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远舟江知虞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九千岁,渣竹马们后悔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一梦知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攸礼以一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恍若施舍般的,愿意让江知虞再回沈家,她该是感恩戴德了。江知虞看着他这副可笑的嘴脸,她只后悔一件事。那便是三年前,她不曾看明白,而是用三年的心酸苦楚,才看明白这群人的嘴脸。“不是口口声声说,权当没我这个妹妹吗?那么你又是以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让我道歉也行啊,你先向我跪下,若是态度足够诚恳,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二。”沈攸礼气结:“沈知虞,你莫要得寸进尺!”江知虞很不喜欢沈知虞这个名字,每当这个名字从旁人的口中,尤其是沈家人的口中说出,就会让她想起曾经愚蠢天真的自己,想起那受尽耻辱的三年。沈若萱上前一步,拉住恼羞成怒的沈攸礼,“哥哥不要同二姐姐置气,二姐姐只是一时心中还有气,所以才会说了胡话。”说着,沈...
《改嫁九千岁,渣竹马们后悔了 全集》精彩片段
沈攸礼以一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恍若施舍般的,愿意让江知虞再回沈家,她该是感恩戴德了。
江知虞看着他这副可笑的嘴脸,她只后悔一件事。
那便是三年前,她不曾看明白,而是用三年的心酸苦楚,才看明白这群人的嘴脸。
“不是口口声声说,权当没我这个妹妹吗?那么你又是以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让我道歉也行啊,你先向我跪下,若是态度足够诚恳,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二。”
沈攸礼气结:“沈知虞,你莫要得寸进尺!”
江知虞很不喜欢沈知虞这个名字,每当这个名字从旁人的口中,尤其是沈家人的口中说出,就会让她想起曾经愚蠢天真的自己,想起那受尽耻辱的三年。
沈若萱上前一步,拉住恼羞成怒的沈攸礼,“哥哥不要同二姐姐置气,二姐姐只是一时心中还有气,所以才会说了胡话。”
说着,沈若萱将食盒打开,递上了装在食盒内,摆盘精致的一口酥。
“我记得,姐姐从前最喜欢吃桂芳斋的一口酥了,这是方才我与哥哥在回府的途中,特意买的,姐姐尝尝,是不是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味道?”
沈若萱刚递上,江知虞连看一眼都嫌弃,抬手直接挥开。
江知虞是用了几分力气,但也没多用力,而沈若萱又故技重施的,啊了声,顺势将手中的食盒给甩了出去。
伴随着啪嗒的坠地声响,食盒被甩落在地,一口酥散落一地。
沈若萱一脸的不可置信而委屈,“姐姐,即使你再不喜欢我,可这是哥哥排了许久,托了关系才买到的一口酥,你怎能如此浪费哥哥的一片心意呢?”
一面说着,沈若萱一面弯腰就要去捡地上的一口酥。
沈攸礼见之,一面拉住她,一面呵斥江知虞:“你不肯吃便算了,竟还故意将食盒给打翻,你到底有什么可闹,有什么可不满的?”
“你在宫宴上让沈家丢了人,让三妹妹沦为了笑话,我们都不与你计较了,你非但不感恩,还践踏我们的一片心意,实在是令我失望至极!”
江知虞却是嗤笑声:“一片心意?虽说我离京三年,但桂芳斋的糕点,要么需要提前三日预约,要么便是摸黑起早排长队。”
“而沈大公子你这个时辰能买到桂芳斋的一口酥,显然不可能是后者,一份至少提前了三日便订好的糕点,却拿到我的跟前来假惺惺说是特意为我买的。”
“今日我出现在宫宴上时,沈大公子你满眼的诧异,可比谁都震惊,你怕是打死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我还能活着从匈奴回来吧?”
