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妤林清漓的现代都市小说《复仇计划!渣男敢惹我将门虎女全文完结》,由网络作家“之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复仇计划!渣男敢惹我将门虎女》是网络作者“之知”创作的其他小说,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沈妤林清漓,详情概述:挨了好几刀,算是捡回来一条命。“狗日的博达,”尤大嘴唾骂道:“北临世子就该杀过去,烧他们的土地,杀他们的亲人。”“管好你这张大嘴,”杨邦躺在床上虚弱地说:“你这条命都是世子捡回来的,就别指挥别人该怎么做事了。”沈妤垂着头,整个人都提不起劲,“大军不继续进攻是对的,再往北作战更难。”大家都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军帐里响起了低低的啜泣声。......
《复仇计划!渣男敢惹我将门虎女全文完结》精彩片段
她知道最大的可能便是人已经没了,或许被埋在尸体下面,或许已经被砍得没了人形,但她根本不敢往这方面想,只要一日没找到尸首,她就只当沈昭还活着。
这一找也不是全无收获。
她在伤兵营里见到了受伤的尤大嘴和杨邦,尤大嘴轻伤,杨邦伤重一些,身上挨了好几刀,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狗日的博达,”尤大嘴唾骂道:“北临世子就该杀过去,烧他们的土地,杀他们的亲人。”
“管好你这张大嘴,”杨邦躺在床上虚弱地说:“你这条命都是世子捡回来的,就别指挥别人该怎么做事了。”
沈妤垂着头,整个人都提不起劲,“大军不继续进攻是对的,再往北作战更难。”
大家都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军帐里响起了低低的啜泣声。
尤大嘴抹了把脸说:“阿虎他们都没了,我眼睁睁看着西厥人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呜呜——”
他这一声像是个引子,不一会儿帐子里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声。
都是七尺热血男儿,在战场上面对生死没哭,却在这样的惨烈下忍不住泪。
沈妤撑着腿缓缓站起来,这几日她觉得压抑得厉害,无数次的怀疑自己,无数次从噩梦中醒来。
父亲和哥哥的仇还没有报,始作俑者还躲在背后逍遥快活,他们怎能瞑目?
她不能再继续听这些丧气的话,否则她怕自己会疯,她很希望有一个人能像梦里的父亲一样拉她一把,替她指明前进的路。
从伤兵营里出来,天色已经暗了。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等停下来才发觉自己走到了父亲停尸的营帐外。
燕凉关的冬日太冷了,尸体停灵多日也不会坏。
上辈子她千里迢迢从盛京赶来扶灵,这辈子,她想按父亲的心愿将他葬在关外,沿着石马河顺流而下,爹和娘便能团聚了。
营帐前守着士兵,她进不去,于是一撩衣摆,在帐前跪了下来。
“爹,我替您守灵。”她在心里轻声说。
虎帐的灯光一直亮到第二声暮鼓声响起。
几名副将在谢停舟帐中谈完事,陆陆续续走出来。
常衡在最后没走,说:“盛京那群孬货,打仗的时候人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如今打完了八百里加急倒是来了。”
谢停舟两指压了压眉心,“河州陆氏的动向如何?”
兮风回道:“陆氏之前送粮来被梁建方压在城外不让进,如今粮草都已进城,陆氏当家人没来,但是他们主事的说想要见一见殿下。”
常衡道:“殿下哪能是区区商户说见就见的?”
谢停舟横眉看去,“若不是梁建方封城,你口中的区区商户能救下数万将士。”
常衡自知失言,埋着头不敢说话了。
帐门口帘子忽然掀开,季武探了个头进来,“老常,外面有人找你。”
常衡对谢停舟行礼退出去,帐外的声音隐隐传来。
“将军,您让我们照看的那个人,可他实在不是个消停的,这才刚能下地呢,白日里就在伤兵营里转悠了一圈,这么冷的天又跪在那里,肯定得跪出病来了。”
常衡说话间嘴里哈着气,“那小子有病是不是?他没事跪什么跪?”
大夫解释道:“他是沈将军的兵,跪的是沈将军的灵帐。”
“这么忠心,至少得是个亲兵吧?”
