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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银瓶徐子仪

佚名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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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的夫君带回一位姑娘。她精通诗词歌赋,吟得一两句便惊材绝艳,才女之名名满京城。她是美明珠,我是鱼眼睛。冷漠是他,要休妻的是他。可四年前那个跪在冬雨里,任母亲打断了三根藤条,依旧要娶我为妻的少年,也是他。

主角:徐子仪周琼月   更新:2022-09-13 06: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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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子仪周琼月的其他类型小说《引银瓶徐子仪》,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日我的夫君带回一位姑娘。她精通诗词歌赋,吟得一两句便惊材绝艳,才女之名名满京城。她是美明珠,我是鱼眼睛。冷漠是他,要休妻的是他。可四年前那个跪在冬雨里,任母亲打断了三根藤条,依旧要娶我为妻的少年,也是他。

《引银瓶徐子仪》精彩片段

杨昭溪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动作快得出奇,抬手间后腰的匕首已经抵在我的脖颈上,我吓得不知如何作答。

「……她比琼月新奇。」

杨昭溪又是冷笑:「人尽可夫,水性杨花的女人,她从笑尸山那头过来,安知不是魈族的奸细?」

「……她已经预备着回北荒了。」

「那属下可敬告将军,您千万别死在北荒。」杨昭溪盯着我喉管的样子,像极了蓄势待发的豹子,随时准备将我一击毙命,「否则属下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从哪窜出来一只饿狼,又好巧不巧地,碰到了萱梦姑娘。」

我摸着脖子惊魂未定。

杨昭溪是杨国公府家的公子,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袭爵到他这,已是第三代,家中的意思是要他考功名,谁知原本书念得好好的,他又闷不吭声跑到北荒打仗,凭着军功一路拼杀到副将的位子,才被人认出来。

杨小公子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温柔好性,几年不见怎么变得如此乖张暴戾?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杨昭溪的话。

京城里身份尊贵些的男人们都爱萱梦姑娘,他性子又如此刁钻古怪,想必是爱而不得,碍于徐子仪将军的身份压他一头,自己又困在北荒不能见到她,所以因爱生恨,渐渐生了心魔。

……真是可怜啊。

我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不想看到他收了匕首,宽衣准备就寝。

盈盈烛光照见他鼻梁高挺,薄唇如刀,他赤裸着上身,衣衫松松地挂在腰间,长发如瀑,精壮的上身遍布新旧伤口,却难掩爆发性的力量。

他解了那条红色发带,很宝贝地缠在手腕上。

察觉我在看他,他冲我轻蔑一笑,很看我不起的样子。

……原来是个爱而不得的小疯子。

……怪可怜的。

我摸着脖子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杨昭溪在找机会对我下手。

外头月色皎洁如水。

我躺下便忍不住想,徐子仪他那边……一切还顺利吗?

我迷迷糊糊睡着了,不是梦见杨昭溪变成了狼孩,背对着我磨他的爪子,就是徐子仪把休书放在我面前的情景。

我干脆不睡了,去帐外走走,与杨昭溪共处营帐之中,虽说一帘之隔,我还是浑身都不自在。

我才掀开营帐的门,门口士兵忙不迭把手上的东西藏起来,形迹可疑。

「藏的什么东西?」

「将军大人,属下再也不敢了!」他慌忙跪在地上,那支素色的银钗赫然在目。

「这是……」

「是属下未婚妻的钗子,她等我回去娶她……」

那少年目光澄澈,我心里疑惑,不过是个簪子,他为何如此害怕?



「军中最忌讳思乡情切,军心动摇……」

「今后别再让我看见。」

我学着徐子仪的样子,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谁想那少年脸色黯淡,咬牙狠了心要将那钗子丢到火台中,幸好我眼疾手快,抢了下来。

「是让你藏好了。」我叹了口气,把簪子交到他手里,「又不是让你扔了,怎么这么死心眼。」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我一回头,杨昭溪醒了,他轻浮地靠在营帐旁,好一副纨绔子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大将军有人味了?」

「大将军,是小的犯了错在先,不该让您为难。」

少年连着磕了几个头,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一点小事就吓得魂不附体。

……和十五岁的杨昭溪一样,他那会做事也慌里慌张,在我成婚那日的酒席上撞了我的轿子,害我跌了一跤,他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我先把他扶了起来,他怯生生地跟我道歉,一口一个琼月姐姐,也是怕得不行。

如今十九岁了,倒会装老成了?

