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着那三颗鲜红的果子,没有再动。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推开椅子,站起身,走到床边,拿起一件睡袍,走向浴室。
自始至终,她没有看伶翳,也没有说话。
等她从浴室出来时,伶翳已经收拾好了托盘,包括那剩下三颗樱桃的小碟子,正准备离开。
就在伶翳拉开门,即将走出去的瞬间,宓窈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今天的樱桃,很新鲜。”
伶翳的脚步顿住了,几乎微不可察,但确实停顿了。
她的背影僵硬了一瞬。
然后,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快步走了出去,门无声地合上。
宓窈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那个弧度很小,小得几乎不存在,却像冰封的湖面裂开的第一道缝隙。
第二十一章 画皮伶翳那短暂的僵硬,像投入水中的墨滴,无声无息,却在宓窈心里漾开了一片难以言说的波纹。
那不是全然的麻木。
那细微的停顿,像木偶身上一根几不可见的线头,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并没有改变她的处境,但像是在密不透风的黑暗里,看到了一丝极远处、极微弱的星光。
她依旧是笼中鸟,画布,工具,但她开始相信,即使是工具,也有观察世界的权利。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夔烬没有再出现。
节拍器也没有再响起。
伶翳依旧准时送来三餐,沉默地收拾,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宓窈不再尝试激烈地反抗,也不再浪费口舌去试探伶翳。
她按时吃饭,按时休息,甚至偶尔会对着那面巨大的镜子,慢慢地活动身体,舒展因为长时间不动而有些僵硬的关节。
动作很轻,很慢,像是在保养一件需要小心使用的器物。
她只是更仔细地观察。
观察伶翳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观察房间里每一件物品摆放的位置是否有变化,观察光线透过门缝的角度推测外面的天光。
这天傍晚,当她刚用完晚餐,伶翳收拾好托盘准备离开时,门外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脚步声。
不是伶翳那种规律、轻巧的步子,而是更重、更急促一些,似乎不止一个人。
伶翳握着门把的手停住了,侧耳听了听,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她拉开门,走了出去,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