“那您看……”
帐帘再次掀开,兮风托着帘子,谢停舟从里面走出来,径直朝沈仲安停灵的帐子走去。
谢停舟立在门口,凌厉冰冷的视线一扫过去,妇人登时觉得腿脚一软。
沈妤如厕回来,就看见妇人看着四十来岁,扶着篱笆望着谢停舟的方向呆呆地站着,脸上渐渐浮起了红晕。
很好,沈妤心想,这是看上谢停舟了。
她怕是比谢停舟的母亲北临王妃的年纪还大。
谢停舟表情淡然无波,平静地收回视线离开。
沈妤忍不住咋舌。
揽月公子可不是浪得虚名,这才一个爱慕者,都是小场面。
可沈妤显然想错了。
午饭还没用完,院外就响起了一阵喧闹声。
郑大爷放下筷子出去看,只见一群女人已经叽叽喳喳地走到门口。
为首的那个是赵顺家媳妇,径直打开了篱笆院半人高的矮门。
人不请自来,都进来了,要拦是来不及的。
郑大爷气得跺脚,扭头看了一眼谢停舟和沈妤,紧张道:“这这这这……”
郑大爷平日里自己一个人住,鲜少有人串门,这辈子都没和这么多女人打过交道,一时间连话都说不清。
“哟,郑大爷,你们还在吃饭呢?”赵顺家媳妇的走在前面先开口。
“是啊,正吃饭呢。”郑大爷只盼着她们快些离开,“你们是有事啊?”
赵顺媳妇按了下鬓角的粉色娟花,说:“就随便来串个门看看你。”
赵顺媳妇目光惊艳,眼睛已经黏在了谢停舟脸上,看见旁边的沈妤眼睛又是一亮。
她昨日来时只见到谢停舟,没想到郑大爷命这么好,儿子没了,又多出来两个生得这么俊的侄子。
这村子偏僻,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个外乡人,又是两个英俊的男子,自然稀奇。
有的单纯是来看热闹,有的打扮得花枝招展,把过年穿的袄子翻出来了,就连村尾的刘老太太也拄着拐杖跟在后面。
村子里就是这样,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不消一顿饭的时间就传得人尽皆知。
郑大爷拦在门口不让进,一群妇人探着头往里瞧。
北临王府规矩森严,万万没人敢这么盯着谢停舟吃饭的。
丫鬟小厮进出时须得垂首,眼睛也不能乱看,更别提盯着他吃饭了。
谢停舟放下筷子起身。
回房需得出堂屋右转,可门口被人堵死了。
清路这种事情,哪轮得到主子自己做,自然是她这个侍卫的事。
沈妤连忙三两下把碗中的饭刨掉,几步冲到他前面去,招呼着门口的众人,“劳驾,劳驾诸位让一让,我家兄长要回去歇息了。”
“天儿还早啊,”人群里有人说:“先坐下歇歇呗,公子从哪里来啊?”
门口被人堵得风都进不来。
沈妤不能动手,更不能让这位北临王世子在这里让人当猴戏看。
都是邻里,往后大爷住在这里还要指望着乡亲们多照顾。
“改日吧,改日。”沈妤难得耐起性子,先把人哄走再说:“改日备上瓜果,大家坐下再聊。”
郑大爷没好气地说:“就是,你们堵我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讨债的。”
昨日那个妇人没能挤到前面,在后面扯着嗓门说:“就是就是,别让人家说我们村妇不懂规矩。”
见众人有些动摇,沈妤再添一把火,“今日天气不好,我见村头那棵树不错,不如改日傍晚在那里摆上瓜果茶点,与夕阳共饮,多风雅啊。”
村妇哪懂什么风雅,但看两个都是神仙般的人物,自然是和她们这些人不同的。
沈妤扶墙过去打开门,便见沈嫣站在院门处,身旁的贴身丫鬟手中拎着一个食盒。
“我要见我长姐也不行吗?”
红翘道:“二小姐见谅,将军吩咐了这几日不管谁来见都不能放人。”
沈嫣面色不虞,余光忽然瞧见沈妤打开了门。
“长姐。”
沈妤冲她招手,“进来呀。”
沈嫣目光在拦人的红翘和绿药面上扫过,想来还是有些忌惮。
“不用管她们,”沈妤轻松道:“她俩要是再敢拦你,我就让她们一会儿去刷马厩。”
没了阻拦,沈嫣笑着走过去扶着沈妤的胳膊坐下,问:“长姐的腿好些了吗?”
