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茶杯,感觉一股暖流顺着喉咙下去,很快,四肢百骸都开始变得有些绵软无力。
视线开始模糊,屋里的灯光好像也旋转起来。
她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
夔烬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最后的意识,是看到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素色衣衫的女人走了进来,面无表情。
然后,黑暗吞噬了一切。
再次醒来时,宓窈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大床上。
天花板很高,吊着一盏造型奇特的水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她动了动手指,感觉身体还有些虚软,但意识已经清醒。
她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丝绸睡袍,料子极好,贴身顺滑。
房间很大,布置得极其奢华,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墙壁似乎是某种灰蓝色的磨砂材质,触手冰凉。
没有窗户,只有一面巨大的、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镜子。
镜子擦得一尘不染,清晰地映出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也映出她穿着睡袍、脸色苍白的样子。
床的正对面,是一个同样巨大的衣柜。
她走过去,拉开柜门。
里面挂满了衣服。
有各式各样的旗袍,比她在百乐门穿的任何一件都更精致、更昂贵。
还有一些……她从未见过的“舞衣”。
薄如蝉翼的纱,紧贴身体曲线的皮革,缀着细小金属环扣的奇怪束带。
这些衣服,与其说是用来跳舞,不如说是用来展示和束缚。
她关上柜门,心一点点沉下去。
房间的门是厚重的暗金色,没有把手,只有一个不明显的卡槽。
她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
这里就是夔烬为她准备的笼子。
一个用金钱和病态审美堆砌起来的华美囚牢。
她走到那面巨大的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眼神疲惫,却带着一丝冷意。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镜面。
“吱呀——”轻微的开门声响起。
宓窈猛地回头。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正是她失去意识前看到的那个。
大约三十岁年纪,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灰色褂子,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面容清秀,但毫无表情,眼神像一潭死水。
女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精致的餐点和一杯清水。
“宓小姐,可以用餐了。”
女人的声音平稳,没有语调起伏。
“你是谁?”
宓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