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你便是白度母。”
观音的声音从虚空传来,“去抚平那些流泪的眼睛。”
白度母低头时,看见自己掌心还凝着泪的余温。
她第一次踏足人间,便遇上瘟疫肆虐的藏地。
牧民们躺在帐篷里发着高烧,喇嘛们的经文似乎也失去了效力。
她将十八只手中的宝瓶倾斜,甘露落在病人的额头,烧退了;莲花往地上一插,枯草原上冒出药草;法轮转动时,空中飘下带着经文的花瓣,落在谁家屋顶,谁家就会生出希望。
有人说,看见度母在月光下行走,她的衣袂扫过之处,孤儿找到了阿妈,战乱的部落放下了刀兵。
可每当她望向人间深处,眉心总会泛起淡淡的红——那是观音菩萨未流尽的悲悯,在她身上化作了永恒的牵挂。
后来,当白度母的形象被画进唐卡,画师们总会在她的发髻上缀一颗珍珠。
那是观音眼泪的内核,在画布上流转着温润的光,仿佛随时会再次滴落,化作拯救众生的甘露。
藏地的老人说,每当世间苦难深重,大昭寺壁画上的白度母眼角,就会沁出细小的水珠,顺着颜料的纹路滑落,在墙根处开出一朵白色的格桑花。
那是菩萨的眼泪,在人间长成了希望的模样。
三十三天之上的兜率天宫,琉璃为瓦,玛瑙作阶,万佛正在举行盂兰盆法会。
宝池里的千叶金莲突然齐齐转向西方,花瓣上的露珠化作晶莹的泪滴,顺着金色的莲台滚落。
“雪域有难。”
释迦牟尼佛的声音如雷贯耳,法会众佛的目光同时投向须弥山以西——那里的藏地正被一股黑气笼罩,魔罗的分身“嗔恨大王”已在冈仁波齐山巅筑起魔宫,他用九万九千个生人的怨念铸成锁链,将藏地的地脉龙神捆缚在冰崖之下。
“需以慈悲破嗔恨,以智慧化无明。”
观世音菩萨踏在莲座上,胸前的卍字法印发出白光,“我愿分身入世,化作吐蕃赞普,引众生脱离苦海。”
此时,座下的白度母睁开了她的第三只眼,眉心的朱砂痣射出一道柔和的光:“我愿随菩萨同往。
藏地的众生需要悲悯的甘露,如同干旱的草原需要春雨。”
她周身的白纱无风自动,十八只手臂上的法器发出清脆的共鸣——左手托着的宝瓶里,正盛着从汉地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