分明便是专门为沈若萱订的,却冠冕堂皇的说什么一直记得她的喜好,特意为她买的,这张口就来的丑陋嘴脸,简直是令人发笑。
被江知虞一语戳破了真面目,沈攸礼脸色难堪,一时反驳不出话来。
而江知虞不再看他一眼,抬起脚,碾压过地上的一口酥。
面无表情的,如同这三年来,她一点点被碾碎的一颗真心般,当着沈攸礼的面,将这代表着虚情假意的一口酥给碾碎。
尔后,转身朝着沈府内走去,只留给沈攸礼和沈若萱一个决绝而漠然的背影。
沈攸礼本是要发火,但当他看到江知虞冷漠的将她曾经最爱的一口酥,无情的用脚给碾碎后,蓦的觉得心口一空。
记忆之中,那个捧着一口酥,赖在他的怀中,腮帮子吃得鼓鼓的,像是一只偷食的小仓鼠般的小娘子,似乎离他越来越远。
给他一种,很快他就会彻底失去她的错觉。
“哥哥对不住,我不知道二姐姐心中如此记恨着我们,白白浪费了哥哥你特意订的一口酥。”
沈若萱很是愧疚的拉着沈攸礼的衣袂。
沈攸礼回了神,被沈若萱这么一说,他又觉着自己的真心都喂了狗。
安抚的拍了拍沈若萱的手背,“这事与萱儿你没有任何关系,到底是我从前太宠她了,才将她养成这般刁蛮任性的性子。”
“此番她回了沈府,我定然是要以兄长的身份,好好的教导她,以免她再做出如今日这般,令家族蒙羞之事。”
*
阔别三年,这人虽是物是人非,但这沈府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倒是几乎没什么变化。
江知虞并没有回如意苑,而是先去了沈老太太的松柏院。
松柏院前,清扫落叶的侍女瞧见江知虞,都不由愣在了原地。
“二姑娘?”
江知虞嗯了声:“祖母可歇息了?”
侍女忙道:“老太太还未歇下,奴婢这便去告诉老太太,二姑娘回来了,老太太必然要高兴坏了!”
若说这沈家还有何人是真的在意江知虞,便只有沈家的这位老祖宗。
当初真假千金的事情后,虽然沈家人嘴上说,无论她是否是沈家的血脉,他们都会一如往初的待她。
但只有沈老太太,才是真正的始终如一,告诉她,无论她是何人,来自于何处,她都是她最疼爱的孙女。
并且告诉她,这世上并非只有血缘关系,才能维系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常妈妈正在服侍沈老太太服养生汤,老远便听侍女的声音传来:“老太太,喜事儿,天大的喜事儿!”
“毛毛躁躁的,像什么话,出什么事儿了?”
常妈妈稳重的问话,侍女跑得气喘吁吁:“老太太,二姑娘回来了!”
沈老太太手一抖,险些摔碎了碗,猛地起了身,“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二姑娘呀老太太,二姑娘便在院外呢!”
常妈妈亦是难掩激动:“当真是二姑娘?你没看花了眼?这……这怎么可能呢,二姑娘远在匈奴,如何能回到沈府?”
沈老太太却顾不上这些,因为过于激动,走路有些不太稳,常妈妈忙在旁扶着她。
还未走出门,一抹过于削瘦的倩影,迎面与她撞了上。
江知虞屈膝跪下,嗓音是难以克制的哽咽:“不孝孙女知虞,回来看祖母了。”
看到近在咫尺,这张令她日思夜想的殊丽面容,沈老太太那双苍老的手,止不住的发颤。
抚上江知虞的面庞,一寸寸的,仔仔细细的抚摸过,红了眼眶。
“瘦了,我的小鱼儿,吃苦了!”
江知虞不是个扭捏的人,她需要,便大大方方的接下了请柬。
她弯了弯美眸,眸光流转着缱绻的笑意。
“我会努力,争取不辜负督主的一番心意。”
客套的话不用多说,何况她如今所有的,怕是裴诏都看不上。
只有她爬的够高,足够有能力,可以回报裴诏了,再来谈还恩也不迟。
金云和黑河在外等了半晌。
看了眼天色,金云不由感叹:“除了上回审问女犯人,督主将其脱了一层皮,带着满身的血腥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外,还没见督主和哪个小娘子说这么久的话。”
“督主不是还要忙女官遴选一事吗,怎的还没出来,和江姑娘有这么多聊不完的话呢?你说,督主该不会是春心萌动了吧?”
