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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想跑

佚名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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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拽着他衣袖的手微微发抖,闻言却还是摇了摇头,「不,不回去。」齐砚放在我头顶的手向下压了压,「哦?为何?」我对上他微眯的眼眸,吐字道:「懒得跑……」齐砚:「……」开玩笑,从齐国跑回殷国,很累的好吗……

主角:殷娆齐砚   更新:2023-01-12 17: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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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殷娆齐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公主不想跑》,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拽着他衣袖的手微微发抖,闻言却还是摇了摇头,「不,不回去。」齐砚放在我头顶的手向下压了压,「哦?为何?」我对上他微眯的眼眸,吐字道:「懒得跑……」齐砚:「……」开玩笑,从齐国跑回殷国,很累的好吗……

《公主不想跑》精彩片段

那日齐砚神情微妙地让我回去了,然后下了一道圣旨,封我做皇后。

小翠大吃一惊,诚惶诚恐,「娘娘,您不会是在鸡蛋羹里下药了吧?」

我接着如烫手山芋般的圣旨,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瞎扯,鸡蛋都是你亲手从鸡窝里掏出来的,全程也都看着我做的,这鸡蛋有多正宗你能不清楚吗?」

食材正宗,做法正宗,味道也正宗,明明是再朴实无华不过的鸡蛋羹了。

至于齐砚为何突然发癫让我做皇后呢?

这一切都要从那个上奏请求圣上充实后宫的大臣说起。

原先送一个美人死一个,臣子们都不敢再进言纳妃,但如今见我一个异国不受宠的公主都安然无恙这么久,心思又都活络了起来。

那日我去送鸡蛋羹的前脚,这位忠心的臣子刚进言完,道是动乱平息后,那几个被收归的小国家也想要送公主过来和亲。

或许齐砚忙完国事后也觉得无聊了,就应了下来。

然后我就上前刷了一波存在感,让他想起来后宫也不是空无一人。

我猜他也是嫌麻烦,干脆让我当皇后,省得那帮臣子又要上奏说谁更适合当皇后,母仪天下。

毕竟我之前就「宠冠后宫」,一朝成了皇后也很合理。

只是,我看着眼前花枝招展的两个新人,有点头大。

天可怜见,我只想安安稳稳地种地养鸡,并不想管理后宫啊……

但是齐砚用菜地和鸡窝威胁我,因此我只能硬着头皮装了一天贤良淑德的皇后。

到晚间,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一边让小翠帮我揉肩,一边抱怨道:「你们大齐皇后的头饰怎么能这么重的?」

我看我们殷国皇后的头饰,就很轻。

只能说不愧是大国风范,大国重量。

小翠倒是兴高采烈,嘴都快笑歪了,「娘娘,这说明皇后的分量重嘛,而且这样一来,往后就算有人想和您争宠,也威胁不到您的地位。」

「白日奴婢看那个良妃面色不善,想来不是好对付的,淑妃倒是安静,可是娘娘您也得小心,这咬人的狗不叫……」

也不知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哪来这么强烈的宫斗欲望,我听得头疼,打断她,「今晚上的鸡喂了吗?」

