露。
他用逼债手段,把两个良家媳妇强上。
何宁从监狱出来时,杨彪和他的同伙还在监狱,十年后才能出来。
何宁微微闭眼,让脑子里的记忆浮现。
一些事情,清楚想起来了。
一手提着花生,一手提着糖果,出了人堆到骡子架子车跟前。
东西一样一样整理好。
杨彪围上来了,身后依然四个走狗手下。
“宁子,看了你半天,办年货花掉了两百多块?有钱办年货,没钱还我?”
“兄弟们,把他架子车上的东西都搬下来。”
何宁一声大喝:“谁敢?”
身子转过,菜刀明晃晃闪光亮握在手里。
杨彪猛然想起他眼神里冷峻的杀意。
但他手下的分头男把脖子伸过来。
“来!你有胆你往这儿……”
何宁举起菜刀,忽一声砍下去。
分头男身上,从肩膀到脊背,深深一道口子,血涌出来。
冬天,衣服穿得厚,菜刀砍透衣服,划破皮肤。
刀口虽不深,但分头男已经亡魂大乱,一闪身跳得远远的。
“彪哥,他…他真砍人啊!他疯了么他?”
杨彪唬得张嘴合不住下巴。
这小子果然有杀人的决心。
周围的人立马围过来。
“大天白日拿菜刀砍人?”
“哟!砍的是杨家的街混。”
“狗日的把驴日的往死弄……”
何宁把菜刀装兜里,再不能亮出来,会引起骚乱,把警察招来,对他也没好处。
何宁突然破口大骂。
声音大到周围一圈赶集看热闹的人听得明明白白。
“杨彪,你开着车,跑我家逼债,威胁我孕妻小儿,拉走我家取暖煤炭,拉走我家几袋子口粮,你还要揭我家房顶,你还是人吗?”
“杨彪,你趁着我喝醉酒,借我一千块钱押碗子,再把这一千块让你手下的托赢走,再逼我打借条,然后上门威胁我妻儿还钱,我还你什么钱?”
“杨彪,我还的你什么钱?”
何宁的大声喊骂,在人群里,是突然炸响的一串鞭炮。
何宁再大吼一嗓子:“敢抢我的年货,我砍了你们,来呀!过来呀!”
杨彪张嘴结舌。
他好像并没有抢何宁家东西啊!
“彪哥,这小子真下手。”
“彪哥,没道理啊,他以前那么怂……”
周围人嗡嗡议论。
他们虽然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但杨彪是领着四个街混,是要抢人家年货。
何宁又把他们抢年货的原因大声喊出来。
自然而然,大家心理上同情弱者。
“杨彪这是打砸抢。”
“就是,他是打砸抢暴徒。”
何宁又大喊一声:“杨彪,你们祸祸黄家媳妇张家媳妇,三天前的事儿,过完正月初三,等着进去吧。”
杨彪脑袋里一声闷响,身子晃一下。
那两件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儿子,不要走…不……”
这一声嘶吼,何宁清楚感觉到,是从自己肉体的嘴里发出来的。
耳边,一声小孩稚嫩突然大哭。
何宁眼睛瞪大,猛然清醒,忽一下坐起身。
眼前,三岁的儿子看着他,眼神惊恐。
哭着喊着:“妈妈,妈—妈—”
何宁失声叫:“文文?儿子?”
门帘揭开。
在心底深处,呼唤了三十年的那个身影从外面进来。
何宁又失声叫:“娟?老婆?”
三十年前,李娟出事早产,一尸两命。
梦境里似的,三十年前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何宁眼前。
她蹲在儿子身边,好言安慰:“文文不怕,有妈妈在。”
小孩哭腔泣调:“爸爸…爸爸吼我!”
拉住孩子的手,看一眼从炕上坐起来的何宁。
女人眼神里闪过一抹恐慌。
她一手托着自己肚子,一手拉着孩子,从这间屋里逃一样出去了。
门帘被母子揭开的一瞬,一股刺骨寒冷从外面透进来。
“妈妈,冷!”
“在厨房乖乖待着烤火,再不要跑过来。”
“可是爸爸冷……”
何宁一脸懵神,不是死了么?
最后那一刻,他清楚意识到自己将要身死魂灭,一切归于虚无。
最后那一刻,病床上的何宁,肉体死了,一抹神魂硬挺着,不愿消散。
这一缕不愿消散的神魂,嘶声呐喊。
“儿子,叫一声爸爸,叫一声啊,让我死而瞑目。”
传进耳朵的,不是儿子叫爸爸的声音。
是他的几句决绝。
“姓何的,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你死了,我也不会认你是我爸。”
“你死了,我妈也不会原谅你。”
“你死了,我没出生的妹妹也不会原谅你。”
“你的遗产,我不会要一个子儿,带着你的钱进坟墓去吧!”