“还能凑合着用。”
沈嫣招呼丫鬟把食盒放下,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都是些小巧精致的点心。
“你尝尝。”
沈妤捏起一个刚准备咬,抬眼看见绿药和红翘一人一边在门口杵着,眼睛跟长在了她身上似的。
“你们俩想吃?”
绿药和红翘同时摇头。
沈妤道:“那还在那里站什么门神?门敞着怪冷的,下去吧。”
两人退出去顺便带上了门,屋子里只剩下沈妤和沈嫣。
两人虽然是亲姐妹,但是论起感情,倒是和沈昭差了太多。
毕竟不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个刀枪剑戟一样不落,完全没有共同语言,不论是从前还是如今,沈妤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都聊不上几句。
只能随便找些无聊的话题,“你今日这发饰好看。”
沈嫣伸手在鬓角压了压说:“这是你送我的。”
“啊?是吗?”沈妤有点呆。
沈嫣点头,又伸出手,腕上一只翠色的镯子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这也是长姐送的,你送我的东西太多,也不能都记得,而我用的也没几样不是你送的,所以记得很清楚。”
将军府虽不像那些世家动辄上千仆役,但是面子还是要撑住的。
家里主子虽少,但仆从少说也有上百,沈仲安每次的军功封赏都交由沈夫人保管,不掌中馈不知油盐贵,也只能是维持着表面的繁荣罢了,单靠那点店铺地契的租子,私下里沈嫣一年也置不了几件像样的首饰。
但沈妤不一样,她母亲早逝,陆老太太统共就她这么一个外孙女,疼得跟眼珠子似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但凡好东西都往她跟前送。
可她不爱打扮,总觉得那些环佩玎珰影响她练武,稍使几招发饰都能飞出去。
两人硬扯着闲聊了两句沈妤就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一个劲往嘴里塞着点心,“这点心不错,你上哪儿买的?”
沈嫣眸光动了动,轻声说:“是江大人送上门,让我转送给你的。”
沈妤一口点心卡在嗓子眼。
江敛之上辈子在她的饭食中下药她如今仍旧记忆犹新,登时就想把刚才吃进去的全吐出来。
沈妤没了胃口,把手里的半块点心丢在桌上,捻了捻手指上的细屑说:“我叮嘱过门房不要收他的任何东西,你以后还是不要替他转递了。”
沈嫣拿余光偷暼她一眼,斟酌道:“长姐是对他无意吗?”
沈妤道:“我不喜欢他,所以不需要他再浪费时间。”
沈嫣抿唇,“我知道了。”
两人再顾无言,见气氛尴尬,沈嫣起身准备离开,行至门口时停住,犹豫了片刻才说:“父亲和大哥其实已经离开两日了。”
沈妤震惊看去。
沈嫣接着道:“父亲叮嘱不要告诉你,你那天被罚跪一个时辰后他们便出发了。”
“你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我知道长姐想去。”
边关战事吃紧,沈仲安父子都是歇不下来的,知子莫若父,沈仲安知道她定然要跟着,于是向来心疼女儿的他破天荒让人跪了两日,就是要把沈妤困在家里。
战事一开,少则数月多则一两年,沈妤到了年纪,到底是个女孩儿,不能把年华耗在边关。
待沈嫣一走,沈妤将两个丫头叫进来。
绿药推门而入,进门就看见桌上放着一个包袱,那是她昨日替沈妤收的。
红翘一看这阵势就不对,怯生生喊了声:“小姐。”
沈妤抬眼看去,“父亲可有说何时出发?”
红翘:“……明日。”
“几时?”
“卯时。”
“啪——”沈妤一巴掌拍在桌上,“明日卯时是你出发还是我出发?父亲都走了三日了,你将我瞒到现在。”
绿药看了眼红翘,腿一软先跪了,跪下后又拽了拽红翘的袖子,两人一同跪在门口。
沈妤看得心烦,“去牵我的马来。”
绿药起身想去,又被红翘拽了回去。
红翘抬起头道:“将军有话给小姐。”
“说!”
