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瑜苏晚的其他类型小说《契约婚姻:“周先生的秘密草图”周瑜苏晚》,由网络作家“爱种菜的莉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家族逼我联姻时,我对着清冷矜贵的周瑜竖起三根手指。“约法三章:不同房,不干涉,随时离。”他晃着红酒杯应下:“成交。”商界都笑我们是塑料夫妻,直到慈善晚宴上,油腻老总对我动手动脚。周瑜当场折断对方手腕,红酒浇了对方满头:“我太太的手,也是你能碰的?”后来我在他书房发现上锁的抽屉,里面不是白月光的遗物。而是我学生时代所有珠宝设计的草图,边缘早已磨得发白。灯光下他耳尖微红:“收藏的第一件作品...是十七岁的你。”---冰冷的金属镊子夹起一颗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鸽血红,苏晚屏息凝神,将它精准地镶嵌进铂金底座尖锐的托爪之间。工作室里安静得只剩下恒温空调低沉的嗡鸣,还有她自己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指尖稳得如同磐石,只有眼底深处燃烧着一簇近乎偏执的光...
《契约婚姻:“周先生的秘密草图”周瑜苏晚》精彩片段
家族逼我联姻时,我对着清冷矜贵的周瑜竖起三根手指。
“约法三章:不同房,不干涉,随时离。”
他晃着红酒杯应下:“成交。”
商界都笑我们是塑料夫妻,直到慈善晚宴上,油腻老总对我动手动脚。
周瑜当场折断对方手腕,红酒浇了对方满头:“我太太的手,也是你能碰的?”
后来我在他书房发现上锁的抽屉,里面不是白月光的遗物。
而是我学生时代所有珠宝设计的草图,边缘早已磨得发白。
灯光下他耳尖微红:“收藏的第一件作品...是十七岁的你。”
---冰冷的金属镊子夹起一颗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鸽血红,苏晚屏息凝神,将它精准地镶嵌进铂金底座尖锐的托爪之间。
工作室里安静得只剩下恒温空调低沉的嗡鸣,还有她自己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
指尖稳得如同磐石,只有眼底深处燃烧着一簇近乎偏执的光——这是她“荆棘玫瑰”系列的最后一件主石,成败在此一举。
“晚姐!”
助理小唐的声音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带着点惊惶从门口撞了进来,“苏董的电话,打到工作室座机了!
说…说有急事,让你立刻、马上回老宅!”
苏晚的手,那号称业内最稳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颤。
镊尖在鸽血红光洁的弧面上蹭过,留下一道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划痕。
她猛地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窜起的那股无名火。
又是老宅。
每一次来自那个方向的“急召”,都意味着她精心构筑的独立世界将被强行撕开一道口子,塞进一些冰冷沉重的家族意志。
她缓缓放下镊子,鸽血红宝石在特制灯光下折射出火焰般内敛而危险的光芒,如同她此刻的心境。
指腹轻轻拂过那微不可察的瑕疵,一丝冰冷的烦躁沿着脊椎悄然爬升。
她拿起旁边沾了专用清洁液的软布,动作依旧一丝不苟,将宝石上可能沾染的指纹印迹擦拭干净,每一个动作都像在强行压制着某种即将喷薄的情绪。
“知道了。”
她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工作室里恒温的空气一样平静无波。
小唐看着她挺直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担忧咽了回去。
苏晚脱下白色工作服,里面是一件简单的黑色丝质衬衫和利落的窄脚西裤。
镜子里的女人,眉眼沉静
,轮廓清晰,没有任何多余的饰品,只有手腕上一块线条冷硬的机械表,无声地宣告着她的领地不容侵犯。
苏家老宅的气派一如既往,厚重的大门无声滑开,一股混合着昂贵沉香与旧式家族威压的气息扑面而来。
苏晚目不斜视地穿过空旷得能听见脚步回声的门厅,走向那间象征着家族权力的书房。
厚重的红木门在她身后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书房里只有三个人:她的父亲苏正宏,端坐在巨大的书桌后面,像一尊保养得宜却缺乏生气的石像;她的母亲林婉仪坐在旁边的丝绒沙发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眼神却精明地在她身上逡巡;还有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某种宿命感中显得理所当然的男人——周瑜。
他坐在单人沙发里,长腿交叠,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肤色冷白,侧脸的线条如刀削斧凿般利落。
他手里端着一杯色泽醇厚的红酒,正微微晃动着,深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挂下粘稠的痕迹。
听见开门声,他微微侧过头,目光投过来。
那眼神很淡,像冬日清晨落在窗玻璃上的薄霜,没什么温度,更谈不上什么探究或好奇,只是平静地确认了一下来人。
“晚晚,过来坐。”
苏正宏的声音没什么波澜,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
苏晚依言在周瑜对面的沙发坐下,背脊挺直,没有去看任何人。
“周先生,想必你也清楚,”苏正宏的目光在苏晚和周瑜之间扫了一个来回,如同在审视两件即将进行价值匹配的商品,“城西那块地,我们苏家志在必得。
但眼下,周氏是我们绕不过去的坎。
合作,是双赢。
当然,任何坚固的合作,都需要更稳固的纽带。”
林婉仪适时地开口,声音温婉,话语却像淬了毒的针:“晚晚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女孩子家,事业做得再好,终究得有个归宿。
周先生青年才俊,人品贵重,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两家知根知底,这才是门当户对的好姻缘。”
福分?
