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朱砂、雷击木粉……下葬的人,怕极了里面的东西出来啊。”
他放下手,目光死死盯着那巨大的青铜椁盖,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既有贪婪的火焰在燃烧,又有深入骨髓的忌惮在蔓延。
“开,还是不开?”
他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们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在墓室里回荡,撞击着冰冷的石壁,又被那无数只青铜眼睛无声地吞噬。
那股甜腻的“香土”味,此刻浓郁得如同实质,缠绕在鼻端,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开!”
师父猛地一咬牙,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狠厉取代,“到嘴的肥肉,还能让它飞了?
北派的规矩,不见红不走空!
动手!”
他从大帆布包里掏出两把特制的撬棍,前端带着沉重的弯钩。
他递给我一把,自己则紧握着另一把,迈步走向那具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青铜巨椁。
沉重的撬棍入手冰凉,那股寒意似乎能穿透皮肉,直抵骨髓。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像是堵了一把沙砾,每一步靠近那具百目青铜椁,都感觉踩在无形的冰层上,随时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师父蹲下身,将撬棍前端的弯钩狠狠楔进椁盖与椁身之间那层厚厚的、污浊发黑如凝固脓血的封棺蜡里。
他双手紧握撬棍,额头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双臂之上。
“嘎吱——嘎吱吱——”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骤然响起,尖锐地撕裂了墓室死水般的寂静。
那声音像是生锈的巨兽在痛苦呻吟,又像是无数细小的金属碎片在相互刮擦,直往人脑仁里钻。
声音在狭窄的墓室里被放大了无数倍,撞击在冰冷的石壁和那无数只空洞的青铜眼睛上,形成诡异而令人心悸的回响。
我强忍着捂住耳朵的冲动,学着师父的样子,将撬棍楔入另一端的缝隙。
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金属杆,双脚蹬住地面潮湿的泥土,用尽全身力气向后压去。
手臂的肌肉在疯狂颤抖,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那椁盖沉重得如同山岳,每一次撬动,都只换来极其微小的、令人绝望的位移。
汗水如同小溪般从我额头滚落,流进眼睛,带来一阵辛辣的刺痛。
视线模糊中,我瞥见师父那张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