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院的方向狂奔。
冷风灌进喉咙,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背上的陈默意识似乎有些模糊,滚烫的额头无力地抵着我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皮肤上。
她细弱的手臂紧紧环着我的脖子,那是一种濒临绝境的本能依赖。
“坚持住……陈默……快到了……”我喘着粗气,声音断断续续,与其说是在安慰她,不如说是在给自己打气。
每一次迈步,脚下的路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但背后那份滚烫的、生命的重量,却成了支撑我奔跑的唯一力量。
汗水混合着冰冷的夜风,浸透了我的后背。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以这样的方式,背负起这个被我深深伤害、被我轻视、却又在沉默中试图“保护”我的女孩。
那些精心设计的谎言,那些虚荣的光环,那些处心积虑的算计,在这深夜的狂奔中,在这份沉重而真实的生命面前,被彻底碾碎,化为齑粉,消散在冰冷的夜风里。
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和脚下急促的、叩击着冰冷地面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校园里回荡。
---校医院急诊室惨白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冰冷而高效。
“急性阑尾炎,化脓了,情况有点危险,必须立刻手术!”
值班医生快速检查后,语气严肃,一边指挥护士准备,一边飞快地开单子,“谁是家属?
赶紧去办手续!
交押金!”
“家属”两个字像针一样刺了我一下。
我环顾四周,凌晨的急诊室空空荡荡,只有我和痛得蜷缩在推床上的陈默。
“我……我是她同学!
室友!”
我急忙回答,声音因为刚才的狂奔还在发颤。
“同学?”
医生皱了皱眉,“赶紧联系她家人!
手术需要直系亲属签字!
还有押金,先交五千!”
家人?
陈默的母亲!
那个此刻可能正在某个雇主家中沉睡的钟点工阿姨!
我猛地想起,我手机里存着家里管家的电话,管家那里肯定有所有长期雇工的联系方式!
“医生,您先准备手术!
我马上联系!
押金……我这里有!”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紧张和寒冷而僵硬,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拨通管家电话时,我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张叔!
是我,薇薇!
快!
把给我家做保洁的陈阿姨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