我叹了口气:「别怕,东西留着,好好待人家。」

少年一愣,旋即激动地点头:

「谢谢大将军,小的一定收好!一定收好!」

「妇人之仁。」杨昭溪冷笑一声,转身回了营帐。

看他这个轻慢态度,我心里窜上一股子无名火,不知道是不是原本徐子仪就对杨昭溪不满,所以这个身体也很易怒。

我忍着不发作,只想息事宁人,捱过这阵子,等徐子仪说他找到了换回来的法子。

可是我没想到,日子不会像我想的那般平静。

北地入冬早,十月便开始少有晴天了。

雪花大如席,元雀摇着扇子,目光凝重:

「魈族这几日必然有所动静。」

「只是这样的天气打起仗,咱们的胜算太低,日子要不太平了。」

元雀嘱咐瘦鸦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巡夜,果然在几日后的深夜,捉住了一个探子。

那一日我不过刚挨到枕头,就外头士兵来报,说捉住了一个探子,这探子身上带了火石,鬼鬼祟祟地摸到了粮草后部,所幸被巡逻的士兵发现。

一众将士严阵以待,听着军师元雀沉吟片刻,看着我说:

「将军以为如何?」

我想到从前后宅里头,庄姨娘的丫鬟偷拿了首饰藏在绿珠的房里,要污蔑绿珠偷窃,我和红玉索性将计就计,让她们吃了个闷亏。

我试探地问了一句:「将计就计?」

「火势若起需一刻钟的功夫。」元雀何等人精,他心中恐怕早有万全的对策,只等我说出来罢了,他微微一笑,「把那探子捆严实了,列阵点名,任何人不得出入!三更天前待命。」

「我去放火!」瘦鸦自告奋勇去做起火势。

「眼见到了年关,魈族日子难过,估计是等不下去了。」杨昭溪沉思片刻。

这一场风波才过,一场风波又起,那位萱梦姑娘来了北荒。

她还带来了一个消息,琼月因厌胜之术陷害周姨娘,已经被关起来了,老夫人传下话去,不许给饭吃。

周姨娘挺着肚子哭得梨花带雨,眼下一粒胭脂痣楚楚可怜,老夫人已经气得摔了茶盏,飞溅起的碎瓷片划破了徐子仪的脸。

红玉被拷打得不成人形,却死死咬定周琼月无辜,绿珠年幼不知情,是自己恨周姨娘所以买了道士,想害她们一尸两命。

徐子仪看着摔在自己面前,那个大着肚子的人偶,十七根银针都密密麻麻地扎在它的肚子上。

他不知道为何红玉咬死是她自己找道士要陷害周姨娘。

「丫鬟没有她的主意,怎会去求访道士?我的生辰八字也从未有他人知晓,不过是从前我与她交好,便掏心掏肺地同她说了许多,谁想……」周姨娘满脸是泪,「你若要害我,你尽管来害,何必咒我腹中孩子,你自己生不出,便也要咒我们母子吗?」

「她出身乡野,这种下作手段她倒是懂得多。」



「说不定当初便是用这种手段,勾引将军呢。」

老夫人气得浑身乱战,徐子仪只觉得自己一张嘴怎么也说不清。

难道要他说,自己和琼月换了身子,找道士偷偷打听换回来的法子?

他实在不知那个人偶从何而来,也不知周姨娘怎么知道他吩咐红玉去寻道士的。

「关起来!不许给饭吃!死生由她去!」

老夫人哆嗦着嘴,脸上泪痕未干,底下丫鬟们请大夫抓药打热水忙作一团。

徐子仪担心母亲身体,想上前去侍候。

却不想一只白润细腻的手按在他的腕上,轻轻制住了他。

周姨娘背对着众人,自沾泪的手帕后抬起眼,看了徐子仪一眼,勾起一个浅浅的笑,眼下胭脂痣风情万种:

「妹妹呀,你还想去气死老夫人吗?」

徐子仪愣住,这女人的脸怎么变得比翻书还快!

