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新的香槟。
他没有看苏晚。
也没有看顾言深。
他的目光。
落在我身上。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和审视。
而是…一种奇异的光。
像是看到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
终于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他的嘴角。
极其缓慢地。
向上勾起。
露出了一个。
浅淡的。
却足以让人心惊肉跳的。
满意的笑容。
我的后背。
瞬间被冷汗浸透。
第一次“演出”。
似乎…过关了?
代价是。
我像个被抽掉了骨头的提线木偶。
回到车上时,几乎虚脱。
陈管家那张刻板的脸上。
难得地露出一丝…姑且算是“赞许”的表情。
“林小姐今天表现尚可。”
“晏先生应该…是满意的。”
满意?
我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这只是开始。
替身的枷锁。
已经牢牢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有了第一次。
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我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被晏灼“需要”着。
出现在各种苏晚和顾言深可能出现的场合。
高级餐厅。
慈善晚宴。
私人马场。
每一次。
我都穿着精心准备的、符合苏晚风格的衣裙。
顶着那头让我自己都陌生的黑色直发。
画着苍白无辜的妆容。
用那双模仿她的眼睛。
怯生生地。
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然后。
在引起苏晚的注意和顾言深的不悦后。
又惊慌失措地“逃离”。
演着一个笨拙的、试图模仿却始终不得要领的影子。
苏晚看我的眼神。
从一开始的错愕茫然。
渐渐变得复杂。
有时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有时是浅浅的困惑。
有一次,在音乐厅的走廊。
她甚至主动走向我。
“你…”她看着我,声音很轻,“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的心猛地一跳。
差点破功。
赶紧低下头。
绞着手指。
声音细弱蚊蝇。
“没…没有…苏小姐认错人了…”然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开了。
身后。
似乎传来她一声极轻的叹息。
而顾言深。
他对我的厌恶和不悦。
几乎毫不掩饰。
每次看到我出现。
他的眉头都会锁紧。
眼神冰冷。
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和驱赶。
仿佛我是什么令人作呕的脏东西。
沾上了他的苏晚。
这正合晏灼的心意。
他像一个置身事外的导演。
冷眼旁观着这场由他一手导演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