归宿?
苏晚心中冷笑。
她看向周瑜,那个被家族推到她面前的男人。
他依旧垂着眼,看着杯中晃动的红酒,仿佛这场决定两人命运的谈话与他无关,他只是个偶然路过的看客。
那副置身事外的清冷姿态,反而让
她心底最后一丝犹豫也沉淀下来。
空气凝滞得如同冰封的湖面。
苏正宏和林婉仪的目光如同实质,沉沉地压在她身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周瑜的存在感却低得诡异,他像书房里一件昂贵而沉默的摆设,只专注于杯中那抹深沉的红色。
苏晚抬起眼,目光越过父母,直接落在周瑜身上。
他恰好抬眼,两人的视线在凝滞的空气中短暂相接。
他的眼神依旧是冷的,像深潭的水,不起波澜,却清晰地映出了她的样子——一个被家族利益推到悬崖边的女人。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几乎要压垮一切时,苏晚动了。
她缓缓地、清晰地竖起了三根手指,指尖在书房顶灯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纤长而坚定。
“可以。”
她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不高,却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耳膜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联姻。
但我有三个条件。”
苏正宏的眉头瞬间拧紧,林婉仪捻佛珠的手也顿住了。
周瑜晃着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终于,那过于平静的、仿佛隔着一层冰面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聚焦在她脸上,带着一丝极淡的审视。
苏晚无视父母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目光只锁定周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第一,不同房。
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我们各自拥有独立的生活空间和完全的隐私。”
“第二,不干涉。
彼此的工作、社交、个人选择,互不干涉,互不打扰。”
“第三,随时离。
任何一方,在任何时候,只要觉得这段关系没有再维持下去的必要,提出离婚,另一方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挠。”
每说一条,她就轻轻放下一根手指。
三条说完,她的右手重新安静地放回膝上,姿态挺拔,如同寒风中不肯折腰的青竹。
书房里只剩下她清冷话音的回响,还有红酒在周瑜杯中晃动时极其细微的液体摩擦声。
苏正宏的脸色已经铁青,林婉仪嘴唇翕动,正要开口呵斥这“大逆不道”的条件。
“成交。”
一个低沉平静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奇异地盖过了所有即将爆发的情绪。
周瑜终于放下了那杯红酒,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他抬起眼,目光越过苏正宏和林婉仪惊愕的脸,直直地
落在苏晚脸上。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她的身影,不再是模糊的倒影。
他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仿佛只是在签下一份普通的商业合同。
“苏小姐的条件,很合理。”
他甚至还微微颔首,像是在对一场公平交易表示认可。
苏晚紧绷的后背几不可查地松弛了一线。
她迎着他的目光,清晰地看到那冰层之下,有一闪而过的、纯粹属于商人的冷静评估,以及一丝……对她这番“谈判”的意外兴味?
没有愤怒,没有轻蔑,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务实。
这场建立在冰冷条约上的婚姻,以一种超越所有人预想的速度尘埃落定。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水、雪茄和冷餐食物的混合气息,背景是优雅却毫无灵魂的爵士乐。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这里汇聚了这座城市金字塔尖的人物,每个人都戴着精心打磨的面具,上演着名为社交的默剧。
苏晚挽着周瑜的手臂,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标准得如同用尺子量过的微笑。
她身上是一件宝蓝色的抹胸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颈间一条简洁的钻石项链是唯一的点缀,却恰到好处地烘托出那份清冷疏离的气质。
周瑜则是一身经典的黑色礼服,身姿挺拔,侧脸的线条在璀璨灯光下显得愈发冷峻。
两人站在一起,无论是身高、样貌还是那种拒人千里的气场,都异常契合,堪称一对璧人。
然而,那些压低的议论声,如同角落里细微的电流噪音,总是不经意地钻进耳朵。
“啧,真是养眼啊,可惜了,塑料味儿隔着三米远都能闻到。”
“谁说不是呢?