金云小声八卦,用胳膊肘抵了下黑河。
黑河抱着刀,面无表情道:“别忘了督主如今的身份,何况那江小娘子瘦的跟小猫儿似的,督主什么莺莺燕燕没见过,她如何能入得了督主的眼?”
江知虞是长得不错,但也不是那种倾国倾城、迷倒众生的绝世容颜。
往日里那些想要讨好裴诏的大臣们,想要塞到离园的美人儿,哪个不是绝色的容貌?
裴诏一个都瞧不上,又何况是江知虞这般,脸色苍白的跟女鬼似的,柔弱不堪的小娘子呢?
金云啧了声:“敢不敢和我打个赌,若是我赢了,以后我的臭袜子便由你包了,若是你赢了,你的酒钱我包了,如何?”
提到酒,黑河无耻的有些心动了。
正下着注,裴诏出来了。
金云和黑河一瞬切换表情,纷纷站好。
这时,金云眼尖的瞧见,裴诏的手上还提着个食盒。
食盒上是梅花纹案,看着颇为眼熟。
“督主,属下来提吧?”
金云上前刚要搭把手,毕竟从前那些上赶着给裴诏送礼的,他可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别说是亲手提了。
只是还没等金云过手,裴诏只是咸咸的瞥了他一眼。
“不必送了。”
这话,是对亲自送他出门的江知虞说的,说完这话后,裴诏便转身上了马车。
全程,食盒都被他提在手上,没有假手于人。
江知虞弯了弯美眸,“督主慢走。”
等马车驶出了一段距离,金云才后知后觉的想起。
就说这食盒为何这般眼熟,这不是先前江知虞曾也送给过他装糕点的食盒吗?
一份小小的糕点,竟然配让督主亲自提着?
督主待这江小娘子,还真是用心的很呀。
想到这里,金云噗嗤笑出了声:“黑河,我的臭袜子你洗定了。”
黑河看到他自顾自的傻笑,翻了个白眼,评价:“白痴。”
*
清风亭,风景绮丽,水秀山青,流水宴笙歌潇潇。
沈家的马车堪堪停下,沈攸礼下了车后,立时便体贴的伸手扶着车上的小娘子下车。
“表哥,三妹妹。”
沈若萱才下了马车,迎面便有年轻的郎君上前打招呼。
“表哥来得好早呀。”
此人正是薛氏的亲侄儿,薛家嫡出公子,薛翊。
“这不是想亲自接三妹妹,却还是叫表哥快了一步,连给我一个搀扶三妹妹的机会都没有。”
沈若萱被逗笑,夹在两个哥哥之间,她笑得那般灿烂,像是无忧无虑被宠坏的掌上明珠。
“好了翊儿,别贫嘴了,今日可莫要忘了正事儿。”
薛夫人走了过来,沈攸礼和沈若萱同时唤了声姨母。
“我们萱儿真是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与你母亲年轻时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与沈家,无话可说,无情可谈,若非是看在祖母的面上,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脸面,可以宽限三日?”
“说这么多废话,不会是又后悔了,拿不出银钱来赔偿我,所以又企图想要打感情牌吧?”
沈攸礼自是有世家公子的骄傲,被江知虞这么一讽刺,铁青着脸道:“你既是铁了心,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希望到时,你莫要后悔,沈家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届时可别求着我帮你。”
江知虞只当是狗放屁。
“放一百个心吧,不会有那么一天。”
因为,她重回京城,便是来复仇的。
不看着沈家败落,不看着宋既明和顾远舟倒台,她死也不会闭上双眼!
而在江知虞前脚离开后,沈攸礼却是笑不出来了。
“三妹妹,这些清单上的东西,你都弄到哪儿去了,你同我具体说一下,我去将这些东西拿回来。”
其实清单上的物件并不多,但大多数都是价值不菲之物,若真以同等的价格来补偿,怕是要将大半个沈家都给掏空。
所以沈攸礼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将这些物件都给寻回来。
但沈若萱却是欲言又止,面露难色,“哥哥,这些绝大多数的物件怕是拿不回来了。”
沈攸礼蹙眉,“什么意思?”
