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我,连连后退。
“你走!
你走!
你下毒了是不是?
你走!”
他大手一挥,打碎了我手中的茶盏。
热茶喷溅,婢子匆匆进来收拾。
我慢慢走近拿起帕子擦拭他的脸庞,嘴角的笑意更深,“容郎,这是怎么了?”
他见我靠近,更加惊恐。
上气不接下气,两眼一昏便晕了过去。
看他这般癫狂模样,心中快意与痛苦交织。
容湛醒来时,一见我便躲,“你是鲛人!
你都想起来了是不是?”
我故作无辜地握住他的手,笑容深深,“容郎,你这是近日太多劳累,都出现幻觉了。”
容湛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婢子,那婢子颤颤巍巍地跪下,“大人,您的确出现幻觉了……我一直在一旁看着,并未见到什么鲛人……”我温柔地握住他的手,“你累了,医师给你开了安神药。”
容湛扶着头看着我的表情,想努力分辨真伪。
但见一旁跪着的医师和婢子,他垂下眼眸,“或许…真的是我出现幻觉了。”
我体贴地替他掩好被子,转过身面上却是一片冷然。
11夜里他又因噩梦惊醒,转身想要揽住我时,却碰到一手的鱼鳞。
他掀开被褥,我的双腿早已变作鱼尾,在夜色下闪着微光。
他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第二日见我神色如常,坚定地告诉他,他又出现幻觉了。
他迟疑地点头,喝下苦若黄连的汤药容湛开始坚信,他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他的理智逐渐崩塌,日渐颓废,整个人形销骨立,像一副骨头架子。
他时常衣冠不整地蜷缩在角落,不论见着谁,他都喃喃自语道,“鲛人来了…来杀我了……”容湛已然疯了。
看着他这番疯状,婢子们都不敢踏入房中。
我笑着接过汤药,关上了房门。
房中只剩我和容湛二人,我也无须再装,直接将鲛人形态显露。
看着我的鱼尾,他尖叫着打翻烛台,火光照亮他扭曲的面容:“鳞片!
你身上有鳞片!”
我披散长发步步紧逼,鱼尾在地面拖出黏腻水痕,轻声叫他,“夫君。”
他蜷缩在墙角,把珍珠大把塞进嘴里,咯吱的碎裂声混着癫狂大笑:“我在做梦…我又在做梦……”我微笑着缓缓走近,每走一步,容湛便颤抖得更严重。
我拉住了他的手,打破了他的自我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