周家那位,出了名的冰山,除了生意场上的数字,眼里还能装得下谁?
苏家这位大小姐,看着也是个心气儿高的主儿,能甘心?”
“联姻嘛,门当户对,各取所需罢了。
你看他俩,连个眼神交流都少得可怜,演都懒得演全套。”
“听说签了婚前协议的,条条框框比公司章程还细,随时准备散伙呢……”苏晚嘴角的弧度没有丝毫改变,仿佛那些刻薄的议论不过是拂过裙摆的微风。
她微微侧过头,靠近周瑜耳边,在外人看来像是亲密耳语,
吐出的字句却冷静清晰:“三点钟方向,那个穿藏蓝条纹西装的,是宏远资本的张董,他对新能源项目兴趣很大,不过决策很慢,喜欢反复调研。”
周瑜的目光顺势扫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几不可察地低应了一声:“嗯。”
这就是他们“合作”的模式。
在需要共同出现的场合,扮演一对关系尚可、至少表面和谐的夫妻。
苏晚提供她精准的人脉洞察和恰到好处的社交润滑,周瑜则提供他周氏掌舵人的身份和令人不敢小觑的威慑力。
他们配合默契,像两台精密仪器在并行运作,中间隔着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
苏晚的目光掠过人群,精准地捕捉到几个相熟的设计界前辈和重要的潜在客户。
她轻轻捏了一下周瑜的手臂内侧,一个细微的信号。
周瑜心领神会,微微颔首,手臂自然地松开,让她得以优雅地脱身,融入另一个圈子。
“王老师,好久不见,您上次讲座提到的珐琅微缩工艺,我回去尝试了,遇到点烧制温度的问题……”她很快与一位德高望重的珠宝工艺大师热络地交谈起来,眼神专注,笑容真诚,仿佛刚才那个冷艳疏离的周太太只是众人的错觉。
周瑜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
看着她如何在专业领域里瞬间切换状态,如何用简洁有力的语言和得体的举止赢得对方的欣赏。
他端起侍者托盘上的一杯香槟,浅抿一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间。
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波动。
这个女人,清醒得近乎锋利,却又在专业领域绽放着不容忽视的光芒。
这种矛盾的特质,像一块未经雕琢却内含华彩的原石,在浮华的宴会上显得格格不入,又异常……真实。
然而,这份短暂的观察被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打断了。
苏晚正与王大师和一个国际画廊的策展人交谈,一个略显臃肿的身影端着酒杯,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摇摇晃晃地插了进来。
是陈金茂,一个靠矿产发家、近年来热衷附庸风雅却名声不太好的暴发户。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设计师,周太太嘛!”
陈金茂咧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苏晚裸露的肩颈和手臂上逡巡,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苏小姐今天真是光彩照人,比那些挂在墙上的珠宝可好看多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借着举杯的动作,那只肥厚油腻的手掌,竟朝着苏晚端着酒杯的右手手背,极其自然地、带着狎昵意味地覆盖过去。
苏晚在王大师开口提醒的瞬间就察觉了。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瞬间涌上喉咙。
她几乎是本能地想将手抽回,身体也绷紧后撤。
然而陈金茂的动作带着醉汉特有的蛮力和无赖,手掌像块甩不掉的湿黏油污,眼看就要实实在在地贴上来。
周围几道目光已经投了过来,带着看戏的玩味或隐晦的鄙夷。
就在那令人作呕的触碰即将发生的千分之一秒——一道黑影带着凛冽的风压,毫无预兆地切入两人之间。
周瑜的速度快得惊人。
他一把攥住了陈金茂那只伸向苏晚的手腕,五指如同铁钳,指关节因用力而瞬间泛白,爆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挤压声。
“咔嚓!”
一声清晰得可怕的脆响,伴随着陈金茂杀猪般的惨嚎,猛地撕裂了宴会厅原本虚伪的和谐!