“先前明王殿下来府上,对这些物件很感兴趣,我想着若是这些死物能为殿下获得那些大臣们的忠心,自是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而且当时母亲也说,这些东西随我处置,所以我便让殿下都拿走了,我也不知,殿下拿走的,都是这些价值连城的物件,哥哥,我是不是惹祸了?”
毕竟想要拉拢朝臣,普通的东西那些眼睛毒辣的大臣们可是远远看不上的。
唯有这些稀罕物,才能让他们眼前一亮,并能显示出送礼的诚心。
也因此,宋既明才更喜欢沈若萱,觉得她不仅善解人意,而且还非常大方。
殊不知,这些物件都是江知虞的私产。
一听是宋既明拿走送给大臣们了,沈攸礼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这也就意味着,这些东西必然是拿不回来了,否则若是沈家去要回,岂非是在打宋既明的脸?
沈家可是将所有的身家性命,都绑在了明王的身上,若是拿回这些东西,不仅会被人嘲笑,更是会败坏与明王的关系。
这条路,自然是行不通的。
想到这里,沈攸礼不由因此对沈若萱心生烦躁。
虽说是薛氏说可以随便处置,但她也不该将这些东西都交给明王。
如今江知虞上门来讨回,难道还要赔上半个沈家不成?
可若是不赔,以江知虞如今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个性,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沈家可就真的要贻笑大方了。
在此事上,沈若萱办的实在是太不妥了!
但看着沈若萱那双惶恐不安的双眸,沈攸礼还是叹了口气。
“三妹妹你也是为了沈家,既是殿下拿走的,这些东西便不能再拿回来了,我去找母亲商议一下,三妹妹你好好歇息,这些事交给哥哥来处理便成。”
在沈攸礼离开后,沈若萱面上的表情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了一片阴冷。
“江知虞这个碍事的家伙,竟敢上门讨东西,坏了我的大计,该死!”
曲莲上前道:“姑娘,那件事已经安排妥当了,您可要今晚行动?”
沈若萱嗯了声:“自是越快越好,耽搁不得。”
当白薇瞧见床榻之上命若悬丝的姑娘时,亦是不由倒吸了口气。
“督主,你打哪儿捡的姑娘,伤的这般重,还能吊着口气,也是令人生叹。”
裴诏黑眸深如渊,一把嗓音淡漠至极:“救活她。”
“我先为她施针,但她伤得太重,能否活全凭她的意志力了。”
连白薇都没有十全的把握,看来这小娘子伤得的确是很重。
而在白薇施针时,江知虞在无意识中挣扎起来,口中似是喃喃着什么。
“按住她!”
白薇还在施针,腾不出手来,旁侧没人,裴诏一步上前,以单手钳制住了小娘子的手脚。
但随之,却有一只冰冷刺骨,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瘦骨嶙峋,不知是在水中泡久了,还是她本就如此苍白。
当那只瘦小的手,死死抓住裴诏的手腕时,冰火两重天般的触碰,令裴诏也不由为之一颤。
可就在肌肤相触的一瞬,原本即使是服了药,也始终萦绕的噬心之感,消失的干干净净。
就像是一瞬间百病消除,无痛无灾般。
这种熟悉而又陌生之感,令裴诏也不由怔了怔。
再度垂眸,深邃的黑眸定定地望着床榻之上的小娘子。
而无知无觉的小娘子,却是在口齿之间,呢喃着什么。
裴诏略微往前靠近,这才听清。
“为、为什么……放弃我……为什么……好疼……祖母……小鱼儿疼……”
她说的颠三倒四,那一声声的疼,如游丝般的细弱,却又似是受了千万般的苦楚,道不尽的辛酸。
在白薇收回最后一枚银针时,这才瞧见那小娘子竟是抓着督主的手腕。
但更神奇的是,督主非但没有将她的手给废了,还任由她这么抓着,面色晦暗不明,似是在思忖着什么。
“督主,我还要为她处理一下身上的伤,您的手……”
这么牵着,她也不好下手呀。
裴诏将手往回收了收,但别看这小娘子瘦瘦小小,又命悬一线的,却像是在濒死之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死死抓着他的手腕,若是不动手去掰,竟还抽不出手来。
裴诏可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便要用蛮力直接将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
但才掰开了一根,却是听见了如小兽般的呜咽。
那泪水便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顺着眼尾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可她哭的声儿却很小,像是没力气,又像是不敢哭的太大声。
鼻尖更是哭得红红的,苍白中透着一点红,如是雪中落梅,脆弱得一碰即碎。
裴诏似是很轻的叹了声。
却到底没再继续,只寡淡开口:“就这么治吧。”
白薇见裴诏竟然还有怜香惜玉的一面,跟见了鬼似的。
但没等她细究,裴诏警告的冷眼扫了过来。
白薇干咳声,上手要解开江知虞的衣衫。
裴诏默不作声的转过身。
在上药时,白薇不由连声叹息:“是谁这么心狠,对一个小娘子下如此狠手?”