「你呀,还是太嫩。」

仆妇将徐子仪关在私牢里,隔壁躺着气若游丝的红玉,仅一块破毡勉强覆体。

老夫人再不喜欢琼月,也知道发妻是徐子仪的脸面,她不能对琼月上刑,便拿她身旁的丫鬟出气,这一拷打,身上伤口溃烂起了烧,老夫人责令下去,不许人替她医治。

「死了便拉出去埋了,谁敢再说一句情,一并打死!」

外头秋雨淅淅沥沥地下了,徐子仪脱了外衫给红玉披上。

红玉原本是周姨娘房里的丫鬟,他并不明白红玉为何要袒护自己和绿珠,明明她只要松口把事情推到琼月身上,便可脱身,周姨娘这个旧主见她里应外合,想必也不会难为她。

红玉半夜起了高热,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让他快走:

「夫人,你快走呀,红玉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我治不了了,夫人不必难过。」

她烧得迷糊,朦胧间开始一声声叫娘,徐子仪从她话语之中拼凑出一个穷人家的女儿,为了一家生计签了奴契,她卖力地讨好主子,偷偷地攒钱,指望有一天为了赎身脱了贱籍,却被周姨娘翻出来那些钱,以为她手脚不干净。

干净也好,不干净也好,谁能容忍奴仆偷偷另作背主的打算?

那一日她本要被拖出去发卖了,被琼月拦下,琼月挑灯翻了旧年的账本细细算了,只说这钱银对得上账,红玉无辜。

也是从这个时候,琼月和周姨娘交了恶。

……所以周姨娘才会在老夫人面前那样搬弄是非,让本就看不上琼月的母亲更加讨厌琼月。

雨停了,巴掌大的窗外透出一丝天光时,红玉死了。

徐子仪对红玉这样的丫头并无太多印象,只知道是个性格稳重的,似乎经常帮琼月收拾屋子,教导年幼的绿珠。

可就算这样,徐子仪仍然觉得心口闷疼,似乎是来自琼月的情绪。

他捱了两日米水未进,只觉得眼底发黑,可母亲的命令他不敢违抗。

重重的孝道有时候也会压得他喘不上气,自己父亲四年前战死沙场,大哥素来不争气只知吃喝玩乐,母亲所有的倚靠和指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夫人,您偷偷吃点。」乳母偷偷来看他,趁人不备塞给他两块烤饼,「夫人从前就惦记着这个。」

烤饼是北荒的吃食,粗面饼抹上牛油,两面烤得焦脆,中间却软暖香甜。

琼月以前很喜欢吃,可自从嫁入将军府便再也不吃了,因为会被旁人说上不得台面。

他其实隐隐猜出来了,琼月在刻意抹去她在北荒留下的习惯,为了他努力融入将军府。

她从前也和他抱怨过,京城的酒太甜,辣子也不够辣,总吃着太甜太精致的糕点,人会没力气。

后来她就不跟自己说了,连礼仪规矩都学得像,有时候他看到琼月也会恍惚,这是从前那个纵马高歌,自在肆意的琼月,还是哪个名门的闺秀?

所以在碰到萱梦的时候,他动摇了,他和萱梦说自己同她不过是一时少年冲动,如今腻烦规矩刻板的妻子,却也不便休妻,萱梦听了才连连叹这吃人封建的制度,连不爱了都要找各种借口才能休妻。

饿到半夜,他终于没忍住掏出烤饼,狼吞虎咽。

昏睡到三更天,依稀听见外头嘈杂,他只觉得自己头发沉,似乎也起烧了。

等他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绿珠在煎药,满屋药香。

母亲察觉自己是冤枉的了?

不是。

是杨昭溪跑死了三匹马,昼夜不歇地赶到了将军府,连口水也没喝,将那封将军亲笔的家书重重拍在桌上。

雨天疾驰,几夜未睡,马背颠簸,他眼底红得吓人:

「琼月有恙,我不独活。」

八个字是杨昭溪说的,也是大将军的笔迹。

母亲见杨昭溪如此急切,想必是儿子吩咐,不敢大意,匆忙命人来为琼月诊治。

徐子仪靠在床边看那纸家书。

他知道杨昭溪的字和他的字很像,自己细细看了,竟也分辨不出。

那这八个字,到底是琼月授意,还是你杨昭溪的私心?

杨昭溪,从你束发的发带到你弃文从武来了北荒,你真当我徐子仪是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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