小翠:「好的,我马上去……」

耳根清净了。

快就寝时,齐砚来了,也不干吗,就是搂着我的腰打算睡觉。

睡之前埋头在我颈间嗅了嗅,突然开口:「你换了熏香?」

我都快睡着了,撑着眼皮道:「没有,臣妾从不熏香,许是白日见了两位妹妹,带上气味了吧。」

我有气味也顶多是小白菜的气味……

白日淑妃身上倒是有股香气,清幽好闻,据说是她家的秘方。

齐砚却不乐意了,将我拽起来,「去沐浴。」

「臣妾洗过澡了。」我打了个哈欠,只觉得他有毛病。

「去把头发洗了,」他语气淡淡的,却不容置喙,「或者朕不介意拉着你一起洗。」

再大的瞌睡也没了,我又恹恹地爬起来,草草地洗了个头发,还湿漉漉的就想睡觉,被全程监督的齐砚一把拉住,「过来。」

我真的犯困的时候完全忍不住,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止我睡觉的那种。

齐砚靠在床上,我忍着困意对上他幽深的眸子,想了想,干脆挤到他怀里,额头抵着他胸膛睡觉了。

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他叹了口气,要来一条毛巾帮我擦头发。

但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抱着大火炉睡得可香了。

第二日醒来,小翠告诉我,齐砚免掉了每日的请安,还特地嘱咐淑妃没事别来我宫里。

我本就不想早起只为听几声请安,乐见其成。

但是淑妃不乐意,三催四请地说既然她来不了我宫里,就希望我能去她宫里坐坐。

我不想去,但是小翠一直在我耳边念叨:「娘娘,这可是下马威的大好时机啊。」

我头疼,只好带着一碟桃花酥去了。

淑妃叫梁知意,原是梁国最小的公主。据说梁国被吞并后,她的宗族里成年男女被一律斩杀,只留下她和她的幼弟留在梁县。

现在几年过去,她被她的亲弟弟送进宫了。

梁知意的长相是江南水乡女子那般,身形也单薄,单是坐在凉亭处,就像一幅水墨画。

「皇后娘娘万安。」见我到来,她柔柔地向我行礼,「嫔妾早听闻娘娘美名,一直想与娘娘亲近,昨日匆忙,未能与娘娘多说两句,故今日请娘娘来听雨轩一叙,娘娘不会介怀吧?」

她的声音温婉动听,带着点吴侬软语,加上身上的那股幽香,我身子都软了半边,「不会不会。」

小翠捏了捏我的手,暗示我要有点皇后的威严。

我才懒得管,兴高采烈地把桃花酥递给她,「我宫里做的点心,你尝尝。」

梁知意轻轻笑了笑,小口小口地吃,半晌就吃了一个,剩下的都进了我的肚子。

「娘娘看着瘦弱,胃口原来这么好。」她笑着道。

我闻言也不恼,「都是粮食嘛,不能浪费。」

心想我其实也不瘦,只是都藏起来了,齐砚就喜欢捏我腰间的软肉玩。

不是,怎么就想到他了呢?

我和他满打满算才睡了两次觉,这种细节怎么也记住了?

我神游天外,好一会儿才听清梁知意在问我什么。

她问我齐砚喜欢吃什么,她想亲手做点送过去。

我想了片刻,不确定道:「可能是……鸡蛋羹?」

梁知意:「?」

晚间齐砚又来了,来得比昨日早一些,因而一下就闻到了我身上的气味。

「去见淑妃了?」他问是这么问,但似乎不意外,然后转头就吩咐人伺候我沐浴更衣。

我拢着湿发出来时,他一把将我拽过去,拿过手里的毛巾为我擦发。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我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靠在他怀里。

