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不再是健康的粉白色甲床。
指甲的角质层,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不可逆转地……变得灰暗、厚重。
指尖的轮廓,似乎正朝着一种弯曲、尖利的形态……悄然变化。
冰冷的字句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楔入我的眼窝,直抵大脑深处。
“舔舐者,皆作吾犬。”
每一个扭曲的笔画都像活物般蠕动,散发着腐朽墓穴的气息。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被一种滚烫的、名为恐惧的岩浆冲刷得几近沸腾。
指尖那阵尖锐的刺痛仍在持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痒意。
我猛地抽回手,橡胶手套紧绷的触感此刻显得如此单薄脆弱,仿佛随时会被底下正在发生的变化撕裂。
我死死盯着右手食指的指甲。
就在刚才用力刮蹭的位置,一小片指甲已经诡异地翘起、剥离。
裂开的缝隙下,露出的不再是健康甲床的粉白。
那是一种令人作呕的灰黄色。
像陈年的骨片,又像被污水浸泡多年的劣质塑料。
更可怕的是,那灰黄的角质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厚、硬化,指甲前端的弧度不再圆润,而是以一种非自然的姿态向内侧蜷曲、收拢,边缘变得锐利,隐隐透出角质过度堆积的浑浊光泽。
它正在变成……某种爪钩的形状!
“不!”
一声短促的惊叫卡在喉咙里,变成破碎的气音。
我触电般甩掉手套,仿佛那层橡胶也被诅咒污染了。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同样冰凉的脸颊,却只带来一阵更深沉的寒意。
指尖皮肤下的骨头,似乎也隐隐传来被强行扭转塑形的胀痛感。
门外,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刻意压低的、焦躁的交谈声。
是保安和上面派来的“专家”。
“……小张情况完全失控了,见人就扑,力气大得吓人,打了三针镇定才按住……防护服差点被撕开……馆长那边也是……彻底……兽化了……上面要求立刻处理掉所有可疑物品!
特别是那尊陶俑!
用铅箱封存!
快!”
处理掉?
封存?
一股冰冷的怒火混杂着绝望猛地窜起。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
这邪物,仅仅是舔舐就能将人变成它的犬,刮开它的秘密,是不是意味着更深的污染已经缠上了我?
他们粗暴的封存,只会让这诅咒像闷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