“这旧伤加新伤,看着还有年头了,想来是伤后都不曾好好保养过,这姑娘能活到现在,也实在是奇迹。”
好不容易上好了药,将白薇带的一罐子的药都给用完了。
江知虞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她小小一只,因为贪嘴,非要爬到枣树之上摘枣子吃。
却因个子矮,够不着,在树下急的团团转。
“哎哟虞儿危险,可不能爬树,快下来!”
“你这个做哥哥的,是怎么看妹妹的,快将妹妹抱下来!”
一个温暖的怀抱轻松的将她抱起。
“虞儿还小,爬树是很危险的,想要什么就和哥哥说,就算是虞儿想要天上的星星,哥哥都给你摘来,可好?”
肉嘟嘟的小手指向枣树,带着一股子未脱稚气的奶声奶气:“哥哥给小鱼儿摘枣枣。”
那只温和的手,亲昵而温柔的捏捏她的小鼻子。
“原来是我们家的小馋猫又嘴馋了,好,哥哥给我们虞儿摘枣吃。”
可画面一转。
沈若萱在推搡间,故意摔坐于地,伴随着一声娇柔的惊呼。
“姐姐你为何要推我,我只是看树上的枣子长得极好,想要摘一颗尝尝鲜,姐姐不肯也便罢了,何故推人,好疼呀。”
江知虞想说不是,不是这样的,可是疼爱了她十五年的兄长,却是一把将她给推了开。
转而一脸关切的,扶起沈若萱,将她护在怀中,查看她手上那道轻微的擦伤。
“哥哥,我没有推她……”
解释未及说完,却被一声严厉的呵斥打断:“只是几颗枣子罢了,虞儿你平日里真是被惯坏了,为着几颗枣子,竟是对萱儿动手,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江知虞红着眼尾,声线带颤,固执的重复:“哥哥不是我……”
可沈若萱转头靠在他的怀中,抓着他的衣袖,用撒娇的口吻对他说。
“哥哥,我不喜欢这棵枣树。”
记忆中,那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都对她温柔以待的兄长,一面护着怀中的沈若萱,一面语调冷酷的下令。
“这棵枣树摔伤了三姑娘,将枣树连根拔了。”
树上的枣子一颗颗的被打了下来。
哪怕江知虞再如何哭着哀求,苦苦相求也无济于事。
沈若萱冲她笑,笑得那般挑衅而又肆无忌惮。
“姐姐,你就是个假货,如今我回来了,沈家再无你的立足之地,爹娘的疼爱,哥哥的关怀,都属于我了。”
*
“我没有……不是我,不要、不要打我的枣……不要!”
江知虞猛地睁开眸,急促的呼吸让她气息不稳。
忽然投射的亮光,让本适应了黑暗的她不适的眯起了水眸。
这是哪儿?
阴曹地府吗?
未等江知虞从陌生的环境中回过神,耳畔响起一道如山泉碎石般的冷音。
“醒了?”