我后知后觉,「陛下不喜欢淑妃身上的香气吗?」

他音调懒洋洋的,「朕不喜欢。」

「哦,那以后陛下要来就提前说一声,臣妾先沐浴洗干净。」

他动作顿住,轻笑了一声,「不好奇朕为什么不喜欢?」

「陛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主要还是懒得问,万一触及什么陈年往事可不好。

他离远了些,抬起我的下巴,笑道:「那皇后总要提前准备也辛苦,不如为了朕,不与淑妃来往可好?」

我很老实,「大家都在一个宫里,不太现实吧?」

齐砚的眼神渐深,嘴上虽有笑意,但眼睛冷冰冰的,像冬日暗夜里被冻住的湖面,映着幽幽月光,假装自己还在缓缓流动。

我再傻也能看出不妙,瞬间示弱,「若是陛下要求的,臣妾听从就是。」

那湖面的光闪了闪,「这么听朕的话?」

我点头如捣蒜,「嗯嗯。」

毕竟你才是宫里老大。

而且听雨轩真的离得很远,我确实也懒得走……

齐砚:她好听话,她心里有我。

殷娆:男人还不如一只老母鸡实在。



从那晚开始,齐砚每日都宿在我宫里,也不干吗,就抱着我纯睡觉。

于是我也一步都没走出宫,一来是怕又染到什么气味被他强制要求二次沐浴,二来主要还是懒。

等到了初夏,前朝有大臣又在操心齐国未来,进言道圣上子嗣凋零,不可不未雨绸缪。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据小翠从前线打听来的情报说,大臣就是不满我独宠这么久,新人是招进来了,可齐砚一次都没去看过。

「妖女啊,妖女!」小翠学那个大臣下朝后的神态,神情激愤,「之前就听闻殷国长公主生得狐媚样,倘若真的迷惑了圣上的心智,将来再诞下有殷国血统的皇子,这可如何是好?」

「清蒸吧。」我一边听,一边对小厨房的人吩咐道,「清蒸鲫鱼可好吃了。」

小翠再次恨铁不成钢,「娘娘!」

「别瞎操心,」我摆摆手,「前面刮再大的风也吹不到咱们这儿来,而且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咱们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先吃饭。」

自我出生起,红颜祸水的身份就没离开过我,真计较起来就没完了,操心这么多,还不如吃饭。

我当晚就美滋滋地吃了半条鲫鱼,齐砚来的时候我还在不太文雅地打饱嗝。

肯定不是我的错,是他这次回来太早了。

「今晚,朕就不留在你这儿了。」他扫了一眼残羹剩饭,淡然道。

我没在意,点了点头,「陛下有事可以让小福子来通知嘛。」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盯着我又说:「朕今晚要临幸淑妃。」

我愣了下,转而想这也没啥,人都进来两个月了,就再点点头,「哦。」

齐砚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变得很古怪,像是有点生气,又有点挫败,我看不太懂。

总之他盯了我半晌,最后甩了甩袖子走了。

晚上我睡觉时,有那么一点点不适应,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最后找了个枕头抱怀里,才觉得舒服,一夜好眠。

第二日小翠如临大敌,说圣上今日早朝时看起来精神不佳,面色不善,脾气也不好。

「娘娘,陛下不会真的对淑妃……」

我盯着太阳下的菜地,若有所思,「小翠,咱们的小白菜可以收了。」

小翠立刻转移注意力,「是诶!」

这是最后一茬了,等收完这波,我就没东西能种了。毕竟当时以为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种子也没带多少,只能暗暗叹气,到底目光短浅了。