“我知道,”绿药懵懂开口:“将军说了,‘那死丫头指定要跟来,若是拦不住就告诉她给我好好待在盛京,这是军令,’小姐,这是将军的原话。”
连死丫头这样的字眼都出来了,沈妤还能不知道是原话?
绿药模仿沈仲安的语气把她气笑了。
沈妤冷声:“我未入军籍,军令管不住我,爹不在这里我最大,谁去给我牵马我带谁。”
红翘:“小……”
绿药:“好叻。”
红翘话还没说完,绿药已经一溜烟跑了。
……
寒风簌簌,望楼上正当风,守夜的士兵打着哈欠,仔细地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他搓了搓手说:“这天可真他娘的冷啊,我看是要下雪了吧。”
“应该是,”另一个士兵已经疲惫得不行,蹲着半个身子躲风,“你一个人看会儿,仔细点儿,咱俩个换班。”
士兵趴伏在望楼的围栏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营地外,“行,一个时辰,一会儿我,等等那是——”
蹲下的士兵一听语气不对,连忙起身,“哪儿呢?”
先前那个士兵揉了揉眼再次看去,却没看见任何东西,“兴许是我看错了,有个黑影,我还以为是人呢,闪了一下就没了,人绝对没那么快。”
夜晚天暗,能挑出来上望楼的士兵,不论目力还是耳力都是极好的。
士兵给他这一惊,人精神了,也趴在望楼上仔细瞧着。
沈妤趴伏在墙垛后,静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趁着夜色偷偷摸进营里。
夜里有士兵在营地巡逻,她在营帐旁背风的地方歇了一晚,早晨趁着士兵晨练混了进去。
小说《复仇计划!渣男敢惹我将门虎女》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今冬这场雪下得格外大,院中积雪已深,下人们洒扫不及,刚清出的一条供人行走的小路,不消片刻又铺上了一层茫茫细雪。
书房离得不远,沈妤没带丫鬟,沿着回廊缓缓而行,穿过拱门,廊壁后传来丫鬟闲聊的声音。
“少爷总算是把林小姐找回来了,只可惜原本天作之合,如今却只能给少爷做个妾室。”
“可少夫人……”
丫鬟语带讥讽,“她一个罪臣之女,也好意思占着正室夫人的位置不放。”
“话可不能这样说,少夫人挺好的,而且她父亲和哥哥都战死了,也算是……”
“算是什么?要不是她爹误判军情,我大周十万将士也不至于全都死在边关。”
“就咱们少爷是个老好人,沈家都落魄成那样了,少爷还把她一个病秧子娶进门。”
廊外风雪依旧,搅着一股股寒意往骨头缝里钻。
沈妤只觉得心里更冷,她苦笑了一下。
原来连下人们都早就知道江敛之要纳妾,可笑她这个正室夫人竟是今早才得知。
京中早有传言,礼部侍郎江敛之与其恩师之女林清漓自幼青梅竹马,佳偶天成,只因四年前林大人涉及一桩贪墨案,林大人按律被斩,女眷悉数流放。
在江敛之的运作下,今夏林家得以平反,他便马不停蹄地将林清漓接了回来。
她曾自婆母和丫鬟口中听过无数次,江敛之青梅竹马的姑娘如何的蕙质兰心,若不是自己插足其间,二人本应是一对令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她们说江敛之对林清漓用情至深,娶她沈家女,不过是为了全了一场仁义而已。
原来所有的一切并不是无迹可寻。
怪不得近来下人们看她的眼神满是闪躲,怪不得江敛之近日总在回避她,推脱说公务过多,已经十来日未曾回过主屋了。
算起来,林清漓入京也差不多就是十日前。
沈妤没继续听下去,她今日过来,本就是为了向江敛之要一个答案而已。
绕过廊下,几名丫鬟见了她顿时脸色一白。
“少,少夫人。”
刚跪下还未来得及告饶,华丽的衣摆已抚过几人匍匐的指尖,朝着书房而去。
江敛之平素不喜人贴身伺候,书房里只有他一人,见沈妤进门,江敛之抬起头来,见了她一笑。
“这么大的雪跑过来,冷着了吗?”