江知虞的视线迟钝的,慢慢的往声音的发源地挪去。
灯光影绰之间,是一张堪称妖孽的脸。
他的眉似是远山般,斜眉入鬓之下,是一双极为浓稠幽深的桃花眼,分明是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却又透着一股诡异的危险感。
不知是江知虞盯得过于认真,还是他的距离靠的近。
在昏黄灯火交错下,那一瞬间,江知虞似是隐约瞧见有一抹异彩自那双桃花眼中一闪而过。
未及江知虞再细看,那浅薄的唇,与他浓丽的容色形成强烈反差,吐出的字眼极为冰冷。
“再看,本督便剜了你的眼。”
唯有真正关心她的人,才会第一眼瞧出她与先前的不同。
而像沈攸礼那等虚情假意之人,只会觉得短短三年而已,江知虞却如此咄咄逼人,实在是小题大做。
江知虞眼角一酸,莹莹的泪水在琉璃美眸之中打转。
“祖母,小鱼儿好想念您。”
虽然江知虞并未提她在匈奴过得如何,但仅仅凭着这一句话,再加上她那张比纸还要苍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的模样,沈老太太便知她定然是受了不少苦楚。
沈老太太抱着她,“祖母也想念我的小鱼儿。”
祖孙二人相拥在一块儿,沈老太太更是动容的落下了泪来。
但江知虞只是眼尾红红的,却始终没有落泪。
她的泪水,早在匈奴三年,便已经流尽了,在回京的途中,她便告诉自己,无论将来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再掉一滴眼泪。
“老太太,二姑娘,外头风大,还是先进屋再慢慢说吧?”
沈老太太擦了擦眼泪,“对对,瞧我一时高兴过头,竟是忘了,来虞儿,随祖母进屋。”
暖榻边,沈老太太一直紧握着江知虞的手,左摸摸右瞧瞧,似是生怕这是一场梦。
常妈妈不由在旁打趣道:“二姑娘您是不知道,这三年来,老太太每时每刻都在挂念着您,为了您多次与相爷吵嘴,要相爷想法子将您从匈奴接回来……”
不等常妈妈说完,沈老太太干咳了声,瞪了她一眼,常妈妈笑着闭上了嘴。
当初沈家要江知虞代替沈若萱和亲,家中唯有沈老太太是坚决不同意的。
但沈宏文却直接将江知虞的名字上报到了皇宫,内侍前来沈府宣旨,沈老太太一听要去和亲的是江知虞,当场便气晕了过去。
等到她清醒,想要挽救时却已经晚了,那时江知虞已经在去和亲的路上了。
这三年来,因着这件事,沈老太太与沈宏文的关系一直挺僵的。
虽然常妈妈没有再往下说,但也让江知虞清楚,这三年来,还有人记挂着她,还有人是真的为了让她能回来而一直在努力。
只是沈老太太到底是上了年纪,这家中真正做主的是沈宏文,他表面上答应着沈老太太会想法子,但实则只是搪塞,并未真的付诸于实践。
“是小鱼儿不孝,让祖母为我操心挂怀,陛下已下旨撤了我和亲郡主的身份,从此往后我再也不必去匈奴了。”
沈老太太听到这个好消息,连声道好,一面让侍女去准备江知虞往日里喜欢吃的膳食,她们祖孙二人已经许久没有在一道用过膳了。
只是还未用膳,倒是有人不请自来了。
“老太太,夫人来给您请安了。”
用脚踩都知道,江知虞前脚回沈府,后脚薛氏便过来,必然是为了给沈若萱出气的。
沈老太太本是和江知虞有说有笑,听到薛氏来了,面上的笑意明显淡了许多,但还是让人进来。
果然,薛氏进门时,身边还跟着沈若萱。
“儿媳给母亲请安。”
“萱儿给祖母请安。”
两人请安后,薛氏的目光才落到了江知虞的身上,“虞儿回来了?怎么不曾来母亲的院子,我也是听萱儿提起,才知晓你从匈奴回来了。”
薛氏一口一个母亲,但态度却并不热情,面上也看不出有多高兴,相反言语之间还透露出一种隐晦的情绪。
自从认回了沈若萱这个亲生女儿,薛氏嘴上说着会对江知虞一视同仁,依然还是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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