菜地空了,我和小翠连着吃了三天的小白菜,顿感无聊与乏味,开始每日敦促老母鸡下蛋。

老母鸡被逼急了,给首当其冲的小翠手上来了一口。

小妮子一边看我给她处理伤口,一边幽怨道:「娘娘,要不我们再去买点种子来?」

我拍了拍她的头,很是欣慰,「你终于不想着争宠,只想着种地了。」

小翠:「……」

近日齐砚一直留宿听雨轩,所以一开始,小翠日日在我耳边念叨快去重得圣上欢心,这两天应该是发现在做无用功,终于也放弃了。

我很满意,但也不打算再种地了。

理由很简单,当初是因为御膳房克扣吃食,我才要自力更生,如今混成了皇后,吃的也属实不赖,也就没必要种了。

小翠目光幽幽,「娘娘,你就是懒吧。」

我毫不避讳,「嗯。」

夏天到了,天气渐渐炎热起来,我实在懒得动弹,宁可躲在阴凉处看老母鸡下蛋,也不愿盯着菜地了。

更重要的是,几日后,一只猫咬死了我的老母鸡,被我当场抓获。

是只狸花猫,肚子有点大,看到来人时也不怕,叼着老母鸡的脖子就不松口。

小太监们把它抓进了笼子里,它就缩在角落瞪着人,人靠近就哈气。

我完全不恼,蹲在笼子外看得津津有味。

小翠现在已经很懂我了,「娘娘,您现在是想养猫了吗?」



我是大殷有名的废物公主,文武双不全,空有好皮囊。


因而我英明的父皇大手一挥,把我送给了大齐皇帝。


听闻齐国这位圣上阴晴不定,怪癖众多,尤其好杀美人,杀得后宫空荡荡,空无一人。


齐砚给我展示他用美人骨做的扇,一手轻揉我发顶,似笑非笑,「害怕了吗?怕的话,现在跑回你们殷国还来得及。」


我拽着他衣袖的手微微发抖,闻言却还是摇了摇头,「不,不回去。」


齐砚放在我头顶的手向下压了压,「哦?为何?」


我对上他微眯的眼眸,吐字道:「懒得跑……」


齐砚:「……」


开玩笑,从齐国跑回殷国,很累的好吗……


我叫殷娆,是殷国,啊不,用我父皇的话来说,是「大殷」有名的草包公主。


其实殷国是个弹丸小国,挨着大齐边上,纯粹是个附庸。


但父皇说国家已经这么小了,名头就要喊得响亮一点,要叫「大殷」,仿佛这样就能和大齐对标一样。


笑死,大齐根本懒得理。


倒是父皇成日担忧,怕日益壮大的齐国哪日心情不好,就把咱们这儿吞了。


毕竟在这之前,已经有三个比咱们大的小国成了人家的一个县了。


殷国将不良兵不足,别说进攻了,防守都吃力。


于是我聪明绝顶的父皇一拍脑瓜,说试试三十六计的美人计,转手把我送到了齐砚床上,并给了我一个任务:祸国殃民就不指望了,能劝住齐砚不把殷国吞了就成。


我来之前就听闻,大齐这位皇帝勤俭执政,治国有方,一举开启齐国盛世,只是他怪癖颇多,尤其好杀美人,无论谁送进去的美女,最终都会玉殒香消,一命归西。


因而不少人都猜测,这皇帝是否会断子绝孙,而将来的大齐又将何去何从?


我一路听着这些八卦,外加舟车劳顿,昏昏欲睡,还被来接我的嬷嬷提醒了一句:「公主,等会就要见陛下了,您先清醒一点……」


我非常敷衍地点点头,坐在床榻上半梦半醒。


叫我彻底清醒的是齐砚的手,冰冰凉凉,正慢条斯理地抚摸着我的脸。


我对上他幽黑的眸子,连行礼都忘了,愣神地眨眨眼,「陛下。」


「很困吗?」他的声音清冽,像他的人一样,清清冷冷,绣着金龙的玄衣穿在他身上,都流露出一股仙气,难怪不近女色,看着就不像食人间烟火的。


「现在也不是很困了。」


毕竟这手吧,真的挺凉的。


他的指尖慢悠悠下移,向后绕,停在我的后颈处。


我感觉,他随时能掐死我。


但看他神情,又不像是想掐死我。


于是我就呆呆地看着他,任由他不轻不重地揉捏我的后颈。


时间一长,你别说,还挺舒服。


半晌,他仍神色淡淡地问我:「不怕朕?」


我被他揉得舒服,半眯着眼哼唧两声,「不怕。」


他勾唇笑了,「那若朕说要杀了你呢?」


「那陛下就动手吧。」


我吧,没别的优点,就是心大,就算有糟心事,自己闷头想一会儿也能想通,然后就过去了。


况且被送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多半是活不了多久的,所以听他这么说,也不是很意外。


齐砚盯了我一会儿,笑道:「你倒还不值得朕亲自动手。」


我努力思考了下,伸出双手,眨巴眼,「那陛下要叫人把我拷走吗?」


齐砚:「……」


「罢了,」他松开我的后颈,转而去解我的腰带,「殷国如此美意,朕也不好辜负。」


他的手实在太凉,我不由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被他看到,又笑我,「怕了?」


我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让人怕他,而且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我虽然还是黄花大闺女,但也是看过彩绘的。


