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令封锁消息,他被单独安置在馆内一个空置的标本整理间里,由专人看护(或者说监视)。
恐惧像霉菌一样在紧闭的馆内无声蔓延。
没人公开谈论,但每个人眼底都藏着惊惶,走路时脚步放得极轻,说话也压低了声音,仿佛怕惊醒什么沉睡在阴影里的东西。
第三天夜里,我负责最后清点库房锁具。
路过那条通往标本整理间的、光线惨白的长廊时,一种冰冷的直觉让我停住了脚步。
死寂。
看守的保安不见了踪影。
一种混合着腐土和铁锈的、难以名状的腥甜气味,丝丝缕缕地从那扇紧闭的门缝里渗出来。
我屏住呼吸,鬼使神差地凑近门缝。
里面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城市霓虹投进来的一点微弱、变幻的彩光。
光斑晃动下,一个人影跪在房间中央,背对着门。
是小张。
他的姿势极其怪异,身体前倾,几乎匍匐在地,头却高高昂起,像一只引颈待戮的祭品。
他面前的地上,赫然放着我工作台上那尊灰暗的“饲犬”陶俑!
陶俑在微弱的光下泛着油腻的幽光。
小张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拉风箱般的喘息。
突然,他猛地向前一探,脖颈伸得老长,一条暗红的舌头闪电般弹出,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黏腻水声,“啪嗒——哧溜——”,狠狠地舔在陶俑那粗糙呆滞的脸上。
一下,又一下,动作又快又狠,像一条急于喝水的野狗。
“好……”一个破碎的、含混不清的字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带着非人的痴迷和狂热,“阳国回来的……好……神圣……舔……舔……”那声音像冰冷的蛆虫,瞬间钻透门板,钻进我的耳朵,爬满我的全身。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血液似乎都冻住了。
我死死捂住嘴,才没让惊叫冲出喉咙。
身体的本能疯狂尖叫着逃离,但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只能透过那条窄缝,眼睁睁看着那非人的献祭仪式在昏暗中上演。
第二天,我几乎是逃也似地冲进了修复室。
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消毒水的死亡气息和那无声蔓延的恐慌。
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钉在工作台中央那尊灰暗的陶俑上。
它静静立在那里,粗陋、呆滞,底座上“饲犬”二字在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