这几句话,对着马上成为一具尸体的何宁说完。
年轻人转身离开重症监护室,没有一丝留恋。
最后一抹将要消散的神魂意识,声嘶力竭呐喊:“儿子!不要走…不……”
内心里,深重的遗憾阻隔着,不瞑目。
猛然清醒,眼前,三十三岁的儿子,只有三岁。
猛然清醒,亡故三十年的老婆,怀孕的身影在眼前一闪。
何宁从炕上跳下,屋子门帘揭开,眼前满世界白,一场大雪。
刺骨的寒冷猛一下扑面袭到身上。
村里一串鞭炮声炸响。
脑子里的记忆忽一下拉近。
两世的人生经历割裂清晰。
眼前,破败农家小院,两间土坯房。
是三十年前生活的农村老家。
又听到儿子委屈的声音:“爸爸凶,爸爸不好。”
“文文,不管他,妈妈教你送灶神,妈妈陪你放炮炮。”
腊月二十三?
何宁心脏狂跳,呼吸粗重。
重生到老婆难产亡故的腊月二十三。
离傍晚早了一小会。
前世,这个点儿,喝醉酒昏睡的何宁,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
是一帮讨债的混混。
何宁答应他们的,那笔钱赶年三十儿前还上。
可腊月二十三傍晚,他们上门讨债。
李娟把家里仅有的一百多块钱掏出来给他们,希望能打发他们离开。
他们不行。
他们拉走半年的救命口粮,拉走过冬的煤炭,拉走家里的柜子。
他们还要拆一间房,拉走十几根房椽抵债。
李娟扑上去跟他们拉扯,被一把推倒,重重摔在地上。
腰椎挫伤,昏迷不醒。
村里山路崎岖,大雪封路,不能及时送去医院。
难产!
一尸两命。
后来知道,他们讨那笔债讨到家里,拉粮食拉煤揭房顶,威胁妻儿。
何宁若奋起反抗,把他们反杀了也不为过。
知道的太迟。
猛然清醒,重生回来,让他抱憾一辈子的事还没有发生。
还来的及挽救一切。
又一串鞭炮声在村里爆响。
咬咬牙,稳住心神。
往前跨一步出了这间屋子,再跨出一步,到简陋低矮的厨房。
不能显得过分激动。
不能扑上去跟文文亲,不能跟老婆拥抱。
不能哈哈大笑又嚎啕大哭。
此刻,在李娟眼里,他酒醒后进厨房,不是张嘴要钱就是骂老婆吼儿子。
何宁轻轻揭开门帘进去,厨房里还算温暖。
炉子里火苗扑腾腾。
家里有煤炭取暖,情况不是太糟。
何宁眼睛盯着三岁的文文看,盯着怀孕八个月的老婆看。
就想扑上去抱住妻儿,大笑一场大哭一场。
老婆,儿子,我回来了!
不行,会让妻儿更惊恐害怕。
张开嘴想说话,喉咙哽咽,什么都说不出来。
何宁身子慢慢蹲下,张开双臂,脸上微笑。
声音尽最大可能温柔:“儿子来,爸爸抱。”
在李娟眼里,何宁这个样子,更令他害怕。
李娟声音里满是祈求:“何宁,我求求你,不要给儿子发脾气,他是怕你冻着,进去给你盖被子。”
文文抱紧妈妈的腿,眼神里满是恐慌,声音微弱:“粑粑不凶,不凶妈妈。”
何宁心里,锥子刺进去。
他把胸口捂住,咬紧牙关忍着痛。
他得有多混蛋,才能让老婆和儿子这么惧怕他?
中午那会儿,他喝醉酒,对着老婆吼叫,对着儿子喊骂。
再一头栽在炕上昏睡过去。
外面,村里又一串鞭炮声响。
腊月二十三,小年。
恭送灶爷回天的日子,灶爷二十三上天言好事,三十儿回宫降吉祥。
何宁再深吸一口气,脸上给妻儿微笑。
口气再尽最大可能温柔:“老…老婆,咱送灶爷回天,咱放炮过小年。”
何宁说这句话时,把汹涌的泪水硬憋回去,咽进肚子里。
他走到灶膛跟前,双手伸出去,轻轻撕下供了一年的灶神画像。
“娟,灶爷饼呢,给我拿六个,是六个对吗?”
缩在炕沿边,护着三岁儿子的李娟神思发懵。
何宁醉酒睡醒,这态度,跟往天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是瞪着眼睛大吼大叫。
是一脸微笑着用双手小心翼翼撕灶神画像。
还问她要灶爷饼。
他问话的声音微颤,压抑着内心巨大的激动。
“娟,灶爷饼放在哪里呀?”
九二年,穷是穷,但白面还是有的。
李娟小声嘀咕:“在大锅里扣着。”
何宁揭开灶膛上大铁锅锅盖,一碟子圆圆的灶爷饼扣在锅里。
连碟子拿出来。
三个一摞,两摞摆好。
小香炉挪过来,把里面的沙土松一下。
“娟,香在哪里?”
何宁又微笑着问。
李娟一脸更懵,这是半天前喝醉酒大吼大叫的孩子爸爸吗?
何宁态度大变,判若两人。
李娟适应不了。
李娟认为,他是为了要家里仅有的那点钱。
“宁子,年货咱不办了,文文的新衣服也不买了,过完年一开春,要买种子,要买一只小猪仔,我求求你,别跟我要这点儿钱了。”
老婆哭腔祈求,一锥子一锥子扎在何宁心上。
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娟,从现在开始,我不沾一滴酒,不玩一把牌,我不会让你们母子再受一点委屈。”
李娟听到这些话,眼神愣怔怔,身子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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