对我来说,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陛下。」


「嗯?」


「臣妾懒得动……」


齐砚:「……」


齐砚在听雨轩守了三日,待梁知意终于转醒,给她封了贵妃。其弟梁志敏做了将军,受任待入秋便进军殷国。


我在华宁宫四平八稳地苟着,每日的乐趣便是逗破抹布玩。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外头已然起了谣言,道殷国行刺一事与皇后脱不了关系,甚至已有大臣启奏,当好好查一查我。


正巧一只信鸽被破抹布抓到,我拿了它脚边的密信,去御书房找齐砚。


算起来我与他也有七八日未见,气氛也不如先前融洽。


齐砚瘦了些,神情也更冷了,但见来人是我时眉眼还是软和了几分,「殷国的密信,皇后就这样送过来了?」


信上我的父皇提出了一个蠢法子,让我里应外合刺杀齐砚,以免殷国被吞。


饶是我这样的草包都很是无语,且不说他的女儿能不能做到这点,就算齐砚被杀了,难道齐国就打不过殷国了吗?


但这信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说明先前的刺杀不是殷国干的,毕竟同样的计策总不可能实施两遍。


我老老实实讲自己没这份胆量,一切全听陛下做主。


齐砚不语,摩挲着那张纸,半晌才道:「殷娆,你希望朕死吗?」


我呆呆摇头。


他笑了,「可若是朕灭了你殷国,杀了你全族上下,你会希望朕死吗?」


我愣了半晌,老实道:「臣妾不知道。」


「自臣妾入宫以来,陛下一直对臣妾很好,且臣妾对陛下在前朝的事迹也略有耳闻,于臣妾而言,陛下是个仁君,该是寿与天齐的。」


他听了像是没听,只缓缓走到我身前勾起我下巴,眼神晦暗不明,「那你的私心呢?希望我死吗?」


他的嗓音淡淡的,却让我莫名想起夜晚的他,呼吸微促,唇间偶尔溢出我的姓名。


「殷娆……」


短短两个字被他说得极尽缠绵。


我似是被他深如幽潭的眼眸蛊惑,情不自禁地答道:「不希望。」


话音刚落,他径直覆上我的唇,待我喘不过气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笑得餍足,「那我会好好活着。」


轻描淡写,又像是许下了一个重要的誓言。


我心里纳闷,这未免太好哄了点,摸了摸微肿的唇,问出了心中已久的疑问:「那陛下对淑贵妃?」


有些僭越了,但我不知为何,就是想问问。


他已坐了回去,将我抱到怀里,毫不在意道:「做戏罢了。」


「可她毕竟为您挡了刀。」


他已经在揉捏我的后颈了,「那又如何?若是挡刀了朕就要心悦此人,宫里曾为朕挡刀的侍卫不下十人,难道朕都要心悦过去吗?」


那倒也是。


随后齐砚便再不谈国事,只是懒懒地靠在我身上,似是良久没有好好歇息了,疲乏得很。


他大概是在下一盘大棋,而如今我算是与他同一战线,至少生死相系,不求帮上什么忙,至少不添乱就好。


因而我就这样被他抱了一个下午,临走之际,他叫住我,问我闺中小字。


「杳杳,」我难得面上发热,「取自『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


「杳杳,」他咂摸这两个字,满是笑意,「配你很是好听。」


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逃似的走了。


接下来的几日,齐砚仍是每日去探望梁知意,面上对我也很是冷落,只不过半夜又开始翻窗户,对着我一通好咬。



我是大殷有名的废物公主,文武双不全,空有好皮囊。

因而我英明的父皇大手一挥,把我送给了大齐皇帝。

听闻齐国这位圣上阴晴不定,怪癖众多,尤其好杀美人,杀得后宫空荡荡,空无一人。

齐砚给我展示他用美人骨做的扇,一手轻揉我发顶,似笑非笑,“害怕了吗?怕的话,现在跑回你们殷国还来得及。”