音乐骤停,所有的交谈戛然而止,上百道目光如同聚光灯般瞬间聚焦到冲突的中心。
周瑜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种冰封般的平静。
他甚至没有看陈金茂那张因剧痛和惊恐而扭曲变形的脸,只是垂着眼,目光落在自己那只攥着对方手腕、如同刑具般的手上。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的事情。
他空着的左手,极其自然地拿过了苏晚手中那杯几乎要洒出的红酒。
手腕一抬,动作甚至称得上优雅。
深红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酒液,在璀璨水晶灯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精准无比地从陈金茂那梳得油光水滑的头顶,浇灌而下!
冰冷的酒液瞬间浸透了陈金茂稀疏的头发,糊住了他惊愕圆睁的眼睛,沿着他肥腻的脸颊和脖子,狼狈地淌进他昂贵的西装领口。
浓重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的汗味,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味道。
整个宴会厅死一般寂静。
只有陈金茂粗重的、痛苦的喘息和酒液滴落地毯的轻微“啪嗒”声。
周瑜这才抬起眼,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缓缓扫过陈金茂惨无人色的脸,最终落在他那只被自己攥得变了形的手腕上。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
晰地回荡在落针可闻的宴会厅里,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所有人的心上:“陈总,手不想要了,可以捐出去。”
他顿了顿,视线转向旁边脸色微微发白、却依旧站得笔直的苏晚,那冰封的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极其坚硬的东西在燃烧。
“我太太的手,”他的声音陡然又沉了半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毁灭性的占有意味,“也是你能碰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一甩手,如同丢弃一件肮脏的垃圾。
陈金茂那庞大的身躯像一个破麻袋般踉跄着向后跌去,撞翻了一张摆满精致点心的长桌。
杯盘碎裂的刺耳声响和点心滚落一地的狼藉,成为这场闹剧最狼狈的注脚。
苏晚站在周瑜身后半步的位置,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凛冽的、如同实质般的怒意和压迫感。
这怒意如此陌生,如此强大,甚至让她一瞬间忘记了刚才的恶心,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猛烈撞击的震动。
她看着周瑜挺直如标枪的背影,那个清冷疏离、界限分明的契约丈夫,此刻却像一座骤然喷发的冰山,释放出足以焚毁一切的岩浆。
周围的空气像是被瞬间抽空了。
无数道目光——震惊的、玩味的、幸灾乐祸的、探究的——如同密集的针,扎在周瑜和苏晚身上。
周瑜却恍若未觉,他掏出一方质地精良的深灰色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攥过陈金茂手腕的右手,每一个指缝都不放过,动作优雅得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擦完,他将那方沾染了酒气和污浊的手帕,随意地丢在陈金茂瘫倒的、呻吟的身体旁边。
他没有再看那个方向一眼,仿佛那只是一堆需要被清理掉的秽物。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苏晚脸上。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的冰风暴似乎平息了一些,但余威犹在,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审视,在她脸上逡巡,似乎在确认她是否无恙。
苏晚迎着他的目光,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微微急促的呼吸和眼底尚未完全褪去的惊悸泄露了她的心绪。
她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自己刚才差点被碰到的手背,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陈金茂令人作呕的气息带来的幻觉。
<“没事?”
周瑜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平稳,但仔细听
,尾音似乎还绷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硬。
苏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翻涌,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紧:“没事。”
周瑜没再说什么,只是极其自然地朝她伸出手臂。
那只手,骨节分明,刚刚才爆发出令人胆寒的力量,此刻却只是平静地悬在半空,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苏晚看着那只手,又抬眼看了看周瑜。
他的眼神依旧沉静,但里面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不再是纯粹的界限分明,不再是对合作伙伴的冷静评估。
那里面多了一层厚重的、带着硝烟余温的屏障,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捍卫领地的激战后,尚未完全收敛的锋芒。
她没有犹豫,将自己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臂弯里。
指尖触碰到他西装下结实紧绷的小臂肌肉,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那尚未平息的、滚烫的力量感。
这个动作,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完成了从疏离到同盟的无声宣告。
周瑜的手臂沉稳有力,带着她,无视周围所有的窃窃私语和探究目光,步伐沉稳地朝着宴会厅大门的方向走去。
所过之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动让开一条通道。
没有人敢上前搭话,没有人敢阻拦。
陈金茂痛苦的呻吟和破碎杯盘的狼藉被他们远远抛在身后,成为这场华丽盛宴上一个突兀而耻辱的污点。
