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时候,前方的师父猛地停住了脚步。
“到了。”
他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嗡嗡回响,带着一种奇异的空洞感。
我艰难地挤到他身边,手电光柱随着我颤抖的手向前方晃去。
光柱刺破浓稠的黑暗,首先撞上的,是巨大、冰冷、泛着幽绿铜锈的轮廓。
那是一个庞然大物,几乎占据了前方整个空间的视野。
它并非规整的长方体,而是呈现出一种扭曲、粗犷、充满原始压迫力的形态。
表面覆盖着厚厚一层墨绿色的铜锈,像凝固的血液,又像某种诡异的苔藓。
光线艰难地爬行其上,勾勒出深深刻印在青铜表面的巨大纹路——那是无数双狰狞的、凸起的眼睛!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些眼睛上。
它们形态各异,有的狭长如蛇瞳,有的浑圆似铜铃,眼珠的位置深深凹陷下去,在手电光下形成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幽暗孔洞。
无数只眼睛密密麻麻地排列、堆叠、甚至相互吞噬,构成一张庞大到令人晕眩的、疯狂而混乱的巨网,覆盖着整个青铜巨椁的每一寸表面。
被这无数双空洞冰冷的眼睛凝视着,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瞬间麻痹。
“嘶……”我倒抽一口凉气,声音卡在喉咙里,只剩下嘶哑的气流。
师父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但他浑浊的眼睛里,那抹近乎狂热的亮光却更盛了。
“‘百目青铜椁’……操他姥姥的,老子倒了半辈子斗,头一回见着活的!”
他声音嘶哑,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传说这玩意儿里头,不是‘尸王’,就是‘魃’!
狗儿,咱们……撞上大运了!”
大运?
我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正从那无数双眼睛的孔洞里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浸透我的骨髓。
手电光柱颤抖着,掠过椁身那些扭曲的饕餮纹路,最终定格在椁盖与椁身的缝隙处。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光线下微微反光。
是蜡。
一层厚厚的、颜色浑浊发黑的蜡,像凝固的脓疮,严严实实地封死了椁盖与椁身之间的每一道缝隙。
“封……封棺蜡?”
我牙齿都在打颤。
“嗯,还是加了料的‘镇尸蜡’。”
师父伸出手指,极其小心地在那层黑蜡上刮下一点点碎末,凑到鼻尖闻了闻,眉头紧锁,“黑