齐砚可能也不想动,他默了会儿,翻身躺到一旁,搂着我的腰,毫无感情道:“睡吧。”

一派清心寡欲,仿佛刚刚费力挑逗我的不是他。

我想了想,默默拉起被子把自己半裸的身子遮住,再想了想,顺便也盖住了齐砚,然后闭眼睡觉了。

齐砚虽然手冰冰凉的,身子倒是暖和得很。春寒料峭,我睡着睡着,就滚到了他怀里,梦到自己抱着个大火炉,好不自在。

一觉醒来,身旁已无人,宫女告诉我,齐砚封我做了贵妃。

她比我还激动:“娘娘,您可是我朝第一位贵妃!”

“那之前进宫的那些人呢?”

宫女哽住:“都没什么位分……娘娘您千万别介怀。”

我了然点头:“嗯,我懂了。”

大概就是还没混到什么位分就归西了。

那这么算,我混到了贵妃才归西,也算是给我殷国长脸了。

就是不知道齐砚打算什么时候杀我。

他好忙,自那日抱着我睡了一觉以后,连着半个月都没有踏进后宫一步。

这要是我父皇,半个月不上朝才比较正常。

宫里人势利,一开始以为我得宠,还会巴结我,后来见我也不过如此,就又纷纷开始冷落我。

连着吃了三天寡淡的饭菜,我寻思了会儿,吩咐两个还比较听我话的宫人,把我殿前那块空地翻新一下。

这边就要先说一下,因为齐砚的后宫凋零,那些个宫殿也都像个冷宫一样,杂草丛生,简直浪费了这么好的泥土。

我摸出从殷国带过来的种子,让宫人帮我种下,然后再吩咐她们浇水、施肥、除草等等。

小翠是最亲近我的宫女,站在一旁好奇问:“娘娘,陛下这么久没来看您,您怎么还这么高兴?”

我盯着那一小块菜地,舔舔嘴唇,“有人帮我种地诶,这还不高兴吗?”

以前在殷国,我也不受宠,吃食自然也不怎么样。而且庙小妖风大,我父皇宫里的人可比齐砚这儿的还要过分,我只能自己种菜,就真的……很辛苦。

如今终于能当甩手掌柜,太幸福了。

齐砚终于想起我时,我正蹲在菜地里,喜滋滋地抚摸刚长出来的嫩芽。

小翠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娘娘,陛下来了!”

话音刚落,一双金边黑靴就出现在嫩绿的新芽旁边。

我抬头,他背着光,神情看不分明,张口就是:“听下人说,你想……养鸡?”

哦,确有此事,因为御膳房送来的荤菜实在不尽如人意,我就想自己养几只,正巧宫殿后面有块空地很适合养鸡。

至于我怎么会养鸡?

只能说,都是生活所迫。

我把自己的农业计划简略告知齐砚,却瞧他的脸色越来越冷,吓得旁边的宫人齐齐跪下。

“为何不来告诉朕?”他的语气还是很平淡,甚至冷了几分。

“陛下近日不是忙于朝政吗?”我有点莫名其妙,“而且这都是小事。”

以前在殷国,我父皇得知这些事,也没管我。

毕竟他光女儿就有八个。

“小事?”齐砚嗤了一声,“我大齐难道落魄至此,要让堂堂贵妃自己种地养鸡了吗?”

说着他身边的太监就向手下使了个眼色,“御膳房的人办事不利,让他们自行去领罚。”

齐砚端详着我的脸色,叫住了小太监,转头问我:“看你有话想说,想为他们求情?”

我没想到他一直看着我,愣了下,随后摇头,“没有,臣妾只是好奇,陛下打算怎么罚他们?”

他眼中莫名其妙多了一丝兴味,“你想让朕怎么罚他们?”