直到坐进那辆线条冷硬的黑色宾利的后座,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苏晚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下来。
车内弥漫着周瑜身上惯有的、清冽的雪松与皮革混合的气息,此刻却奇异地带着一丝未散的硝烟味。
司机无声地发动了车子,平稳地汇入夜晚的车流。
车厢内一片寂静。
苏晚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里,侧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试图理清刚才那惊心动魄一幕带来的冲击。
周瑜的反应,远远超出了“契约丈夫”应有的范畴,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带着毁灭欲的保护。
这让她感到一丝陌生的安心,随即又被更深的困惑所取代——这突如其来的越界,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
她终于开口,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我们约定了不干涉。
刚才那种情况,我自己也可以处理。”
她完全可以避开,或者用更“体面”的方
式化解,比如一杯酒泼回去,虽然效果远不如周瑜的雷霆手段来得震撼。
周瑜坐在另一侧,闭着眼,似乎在养神。
听到她的问话,他缓缓睁开眼,看向她。
窗外流动的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明明灭灭。
“合约里,有保护条款。”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在公开场合,维持‘周太太’的体面和尊严,是我的责任。”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依旧搭在膝上的那只手上,那只差点被玷污的手,“他碰你,就是碰周家的脸面。”
理由充分,逻辑清晰,完全符合他作为商人和契约执行者的身份。
苏晚心中的困惑却并未消散。
她清晰地记得他攥断陈金茂手腕时,眼中那瞬间迸发的、几乎要焚烧一切的冰冷怒意。
那绝不仅仅是维护家族脸面那么简单。
那是一种更深沉的、更原始的东西。
她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追问。
目光转向窗外,看着城市璀璨的灯火在眼中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带。
契约的边界,似乎因为这一杯红酒的浇灌和一声腕骨的碎裂,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
---陈金茂事件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搅动起暗流。
周瑜那毫不留情的手段和那句掷地有声的宣告,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苏晚牢牢地护在了“周太太”这个身份的光环(或者说威慑)之下。
那些曾因她年轻貌美、背后又有苏家而蠢蠢欲动的觊觎目光,瞬间收敛了大半。
苏晚的工作室也因此进入了一段前所未有的顺遂期。
无论是洽谈合作还是参加行业盛会,对方的态度都变得异常客气,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恭敬。
这固然省去了不少麻烦,却也让她心底那根关于“独立”的弦绷得更紧。
她清楚地知道,这份顺遂是建立在周瑜的雷霆手段和他所代表的庞大权势之上。
她需要证明自己,证明“荆棘玫瑰”的价值,不仅仅依附于“周太太”的头衔。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看似平坦的道路上设置障碍。
就在苏晚带领团队为即将到来的国际珠宝设计大展做最后冲刺时,一个晴天霹雳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
她工作室最大的供应商,一家以提供顶级稀有宝石闻名的公司,突然单方面宣布,由于“不可抗力因素”,
将无限期停止向“荆棘玫瑰”工作室供货!
消息传来时,苏晚正在工作室里和镶嵌师傅讨论一枚蓝宝石胸针的微镶角度,电话那头供应商代表公式化而冰冷的道歉声,让她握着设计草图的手指瞬间冰凉。
“不可抗力?
具体是什么原因?”
苏晚的声音竭力保持平稳,但尾音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大展在即,她的几个核心作品都极度依赖这家供应商提供的特定稀有原石,临时更换不仅时间来不及,品质也根本无法保证。
“抱歉,苏小姐,这是公司高层的决定,具体细节我们不便透露。”
对方语速飞快,带着明显的推脱,“违约金我们会按照合同约定支付……”电话被挂断,忙音刺耳。
工作室陷入一片死寂。
小唐和其他几个助理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担忧地看着她。
苏晚站在原地,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那份设计草图被她攥得变了形,指尖深深陷入纸面。
愤怒、焦虑、被釜底抽薪的无力感瞬间将她淹没。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背后一定有苏家或者周家竞争对手的手笔,试图在她最关键的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她迅速拿起手机,翻找着通讯录里其他几个备选供应商的号码,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
电话一个个拨出去,回应却如出一辙——要么是库存不足,要么是品质达不到要求,要么就是干脆的婉拒。
对方闪烁其词的态度,更印证了她的猜测:有人打了招呼,要彻底封死她的路。
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巨石压在胸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大展是她工作室成立以来最重要的亮相机会,是她向世界证明“荆棘玫瑰”独立价值的舞台。
如果因为原料短缺而夭折,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不说,她这个人,也将在所有人眼中彻底沦为依附周家的花瓶。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一点点缠绕上心脏。
她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第一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孤立无援。
契约婚姻?
此刻看来更像一个冰冷的笑话。
她不能,也不会去向周瑜求助。
那等于亲手撕毁他们之间那纸薄薄的契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