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痛骂我没出息,边给我告沐请假了。
阿娘心疼地看着我给我上药,说我这是闹哪样,赶走了人家又后悔了。
我只木木地听着,心里痛得发麻。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我变的我自己都不认识了,甚至连当初发誓要待她一生一世的阿禾都不认识了。
也许是因为长大后开始有了可笑的自尊心,身边的朋友偶尔一两句对阿禾容貌的调侃让我看待阿禾的伤疤的眼神变了。
也许是因为发现寄养在裴府的阿禾那时只有我,我的态度对她来说是天是地,于是我开始对她予取予求却又冷漠无情。
总之当初那个勇敢单纯的裴衡的外壳褪去,露出了真正属于裴衡懦弱无能的内在。
儿时一句“非她不娶”成了玩笑话。
我有些意识到不对,却任由自己逃避,伪造自己有心上人,对阿禾的难过冷眼旁观。
等我真正意识到我太过火时,阿禾已经退了婚离我而去了。
我麻痹自己不去想她,照常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只是午夜梦回我每每惊醒,我就知道骗不了自己。
我等啊等,等到我做了尚书郎中,阿禾要回长安的消息终于传回来了。
我面上不显,身边的人却知道我的心思,都说她回来必是要与我复婚。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真的好高兴,甚至连怎么说话都不知道。
我只能生硬地搬来客套话,问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我终于意识到不对,想去拉她却不小心把她的面纱拉了下来。
她原来没有伤疤的脸是那么漂亮,漂亮到我愣在了原地。
当我回过神来,她却冷冷地看着我说,掉在地上的东西脏了就不要了。
听到她这样说,我的心瞬间痛到麻木。
怎么会这样,身边人不是都说她要回来与我复婚吗?
他们骗了我。
后来那个人出现在阿禾身边,还是个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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