顿时感觉所有人都在紧张地看着我。

我斟酌着开口:“要不……让他们帮我种地和喂鸡?说起来人手是有点不够了。”

齐砚:“……”

后来宛若死里逃生的小翠告诉我,以往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齐砚问那些美人怎么罚下人。

为下人求情的,就把美人杀了;说要罚下人的,就当着她的面用刑,然后往往,美人就被吓坏了。

小翠与我描述那些血腥场景时脸色苍白,显然心有余悸。

而我看着正帮我喂鸡仔的御膳房太监,陷入了沉思。

这个齐国皇帝,好像真的很怪哈。



不过这也不会影响我的农业计划。

春天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一个月过去,地里的小白菜已经长势喜人。

我乐得很,盯着小菜叶搓搓手,“齐国的风水真是好,比我家那儿好多了。”

小翠见状忍不住出声:“娘娘,御膳房如今在吃食上谨慎讨好得很,您何苦还要留着这一亩三分地?”

“我不守着这片地,去守谁?”

“当然是……”她恨铁不成钢地瞪我一眼,又委屈道,“您是不知道,这个月陛下一步都没踏进我们华宁宫,外面闲话多得不得了。”

“说就让他们说呗。陛下国事繁忙呢,咱没事别去打扰人家——诶,你听见鸡叫了吗?我猜它下蛋了,走走走,我们掏鸡窝去。”

说着就拽着小翠往鸡窝处跑,顺便怂恿了她伸手掏了两个鸡蛋出来。

能让别人帮忙干的我绝不亲自动手。

老母鸡在后头追着骂。

一直碎碎念的小翠都笑了,边逗着它跑边骂:“干嘛呀,不就拿了你两个蛋吗?真小气!”

老母鸡:“咯咯哒!”

我怀里揣着赃物,作壁上观,“可不是。”

发现被我套进去的小翠跑到我身边,嗔怒:“娘娘!”

“好啦,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老神在在,“今天我亲自下厨,等会送到御书房去行了吧?”

不就是争宠嘛,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

更何况我还见过猪跑呢。

我父皇有几十个妃子,就我记事以来见过的争宠手段就层出不穷,只是我这人比较懒,从来不爱用罢了。

本来齐砚把我当个花瓶摆在宫里,他忙他的政务,我种我的地,相安无事挺好的。

奈何外头风言风语众多,都传成我狐媚惑主,宠冠六宫了,简直胡说八道!

听说还有不少臣子上奏,请求齐砚充实后宫,万万不可被一个附属国的妖女所迷惑。

后来我又听说,近期齐国起了不少动乱,因此齐砚忙得晕头转向,脚不沾地,怪辛苦的。

那我住着人家的房子,吃着人家的饭,还种着人家的地,这时候多少还是要表示一下的。

因此我亲自下厨,做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鸡蛋羹。

主要地里的小白菜也还没长好,不然还是可以再做一道鸡蛋炒白菜的。

小翠一脸为难,“娘娘,这不太好吧。好歹您做点什么糕点呢……”

“可我不会啊。”我坦然道,“不然你给我演示一下怎么用两个鸡蛋做糕点?”

小翠实在看不下去,硬是要来两盘桃花酥塞进食盒里,“娘娘,您到时候就说桃花酥也是您做的。”

我敷衍点头:“嗯嗯好的。”

然后等齐砚看到我拿出的东西时,我很老实地介绍道:“鸡蛋羹是臣妾做的,桃花酥是小厨房做的。”

一旁的小太监抿嘴憋笑别当我没看见嗷。

齐砚没笑,只是一手撑着头,微微挑了眉,“为什么亲自做鸡蛋羹?”

“额……因为老母鸡刚好下了两个蛋。”

母鸡本来就是他吩咐人抱来的,所以下的蛋给他吃也很合理吧?

但是看齐砚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我看了眼精致的桃花酥,福至心灵,又道:“陛下若是不喜欢鸡蛋羹,也可吃点桃花酥。陛下近日国事劳累,是该好好补补了。”

齐砚放下手,轻轻叩了叩桌面,“论补身的话,糕点怎么比得上鸡蛋羹呢?”

