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揉成一团,扔进了书桌旁的废纸篓,像一个无声的投降。
我选择了一种近乎懦弱的、拖延式的抵抗——不主动上交,也不去辩解,只是沉默地等待着调查的最终结果,等待着那柄悬顶之剑落下的方式。
我知道这很愚蠢,近乎自毁,但一想到要把那张带着父亲失望和家族“颜面”的支票交上去,用它来“买”一个虚假的从轻发落,胃里就翻涌起一阵阵恶心。
至于陈默,我依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那个洗衣房里氤氲水汽中的真相,像一道无形的堡垒,横亘在我们之间。
宿舍里恢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比以往更甚。
她似乎更早出晚归了,脸色也一直不太好,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和挥之不去的疲惫。
她不再看我,也不再有任何交流。
那张退学申请表,依旧静静地躺在她的旧文件夹里,像一个定时炸弹,只是引信握在谁的手里,我们都心照不宣。
我几次话到嘴边,想问她身体怎么样了,想问她退学申请……但最终,所有的话语都被那巨大的、名为“真相”的冰块冻结在喉咙里。
我甚至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怕从那深潭般的平静里,看到自己更加丑陋的倒影。
风暴的中心似乎暂时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调查仍在继续,但导员没有再找我。
沈锐在校园里遇到我,眼神依旧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但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流言蜚语如同退潮般,被新的校园八卦取代。
生活以一种扭曲的、带着伤痕的方式,在表面的平静下继续流淌。
直到那个周末的深夜。
宿舍早已熄灯,只有窗外清冷的月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
我被一阵极力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惊醒。
声音来自陈默的床铺。
黑暗中,那声音微弱却异常清晰,带着痛苦的抽气声,还有牙齿轻微打颤的咯咯声。
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是她!
她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白天她苍白的脸,她匆匆走向校医院的身影,此刻都串联起来。
我猛地坐起身,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犹豫只在瞬间。
我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几步冲到她的床边。
“陈默?”
我压低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