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沈妤只觉胸口一阵发闷。
眼前的男人在沈家落难时将她娶进门来,细心呵护,有求必应,做到了一个丈夫的极致,所以事到如今,她竟连恨也恨不起来。
他似乎没做错什么,可唯独就是,他将一颗心系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而已,那不是她出现之前就有的事实吗?
只是很想要问一问江敛之,这三年来,嘘寒问暖你装得累吗?这些年和我同床共枕,你可曾觉得委屈了自己?
压下心中的涩意,沈妤冲他牵起一抹淡笑,“听说你将林小姐找回来了。”
江敛之刚勾到唇边的笑意滞了一瞬,眸底的温度渐渐散去,片刻后才道:“谁又在同你嚼舌根了?”
沈妤装作未曾看见他方才的表情,径直走到书桌前,“既然找回来了,那你准备如何安置她?”
江敛之避开她的视线,“我要纳她为妾。”
沈妤注意到了他的用词,不是想,而是要,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商量的余地,只是在通知她而已。
见她面色不好,江敛之沉默片刻,温声解释道:“清漓流落在外许久,我想给她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她性子温婉,不会影响你江家主母的位置。”
哪怕早有准备,沈妤还是被他的答案狠狠刺伤了一下。
她幼年丧母,十七岁父亲和哥哥死在边关,沈家除了她便只剩继母和妹妹。
出嫁前继母曾反复告诫她,江家位列四大世家之一,雪中送炭于沈家有恩,加之女子嫁人之后不比从前,如今无人替她撑腰,遇事当忍则忍。
将门出虎女,她也曾策马扬鞭,也曾挥剑杀敌,只是自成婚以来,她一直极力忍让,都快忘记本来的自己是什么样了。
这诺大一座江府,就快要将她缚死在里头了。
沈妤只觉得胸口烦闷异常,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问道:“若是我不同意呢?”
江敛之愣了一下,似是完全没料到她会拒绝。
在江敛之眼中,她惯常温和,无论何事总是低眉称好,还是头一次这样坚决地向他表示反对。
他叹了口气,“阿妤,你不是这般不讲道理的人,江家没有不能纳妾的规矩,我需要……”
“好,我知道了。”沈妤打断他的话,缓缓点了点头,掩在袖口下的双手不自觉握紧。
她知道他需要什么,他需要替陛下分忧,所以娶了战死边关的沈将军之女以慰将士。
而江家需要传宗接代,而能诞下江家子嗣的人,绝对不可能是自己。
因为自成婚次年起,她便发现她的饭食和点心里都添加了使人不能受孕的麝香。
愣怔间,江敛之已站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拢了拢簇白的披风领口。
“我让人送你回去,这么冷的天,别往外跑了,当心冻着。”他温柔地说。
沈妤抬眸,视线从他脸上扫过。
江敛之长了一张极好的脸,眉眼俊美,温润脱俗。
也正是这样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才让她傻了这么多年。
他装得真好啊,极力扮演着一个完美的丈夫,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总会错把当时朝她伸出的手当成是一生所依,她曾屈从于他带来的温暖,可现在一切都让她觉得讽刺。
“不用了,也就几步路而已。”
沈妤朝他笑了笑,转身一刹,一滴眼泪落了下来,莹光一闪,转瞬便没入了雪白的狐衾里。
这世间无人可依,到底,还是只剩她自己。
原本半盏茶的路程,却叫她走得这样的漫长,漫长到仿佛一眼便能望尽她的一生。
她仰头看去,那方寸的天竟被雪染得这样刺眼,茫茫雪色间透着满目的凄清和疮痍。
今年的冬天怎的这样冷,比燕凉关的风雪还要冻人。
若是她一身武功没有被废,奔宵也还在的话,她便能骑上它直奔燕凉关,去往那个父兄的葬身地吧,也不会徒留她一人在这世间,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可现在……
“咳咳……”沈妤抬手,握拳抵在唇上咳嗽了几声。
可她如今的身体,莫说上阵杀敌,她连剑都提不起来。
“姐姐。”
脚步声接近,沈妤转过头,一名女子已立在她身侧,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
女子面容娇美,细眉下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眉目流转间,端得是我见犹怜。
沈妤没从没见过林清漓,可看见女子的瞬间,直觉便告诉她眼前的人就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