嗯?还有这种说法吗?

我还在思考这说法合不合理的当口,齐砚已经把鸡蛋羹吃完了,末了还有心思点评:“做得不错,升你做皇后吧。”

“多谢陛下夸——啊?”

他完全没在意我的惊讶,点了点桃花酥的碟子,“朕饱了,这份糕点你吃了吧。”

于是我就很老实地坐在他身旁吃完了一整碟桃花酥。

别说哈,小厨房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齐砚一直静静看着我吃,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引得我拿起最后一块时不免犹疑了一会儿,“陛下要来一块吗?”

“不了,朕不爱吃甜食。”

“哦。”闻言我便安心地吃完了最后一块,又听他问:“甜吗?”

“甜——”我尾音还没落地,他突然就俯身凑过来,掐着我的下巴含住了我的唇。

一番厮磨后,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是挺甜的。”

我回过神来,心情复杂,“陛下,您不嫌脏吗?”

鸡蛋羹混合桃花酥的味道,至少我此生是不愿再尝……

齐砚:“……”


齐砚视角:刚吃完桃花酥的殷娆粉唇娇艳,面若芙蓉,看起来很好亲。



这段话必然传到了齐砚耳中,他故意派人通知我今晚他不召人,自己一个人睡。

这么点破事也值得他昭告天下,我多少有点无语。

小翠知晓我要去“色诱”齐砚后表示大力支持,花了半天功夫打扮我,奇装异服得让破抹布都吓了一跳,直接不认识我了。

我:“……”

这丫头争宠的心果然没有消失!

小翠很是满意,“娘娘貌若天仙,必定讨陛下喜欢。”

于是我就被这么送到了齐砚的寝殿。到时他还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便留我一人在寝殿里等人,一如刚来那日。

可惜人娇惯了,顶着满头珠翠,穿着奇怪的裙衫,我很不适应。想着与齐砚什么样都见过了,我就自作主张把小翠的心意全部脱了下来。

然后穿着单衣在床上等齐砚。

然后等睡着了。

醒来时齐砚正躺在我身侧,用指尖描我的眉,见我睁眼便勾唇,“你就是这样来‘色诱’我的?”

我尚未完全清醒,什么“色诱”更是早已抛在脑后,现在只会习惯性往他怀里滚去,想顺势抱住他劲瘦的腰。

手刚触到布料就被他推了回来,声音微凉,“朕可说过今晚不召人,皇后怎么敢明知故犯?”

我眨了眨眼,终于清醒了,讨好地看着他,“没有陛下,臣妾一个人睡不着。”

“是吗?”他坐了起来,离我更远了,“朕来的时候皇后已经睡得十分香甜,并不像是彻夜难眠的样子。”

我:“……”

那不还是你批奏折批得太晚。

我心里嘟囔,面上不敢显现,把姿态放得更低了些,向他抛媚眼,“陛下,墨之……长夜寂寞,真的不可以陪一陪杳杳吗?”

齐砚瞬间面色难看,“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我顺从地恢复正常,“你看,我确实做不到,没这个能力知道吧。”

色诱,我从出生起就没做过这种事,第一次做肯定很恶心。

嘻嘻,就是故意恶心齐砚。

齐砚气笑了,勾起我脱下的放在床边的一件衣服,对我挑眉,“杳杳,要显诚意,便穿这件给我看吧。”

那是小翠宣称的绝密武器,一条半透明的纱裙,也是我进来后脱下的最后一件衣服。原本是贴身穿着的,但是我觉得多少有点内个所以……

忘了齐砚眼神贼好。

我纠结了会儿,顺从地拿过这件裙子,然后当着齐砚的面,慢吞吞地脱去单衣,并慢吞吞地穿上纱裙。

齐砚看我的目光越发幽深,在我才穿上一点点纱裙时他就已忍不住,一把将我拽过去,声音微哑,“杳杳动作太慢,我来帮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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